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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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豐道:咱們回頭也請蓋房子的人,比原來更大更好的。 秋玉鄭重的點了點頭。 當天搬了家,簡單的吃了一頓,又去村里買了兩床被褥,簡單收拾了一下,這才有個家的樣子。 第二天他們早早的出攤了。 醬香餅好吃實惠,引了不少回頭客,縣里的人賺錢比村里的人容易一些,在吃上也很舍得。他一天就賣一百五十張餅,要不了一上午就能賣光,來的晚了還買不到。 晚上回去,賀子豐去找了蓋房子的包工,找的是方家村本村的工頭,他們的活也漂亮,同樣的活兒比別人便宜。賀子豐全部都要用青磚,蓋標準的四間瓦房,前后院要大,周圍要蓋個馬廄。旁邊起了兩個廂房。要是別人接這樣的活兒至少需要三十兩銀子,但這個工頭只收二十二兩! 賀子豐擺攤還是挺賺的,把錢湊湊足夠給那邊施工隊的,既然要蓋就要蓋好的。 很快賀子豐家那邊就開始動工了。 狗子爹見賀子豐搬的跟他這么近,倒喜歡上了這邊,白天有的時候幫忙干干活兒,他擺小攤偶爾有一些稀罕東西適合小孩子玩的,隨手給小賀然了,狗子也喜歡來他們蹭飯,但每次都不白來,知道他們家吃的好,每次蹭飯要么帶上一斤豬rou要么帶上二斤細糧。 今兒狗子爹帶給賀子豐一個大消息,道: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傳小萬氏燒房的事兒,聽說萬海跟人在醬坊吵起來了,對方說要取消合約,把銀子取回來。萬海不讓,都鬧到村長那邊了。 賀子豐挑了一下眉頭:醬坊那邊預定的只有個省城來的江掌柜的,他一個人訂了四十缸的黃醬。可是醬坊最大的一筆買賣。 不是每一次下醬都能成功的,光黃豆和鹽不知道用了多少,還得蒸醬塊,下醬的時候要避開雨水。姜掌柜的只給了兩成的預付,賀家還墊了不少錢。就等著把醬交付出去賺一筆呢。他們今年也沒少破財。但江掌柜的竟不顧合約不要這筆買賣,還要把之前的定錢拿回來,說破大天也沒這個道理。 狗子爹看不上賀家那群蠅營狗茍的人,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知道賀家的事兒怎么被他知道了,說他們這般膽大妄為,誰知道做生意有沒有往里面摻假。還說不行就報官。 賀子豐一聽,真的要給江掌柜的鼓掌。告官這兩個字都快成為萬海的夢魘了,為了安撫住賀子豐,不惜爽快的拿出二十兩銀子,如今又被人威脅。 賀子豐道:還真想知道后面怎么樣,我現(xiàn)在的身份敏感,也不方便。 狗子爹道:我去。他倒是湊熱鬧不嫌事兒大,道:不過這么大的事兒也瞞不住,估計幾天就都知道了。 狗子爹隨后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帶著消息回來,道:據(jù)說江掌柜的還帶了人把萬海打了一頓,他才退回來二十兩銀子。狗子爹道:賀家不是挺有錢的么,怎么這二十兩還要鬧成這樣? 賀子豐道:舍命不舍財啊。 倆人正說話呢,秋玉道:飯菜做好了,別聊了,快吃飯。這幾天他們搬家,秋玉天天變著法的改善生活,今天做的是紅燒過江魚,rou炒辣椒片,炒的時候里頭多放了一勺醬香餅的紅油辣醬味道更濃郁,是最好的下飯菜。 狗子爹光聞到味兒就饞的不行,現(xiàn)在上了桌更是不客氣道:我都不好意思來了。但又饞得慌。 客氣啥,吃。賀子豐說著。 狗子爹算是賀子豐結(jié)交的唯一的村里的朋友,兒子跟狗子玩的也好,這種情誼倒也難得。 這邊吃的賓主盡歡。 賀家那邊卻大亂了,賀東來是挺摳的一個人,接連掏錢出去讓他日漸暴躁,在院子里指桑罵槐的道:一天天就知道敗家,這么多年我就沒見過定金還給返的。現(xiàn)在四十缸醬砸手里了,你們說怎么辦吧。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再這樣下去喝他娘的西北風啊。都他娘的是喪門星! 這在原來是專屬于賀子豐的罵聲,如今竟直接罵到了最受重用的萬海頭上。徐立在房間氣的臉色發(fā)白,道:爹咋能這么說呢,這些年一直都靠你給家里賺錢,賺錢的時候他咋不說呢,這錢要是不給,他們打壞了怎么辦?果然不是親爹就不知道心疼。 徐立隨后又恨上小萬氏了,歸根結(jié)底是她拖后腿,何必鬧成這樣,還要他們夫婦出面料理。 萬海挨打,被小萬氏拖后腿,再加上繼父的訓斥,現(xiàn)在媳婦在他耳邊哭的腦瓜疼。他也是一肚子火沒處發(fā)去。胸腔有種暴怒的感覺想要把房間里的一切都給砸的稀巴爛。 可是深吸了幾口氣,還是強行壓下了這種不痛快,還安慰徐立道:算了,就當為了兒子。一個兒子去縣里讀書一年十兩。兩年就是二十兩。這錢都要從公中出,眼下也只能忍下一口氣。 萬海對徐立道:只要孩子能考上舉人,這輩子就熬出頭了。 徐立一聽這話道:等兒子考上舉人,我就跟他們?nèi)タh里住,爹娘天天吵架罵人,這樣的日子我過不了了。 現(xiàn)在賀東來跟小萬氏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在家里連大氣都不敢呼吸,生怕被他們二老訓斥一頓。院子里非常壓抑,還有老三賀同那個真的瘋子,正常人在這邊沒法生活。 好不容易倆人為了孩子忍了下來,但三天之后縣里賀大寶跟賀二寶回來了,道:爹,奶奶真的放火燒了二叔的房子么? 萬海皺起眉頭道:胡鬧,沒有的事兒。誰跟你們說的。 是隔壁村的方順,害我們在學堂被人罵,我們氣不過跟他們打一頓,先生讓我們回家反省。賀二寶心里藏不住事兒,竹筒倒豆子似得把話都給說了。這倆小崽子一個七歲一個五歲,在蒙學里是佼佼者。 萬海聽完,一陣眩暈:你們被退學了?隨后一巴掌抽在了老二的臉上,賀二寶當場就被打懵了,臉迅速就紅腫起來了,反應過來哇的一聲哭了。 賀大寶道:爹,是他們出言不遜,你為什么要打弟弟。 賀二寶正是反叛的時候,道:我恨你。說完就往外頭跑。 被徐立從外頭攔住了,隨后看見老二臉上那明晃晃的巴掌印,心痛極了,立刻拉著兒子找萬海算賬:你心里有氣也不能撒在孩子身上。 他們退學了。萬海這幾年的伏低做小,給賀家當牛做馬為的就是兒子出息之后該改換門庭,老天爺為什么跟他作對?,F(xiàn)在的他還有什么指望? 徐立一聽沒忍住這個刺激,雙眼一黑,竟暈了過去。 倒是狗子爹找上了賀子豐,他知道賀子豐想把小賀然送過去讀書,他道:我知道一個窮書生,收費極公道,在那邊吃住,只需要捐二十斤糧食,一個月再給二百文的束脩,一百文的住宿費就行,聽說又開設蒙學了,四到七歲都要,我想給我家狗子報名。你家賀然去不去? 哦,是哪里,收哥兒么?賀子豐動了點心思,不過真要去,他得好好打聽打聽夫子的性情,太愛打人的可不行。 狗子爹道:收,聽說這個窮書生就是哥兒,早些年考上的秀才。只可惜讀書再沒有進益,就辦起了蒙學。 都知道讀書是好事,不過一般束脩太高,農(nóng)家里好多孩子,索性一刀切都不讓去。如今他這個價格是大眾能接受的,就立刻跟賀子豐說了此事,要想去還得趁早,免得報名滿了,沒了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超肥一章,大家看的還滿意么。 第27章 蒙學 賀子豐回去就把這話跟秋玉說了。 秋玉也有些意動, 但還是舍不得,畢竟兒子年紀還小。 賀子豐輕輕的摟住秋玉道:孩子早晚有一天要長大的。本來也打算送他讀書,只是念及他年紀小, 再加上錢上不湊手,打算孩子五歲的時候再說?,F(xiàn)在有這個機會, 他們剛好能拿出束脩的錢:總不能一直讓孩子跟我們這么擺攤吧, 然然聰明, 算數(shù)一說就會。別在咱們手里耽誤了。 秋玉道:我知道, 可是他的腦袋輕輕的靠在賀子豐的懷里。 賀子豐輕輕的拍著秋玉的后背,像在哄孩子一樣在安撫著他。 倒叫秋玉不好意思了。道:我們問問然然吧。 嗯。 小孩適應能力都很強,他們搬過來有些日子了, 小家伙白天跟他們出攤, 晚上在村里跑著玩。他喜歡小野花,一采一大把, 回來裝飾他的兔籠子。這會兒他聽見小爹爹在叫他, 脆生生的答應, 然后往回跑。 秋玉瞧著兒子跑的滿腦袋都是汗, 小家伙也不客氣, 直接就靠在他的懷里左蹭又蹭的。把那點汗偷偷都擦在了秋玉的身上。被秋玉發(fā)現(xiàn)干壞事兒還在那笑。 秋玉道:沒有規(guī)矩。他眉毛一橫, 小賀然就不敢了。 秋玉教訓兒子的時候,不讓賀子豐插手, 賀子豐也挺佩服秋玉的。畢竟兒子眼巴巴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他沒法不心軟。 過了好一會兒, 秋玉才把兒子抱出來。外頭的太陽已經(jīng)快下山了。他們一家三口喜歡在院子里說話。 說來也奇怪,秋玉對兒子很嚴厲,但兒子跟他關(guān)系最好,貼在他的臉上還偷著親親。奶聲奶氣的說自己最喜歡小爹爹,連秋玉也有些招架不住。 家里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 可勁兒的稀罕,賀子豐在旁瞧著兒子跟秋玉關(guān)系那么好,也有些吃味,給小崽子提到自己的懷里。 小家伙軟乎乎的,賀子豐真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他。 賀子豐道:然然,你想去學堂么? 他的話音剛落,懷里的小家伙眼睛都忘了眨了。 賀子豐道:那邊有很多小朋友,你們可以一起玩。還有夫子講人生的道理。 小賀然的臉上寫滿了認真道:可以寫字嗎? 當然。賀子豐說著:就像你大寶哥哥那樣。 小賀然的臉上有些意動。道:可是,念書又要花錢。估計是在賀家老宅的時候聽的多了,就記在了心里。 秋玉也過來,用手輕輕的貼在兒子的臉上,道:家里現(xiàn)在有錢了,然然也可以去上學。到時候狗子哥哥也會去。 小賀然道:那我也想去。他懂事兒的早,小的時候看見賀大寶跟賀二寶說去上學,背著竹簍編織的書箱子可神氣了。但他要是多看一眼就會被小萬氏罵。 他也不敢多看,但現(xiàn)在他爹說,他也可以背著書箱去上學了。 秋玉道:到那邊一個月只能回家一次,看不見爹爹了。 小賀然又有些猶豫。 賀子豐道:然然想去就去吧,等休息日的時候我跟你小爹爹一塊接你回家,再給你做好吃的。 小賀然點了點頭答應了。 賀子豐道:乖孩子。眼瞅著天色漸漸的晚了,帶著孩子入睡,把小賀然放在里面靠墻的位置。秋玉在中間,賀子豐在床邊上。 晚上兒子在旁邊呼呼大睡,秋玉小聲道:咱們家還有五百文。這些日子餅賣的好,每天都能賺六百文左右,但是他們倆翻蓋老宅的時候添了二兩進去。眼下就五百文。給束脩伙食費再加上細糧差不多四百文。 賀子豐道:明兒我去打聽打聽那個夫子人品如何,要是合適,就把孩子送過去。 秋玉悶悶的嗯了一聲。 賀子豐道:別難過了,小鳥總要長大的。我陪著你。 秋玉在賀子豐的懷里,感受到胸口傳來炙熱的溫度,才能略略緩解他的不舍。 第二天一早,賀子豐賣完餅,暫且把所有的東西收攤,東西都存放在他租的那個小后院那里。賣一天的錢都在錢匣子里,手頭更寬裕一些。 秋玉不更細心一些。還帶了三人換洗的衣裳。早上干活兒穿的沾上油煙和醬汁的味道,要去見人總歸不禮貌。 換好衣裳,秋玉帶著兒子去街里逛一逛。他們來這邊擺攤有些日子了,但頭一次逛街。 賀子豐去了狗子爹說的地方,是一個宅子看著很破,但卻能從里面?zhèn)鱽碜x書的聲音。 這跟村里一樣,總有些在路邊上說話的嬸子們,賀子豐直接上前打聽道:大嫂,這個私塾怎么樣? 賀子豐長得很高,而且?guī)е鴰追终龤猓屓艘灰娋秃苡泻酶?。再一聽他說的話,嬸子更是笑的合不攏嘴,道:我孫子都十歲了,叫什么大嫂,得叫嬸子咯。 旁邊的人也很熱心幫著賀子豐答疑解惑:你要是問旁人我不曉得,但這林哥兒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 他的學問可好了,當年十歲下場就過了童生,二十歲考上秀才,本來還能在往上考,但家里有個藥罐子老娘,實在是拿不出銀子來了,這才開辦蒙學。說了,他念不起書,想要其他人都念的起。也沒有啥門第之分,連賣魚的都可以把孩子送過來。 讀書人向來眼高于頂,而商戶又是地位最低的,許多私塾都不要商戶的兒子,他能收已經(jīng)是別具一格了。 賀子豐若是有意要討好別人,一般人還招架不住。這幾個嬸子見賀子豐有禮貌,惦記著給兒子找個私塾,還知道打聽打聽,這樣親力親為可見當?shù)呛茇撠煹?,自是容易收獲女性長輩的喜愛,沒多久賀子豐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摸清了。 隨后道謝離開了這里。 換了個胡同又詢問了幾家坐在門口的老人,說的話都差不多,才回去。 回來的時候,兒子手里拿了個龍的糖畫,小胳膊一直舉著,看見賀子豐就遞過來。秋玉道:喏,然然一直舍不得吃,要給你吃呢。 賀子豐咬了一口,兒子這才心滿意足,坐在后院的石凳上蕩著腳,在那邊專心的吃糖畫。 秋玉眼神催促,想問問賀子豐那里怎么樣。 賀子豐把從別處聽來的話,匯總說給了秋玉。連賀子豐都感慨林夫子倒是個有心氣的哥兒,從小也是冠以神童之名的,據(jù)說他不打算成親。一心撲在了辦學上了,預計要招三十人,這些日子已經(jīng)有十多個孩子報名了。 秋玉道:那,我們直接去吧。既然決定要去了,就怕去不上。 賀子豐也是這么想的,問了下然然,小家伙也很同意。隨后就在米行買了細糧,這邊的糧食比村里的貴上兩成左右,但勝在方便,隨后帶著這些東西敲開了私塾的門。 第一次看見這個林夫子,今年才二十歲出頭,普通長相卻很斯文,對賀子豐他們要來拜師,也講了規(guī)矩,每個月十號放假三天,余下的日子都要在這邊念書。這邊住宿條件就是大通鋪,吃的普通,不過每個月五號燉一次rou,還有一些不許打架,尊師重道的規(guī)矩,一旦犯了立刻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