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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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川哥!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洛子川耳畔回蕩。 誰?洛子川扭過頭,在黑漆漆的地方詢問著。 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身影,像極了恐怖片毫無征兆就出現(xiàn)的女鬼一般,一個被放大的面孔倏然間出現(xiàn)在洛子川面前。 洛洛韞?洛子川一怔,你怎么 哥,我要出走了,我是來跟你道別的。洛韞說道。 你要去哪???洛子川問。 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洛韞的目光中滿是憧憬,可能,不會再回來了,哥哥保重。 阿韞,回來!洛子川吼道。 洛韞好似同洛子川賽跑一般,她輕快地哼著歌,還時不時地轉(zhuǎn)過頭回望一眼。 阿韞!洛子川在洛韞身后叫道。 洛韞猛地轉(zhuǎn)過頭,那張臉逐漸變得猙獰、恐怖,臉上出現(xiàn)了幾道可怖的傷疤,眼睛睜大,衣服上全部是鮮血。她張著嘴,揪著洛子川的領(lǐng)子,呵道:為什么?為什么不救我?為什么不殺了那個林歲言! 洛子川,你不配做我的哥哥,更不配作為爹娘的徒弟,你就是一個孤星,你克死了爹娘,克死了師父,克死了哥哥,然后又克死我!洛韞說話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繼而放肆地大笑道,洛子川,你等著吧,所有的人都會離你而去,他們都因你而死,這就是你不曾愛過我的代價! 聲音癲狂,如同瘋?cè)嗽褐械寞傋?。聲音尖銳刺耳,卻又令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不阿韞。洛韞的手愈來愈緊,掐得洛子川喘不上來氣,洛子川劇烈地咳嗽著,不是的,洛韞,我我可以解釋。 心臟驟停,洛子川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額頭已然全是汗珠,心臟倏然重新砸回去,重重的一下,似乎在向洛子川證明一件事:你還活著。 洛子川緩了緩,發(fā)覺自己此時正躺在一個軍帳中。雖然說都是軍帳,可是如今身所處之可是要比昔日待的那個地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床榻上只有他一人,簡易的桌子上放了一個碗,上面考究地?cái)[著一雙筷子。 洛子川下了床,掀開軍帳的簾子,看見外面有一名士兵打扮之人守在前面。單以背影來看,此人必然是一個瘦弱且不會武功之人。 那個 那個人一驚,轉(zhuǎn)過頭去看,兩個目光隔空相撞,洛子川隱隱覺得眼前這個人十分眼熟。 你是洛子川終于想起來了,這個人他見過,就是在鐵匠鋪和易容的林歲言一同去買武器之人! 公子你醒啦。那人欣喜地道。 洛子川點(diǎn)點(diǎn)頭,林歲言呢? 林將軍今日去五皇子那兒了。他毫不避諱地答道。 哦。洛子川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公子,林將軍走前特意給你留了一碗粥飯,不過應(yīng)該涼了,公子要吃我可以 不用了,洛子川推脫道,沒胃口。 哦,那公子,我就在外面守著,你有事叫我啊。他補(bǔ)充道,叫我阿鷹就行! 洛子川只是應(yīng)了一聲,繼而便麻利地轉(zhuǎn)身離開。他看著桌子上那碗粥,倒是有心想要端起來嘗嘗味道,可是那個觸目驚心的夢久久不散,洛子川頓了頓,最后并沒有動。 林歲言去見五皇子,想必是去商討下一步的行軍策略,楚將軍應(yīng)該也會去。楚將軍會不會因?yàn)榱謿q言把自己接走而耿耿于懷?他會不會在五皇子面前嚼舌根?林歲言能夠獨(dú)自應(yīng)付得了嗎? 洛子川感覺,自己真是賤,就是愛cao與自己無關(guān)的心。 五皇子。彼時,林歲言正站著,朝著五皇子做了個揖。楚將軍則是更要做作一些。 二位不必如此,今日就是想讓你們?yōu)槲页龀鲋饕?,我這下一步棋,該落在何處? 五皇子欲做什么,不必過問于我們,大膽去做便是,我自然是鼎力支持。楚將軍道。 五皇子可記得我們昨日消滅的那一支軍隊(duì)?林歲言發(fā)話道。 自然記得。五皇子說道。 那支軍隊(duì)雖然人馬不足,可率領(lǐng)軍隊(duì)之人卻是頭腦聰慧,他采用了將整個隊(duì)伍分成兩半的策略,一隊(duì)猛攻,另一隊(duì)則順勢而為,這才與我們相抗衡了這么長的時間,我以為 林將軍,就憑著我們這么多的勢力與兵馬,你要五皇子采用那種縮頭烏龜?shù)拇蚍ǎ?/br> 好了,楚將軍,你且先聽林將軍說完。五皇子莞爾一笑道。 他們正是采用了楚將軍口中的縮頭烏龜打法,給我們造成了他們勢力之強(qiáng)大的錯覺,所以我認(rèn)為,他們這種策略,并非完全不值一提。林歲言頓了頓,我并非是想要讓五皇子效仿其打法,而是可以從中進(jìn)行借鑒近幾日的戰(zhàn)亂已經(jīng)損耗了我們不少的兵力,我建議兵分兩路,一路跟隨楚將軍與當(dāng)今圣上的勢力正面交戰(zhàn),另一路由我率領(lǐng),進(jìn)程稍緩,休養(yǎng)生息,刻意隱蔽蹤跡,再到關(guān)鍵時刻出場,將當(dāng)今圣上的余兵一舉拿下。 林歲言,你他媽的,故意的是吧!讓老子跑前面打仗送死,你跟個鱉孫似的縮在后面! 那軍隊(duì)人數(shù)寥寥無幾,都敢用這種方法與我們的大軍相耗。楚將軍率領(lǐng)重兵,怎么此刻就慫了呀? 楚將軍一噎,繼而笑著說:哦對了林大將軍,我可是記得,昨日帶回到軍帳的那個少年,據(jù)說就是那支軍隊(duì)的首領(lǐng)。你將他帶走,如今又在五皇子的面前對其大夸特夸,這此中,是否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將軍多慮了。林歲言臉色如常地答道。 倒是五皇子來了興致,哦?是嗎?真是不曾想到,林大將軍竟然也會對除了洛公子以外的人產(chǎn)生好奇心呢。 林歲言連忙作揖,他就是洛子川,沒有來得及向皇子言明,還請恕罪。 無妨,五皇子故作驚訝,只是不知,洛公子又何故成為了我們的敵人? 他是被人蒙騙。林歲言道,我想要將他留在身邊,還望五皇子準(zhǔn)許。 當(dāng)然,林將軍屢創(chuàng)戰(zhàn)功,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只是,這有些事情中的利害吧,林將軍還是要掂量清楚了,到時候再自行決斷,我不阻攔。五皇子說道。 謝五皇子。林歲言回道。 今日之事,便全部按照林將軍所定奪之辦。也希望,不會有多余之人知曉過多的內(nèi)容。五皇子道,希望二位將軍互相配合,滅掉多余勢力,指日可待。 軍帳內(nèi),洛子川百般無賴,閑得沒事干,在軍帳里面走來走去。 林歲言的軍帳收拾地整整齊齊,并無多余的雜物。除了床榻上的被子,這里的東西幾乎就如同嶄新的一樣,看不出人的生活痕跡。 洛子川重新坐回床榻上,從他那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桌子下面的東西零零散散著一卷地圖,還有一柄匕首,一把長弓。 洛子川對那卷地圖沒有半點(diǎn)興趣。同時,他也清楚地感受到,林歲言不用鞭子、飛鏢之類的武器了。 這算是人的一種蛻變嗎? 洛子川緩緩看著,出了神。 阿鷹。洛子川叫了一聲,很快,進(jìn)來了一個人。 我想問問,林歲言開始用弓箭了?洛子川問。 林歲???啊,是林將軍吧。對啊,他騎著戰(zhàn)馬,手拉弓箭,一擊一個準(zhǔn)!那姿態(tài),實(shí)在是英姿颯爽極了!阿鷹崇拜地說道。 嗯。洛子川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一聲。 阿鷹卻喋喋不休地繼續(xù)說道:林將軍雖然平日里對我總是兇巴巴的,可是他的心腸可善良了呢!我是個孤兒,又不會武功,時而看到野兔之類的動物,總是會饞得流口水。林將軍雖然口頭上嫌棄我太饞,可是每次都盡可能多的打獵,做好多好吃的!他吃得少,剩下的,就歸我們咯。 真好。洛子川不禁說道,他眼角一彎,朝阿鷹打趣道,知道你家公子為什么對你兇巴巴的嗎?肯定是因?yàn)槟闾沉耍?/br> 阿鷹緩緩垂下頭,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其實(shí),你們將軍真的挺好的。洛子川緩緩說道。 嗯。他認(rèn)同道,將軍信任你,我可就什么都跟你說了啊,其實(shí) 有什么好說的,給我也講一講。軍帳外,不知什么時候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阿鷹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跑出去了。 回來了?洛子川問。 嗯。林歲言答。 他們之間,無需用過多的話語來言明,只是簡單的一問一答,就足夠珍重,足以明白對方的意思。有時候,心有靈犀,真的不只是說說而已。 林歲言頓了頓,倏然間說道:我?guī)闳ゴ颢C吧。 洛子川一怔,他眼睛一眨,正好對上林歲言的目光。少年成長了很多,眼睛中那股不成熟的風(fēng)流已經(jīng)隱藏了起來。眼底毫無波瀾,給人一種穩(wěn)重感。 洛子川的手指蜷起又松開,眼皮忽然一抬,好。 81、爭吵 ◎我救下來的人就是個王八蛋!◎ 初冬,天氣寒冷。林歲言和洛子川兩個人坐在馬匹上,洛子川坐得靠前,手里拿著一柄弓箭。 仔細(xì)想想,二人分別將近三年之久,期間從未互通信件,沒有念想可以思念,只能憑借著往日的記憶度日。直到鐵匠鋪的那次重逢,二人的身份都有所隱藏,并且鬧出了許多的不愉快,洛子川回去后的日子過得很難熬先前還有個盼頭,那時是連希望都沒沒有了。 好在,在經(jīng)歷過一些事情后,他們又重逢了。 可是不湊巧,二人的心靈上有了極大的蛻變。林歲言不再是武林江湖小小的鞭奕君,洛子川亦不是當(dāng)初那個大膽自信的少年。他們互相背負(fù)了太多,多到,他們似乎都不認(rèn)識彼此了。 所以,還能回去嗎? 應(yīng)該回不去了。 洛子川眨了一下眸子。 林歲言,洛子川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林歲言問。 馬背上有些許顛簸,馬的骨頭十分硌得慌,洛子川有些不舒服,微微動了動,似乎是在突破心理防線。 如果一個人原先很愛另一個人,后來,因?yàn)槟臣虑榈陌l(fā)生,導(dǎo)致二人之間互相背負(fù)上了仇怨,那么他們之間,到底算是愛還是恨呢?洛子川緩緩道。 愛還是恨,重要嗎?林歲言的聲音沖進(jìn)洛子川的耳朵里。 嗯,喜歡和怨恨有時候都很叫人痛苦,所以我想知曉,當(dāng)二人之間相距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后,又該如何?洛子川聲音不大,馬匹還在繼續(xù)行走著。 愛與恨是不能并存的。要么,讓自己痛苦,要么,殺了對方。林歲言淡淡說道。 看來,咱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林將軍要不要惜命一些,先搶在我動手之間殺了我呀。洛子川俏皮地說道。 林歲言沒有答話。洛子川轉(zhuǎn)過頭去,恰好對上了林歲言的目光。洛子川那一刻是有一些驚詫的,林歲言的眼睛里毫無光亮,只是那么木訥的,凝視著前方。 眼前似乎有什么東西躥了過去,林歲言一晃神,輕聲對洛子川道:有獵物來了。 洛子川轉(zhuǎn)過頭。此處為荒野地界,雖然沒有雪花的覆蓋,還是能給人一種凄凄慘慘的凋零之美??輸〉牟輩埠?,有一只小野兔跑過。 林歲言拉開長弓,箭矢繃在弦上。林歲言一身黑衣,神色黯然。 洛子川眼睛猝然睜大,一句別卡在喉嚨里。 腦袋上面似乎有東西疾速劃過,利箭飛出,不帶絲毫猶豫,穿過草堆,直直地飛向某個躲藏在草堆后的生物。 林歲言跳下了馬,不一會兒,便拎一只死兔子回來了。 洛子川看了一眼,便立刻轉(zhuǎn)開了目光。 不喜歡?嗯?林歲言道。 你有沒有想過,兔子它不該死。它明明上一秒還在還在活蹦亂跳,下一秒就被利箭穿心。 林歲言的桃花眸子暗淡了一瞬,繼而道:我記得之前跟你講過不要帶著醫(yī)者的觀念闖蕩江湖,否則你饒別人一命,別人反倒回來殺了你,對吧?今天我要跟你講的是,生死有道、適者生存。 假使你今天說的有道理,那么兔子就算再厲害,也打不過人啊。洛子川道。 打不過,就乖乖躲起來。天生為弱者,不配與強(qiáng)者交戰(zhàn),那么他們就要學(xué)會藏匿,學(xué)會習(xí)慣黑暗。林歲言說道。 洛子川的手指一緊。 洛子川,你知道嗎?不該死的東西有很多??墒菤⑺麄兊娜瞬挪粫芩麄兪欠駸o辜,他們只關(guān)心人死沒死!林歲言語氣加重。 那么依你所見,你認(rèn)為兔子是一個什么樣的生物?洛子川道。 它們是食物的貢獻(xiàn)者,是世道的犧牲品。如若不想受到這種殺戮,下輩子,就換一種生物當(dāng)一當(dāng)。 那么你呢,你下一輩子,不想投胎做個什么精怪嗎?洛子川問。 林歲言嘴角自嘲似的勾起:我自然還要站在眾生之巔上,只有努力向上爬,才能確保自己不是兔子一類的犧牲品。 林歲言能感覺到,洛子川在看他時眼神變得很奇怪。那種眼神很陌生,似乎是在打量一個怪物。 林歲言,你變了。洛子川平靜地說道。 是么,你比我更加了解我自己。林歲言輕笑。 洛子川眸子一眨,他的情緒平復(fù)的速度竟然十分的迅速,好似在面對林歲言這么個扶不上墻的爛泥有了一種新的抵抗力。 還打獵嗎?林歲言問道。 不了。洛子川跳下馬匹,那一瞬,有一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