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奔赴邊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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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腳印大道的時候,白歡時不時地就朝無情鐵臉過去,昨個夜色太濃惹人惆悵,一時犯傻逼,堂堂絕世太竟然抱著去安慰她! 她突然覺著無情鐵臉也不是這么無情冷漠。 那扎人的小眼神一個勁地往這邊飄,芹嬤嬤不茍言笑道:“請王妃再來一遍?!?/br> 白歡歡快地應(yīng)了句:“好嘞,這就來?!?/br> 讓疼痛酸疼的暴風(fēng)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最好把她酸暈過去,這樣還能補一下兩天缺失的覺。 可惜,只怪她得到強化的身體,體壯如牛強悍如斯,整整十天沒睡覺,黑眼圈黑到能去當(dāng)國寶,走腳印大道的身體愣是晃成不倒翁,都頑強地沒倒下去。 刻板迂腐不懂變通的芹嬤嬤一嘆:“王妃,今日休沐,您且去睡一覺?!?/br> 白歡兩眼渙散東倒西歪地走著,腦海亂成一團漿糊:“本王妃也很想睡啊,可烏古古的躺床上就是睡不著我有啥辦法?” 芹嬤嬤一抬手:“快些去請御醫(yī)?!?/br> 白歡無力地擺擺手:“不用了,多大點事,本王妃命令你們不許去,累倒自然也就能睡著了,繼續(xù)走?!?/br> 芹嬤嬤這幾天不知嘆了多少氣,經(jīng)她手的大家閨秀數(shù)不勝數(shù),再愚鈍之人半個月下來也會學(xué)有所成,那般難教導(dǎo)的太后娘娘,都且能茅塞頓開。 教導(dǎo)生涯中,唯一個白歡是她頂級瓶頸,半個月依舊如第一天開始時慘不忍睹,絲毫沒長進。 她能看出她很努力,想借由正事來轉(zhuǎn)移自己粉身碎骨的思念,偏偏就是太努力了,在刻苦勤奮卻無所收獲后,便讓人覺心酸。 也有成功的,比如最好學(xué)的寢禮,卻也只那一件。 芹嬤嬤瞧著那晃晃悠悠的人,不免感嘆,如何教導(dǎo)都無法成功的理由唯有一個。 都說人本是璞玉,越雕琢越光芒四射漂亮美麗,可若是本身就是一塊已完美無缺的玉石的話,便再無法進行雕琢打磨了。 她甚至生出,這般光彩照人的癡情玉石,若將她打磨的如其他無二的玉石一般,豈不是會失了本有光芒的想法。 卻也只是一瞬,便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道:“王妃動作不規(guī)范,請王妃再來一次。” “好的?!卑讱g腦海太混亂了,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只能問,“芹嬤嬤今兒幾號來著?” “六月初十?!?/br> “噢,我家寶貝兒離開十天了,還有二十天,嘖,這日子怎這么慢?” 芹嬤嬤忍了忍,不由得上前:“請王妃安歇。” “我睡不著再走一會?!蹦X海遲鈍地想,芹嬤嬤只教了行禮,端禮,食禮,寢禮,好像還有言禮跟禮禮沒教。 白歡道:“芹嬤嬤,還有什么沒教的一塊來吧,多學(xué)點好。” 這樣腦子就會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也就沒有空隙鉆入想念來了。 她想,那句粉身碎骨的傷痛文學(xué),還真踏馬的挺夠勁。 也不知道創(chuàng)造的人,是以一種什么心境寫出來的,大概很難受就是了吧。 芹嬤嬤福了福身:“言禮與禮禮是最后教規(guī),不急得學(xué),王妃您且去安歇?!?/br> 白歡不打算跟突然變得溫柔的滅絕師太掰扯了,走了兩圈,忽然問道:“芹嬤嬤,你幾月份生日?” “回王妃,老奴一月初八?!鼻蹕邒咭桓I?,“請王妃安歇?!?/br> “哦哦,跟我家寶貝兒一個星座,都是摩羯座,怪不得這么倔犟,連……” 事業(yè)狂魔,冷冰冰不茍言笑都一樣一樣的。 不對,白歡搖搖頭,她家男朋友起初是的,后來笑容可多了,也可好看了。 也不對,對其他人依舊是不茍言笑的,每每看到都想當(dāng)面給他嘴角提上去。 此時肯定在板著臉下軍令,開口的字也沒幾個,一定是的。 白歡甩甩腦袋:“芹嬤嬤,要不然你還是把其余的都教我吧,我腦袋太太空了?!?/br> “請王妃……” “請王妃安歇?!卑讱g無奈道,“你怎么跟我家寶貝兒一樣,一句話要重復(fù)好多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整一個對不起制造機?!?/br> 吃過晚膳,白歡躺在床上,做了幾個深呼吸,好,今天一定要睡著! 可,依舊睜眼到天亮。 心如死灰地坐起來,拖著下巴沉思著,干脆給自己給來一拳進行強制性入眠好了。 又一想,對自己痛下狠手算怎么回事兒? 洗漱完畢后,晃悠到外面,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不等芹嬤嬤來,就主動走到腳印大道。 走了兩圈直納悶,無情鐵臉哪里去了? 不多時無情鐵臉就帶著皺眉的張大姐頭來了。 白歡:“……” 你這只無情鐵臉干嘛呢? 張淳沉著臉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臥房走。 白歡老實巴交道:“大姐,我真的睡不著?!?/br> “那便給我躺著!” 張淳褪去白歡外衣,把她摁在床上,拿蒲團給她扇著風(fēng),望著那瘦了一圈的臉,眼角直發(fā)酸:“白兒,睡一會?!?/br> 白歡頂著黑眼圈問道:“邊關(guān)有來信嗎?” 張淳心里一緊,將所有表情都收拾好好的,輕笑道:“有,忘記拿給你了,小九兒來信一切都好。” “那當(dāng)然,我家寶貝兒驍勇善戰(zhàn)戰(zhàn)無不勝,肯定將敵軍打得落花流水?!?/br> 怕被她看到自己眼紅別開眼的張淳,根本不敢于白歡說那一封封戰(zhàn)敗急報上,白龍軍每天數(shù)萬數(shù)萬死亡,與……北泠受傷之事。 不動聲色地做了個深呼吸,對著她笑道:“因此你可要好好的睡覺,聽話?!?/br> 白歡閉上眼,一柱香后,不知道多少次睡眠失敗,“要么我還是去走一會吧?” 張淳陪了她一天,晚上被太監(jiān)匆匆叫回皇宮。 白歡也沒多想,只當(dāng)大姐頭有事要忙,即使想,憑那亂糟糟暈乎乎的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在冗長的失眠下,時間悄然流逝到六月十五號,這天從剛起來,也不知道是長期受失眠困擾導(dǎo)致體力盡失,還是因為其他。 白歡從起來就打翻了洗臉盆,到吃飯玉筷與玉碗更是接連打碎,與此同時心總慌得很,第六感告訴她,有一件不好的事即將要發(fā)生。 起初她壓根沒聯(lián)想到自己的老北鼻上,他絕對不可能會輸,到走著走著突然跌倒,被幾個宮女驚慌失措地扶起來,心臟突然重重一悸。 朝房間吼:“小紅,小紅!” 白歡半個月沒睡著,有時候晚上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就找小紅扯犢子,已經(jīng)半個月沒關(guān)機的小紅,“嗖”的一下飛到白歡身邊。 “芹嬤嬤我去去就回?!?/br> 芹嬤嬤福了福身:“王妃且去吧?!?/br> “小紅合體,去邊關(guān)!最快速??!” 小紅第一次沒當(dāng)即執(zhí)行主人的命令:“主人,小紅檢測到主人身體狀況不好,主人受不了極速?!?/br> “合體!” “是,主人?!?/br> 六個部位飛到天空,再極速卡在白歡身上,迎著幾張驚愕到失去表情管理的臉,“咻”的一聲飛上天,不過幾秒就消失在眾人視線里。 極速是快速的幾倍速度,快到rou眼根本難以捕捉到鐵甲,若尋常之時對白歡來說如打拳一樣輕松,而對于失眠半月的她,途中幾次被沖擊到險些昏厥。 拼著一股勁,不到兩個小時抵達邊關(guān)。 這里的風(fēng)如北泠說得一樣,每呼吸一下就如吃了口刀,攪得人嗓子又澀又干。 這里比都城要炎熱多了,滾滾熱浪撲在地上,空氣人眼可見的扭曲。 從高空俯瞰下方,方圓十里荒無人煙,盡是塵土漫天飛沙走石。 再飛一會,已能看見人,白歡看得清楚,那根本來不及處理的穿著白龍軍將士服的尸體,如螞蟻般成堆成片地堆在一塊。 是被她屠殺得匪窩乘以幾十倍的數(shù)量,就猶如一個巨大的亂葬崗,尸體旁邊還有未燃盡的戰(zhàn)旗戰(zhàn)車殘骸。 而她看得更清楚的是,數(shù)萬臉上跟露在外面的臂膀上,與裸.露在外的上半身上,遍布可怕猙獰黑痕,眼睛不正常紅的蠻族人,逐漸逼近那不到上千人的白龍軍。 尸體太多了,場面太亂了,暈到視線模糊到幾重影的白歡,根本找不到那個她日思夜想的人。 也沒有那個勇氣去想,他會不會也成為那些尸體中的一員。 死死咬住下唇,咬得鮮血淋漓,才喚醒即將暈過去的腦海。 “小紅,開啟一級獵殺模式。”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