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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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電影后,這個村子忽然就出現(xiàn)了。 為什么?難道恐怖片系統(tǒng)竟然可以影響現(xiàn)實嗎? 宗祈想不通。 過了一會,念念叨叨聲音終于漸漸微弱下來。 宗祈看到安娜的眼球翻滾了一圈,從白色再度回到了黑白相間,連帶著覆蓋在整個公寓內(nèi)陰冷的鬼氣也盡數(shù)收起。 風輕輕吹起窗簾下擺,陽光靜好。 他松了一口氣,知道是安娜回來了。 安娜雖然忘記了《荒村驚魂》拍攝中的演員的臉,但畢竟剛才荒木神女來找了宗祈,宗祈也說了自己就是和她一起拍攝的打工人,這一波自爆身份后,兩個人就順利相認了。 看到他們,安娜嘆了一口氣:抱歉,她剛剛蘇醒不久,力量沒有完全恢復,據(jù)說有人把她放在棺材里的零嘴吃了,所以如今還很虛弱,沒法出來太久。 宗祈小紅:...... 等等!這個零嘴聽起來很耳熟的樣子,像不像之前他們狼狽為jian二人組組隊在靈堂里撬開棺材反殺的那個血尸? 一人一鬼不約而同地心虛干笑,眼睛一個看天一個望地。 宗祈連忙出來打圓場:沒事沒事,那個,我想問一下,你現(xiàn)在和荒木神女的關系是......? 他十分為安娜這個具有天賦的演員感到擔憂。 對方在《荒村驚魂》里入戲太深,如今又被荒木神女附體,雖然看她們兩個人相處的不錯的樣子,但怕就怕鬼和凡人體質(zhì)不兼容,影響壽命。 我們是知己,一見如故的知己。 安娜笑了笑:當初被推下井后,我就遇見了她。我們都是孩子無辜流產(chǎn)的可憐人......她自己的軀體早已在漫長的時間里灰飛煙滅,所以我邀請她和我共用一副身體。還好我是純陰體質(zhì),算是一體雙魂吧。 等等?孩子無辜流產(chǎn)? 宗祈和小紅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 其實荒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我一樣。 安娜幽幽地開口:我清楚自己并非電影里的性格,但是知道歸知道,入戲又是另一回事?;哪舅暮⒆觿t是早就夭折了,如今不過自欺欺人,產(chǎn)生了認知錯亂,啊,或許是即便清楚,也不愿意醒。 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幫她重塑軀體。是鬼的話,應該很難吧。 她的神色有些疲憊,此刻反而能在她身上看到最開始參演大劇本時安娜的影子。但仔細去看,又好像和劇中人融為一體,難舍難分。 如果可以的話,請把她留下來吧。 宗祈低頭扒拉著自己的飯,沒講話。 ...... 當晚,他做了一個夢。 很久很久以前,古部落誕生了一位神女。 神女的法力是繼當初大巫之后的最強,從小背負了整個村子的希望。 在部落里,需要神女負責的事情太多。 祈福,求雨,養(yǎng)蠱,溝通天地,通靈鬼神,抵御外敵......這些都是神女要做的事。 荒木從小被寄予厚望,舉全村之力培養(yǎng)。她也如同她的之前每一任神女那樣,兢兢業(yè)業(yè)為部落做事,庇佑上上下下幾百近千戶人家。 大巫的血脈太過珍貴,在農(nóng)耕時代幾乎是一個部落的立身之本,也是古部落長盛不衰的秘寶。 為了保持血脈純正性,部落多年一直信奉著近親結婚的原則。 每一代神女到一定歲數(shù)后必須和部落里最強大的勇者通婚,然后生孩子,直到生出可以繼承大巫血脈的女孩,即下一任神女。 雖然在現(xiàn)代人看起來不可思議,但對于切實成長生活在部落里的荒木來說,這并不是一件多么難以接受的事。 她的命運從出生開始就已經(jīng)被定下,接受的教育更沒有反抗的概念。換而言之,身為肩負著責任的神女,她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然而一切都毀在了一個外村人的手里。 他們偷偷相愛了。 中途外村人曾經(jīng)邀請荒木一起私奔,然而都被她以因為放不下對村子的責任而拒絕。 年輕人始終不知道沖動相愛的后果,但只是論對錯的話,僅僅只是愛萌發(fā)的后果,道歉無用,后續(xù)造成的悲劇也未免太過慘烈。 可惜紙包不住火,等到村民們發(fā)現(xiàn)時,荒木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身孕。 村民們害怕珍貴的大巫血脈流落到其他部落,于是他們憤怒的聚集在一起,在一個黑夜將外村人殘忍殺害。 荒木不可能傷害部落的人,于是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慘死在眼前。 然而這些還不夠。 每一代神女有且只會有一個,如果第一胎生的是女兒,那后面就不會再出現(xiàn)女孩。盡管不知道這個胎兒的性別,部落也不可能允許神女誕下孩子,沖淡大巫血脈。 他是個男孩!求求你們不要傷害他...... 她痛哭著跪在地上,卻沒有人相信她的話。 村民們殘忍地將荒木綁在木樁上,生生從她的zigong里掏出一團血rou模糊的,尚未來得及成型的胎兒。 長老用木刺挑著那塊rou,搖了搖頭:確實是個男孩,可惜了。 這個孩子本不該死。 可惜他們根本不會給這個機會。 神女和外族人通/jian,在部落里是絕對無可寬恕的死罪。 然而荒木現(xiàn)在還不能死,至少在誕出下一任神女之前不行。 于是村里所有青壯年每天排著隊到部落中央去打卡,他們肆無忌憚地侮辱著荒木,稱呼她為外族人通/jian的蕩/婦。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打胎流程太過粗暴的緣故,久而久之,部落里的人發(fā)現(xiàn)荒木失去了生育能力。 zigong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于是村民們便退而求其次,活生生抽干了她身體里的血,妄圖提煉出精血,延續(xù)大巫血脈。 她終于瘋了。 荒木死去的剎那,她怨恨地詛咒了整個村子,黑霧從地上升起,墮為永世不可超生的厲鬼。 化鬼后的她cao縱著所有的蠱蟲,殺死了那個刺死她孩子的長老,將整個部落籠罩在一片蟲霧之中。 最后其他長老一起在她死去的尸體上釘下十幾根斷骨釘,用懸棺布下鎖魂大陣,從上往下對應,鎮(zhèn)進了地下。 軀體可以影響魂體,即便是厲鬼也一樣。 于是荒木就這么懷著滿腔恨意,被封在了古墓之內(nèi),連軀體也消弭,化作一道冤魂。 她留下的詛咒還在持久影響著部落。 從荒木體內(nèi)提煉出的精血毫無作用,大巫血脈便驟然從中斷絕。盡管村里人后來無數(shù)次開壇作法,再按照以前的規(guī)矩立下新的神女,也依舊毫無作用。 失去了神女這個大殺器后,周遭的部落也將窺探的目光投射過來。 直到此時,部落里的人才知道害怕。 他們世世代代為荒木獻上昂貴的陪葬品,期望能夠消除厲鬼的怨氣,可惜沒有絲毫作用。 再后來,慢慢地,古部落四分五裂。 這段歷史便掩埋進了塵埃里,再無人得知。 直到《荒村驚魂》拍攝的時間線里,窮困潦倒的村民們在打水時意外打撈出山雨地震后不小心從古墓里沖出來的金銀財寶,開啟這段塵封已久的過去。 ...... 宗祈終于知道為什么他的劇情探索度不過關了。畢竟也是第一次拍電影,又沒有一個新手教程,其實如果多看看村志,和神女聊天,也能拼湊出一些線索。 夢境不長,或許化作文字不過短短十幾行。 就像所有恐怖片一樣,里面的厲鬼都有著無人企及的悲慘過去,甚至劇情還有些老套。 然而這個夢境,卻是荒木短暫的生前和漫長的死后,代表著她的一生。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孩子死在長老的手里,只是固執(zhí)瘋狂地為自己編織了一個又一個的美夢,催促著自己去尋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只能說宗祈那一聲喊媽的cao作實在是太sao了。 她充滿怨恨的頭腦得到片刻清明。 蠱蟲不會傷害這個黑頭發(fā)的年輕人。 荒木恍恍惚惚地想。 經(jīng)過那場事變之后,大巫血脈便絕了跡。從此以后沒有人能夠抵御蠱蟲,除非是......她的親身血脈。 是我的孩子轉世來找我了嗎? 她不禁這樣想著,淚流滿面。 ...... 宗祈從沉眠中醒來的時候,窗外還是漆黑一片。 他靜靜地下床,走到落地窗前,忽然抱著腿坐下,仰視著外面的天空。 星星很多,一顆顆散步在黑色的幕布上,星星點點的。 導演簽下的演員和普通演員不同,小紅可以借助系統(tǒng)恢復容貌,荒木或許也可以借助系統(tǒng)重塑身體。 決定了,明天找荒木好好談談。 宗祈這么想著,伸了個懶腰。 星星這么多,明天肯定會是個好天氣。 一定會是。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xù)求營養(yǎng)液啦,還差一點就又可以加更了,么么噠! 第28章 、28 沒想到的是, 大半夜了荒木竟然還沒睡。 于是原定明天早上的談話提前到了深更半夜。 啊啊啊啊啊!真的嗎?mama真是太高興了! 毫不意外的,荒木正式成為導演Q旗下第二位正式員工,成功綁定系統(tǒng)的剎那, 尖叫聲撕破天花板。 然而就算宗祈成了荒木如今的頂頭上司,他也沒能扭轉過來自己好大兒的身份。 就像安娜說的那樣, 荒木或許什么都知道, 但她就是寧愿認知錯亂。再說了,就算不是親媽, 干媽也行, 反正宗祈媽都喊了, 總不能不認吧? 宗祈:...... 那就恭喜導演Q喜提mama一枚。 小紅頓時從唯一的打工人晉升成了資深元老, 兩個夜間活動不需要睡眠的靈異生物大半夜開始了敲鑼打鼓的狂歡,美名其曰熟悉工作環(huán)境,實則躲在二樓乒乒乓乓不知道吵些什么。 宗祈美好的睡眠直接被她們兩個吵醒, 不得已之下只好無奈地爬起床,穿好衣服, 下樓任勞任怨地去買菜。 他還欠小紅一只燒雞,再加上新簽了員工, 做一頓入職大餐也是應該的。 用美味料理改善溫暖每一位鬼的食譜, 是每位導演義不容辭的責任! 黑發(fā)青年出門后, 荒木感動地淚眼汪汪:嗚嗚嗚嗚,我的孩子真是太懂事了,竟然還會做飯。 小紅在一旁煞有其事般地點頭, 心想要不是老板有這一手好廚藝,它早就造反不干了。 說來也奇怪,雖然小紅聲帶被燒毀,只能發(fā)出嗬嗬聲, 但卻奇異地可以同荒木進行無障礙交流。 經(jīng)過一晚上的友好交流,它們關系迅速升溫,成為妥妥的好鬼蜜,再順帶加上安娜,組成了二鬼一人好姐妹團。 高級公寓旁邊就是大型購物商場,宗祈拿新得來的點數(shù)兌了點錢,買了未來幾天的菜,拎著購物袋走回家。 沒想到的是,他在剛走出電梯的時候,偶遇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熟悉的背影站在門口,白色的頭發(fā)扎起,就連身上的衣服也還是上次見面時一樣的白襯衫,和他挽起的袖口融成一幅背景畫。 郁教授? 宗祈不敢置信地開口,瞳孔地震。 他很確定自己在荒村驚魂拍攝的時候每天都有查看一遍手機,沒有漏掉任何相關信息。 但是不管是什么情況,就算漏掉了信息,也不可能教授上門來家訪吧?。?! 家訪,每一位學生時期的噩夢,沒有第二。 ? 站在門口的白發(fā)男人回頭,細長的眼鏡鏈垂落下來,襯得他此刻的側臉冷漠而不近人情。 然而只有一瞬。 一瞬過后,郁塵雪重新掛上慣常溫和的笑容,視線輕飄飄掃過他手上提著的兩袋鼓鼓囊囊的菜。 小祈竟然住在這里嗎,真巧。嗯......這么說來,我們應該算是鄰居。 黑發(fā)青年莫名覺得臉上有些熱:啊,是的,就前幾天剛搬進來。 不知道為什么,宗祈覺得自己的名字被這位年輕的教授說出來時,仿佛帶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恥感。 或許是被好看的人用好聽的聲音念著,連帶他這個平平無奇的名字也充滿魅力起來。 鏡片背后深藍色的瞳孔笑意愈深。 郁塵雪拉長聲音:原來如此。 他晃了晃手上的紙,既然小祈住在這里,那我就不用敲門了。 啊?敲什么門? 宗祈茫然地接過那張紙,往上一掃,登時呆住。 上面白字黑字方方正正地寫著請業(yè)主在休息時間保持安靜,不要噪音擾民。 郁塵雪的聲音適時傳來:我平時習慣在清晨進行創(chuàng)作,所以當初選擇了隔音條件較好的頂樓,昨天晚上...... 十分抱歉! 宗祈尷尬地道歉,昨天晚上是我太吵了,沒有顧及到鄰居的感受。 他總共就和郁教授見了兩面,見一次面道一次歉,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最重要的是昨天晚上小紅和荒木兩個人真的很吵,簡直就要把家里當?shù)蠌d那樣蹦迪,不然宗祈也不會吵得這么早就爬起來去買菜。 最離譜的是郁教授明明住在他們家樓上。 難不成昨晚小紅聯(lián)合荒木兩個鬼在玩敲擊天花板游戲嗎?!這也能吵到樓上的,太離譜了??! 沒關系,下次注意一下就好。 郁塵雪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個話題,裝作不經(jīng)意般問道:小祈平時都是一個人住嗎? 啊,嗯,對,是我一個人。 宗祈剛想說還有其他人,猛然回想起其他兩位都是鬼,于是連忙止住話頭,眼神漂移。 說謊。 心理學教授輕而易舉就看出這一點。 當然了,這么一間隔音良好的高級公寓還能發(fā)出昨晚那樣的動靜,想來也不可能是一個人弄出來的。 不像裝修,不像分尸,倒像有什么東西在敲著天花板跑跑跳跳,著實讓人有些疑惑。 郁塵雪對自己看中的羔羊都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特別是宗祈這張白紙一樣的存在,可謂寄予厚望。 他記得很清楚,宗祈已經(jīng)沒有親人在世。 可提著這么多菜,怎么看也不是一個人食用的分量。 最重要的是,資料上顯示宗祈在為奶奶治病變賣房產(chǎn)后僅僅只能在學業(yè)時勉強維持溫飽而已。 而這間復式大公寓,面積寬闊視野一流,居住價格不菲,明顯不是一位剛畢業(yè)的學生能夠負擔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