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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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歡正在樂呢,突見虎哥上下打量著她:“如果是王妃的話,就您這純天然的慵懶氣息,估計成為龍頭左膀右臂,都不會有人懷疑您身份。” 白歡笑不下去了。 堂堂帝國女軍人,被人夸有土匪氣質(zhì),這踏馬合理嗎?! 黑臉道:“勞資是軍人!” 虎哥撓撓頭:“灑家知道啊,閑聊時王妃您不是說過嗎?” 白歡:“……” 朝同是天涯淪落人看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了?!?/br> 北泠以籌謀好,讓虎哥獨自潛進去,他們在山下接應(yīng),每隔一段時間下山報信,若在特定時間見不到人,便不再查北鐸那條線,只剿匪。 正想說計劃,便見他家貓起身,五爪成勾慢慢收攏,雄心壯志道:“既然如此,本匪姐頭就跟虎哥雙雙入匪窩,剿他個風生水起,不就是一些小渣渣,好拿捏!” 北泠眉頭一皺:“白女士,不得任性。” 白歡清楚他擔心什么,試圖跟他好話好說:“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你別擔心,彼時帶上能量槍隱形衣,不行咱就直接干?!?/br> 北泠壓著嘴角:“不行。” 白歡擺擺手:“真沒事,當臥底我有大把經(jīng)驗?!?/br> “不行?!?/br> 白歡逐漸暴躁:“你這么看不起我?” “不是,但不行?!?/br> 眼見著氣氛直往下掉,李鑫機靈地使了個眼色給兩個哥,三人悄摸摸地退下。 白歡吐出一口氣:“我不想跟你吵,虎哥只身一人闖龍?zhí)痘ue,沒個照應(yīng)根本不行。” “那便不查,直接剿匪?!?/br> “這么好扳倒房堅的機會,機不可失啊北哥!” 北泠別過頭:“總之不行?!?/br> “是,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我不是什么需要人保護的溫室花朵,這樣……”白歡一再退步,“彼時你們在外接應(yīng),我拿著信號煙,我呢不跟他們打架,只要事情不對就發(fā)射然后立馬跑,等你們攻上來再干,行不行?” “不行?!?/br> 白歡耐心告罄,吼道:“你他……你煩不煩?平時也沒見你這么磨磨唧唧!你把我當什么了?一個時時刻刻需要你保護的垃圾?” 她一生氣北泠便不知道怎么辦了,急切地看過去,不過心里的想法并未改變。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但你聽我一次可好?” 白歡怒極反笑,滿肚子的臟話到嘴邊了,硬是給咬著舌頭吞下肚,懶得再跟他掰扯,怒沖沖地摔門而出。 印象里王爺與王妃從未吵過架,斗嘴也只類似于調(diào)情的小打小鬧,按先前行為來看,他倆斗著嘴就會轉(zhuǎn)為撒狗糧。 李鑫直接帶兩個哥哥出去,等他倆商議好再進去,隔絕狗糧入眼。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的爭吵越來越大,甚至響起了不知是誰拍桌子的聲音。 三人這才意識到,這次事情……大了??! 已退出去的三個大老爺們,干站在原處著急不是,進去勸架也不是,急頭巴腦間,便見白歡沖出來。 忙湊上去,李鑫:“白姐,您別生氣?!?/br> 虎哥嘆道:“花姐,灑家自己可以的,莫要動怒?!?/br> 劉威也道:“吵架傷感情,別吵架!” 白歡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沒事兒,一點了,都去睡吧?!?/br>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 越走越快,背影越來越生氣,等再看不到人,“轟”的一聲,一顆大樹被攔腰錘斷,搖搖墜地。 緊接著屋子里也響起一陣被內(nèi)力震碎的“噼里啪啦”聲。 三人相視一看,李鑫苦著臉:“大哥,二哥,咋辦呀?” 虎哥比較有經(jīng)驗:“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明兒就好了?!?/br> 一向恩恩愛愛成天大把撒狗糧的王爺跟王妃吵架了,這事才一個早上,王府人盡皆知。 因送雙倍膳食的下人沒瞅見王爺。 因每天雷打不動健身的王妃,九點了還躺在床上,屋子里酒氣熏天。 下人繼而送膳食到東院,一踏入房間便仿佛瞬間置身于寒冬臘月中。 那位主穿著昨天的衣服,坐在書房里的凳子上,沉著張臉,滿身駭人的恐怖冷意——又恢復到王妃沒來前的可怕王爺。 下人壓著懼意,放輕腳步頭皮發(fā)麻地要去收拾一片狼藉。 “出去?!?/br> 今日明明是個大晴天,王府里的人卻感覺暴雨傾盆陰霾籠罩。 將士收了平時里無所顧忌的嘻嘻哈哈,暗衛(wèi)連院子都不敢待,下人更是不敢去觸霉頭。 變得有煙火氣的王府,一夕回到清清冷冷的解放前。 琳瑯與鄭嬸自是知道,等白歡下午醒來,連忙去勸。 白歡只擺著僵硬的笑臉,丟下句“沒事別擔心”,洗漱完畢后,拎著酒壇不知哪去了。 虎哥說的明天會好并沒有好,而且事情越發(fā)嚴重,白歡到天黑都不見人,書房里那位還在坐著,一整天都未用膳。 李鑫跟虎哥是斷不敢去勸的,劉威倒是敢,只不過勸不到正頭上,沒一會就被那位主給攆出來。 李鑫只好把能說會道,且感情豐富的張詢給請來。 張詢慢悠悠地踏進書房,掃了眼滿地狼籍:“喲,這么大火氣?是氣我弟媳,還是氣你自個?” 凳子上的人如冰雕一般,連個眼神都未來。 “應(yīng)該是氣你自個了?!睆堅儼嶂ㄒ恍颐庥陔y的凳子,用腳踹開花瓶碎片跟一分兩瓣的桌子,坐到他對面。 “不是我說你,這事著實是你不對?!?/br> 北泠冷冷看他一眼。 “你莫要瞪我,瞪我也是你的不對。”張詢撇撇嘴,“你應(yīng)比我更了解白歡,她的性格我便不多說。這么一個讓我都服氣的女戰(zhàn)士,你卻帶著保護意味去看她,換誰誰都氣?” 北泠斂下眸子:“我只是擔心?!?/br> “可你的擔心對她來說,是一種歸到她保護傘下的軟禁行為,她不是尋常女子,自是不能用尋常眼光來對她?!?/br> “我知,可……” “可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擔憂,一想她可能會受傷,便一陣要死掉的感覺,我感同身受。不過,你真覺得她會受傷嗎?你真的覺得她做不到嗎?” “你捫心自問下,到底是擔心多過不信任,還是不信任多過擔憂?”張詢悠悠道,“好好想,區(qū)別可大著呢。” 北泠沒說話,起初是前者,但后來隨著越來越愛她,便……控制不住地變質(zhì)了。 一輩子的兄弟,只一個眼神張詢便明白他是后者。 搖搖頭:“兄弟,擔心太過插手太多,這不是喜歡,而是禁錮。我直白些,白歡她不適合你這種事事想保護的強勢喜歡,不改掉的話,你倆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好聚好散?!?/br> 暗影閣。 下午白歡找她時,葛覃就發(fā)現(xiàn)她不大對勁,逼問到天黑,終于給問出來,當即一拍石桌:“北泠看不起誰呢!” “是吧!”白歡氣哄哄道,“他就是覺著我垃圾!就是覺得我必須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憑什么啊,我是她女兒嗎!” 她要的是在她想做一件事后,他百分百信任地拉著她的手,說一句小心為上。 她要的是一個能并肩前行一同披荊斬棘的人,而不是一個把她護在羽翼下,保護的嚴嚴實實的家長。 這樣他上她下的關(guān)系,太不公平,太讓人窩火。 “就是!我兄弟這么牛逼,手持能量槍,怕那一萬毛賊?” “再來一萬我都不怕!” 圓圓無奈道:“擔心人之常情嘛,歡歡,便莫要與北爺置氣了?!?/br> 白歡怒道:“根本不是,我還不了解他,他就是想圈住我!你們看著吧,如果這次我妥協(xié),估計以后連跟別人打架他都要管!” “咕嚕咕?!惫嗔税雺泳?,煩悶道:“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對于真做不到的事,我不會逞能,不會去攬那個瓷器活,可明明能做,他干嘛還要這么討厭?” 如此,跟她想飛,他卻硬生生把她翅膀打斷,有什么區(qū)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