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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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川覷著他,發(fā)現(xiàn)這位皇子實在看不出年齡。一張小臉白皙,看上去不諳世事,像個未經磨難的翩翩小公子,叫人忍不住要坑蒙拐騙他一番??墒撬难劬δ请p眼睛并沒有少年所有的澄澈無邪,反而帶著一些成人所有的成熟。 焉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我早該想到是你。 五皇子點點頭,嘴角那不變的笑容在洛子川眼中格外虛偽。 是你太疏忽了,想必是整日為父皇cao勞。辛苦了,焉青將軍。五皇子波瀾不驚地說道。 焉青眼皮一掀,緊接著,一柄刀刃橫在洛子川脖子上:五皇子還是不要太囂張了,若是被陛下知道你如今的所作所為,遲早會把你 可是焉青將軍不是沒有告訴父皇嘛。這是我的皇子府,整個皇室里屬我住得最偏僻,父皇又不常來我這兒敘舊,今日之事,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焉青將軍,看你手上的老繭,真是叫我心存不忍,是常年握刀拼殺出來的吧。你對父皇的忠心,做兒子的,可真是太感動了。 我對陛下的忠心,什么時候輪得著你這么個小崽子來評說。焉青毫不留情地懟回去。 五皇子遭懟,卻絲毫不掃興,眉毛一挑,自然是用不上的,焉青將軍的忠心日月可鑒,比鐵石磚瓦還要牢固。這等功勛,像我這般的后輩小人物自然不配指手畫腳,想必,也只有令正心知肚明了。 焉青的眼睛猝然睜大,嘴角抽搐著,狠狠地說道:你敢! 五皇子裝作受驚的模樣,抿著嘴唇,很是為難,焉青將軍冤枉人了不是,我早聽說將軍念及妻女,便抽空出門看了一看。他的嘴角一揚,阿妤很可愛,焉夫人教導有心了。 說罷,五皇子從懷里摸出來一個鈴鐺。銅色的鈴鐺,放在手中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焉青手中捏的刀刃緊貼著洛子川的皮rou,洛子川倏然感覺頸間一陣冰涼。 焉青,把刀給我放下!林歲言大吼道,你的妻子孩子想不想要?今天如果洛子川死了,我就當著你的面,把她們的rou一刀一刀地割下來,用凌遲之術終結她們的性命! 林歲言焉青惡狠狠地念叨,那柄刀刃幾乎要嵌進洛子川rou里,五皇子,你如今便要同這等江湖武夫、叛黨之子一起起兵謀反嗎! 焉青,不用那般激動五皇子話沒說完,被林歲言一下子打斷,姓焉的,你最好把刀給我放下。 話音未落,林歲言一把奪過那串鈴鐺,手掌往下一拋,鈴鐺摔成了粉碎。 鞭奕君,不必如此激動。汝乃聰慧之人,今日怎如此容易亂了分寸?五皇子低聲說道。 這話一來是明示林歲言說話做事過激;二來是暗示洛子川林歲言對他十分掛心。此人說話做事,當真是絕。 林歲言,你殺了我妻兒,我今日便要你們所有人殉葬。焉青刀鋒一轉,刀刃扎進洛子川的小臂上。 一股疼痛順著洛子川的右手手臂蔓延,幾乎是疼在骨頭縫上。焉青這一捅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刀刃埋在皮rou里,幾乎要把整條手臂穿透。 緊接著,洛子川的小腿被焉青自后踹了一下。洛子川洛子川痛的一抽,小腿一軟,差點要順著那股疼進跌坐在地上,卻先一步被焉青拽了一把。洛子川晃了個身,只聽嘎巴一聲響,洛子川的手腕就像斷了一樣,骨頭撕裂,疼得他說不出話來。 焉青!林歲言眼睛赤紅,那神態(tài)貌似要把焉青抽皮扒骨、大卸八塊。 焉青勾唇一笑,總歸還是個曾在沙場上身經百戰(zhàn)的將軍,不甚在意地抹了抹刀刃上的血腥,重新架在面無血色的洛子川的脖子上,讓我先見她們。 不可能! 勸林公子還是要想好了,妻女沒了,我還有的是辦法,但若是他死了焉青的目光重新落在洛子川臉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怕是再難找到一個同你臭味相投的斷袖吧。 我不介意再卸他一條胳膊。焉青眼皮一掀,萬一我哪一下沒弄好,傷了他,你不還得后悔一輩子嗎? 林歲言嘴角抽搐,此刻全無翩翩公子的模樣,手掌緊緊地捏緊,青筋暴起。 怪他,竟然不曾帶些迷蹤林弟子前來。一來是想到帶人進皇子府有些麻煩,并且很容易遭人懷疑;二來是沒想過焉青竟然那么看得開,必要時刻竟然能連老婆孩子都舍得出去。他隨身攜帶的飛鏢倒是不少,可是萬一 五皇子上前兩步:消消火氣,都消消火氣。這倒是我考慮不周了,她們所在處離這皇子府,相差甚遠。 既如此焉青那柄刀刃直直地欲扎如洛子川咽喉。 電光火石間,一枚飛鏢彈來,與那刀橫空一撞。焉青手抖一下,手中的刀當即掉到了地上。 林歲言焉青沒想到林歲言竟然會突然來這么一下,怒罵道。 林歲言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快準狠地又把一枚飛鏢扔過來,橫穿焉青的手腕。 焉青一陣驚呼,手腕上的血濺在了洛子川臉上。 洛子川感覺焉青的手一松,緊接著便徹底脫離了焉青的控制。一只手臂把他攬了過去,從背后摟住他的腰肢,洛子川緊接著就感覺后背抵在了另一個人的胸膛上。 沒事吧?話語中,是林歲言抑制不住的擔心與憤怒。 洛子川眼前黑了一剎,緊接著看到焉青的小腹被飛鏢刺穿。焉青倒在地上,眼睛里是滿滿的恨意。 我告訴過你。林歲言咬著牙根狠狠地說道。 不用管他,走!林歲言轉過頭,打橫抱起洛子川,直接朝門口走去。 哎你洛子川驚詫了一剎,目光落在林歲言陰沉的臉上,便不說話了。 那他怎么處理。洛子川醞釀片刻,還是沒能忍受住好奇心。 洛公子不必擔心,五皇子說道,我自會安排人處理。 洛子川并不是很待見這位五皇子,畢竟是誰也不會輕易接受這種事情。五皇子在皇室居住多年,什么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沒見過,他遠里近里同焉青接觸多次,怎會連他半點脾氣秉性都不知?說不準他在附近安排了人手,出于某種原因一直沒有叫出來而已。 當然,這是最壞的想法。 洛子川不善于把人想的太壞,可是經歷了這么多江湖風波之后,也不得不多想一些來自保。 恰如此時,一陣尖銳又怪異的哨聲傳進洛子川耳膜,洛子川感覺到林歲言抱著他的手臂僵了一下,繼而林歲言僵硬地回過頭去,語調里的惱怒清晰可聞。 你還沒完了 然則為時已晚,那口哨聲不知是什么暗號,周遭一瞬間只剩下焉青尖到令人雞皮疙瘩倒起的狂笑聲,緊接著,發(fā)出了窸窸窣窣的響動,林歲言邁出院門的腳步一頓,一只手騰出來,嘴唇在洛子川耳朵輕輕吹了陣風。洛子川以為林歲言有什么不便讓五皇子聽見的話要對自己說,連忙回神望著他。耳膜猛然傳來一陣呼嘯,焉青的狂笑戛然而止。 洛子川身上的血液一僵。 沒事。林歲言出聲安撫,乖,別怕。 洛子川的喉頭滾了滾,這樣的林歲言叫他怎么能不怕!殺伐果斷,這樣的林歲言真的還是他心底的那個林歲言嗎? 還能走嗎?等會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把眼睛閉上,安心待著別出來。林歲言柔聲說道。 洛子川猛地搖頭。 聽話!林歲言眼睛里閃過一絲戾氣,繼而恢復如初,聽話啊,我不會害你的。 林歲言的手臂愈箍愈緊,洛子川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無比疼痛,其中小部分來自焉青,而這大部分來自林歲言。 林歲言低著頭,在洛子川眼角落下一吻。他環(huán)望四周,發(fā)現(xiàn)周遭已經被朝廷士兵密不透風地圍成一堵墻。 林歲言嘴唇上揚,藐視地一笑。 洛子川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林歲言像保護瓷娃娃一樣護著他緊靠著墻角。洛子川眨了眨眼,心道:一場惡戰(zhàn)終究是來了嗎。 他并不怕面對這一場惡戰(zhàn),他更不怕自己把命丟在朝廷士兵手里去,可是看到林歲言如今的模樣什么都護著他,把他當做一個易碎物品一樣地保護 洛子川望著林歲言的發(fā)絲,微微飄動,和五皇子并肩,嘴唇微動,似乎說了句什么。 洛子川有些絕望地閉緊了眼睛,原來,他從來沒有把他當作可以共患難的人啊 如若洛子川聽到林歲言對五皇子所說的話,他會更加心碎。 我知道你在附近藏人了,快點把他們叫出來吧。 62、死亡 ◎我要來替你擋刀子啊◎ 洛子川聽到耳膜陣陣刀劍出鞘的嗡鳴聲,噼里啪啦地一陣脆響,掀起片殺氣盎然的風,劈頭蓋臉地砸去。 洛子川靠在墻角,額前的一撮碎發(fā)被這充滿殺氣的風攪得來回飄動。洛子川微微蹙眉,在心中依舊能夠幻想出如今什么場景。 一剎,廝殺聲、叫喊聲一片。猛地,洛子川耳畔一陣呼嘯聲,他一晃神,剛要起身防備,那東西像被什么擊中了似的,猛地轉變了方向,蹭著洛子川耳邊的發(fā)梢,撞在墻上,繼而回彈在地面上。 洛子川的心跟著那東西一起一伏,他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凝望著混亂的場面,瞳孔一縮。他總算明白了林歲言叫他閉眼的緣由,那場面實在太過于血腥。 一個尸體仰面躺在洛子川面前,脖頸上有尖銳且果斷的劃痕,一刀斃命。血腥場面之中,林歲言站在中間,黑色的衣服掩蓋住了大量的血跡,可他的臉上還是迸濺上了鮮血。他換了武器,也許是嫌棄鞭子不夠利索,換成了鋒利的長劍,在遠處望來,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 面對這般血腥的場面,洛子川一剎那聯(lián)想到闌岳門滅門時的場景:也是這樣的一天,風平浪靜的日子里,事先根本不曾有些許征兆,突如其來的一道響亮的圣旨抄了闌岳門滿門。他清楚地看見爹娘是怎樣死的,怎樣奮起搏斗,到最后成為備受朝廷宰割的獵物那個闌岳門的女孩子才不過及笄之年,因欲幫助他脫難,以身擋住通往外界的狗洞。洛子川那時身材小,很容易便穿過了洞口,堪堪回頭,便看見那個少女的身軀死死地堵住另一面,冰冷的劍在她的身軀上刺過,洛子川依稀還能看得見那上面的血光,他看著那個女孩子,那視覺的沖擊令他久久不能忘懷,成為他記憶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 思緒徒然的說話聲打斷,洛子川立刻回神,聽見一個陌生人對他說道:洛公子,這里待著危險,我?guī)阆入x開吧。 洛子川抬起頭看著說話的那個人,緩緩地說道:你是誰? 那人一哈腰,警惕地打飛了橫刺過來的刀刃,緊接著又補了一腳,轉過頭,卻驢唇不對馬嘴地說道:這是鞭奕君和五皇子的意思。 洛子川眼睛一眨,突然間笑了。他的目光掠過眼前那人,發(fā)現(xiàn)在廝殺的陣營中,除林歲言、五皇子之外,憑空竟然多出了不少人同他們一起斬殺焉青召來的人。 我為什么要走,是鞭奕君覺得我礙眼了嗎?洛子川忽然冷冷地說道。 那人一下卡殼,垂眸暗示道:鞭奕君和五皇子的意思,多余的我不知。 好。洛子川一揚頭發(fā),沖他說道,你聽好了,我不會走。他們既然派你過來,那么就有保護好我的義務。你先在這里守著,遇到來攻擊的人幫我把他們打回去。 那人頗為無奈地一頓,但也不曾較真,轉過頭,亮出手中潔白又雪亮的長刀。 洛子川的目光一凜,落在那半殘的手腕上。方才他聽到清脆的嘎嘣聲,這手腕八成是被焉青那廝掰斷了。不過這倒是沒什么,時間不長,若是現(xiàn)在掰回去 洛子川曾看過洛亦止為骨折的病人治傷,據說只要掌握好了力道,順著勁兒,一掰就成。洛亦止少說也是個醫(yī)谷谷主,接骨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當年也沒少在洛子川身上用功,要收洛子川做親傳弟子。洛子川盯著那只要一動就痛的手腕,只恨當時沒有好好學醫(yī)。不過此刻再多說什么也是無異,深吸一口氣,閉住了雙眼。 他另外一只手掌扶在了那只手腕上,牙齒咬著唇間的軟rou。 洛公子,你這是 只聽嘎嘣一聲脆響,洛子川甚至覺得自己的骨頭被自己硬生生地掰裂了。他的額頭上冒著虛汗,看到的一切幾乎是重影的,唇齒間的血腥味侵染了味覺。 那一刻,洛子川感覺生命仿佛靜止了。緊接著,憑借不知從哪來的一股勁,竟是硬挺著沒有暈過去。挨著那股疼痛,洛子川活動兩下手腕,卻并不覺得好了多少,他卻已管不了這么多。 你告訴他們,我不會走。就算是死在這里,我也不會臨陣脫逃!洛子川硬聲說道。 洛子川隨手撿來一柄長劍,用那只好手攥著,另一只手臂背在身后。手腕一轉,當即凝起一股劍風。泛著絲絲銀光的鐵劍因為有了血色的暈染,更加閃亮。 劍柄在洛子川手里繞了一圈,洛子川猛地刺出去。鐵劍的劍刃夾帶著刺眼的冷光,干脆利落地刺入一人胸膛。 洛子川好久沒有像如今這般殺過人了。 從最開始的見血都怕,到如今的運劍如風,毫不拖泥帶水。洛子川要感謝命運,能夠給他歷練的機會。同時,他更要感謝林歲言,在他的成長歷程中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 洛子川體內有林洛先前打入的點點內力,可是怪他后天沒有勤加練習,光顧著尋思些旁門左道了,乃至于如今的動作滯澀了許多。 一柄長劍橫空劃來,洛子川不曾猶豫,以腳尖為軸,順時針轉了半圈,穩(wěn)住身形后忙用鐵劍抵擋。尖銳的武器磕碰在一起,發(fā)出刺耳的嗡鳴聲。洛子川耳膜嗡地響了一瞬,繼而手中那柄劍竟然抵不住這壓力,嘭地一聲斷了! 洛子川見著手中那柄劍碎成兩截,洛子川心里一團亂。他看準時機,把剩下的那截劍往對方臉上一拋。 他的腿有傷,跑不太快。耳后忽然傳來一陣聲響,洛子川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往地上一趴,像死泥鰍一樣在地上趴著,緊接著便看到一把匕首貼著他的腦門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