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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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姓洛! 孩子,陳姓太惹眼 誒,你就是新來的師兄?我是這谷中的二少谷主,我叫洛韞。 我叫洛毅,是你師兄。 似乎從那個時候起,洛毅便是那般待人疏離。他眸光平靜,給人一種極強(qiáng)的清冷之感,仿佛總像有心事似的,安靜地獨(dú)坐一隅。明眼人一瞧便知:嘿!洛谷主的大兒子,一看就是不好接觸的樣子,未來云川谷估計落在他手上我估摸著要夠嗆。 周遭風(fēng)景快速交織,洛子川回到了云川谷那片寂靜的竹林里。 洛子川。 隱隱約約間,好似有人在叫他,洛子川回頭張望,卻并未發(fā)現(xiàn)人影。 子川師兄! 洛師弟。 師兄 呼喚聲音由遠(yuǎn)至近,聲音愈發(fā)大了起來。撕扯著洛子川的耳膜,壓迫著洛子川的聽覺神經(jīng)。 子川,你要好好的活下來。 洛子川周身一僵,他木訥地望著遠(yuǎn)方。支零破碎的記憶上涌,洛子川的頭一瞬間像爆炸了一樣。 那聲音 林歲言!洛子川站在茫茫竹林中,忽然大聲喊了出來。 聲音在空曠的竹林里尤為突兀,九曲十八彎地蕩來蕩去,卻不知觸碰了什么禁忌,畫風(fēng)扭曲,猶如一本精致的書籍被人生硬地撕扯開來。 洛子川冥冥之中,一個空靈的聲音對著他呼喚,仿佛無形之中向他伸出一只手,走吧,跟我走吧。 有一剎那,洛子川幾乎要隨著那手的牽引,邁出步子去。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前伸的腳一下子頓在那里。 我不能走,我還有很多沒能了結(jié)之事,我還沒能同心上人再見。 扭曲的畫面漸漸變得平靜、平息,猶如一潭激起驚濤駭浪的湖水緩緩平定下來。周圍一片黑暗,洛子川喘了兩口氣,發(fā)覺一股痛感在身體里徘徊。自肋下,到后脊,再到小腹,傳到手腕、膝髁。洛子川覺得全身都麻木了。 伴隨著這種又癢又麻的刺痛感,洛子川隱隱約約找回了點(diǎn)意識,卻是感覺自己被封存在這這一片黑暗一樣,找不到出口,看不到光。 盡管洛子川無數(shù)次地告訴自己:這并非現(xiàn)實(shí)??墒撬拖竦湓谀嗵吨械挠淄?,久久掙扎不出去。 模模糊糊間,洛子川好像聽見了什么,類似于走嗎出征召兵等詞匯。 他意識不太清醒,只是有一個聲音尤其清晰,貫穿他的耳膜。洛子川想努努力,判斷出這個聲音出自誰,然而那生硬的記憶卻遲鈍而緩慢地上涌入腦海,宛若烏龜爬行一般,很是困難。 我走了,子川 倏忽間,洛子川的心像是被一把錘子,不輕不重地敲擊了一下,疼痛難忍。洛子川想硬性扯回意識,卻連半點(diǎn)力氣都使不出來。他像是住在一個與人隔絕的屋子里,能聽見別人的聲音,別人卻聽不到他內(nèi)心的吶喊。 老神醫(yī)說你能聽見的。那個聲音悶悶的,仿佛在可以壓制著什么情感,子川,我要走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能不能活著回來,也許這一去,一切都是未知,可是 當(dāng)今圣上的所作所為,真的是一位君主該做的嗎?子川,你應(yīng)當(dāng)知曉吧,如若不反,皇室血脈繼續(xù)流傳,像你我這般的叛黨之子的后代,會一直一直提心吊膽地活著。五皇子他是個卑鄙的小人,可是,他的承諾,我很心動。我不求金銀財寶,不求高官厚祿,只是希望 那聲音說到這里頓了頓:我知曉你討厭戰(zhàn)亂,我也對我自己的做法感到鄙夷??墒牵绻麤]有犧牲,怎么能夠有未來的豐功偉業(yè)! 洛子川感覺心臟被人扭了一下,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子川,我會讓老神醫(yī)盡力救治你。我知道你醒過來的時候一定會恨我罷,恨便恨吧。其實(shí),我們之間真的猶如一場笑話,也許真的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我看你那師妹待你倒是甚好,要不 洛子川不想再聽,他眼前的黑暗更加來勢洶洶,把他整個人包繞起來。一股窒息感涌上心頭,他卻無力掙扎,忽然覺得為什么不到閻王殿去呢?那樣,豈不是不用受這種抓心撓肝的痛苦的滋味。 干澀的嘴唇驀然有些濕潤了,那潤唇之水竟有些咸原是淚。 那聲音不再說話。洛子川看不見東西,只覺得手被人攥得生疼,因?yàn)榇?,他的那顆心像是還抱著一線希望似的。 額頭一熱,洛子川感覺什么柔軟的東西觸在了上面,不過只是輕輕的、快速的、轉(zhuǎn)瞬即逝的。 洛子川的心一提,隱隱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下一刻,一陣清風(fēng)刮過洛子川周身,吹散了方才淡淡的額角一吻。洛子川的手一空,無力地落在床榻上。 一切的一切,恰如夢似幻。那個人沒有來過,洛子川也沒有主動湊過去。這所有的事物,不過只是洛子川單相思的虛幻。 不不能回來!洛子川歇斯底里地呼喊,卻從未出聲。 回來啊林歲言!洛子川腿腳一軟,干脆地跌在了地上。他恨自己沒用,為什么受了點(diǎn)小傷就昏迷不醒,更恨自己這身體與靈魂不合一! 腳步聲不見了,洛子川的身軀還是靜靜地躺在床榻上。他容貌清秀,是個絕世無雙的美少年,不過臉頰淡淡的淚痕,破壞了這份安靜的美感。 林歲言啊,洛子川無力地吶喊著,你為什么不等等我呢。 道完別了?林歲言出了屋,便看到了五皇子。 嗯。林歲言輕應(yīng)了一聲。 放心吧,洛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五皇子安慰道。 林歲言卻不回話,眸子凝視著遠(yuǎn)方,看得出神。忽然間喃喃自語:去哪啊。 南下。五皇子道,我還有大批征兵的人馬在南方,想必鞭奕君也想趁早攻占回屬于林朔將軍當(dāng)年所占領(lǐng)的土地吧。 林歲言眼睛一眨,道:我的人已經(jīng)整頓得差不多了,我可傳信于他們,告知到南方父親所在墓處匯合。 鞭奕君聰慧。而今,我們意圖叛亂的消息應(yīng)當(dāng)會在朝廷內(nèi)部被我的手下所攔截,我這次以外出的借口出了皇室,短短數(shù)日,想必當(dāng)今圣上不會懷疑。此時叛亂,必定會出其不意,大挫敵方勢力。五皇子嘴角含笑說道。 五皇子這么快便改口了?昔日的父皇、皇族親戚變成了如今的當(dāng)今圣上與敵方勢力,感覺五皇子必定不會好受。林歲言扭頭說道,那眸子里,帶著許多奚落。 鞭奕君不必拿我打趣,我的親人,只有母親畢蓉一人。五皇子笑著說。 五皇子真是認(rèn)得清局勢。林歲言嘴角輕挑。 五皇子笑而不語,他低了一下頭,繼而笑容更甚地說道:既然決定叛亂,那我便早已不是舊代的五皇子,鞭奕君大可不必以此相稱。他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上,不才姓劉,字擇暮,不知鞭奕君是否方便將真名告知? 林歲言眼睛一抬,敷衍地把手在五皇子攤開的手掌上掃了一下,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林歲言。 說罷,他一甩頭發(fā),將臉上的面具拋在地上。那面具在主人臉上戴了多時,倒是有一點(diǎn)恃寵而驕的滋味。這一下被林歲言摔在地上,發(fā)出咣當(dāng)一聲脆響,看到昔日的主人毫不猶豫地拂袖而去。 繼而,林歲言掏出懷里寶貝的黑色牛角鞭,肆意地把鞭子擲在地上,任由它孤獨(dú)地遺落在原地。 林歲言走了兩步,像是還有什么顧慮似的,回頭張望,卻恰好對上五皇子的目光,他臉上笑容更濃烈了,就連眼尾也微微上挑著。 久違啊,林公子。他歪頭說道。 再見了,鞭奕君;久違了,林將軍。 66、叛亂 ◎死斷袖?!?/br> 洛子川醒了。 他的眼神近乎空洞地望向墻面,目光呆滯,好像在打量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但又沒有那股子警惕之心,只是淡淡地直視著,宛若一個生銹的機(jī)器。 師兄!洛韞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卻被洛子川這副德行嚇了一跳,忙道,子川師兄,是哪不舒服嗎?我去叫師父過來。 洛子川眼底毫無波瀾。他的靈魂已經(jīng)不在體內(nèi),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軀殼。 他已無大礙,只是昏迷時間過久,躺得時間又長,自己在閻王殿前走過一遭的人向來都是這種反應(yīng),不必慌張,緩幾日就好了。幾刻鐘后,老神醫(yī)的手搭在洛子川的脈搏上,平淡地說道。 走吧,讓他自己一個人緩一緩,叫他靜一靜。老神醫(yī)朝洛韞說道。 洛韞點(diǎn)點(diǎn)頭,臨走時不往回頭看洛子川一眼。 老神醫(yī)推開門,卻聽見一個聲音自背后傳來:林歲言呢? 洛子川幾日不開口說話,又沒喝水,唇瓣干裂,說出話的聲音亦是十分沙啞。 子川師兄,我給你倒杯水吧。洛韞跑到水壺邊,在杯中倒出一些,遞給洛子川。 洛子川木訥地接過。他確實(shí)十分口渴,盯著洛韞遞過來的水杯看了一會兒,便拿起來抿了一口。 你知道林歲言去哪了嗎?洛子川問道。 林歲言?是那位戴著面具,一襲黑衣的公子嗎? 洛子川的眼睛里宛若有一道光束劃過:是。 洛韞低下頭,斟酌一會兒,看樣子很為難地說道:林公子和另一位公子早在兩日前便離開了。 剛才飲下的水不知道怎么的,在洛子川空落落的胃里打起了轉(zhuǎn)兒,攪得他十分不好受。 洛子川閉緊了眼睛,去哪了可知? 洛韞無能為力地?fù)u搖頭:不知道。 洛子川的心猶如被利劍捅了一下,卻沒辦法反抗,血液仿佛在他的身體里逆行,他有什么話,留給我嗎? 洛韞抿了抿嘴,她不是個愛撒謊的人,只好實(shí)話實(shí)說:不曾,只是讓我和師父好好照顧你師兄! 洛子川體內(nèi)逆行的血液仿佛找到了出口,洛子川心口一痛,繼而吐出一口血來。他的嘴里嘗不到腥味,想必是被苦澀所麻痹了。 沒事吧師兄。洛韞上前。 吐出淤血來也算是好事。老神醫(yī)沒多說什么,轉(zhuǎn)頭離去了。 你先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洛子川沖洛韞說道。 可是師兄 你讓我安靜一會兒可以嗎?洛子川仰起頭,近乎煎熬地望著洛韞。 師好。洛韞把杯子歸位,姍姍離開了。 整個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洛子川渾身骨頭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猛地一下攤在了床上。 他像是死尸一般,唯有那雙眼睛時不時機(jī)械話地眨兩下,算是告訴別人他還活著一樣。整個空間靜止了,在這偌大的室內(nèi),洛子川是唯一的活物。 不知什么時候,洛子川閉上了眼睛,眼前重新恢復(fù)了那一片黑暗。洛子川呼吸兩下,倏忽間,身體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怎么辦呢? 他如今這般,跟被別人丟棄的瓷娃娃有什么兩樣嗎? 洛子川自認(rèn)為活了這么大,沒受過多少委屈,這次算是首當(dāng)其沖。他挨了刀子,渾身上下不知道被焉青又踢又踹了多少遍,疼到動都不敢動。他受傷成這般,竟是一點(diǎn)都沒有激起林歲言的同情嗎? 為什么,意義上的道別,要發(fā)生在他聽得見說不出的時候?林歲言為什么不能等一等呢? 林歲言真的急得連等他清醒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洛子川嘴巴張了張,想說什么,卻又什么都沒說出來。從那一刻,洛子川可能明白了,他終歸不是能夠與他并肩的人。 洛子川手抵著床榻,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身體撐起來。一股咝咝啦啦的疼痛在他身上蔓延,不斷在他的忍受底線上跳躍著。洛子川卻像是感覺不到似的,因?yàn)樵谒眢w里,已經(jīng)被另一種疼痛壓制著。 洛子川不敢回想那段日子他是怎么挨過來的,那真是猶如噩夢一般的生活,一直縈繞在他的記憶深處,永遠(yuǎn)無法抹除。他清楚地記得,在那生不如死的半年里,自己活得如同一具木偶。直到那突如其來的戰(zhàn)亂,結(jié)束了這一段難挨的困苦時光。 那場戰(zhàn)亂,來得蹊蹺。 聽說了沒,五皇子反了! 五皇子以前怎么沒聽說啊。 有所不知了吧,這五皇子便是前朝六皇子,生下來沒多大就親眼目睹了爹娘慘死的凄慘場面,見證了改朝換代的悲慘局面。不過好在他同那當(dāng)初的荊王,當(dāng)今的圣上關(guān)系匪淺,這位名義上的叔父保了他一條小命,讓他在朝廷里混吃等死。我可是聽說呀,他實(shí)在不討當(dāng)今圣上的歡心,只是淪為一枚棋子,被朝廷狗呼來喝去,活得呀還不如朝廷里養(yǎng)的一條狗滋潤! 啊 可是,這五皇子同當(dāng)今圣上的關(guān)系若是真的能達(dá)到你所說的那般,當(dāng)今圣上又怎么會因?yàn)樗挥憵g心,便輕易縱容朝廷的人對他不敬? 呵,你不知道吧,我可是聽說這五皇子是那當(dāng)今圣上的私生子,出于私利養(yǎng)在身邊,卻又怕他嘴不干凈,瞎抖摟出什么來。于是自從勢力牢靠后,便對他很少關(guān)心了。你說要是貿(mào)然把五皇子殺了吧,當(dāng)今圣上還不落人口舌?干脆想辦法孤立他、折磨他。能入朝廷的人,哪個不是精明地跟猴一樣?自家主子的意思是什么,他們會不知道?能不跟風(fēng)效仿? 這樣啊那這五皇子可真是慘透了。攤上了這條倒霉的命,又?jǐn)偵狭诉@倒霉的爹,哈哈哈。 我聽說,這位五皇子洞府極深。這也難怪,他在朝廷中生活,面對一直瞧他不順眼的父皇,竟不想著怎么老老實(shí)實(shí)夾著尾巴做人,愣是在整個朝廷里架空了大部分的勢力。我看,他必定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