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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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寧舟皺眉:剛剛委托人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薛又晴如果后半夜做手術,那前半夜就得推進去做麻醉準備。我們剩余的時間不多了。 宗祈點頭,眼神猶然帶著思慮: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迎著天師疑惑的眼神,他終于開口:嬰靈幾次出手,似乎都是在從其他母體身上掠奪養(yǎng)分,你想想之前我們看到的老人,還有第二次看到的孕婦。 但是......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為什么這只鬼嬰不去吸取薛又晴的生命力?明明薛又晴才是它的宿主和飼養(yǎng)者。 齊寧舟猛然睜大了眼睛:對哦! 他就說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猛然一想,原來是忽略了當時薛又晴躺在床上昏迷時候的樣子。 因為她的肚子太大,反而讓人下意識忽略了其他異?!,F在想來,薛又晴除了肚子以外,全身上下看起來沒有其他任何不正常的地方,甚至臉色都十分紅潤。 這就很讓人奇怪了。 但凡養(yǎng)小鬼的,一旦遇到小鬼反噬,首先都是得把自己折騰個半死,哪有去折騰別人的,想來相當奇怪。 宗祈的微信忽然傳來叮的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他連忙掏出手機,看到高沐發(fā)來的信息。 【高沐】:上來吧,來見王爺爺最后一面 作者有話要說: 老郁繼續(xù)一無所知地行走在把自己坑進去的道路里_(:з」)_ 第68章 、68 宗祈和齊寧舟急匆匆地趕回了ICU病房,在門口再三確認過才被放了進去。 如今午夜將近,醫(yī)院里幾乎安靜到沒有聲音。一條走廊看過去,只有護士站的燈光還亮著,偶爾會有上夜班的護士定時巡視,偶爾還能聽見平底鞋打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腳步聲。 其中一間病房的門敞開著,高沐就站在門口,眼睛罕見地有點紅。 看到他們,她看了過來:你們來了。 王爺爺就在里面,你有什么話趕緊去說吧。 齊寧舟站在門口,宗祈把手里裝面包的袋子遞給他幫忙拿著,一個人走了進去。 病房病床上躺著一位瘦弱干枯的老人,焦黃色的臉上覆蓋著密密麻麻的老年斑,凹陷下去的眼睛緊閉,偶爾還有一點顫動,明顯透著股病態(tài)。 他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一旁儀器上顯示的數值也開始緩慢下降。 宗祈有些發(fā)愣,仔仔細細在周圍環(huán)視一圈,沒有看到鬼嬰的臍帶后,這才松了口氣。 可松了口氣的同時,他也不免有些難過。 他記得不久前,王爺爺還在公交車上和司機交談,如今卻是一副行將就木的蒼老模樣。 王爺爺,您聽得見嗎? 他蹲下來,湊到病床邊,放低了聲音,像是怕驚擾床上的老人。 床上的老人沒有回應?;蛘哒f,高沐都說了那樣的話,肯定是沒有多少時間了,像王爺爺這樣的情況,也并非有病魔纏身,最大的可能還是死于自然衰老。 對于人類來說,在沒有病痛折磨的情況下安然離世,這已經算是最沒有痛苦的死亡方式。 頓了一會,宗祈繼續(xù)開口:冒昧打擾您了,我是您朋友托付來的探望者,它們都很擔心你。 系統(tǒng)提示如今所處的小劇本從《鬼嬰》切換到了《44路末班車》,尖叫值一點沒漲,但劇情探索度一直蹭蹭往上跳。 是這樣的,您之前一直乘坐的末班車,上面其實有一車遭遇了意外的鬼魂。說起來也很巧,我曾經也和老先生您有過一面之緣,上次看到您的時候,您還中氣十足地和司機討論這輛公交車的冷氣太足。 想到那樣的畫面,宗祈也不由得微微露出一絲苦笑。 這次我正好坐公交車來遇見了它們。它們說您很久沒來了,車上大大小小的鬼都惦記著您的安全健康,還說其實好幾次您感覺冷,都是因為夏天的時候怕您熱了,它們挨個圍在您身邊。 它們還說您和司機師傅聊天的時候提了幾嘴,可能察覺到了什么,今年中元節(jié)的時候也記得給它們燒了紙。它們都特別感謝您,希望您老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壽比南山...... 宗祈念念叨叨地說著,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最后是儀器發(fā)出了聲音,上面的波折的線全部歸于平整。高沐和護士進來了,他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醫(yī)護人員為床上的老爺爺蒙上白布,慢慢推了出去。 站在空蕩蕩的病房里,高沐嘆了一口氣。 不管誰委托你來的,王爺爺兩位直系親屬,一位因公殉職,另一位則根本不養(yǎng)老,如今也沒有什么更近的親戚在世,多一個人來送他總是好的。 她似乎很想說些什么,幾度開口。 要是換做往常,高沐肯定不會說。但今天畢竟故人親屬過世,觸景傷情之下,便也潦草透露了幾句。 王老先生唯一的女兒曾經是我在國安特勤局的同事。我們的關系很好,甚至可以說是非常要好,但是在一次意外里,她因公殉職,而我,也因此遭到了降職下放。 高沐不想回憶那次意外。 她只定定地看著宗祈:兩年來,我一直想從銜尾蛇黑方議會的手中找回當初事情的真相,還我同事一個公道。 我知道這個組織很龐大,歷史悠久,甚至他們一直派人在暗中盯著王老先生。 宗祈背后竄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銜尾蛇的人的確沒有放過他,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從他搬到這邊高級公寓后,當初那些一直明里暗里盯著他網絡和現實賬號上的人就消失了。像是收到什么吩咐撤離的一樣,但偏偏宗祈又能確定自己導演Q的身份沒有暴露。 所以。 高沐一再強調:為了自己的安全,一定遠離這個組織。 宗祈猛點頭。 他就說為什么高沐在聽到他說有人托付他來找王老先生的時候這么緊張,原來這件事情和銜尾蛇組織有關,也難怪了。 好了,如果沒別的事情,你就早點回去吧,太晚了怕路上不安全。 高沐朝她揚了揚手,表示自己要去給王老先生那位不孝子打電話通知這件事。不管怎么說,作為最后的家屬,至少要來料理后事。 你一直看著我,怎么了? 宗祈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后。 聽到問話,他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高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雖然覺得他沒說實話,但她回頭也沒發(fā)現自己身后有什么,只好拿著手機打電話去了。 等女刑警離開后,宗祈才和剛剛站在高隊長身后的老人打招呼,王爺爺......? 誒,是我。你剛才在我病床旁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啦。 慈眉善目的老人正飄在那邊的空中,一臉笑瞇瞇地看著他。 我就說總覺得車上有股子冷氣,這不正好司機和我說過這輛車以前出過事故,沒想到竟然會幫到忙。 變成魂體后,老人看起來精神矍鑠得多,褪去了之前蒼老的病態(tài)。他看著高沐的背影,唉,我竟然不知道,原來之前在醫(yī)院里看病的藥錢還是高娃娃幫我墊付的。 齊寧舟也走過來。 他也有陰陽眼,自然能看見王爺爺,想過來提醒老爺爺早日去地府投胎,不要在人間逗留太久。 知道了!等老爺子再看那不孝子一眼,晚點你們事情辦完了,我再和你們去公交車上找老朋友。 王爺爺臉上一點也沒有尋常人變成鬼魂后的傷心或難過,反而十分自得的在空中翹起二郎腿,熟練地cao縱著自己飄來飄去,還說他生前就是腿腳不好,上下一趟都得走好久,現在倒是省事。 哎呀,你們這些年輕人也開心點。生老病死,這不都是最平常的事情。就是老了別混成老頭子這個樣子咯,還得讓高娃娃幫我料理后事。 這么一通打岔,剛才還彌留的傷感全部被打散了。宗祈和齊寧舟一起笑著看王爺爺翹著胡子,到處竄來竄去,一會跑天花板上摸兩下,一會試圖把自己塞進罐子里。 走吧,等我們把鬼嬰抓來,再帶著王爺爺一起離開。 就在這回,宗祈才有時間看手機。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小紅】:老板,我找到鬼嬰在哪了,快來十三樓消防通道!興奮.jpg 里面還附帶了幾張拍的照片,背景顏色格外陰間。 看樣子,小紅似乎是變回本體,和鬼嬰在樓道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宗祈:...... 他果然不能忽視海鮮大餐對小紅的吸引力。 于是他趁著齊寧舟沒注意,連忙低頭打字。 【宗祈】:我?guī)е鞄熞黄鹣氯?,你把鬼嬰趕到一個地方就行,自己別露面 【小紅】:收到收到 于是宗祈假意帶著齊寧舟往下跑了幾樓,來到了和小紅約定好匯合的地點。 剛踏進這一樓,齊寧舟就眉頭直跳:這一層鬼氣好濃郁。 能不濃郁嗎,剛才小紅還和人嬰靈打了一架。 宗祈立馬順勢接上:說不定就在這里?你要不要看看。 齊寧舟點頭,從背后拿出羅盤,站在原地轉了一圈,邁步朝著指針指著的地方走去。 這一層似乎人不是很多,一條走廊看過去,白熾燈都格外黯淡,周圍兩旁也并非病房那樣的陳列。 他們一邊走,一邊感覺到周身空氣陡然下降。 走到某一步的時候,遠處亮著的燈光驟然熄滅。 前邊的走廊一下子暗了下來。 天師反應極快,手里的符篆憑空燃燒,氣流如同突刺般朝著遠處刺過去。 這邊 他桃木劍一指,火焰憑空燃燒,將空中濃郁到繞不開的鬼氣燒得滋滋作響。 宗祈十分上道:我走前面吧。 自從他們踏入這條走廊起,他瞳孔上的尖叫值就在不斷往上竄,每往前走一步,竄起的就要多一點,可見其兇險。 齊寧舟也沒堅持。畢竟他請宗祈過來,也是知道以自己的狀況沒法應付這種突發(fā)情況。 于是兩個人就這么湊在一起,在鬼氣肆虐的醫(yī)院走廊上行走。 走到其中一個病房的時候,異變突生。 空氣中的那些黑色霧氣變幻出無數條灰黑色的臍帶,裹挾著陰風,朝走廊上的他們刺來。 齊寧舟反應速度極快,低聲念叨了一句,劍上就附著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將幾條臍帶就地砍斷。 斬斷臍帶的剎那,千萬個嬰兒啼哭聲重疊在一起,叫人毛骨悚然。 宗祈正想退后,卻眼尖地瞥見了另一端走廊盡頭一閃而過的紅色裙角。 為了不讓齊寧舟發(fā)現這里除了一只厲鬼外,還有另一只厲鬼,而他們屬于闖進厲鬼打架中的無辜人,他悍然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些缺少養(yǎng)分,急需營養(yǎng)的臍帶看了,瘋也似地纏上了黑發(fā)青年的手。 然后就在下一秒,一圈密密麻麻的臍帶驟然頓住,從最末端的地方開始簌簌碎裂。 等到臍帶碎完了,才露出背后懵逼還沒反應過來事情狀況的鬼嬰。 它終于大驚失色地意識到,這人有毒。 第69章 、69 這樣的表情, 宗祈在太多鬼身上看見過了。 早一點的有當初在旅館里遇見的那個鬼,晚一點的也有當初在公寓里吃了大虧的小紅,再往后還有誤把他當軟柿子捏結果奉獻了自我的血尸, 免疫蠱蟲誤以為收獲好大兒的荒木。 總之幾乎是宗祈每一位入職的厲鬼都會經過這一遭, 除了膽小鬼以外,畢竟這家伙連人都怕。 所以這回的受害者換成了鬼嬰,也來的不冤。 刺耳尖叫之后,灰黑色的臍帶粉碎在空中,鬼氣憑空從中間被撕裂,露出背后鬼嬰的真面目。 忽略對方青灰色的皮膚和漆黑透不出一絲光亮的黑色眼睛,渾身環(huán)繞以外, 也只有小小一團, 身上還穿著一件深黃色的嬰兒裝,看起來也和平常嬰兒沒有多大區(qū)別。 宗祈開著導演權限給它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周圍皮膚干癟下去,神情痛苦。 別跑!齊寧舟,快! 宗祈看鬼嬰想回頭跑, 轉頭就呼喚天師這個場外援助。 很快,一張符咒從他身邊擦過, 桃木劍尖端挑著燃燒的符篆,將鬼嬰牢牢固定在空中。 宗祈也立馬上前一步, 準確無誤地抓到了鬼嬰背后的嬰兒帽,單手將它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奇了,這鬼嬰都還沒被生下來,怎么身上就穿著衣服了? 齊寧舟氣喘吁吁:可能是薛又晴給他穿的吧,我們當時不是看嬰俑上也套著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嗎? 一落到宗祈手上,剛才還囂張地不得了的鬼嬰立馬就蔫了下來, 耷拉著個頭,半天一聲不吭。 這個人真的很香,香到讓它失去理智,所以剛才嬰靈幻化出無數條臍帶,想要在黑發(fā)青年身上抽取母體的養(yǎng)分。然而八字還沒一撇就被教做鬼,現在僅僅只是拎著它的嬰兒帽,鬼嬰都似乎能感受到剛才那種渾身被千萬根針扎般的刺痛感覺,登時一動不敢動,安靜如雞。 宗祈把它拎起來看了又看,冷笑:就是你吧,這幾天在醫(yī)院里搗亂,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現在擱這裝什么無辜?待會就叫這個道士小哥給你送走,看你下輩子還害人不害人。 齊寧舟在一旁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他拎著這只厲鬼,欲言又止。 他想說這種程度的厲鬼,即使元氣大傷,但畢竟已經跳脫天地輪回,也不是他這種程度可以凈化的,頂多就是封回嬰俑里,等拿回師門讓師父處理。 不過既然宗祈這么說了,齊寧舟也不會當面出來拆自己兄弟的臺,于是他選擇了收回桃木劍,裝出一副高冷并且深以為然的模樣。 經過這回,齊寧舟是真的對宗祈佩服地五體投地了。 他甚至想問宗祈愿不愿意去他們山門做個客,到時候師父看見了這種天賦異稟的體質,估計也得見獵心喜。 還不老實交代清楚? 鬼嬰咬緊牙關,怎么問也不說一句話。 宗祈才不信它不能說話。他咨詢過小紅,除非像她那樣變成鬼之前就被灼燒了聲帶,不然不至于連交流都不行。 齊寧舟:事不宜遲,現在已經快一點了,我們先去樓上吧,不然再過一會,薛又晴就要推進麻醉室了。 好。宗祈點頭,抓著鬼嬰就往電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