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我對這件事沒有態(tài)度，無論你做出什么選擇，我都不會反對?！?/br>
    蘇瓔：“如果我成為他的追隨者，會發(fā)生什么？”

    “他會把你帶入虛空，你會變成噬骸者，教你如何cao控虛空能量，再讓你去神殿試煉里廝殺，為他掙得榮光?！?/br>
    她聲音溫柔地講述著整個過程。

    “直至你的力量超過他，你們之間的契約會解除，那時候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br>
    蘇瓔：“??？”

    她忍不住扭頭去看另一個人。

    “是啊。”

    銀發(fā)少年支著下巴，聽得津津有味，見她看過來還點了點頭，只是眼神有些嘲弄。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那我倒是很樂意，不過我不覺得你有那種天賦?！?/br>
    蘇瓔：“……”

    她并不是在琢磨這個。

    她只是在想那所謂的契約，按照蘇天鷹的說法，恐怕契約會束縛著“追隨者”，讓他們無法違抗命令。

    蘇瓔再次望向旁邊的人：“你為什么知道這么多？”

    “因為啊——”

    后者眨了眨眼睛，那雙泛著火彩般光澤的藍綠眼眸里，依稀浮現(xiàn)出幾分緬懷。

    “你可以理解成，許多年前，也有人對我發(fā)出這樣的招攬。”

    “誒？”

    空中的銀發(fā)少年驚訝地歪了歪頭，“是誰啊？”

    “你沒見過?！?/br>
    蘇天鷹回答得很干脆。

    銀發(fā)少年聳了聳肩，也并不再追問了，只是轉(zhuǎn)過頭望向蘇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蘇瓔眨了眨眼睛，“真的嗎？我自己都不確定我在想什么？”

    “哦，無非是‘他有沒有吃過人’‘他有沒有害死過無辜的人類’之類的問題?！?/br>
    銀發(fā)少年有些嫌棄地說，“我了解你們這個種族，被這些毫無意義的道德準則所束縛，看在你勉強符合我的標準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沒有，就像你不會去碰那些低劣的營養(yǎng)液一樣，而我也從沒有打開過裂隙?！?/br>
    “我不喜歡接觸那些失敗品?！?/br>
    ——這說的是虛空生物。

    他那雙冷酷的冰藍色眸子里，閃動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它們骯臟又低賤，只是一群貪婪又無能的東西，它們也只配成為被欲望支配的存在，看到它們我都會覺得惡心?！?/br>
    所以他怎么會去打開裂隙，觀賞虛空生物吃人呢？

    蘇瓔皺起眉，“但是，那可以讓你篩選人類，去尋找那些能使用虛空能量的人？”

    “……你不會以為只有這一種方式吧？而且那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畢竟變異也不是分分鐘就能發(fā)生的?！?/br>
    銀發(fā)少年嘲弄地說道，“我雖然有很多時間，但我不喜歡把它浪費在大概率會失望的事情上?！?/br>
    蘇瓔沒有說話。

    “所以你還在猶豫什么？”

    銀發(fā)少年稍稍有些不耐煩地說，“我能感覺出，你并沒有對我說謊，喜歡的人是真的，渴望力量也是真的——讓我猜猜——”

    他的身影忽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銀發(fā)少年直接出現(xiàn)在蘇瓔的面前。

    他身材纖瘦，只比后者高了寸許，那精雕細琢般的面龐，倏然就湊得近在咫尺。

    蘇瓔本來下意識想要開能力躲避，周身的空氣卻無端變得凝滯沉重，硬生生將她壓在了原地。

    這個距離太近了。

    不知道是不是虛空能量的緣故，對方明明是銀發(fā)白膚的清冷模樣，卻像是燃燒的火爐，源源不斷地散發(fā)著熱意。

    “你對你喜歡的人做出了什么承諾吧？”

    他彎起嘴角，昳麗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笑容，“答應(yīng)那個人要變強？還是說約定了什么？”

    啊這。

    蘇瓔開始懷疑他有一定程度的讀心能力了。

    “蘇瓔。”

    蘇天鷹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一個強大的噬骸者就站在兩步之外的地方，議員閣下也沒有絲毫慌亂。

    好像只是在菜市場上和路人甲站在一起挑瓜。

    “如果你答應(yīng)了他，契約成立之后，他讓你做什么，你都要遵從?！?/br>
    她淡淡地說道。

    蘇瓔臉色一僵。

    “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

    銀發(fā)少年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高興，“我的仆人當然要聽我的，否則她偷懶?；趺崔k？只有契約存在，我才能把她打造成真正的勇士。”

    蘇天鷹置若罔聞，“噬骸者不會死，但在契約影響下，他可以輕輕松松讓你睡個幾百年，或者直到這個宇宙毀滅?！?/br>
    蘇瓔的臉持續(xù)僵硬。

    “這是這件事最大的壞處，對于你來說?！?/br>
    議員閣下想了想，“對于別人來說，失去睡眠和娛樂時間，天天都在鍛煉和戰(zhàn)斗，可能是噩夢，但你應(yīng)該無所謂吧?！?/br>
    蘇瓔：“…………不至于，我也會有想休息的時候??！”

    我們之間一定有點誤會。

    “再說說好處?！?/br>
    議員閣下話鋒一轉(zhuǎn)，“變強?！?/br>
    蘇瓔嘴角抽搐，“是啊，多虧你告訴我，否則我絕對想不到還有這種好處呢?！?/br>
    其實對著自己的隊友（？）大開嘲諷不是什么好行為，但是她實在忍不住了。

    “另外，你認識的一些人，都有類似的經(jīng)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