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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不是向我報告。 她這么想著,示意另一個人發(fā)消息。 “你們站在這里別動?!?/br> 官員重新躺了回去。 他似乎用了什么藥劑,雖然眉頭緊鎖,但很快也就沉沉睡去,呼吸平穩(wěn)。 床邊的一圈保鏢們:“……” 他們倒是都很專業(yè),雇主說什么是什么,不過是站在床邊而已,也就都杵著不動。 十分鐘過去了。 飛船已經(jīng)進入星航門,開始了超空間躍遷。 一切似乎都很安穩(wěn)。 忽然間,保鏢們的光腦齊齊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 他們紛紛大驚失色。 ——在簽下合同之后,他們的光腦里就加載了一個模塊,專門聯(lián)系著雇主的身份芯片,可以隨時監(jiān)測雇主的體征。 這樣可以確保,如果有些特殊的異能被施加在雇主身上,譬如被毒性影響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譬如被精神異能影響的腦電波活動等等,他們都可以及時發(fā)現(xiàn)。 但是,這種程度的警報聲,只意味著一件事。 雇主死了。 那一瞬間,保鏢們看著血紅的彈窗投影,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遲了一秒鐘,他們才紛紛動了起來。 其余人各忙各的,有人開能力搜尋入侵者,有人直接打開護盾罩住整個房間,還有一個治療撲了上去。 雇主躺在床上,將被單拉到了脖頸處,側(cè)著睡了過去。 那個治療一手掀開絲絨的被單,一眼就看到了雇主身上的傷。 床上的中年男人閉著眼睛,維持著側(cè)躺的姿勢,一道血線從咽喉處蔓延,一直環(huán)繞過頸側(cè),形成了一道致命的圓環(huán)。 “他的頭被人割了。” 治療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 他伸出一只手,按住了雇主的脖子,果然,只稍稍一動,整顆頭顱就幾乎要從枕頭上滾落下來。 周圍的保鏢們都眼力非凡,見狀相繼吸了口氣。 “好像是剛剛死的——我看看還能救過來吧?!?/br> 治療微微搖頭,正準備使用能力。 忽然間,他眼前閃過一道黑影。 “臥槽!” 治療尖叫一聲,在同僚們的驚呼聲中,向后仰倒在床上。 雙目和腰間傳來一陣劇痛。 “……” 他的眼睛被刺瞎了,腹部似乎還被人捅穿了。 他急急忙忙給自己治了傷。 這完全是出自本能反應(yīng)。 等他差不多治好這些傷,就花了五分鐘的時間,再一看旁邊的尸體,就知道徹底無了。 “……” 治療沉默了幾秒鐘,“我沒辦法了,早知道這趟讓我妹一起來了?!?/br> 周圍一片安靜。 保鏢們大眼瞪小眼,看看尸體,看看同僚,再看看整個裝潢奢靡的臥室,鑲金的墻板和鏡框、一塵不染的水晶燈、四處干凈整潔又閃閃發(fā)亮。 直至此刻,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到底是誰殺了雇主,又在自己眼皮底下傷了同事。 至于同事能不能救雇主? 無論能不能,他說沒辦法,也就是沒辦法。 ——雇主剛剛死亡的那一點時間里,還有微弱的可能性將人搶救下來,但考慮到是斬首這樣的死法,所以這種可能性本來就很低。 結(jié)果同事又花了幾分鐘時間治療自己,暫且不提時間問題,只說他治療消耗后僅剩的精力,恐怕也未必能救活一個剛死的人。 畢竟他也不是什么絕頂高手,哪怕是在巔峰狀態(tài)下,救治一個剛死的人,救完了恐怕也進入能力耗空的狀態(tài)了。 當然,藥劑可以補充。 但這都需要時間。 而時間拖的越久,死者就越是遠離“剛死”的狀態(tài)。 更何況,那個不知名的兇手,似乎還潛伏在某個角落里,悄無聲息地觀察著他們。 倘若治療還試圖去救人,說不定還會繼續(xù)被打傷。 這也是他為什么直接大聲說放棄的原因。 “往好處想。” 剛才說話的男保鏢慢吞吞地開口,“他把錢都付完了?!?/br> 另一個人點了點頭:“所以我們老板還是很明智的,要求簽完合同就付錢,否則我們——” 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沒付錢,他們其實也沒什么損失。 畢竟他們甚至都沒有戰(zhàn)斗,只是跟著雇主從長虹星跑到了太空中。 “總之,合同終止了?!?/br> 他們當中領(lǐng)頭的人一錘定音道,“我去發(fā)報告,問問老板怎么說。” “問題不大。” 剛才說話的女保鏢揚了揚手,“這家伙沒結(jié)婚,只有一堆情婦和情夫,我相信他們應(yīng)該不會有精力為這件事起訴我們?!?/br> 她說完,又禁不住有些迷茫。 “剛才那究竟是什么能力,真他媽厲害?!?/br> …… 泰提亞河畔。 薩繆爾已經(jīng)改站為坐,靠在森林外圍的長椅上,昏昏欲睡地看著前方的戰(zhàn)斗。 “這真的很無聊。” 他這么說道,“你搞清楚了這件事嗎?” “嗯?” 治療不太確定,“那個部長害死了通緝犯的兒子和父親,通緝犯愿意和你們做一筆交易,你來殺她,江舒和魏澤巖去殺那個部長?” “基本上是這樣吧,不過我臨時改了主意?!?/br> 薩繆爾伸手托著下巴,用一種略帶甜蜜味道的語氣說:“我決定,把這個機會給我親愛的學(xué)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