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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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目睹傷口的一瞬心痛也變得好笑起來。 他是個虛假的人物呢。 你也太認(rèn)真了點。 而現(xiàn)在,那個人就大大方方地躺在自己面前。 因為睡姿,腰間的白襯衫向上翻卷起來,露出柔韌的腰線。 江舫的手緩緩下滑,扶住了他的腰身。 那里的皮膚帶著一種異常的柔軟和吸附力。 江舫摩挲著他的腰際,答道:我以為,你是假的。 所以,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我袖手旁觀了。 在你最孤立無援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但我什么都沒來得及做。 聞言,南舟一愣,旋即若有所思地啊了一聲。 江舫目光下移,試圖逃避他眼中可能會有的失望,卻不慎看到了他從衣裳下擺延伸出的猙獰傷痕。 他心臟剛剛一痛,就聽到南舟得出了論點:那我一定是很重要的。 江舫:? 南舟拋出了論據(jù):你認(rèn)為我是假的,可是,你給一個虛假的人送了蘋果樹和南極星。 江舫: 然后,他又發(fā)出了靈魂的一問:你給其他游戲角色送過這些嗎? 可以說是論點精準(zhǔn),論據(jù)詳實,反問有力。 江舫心中一輕,扶在他腰際的手指輕輕敲打了那側(cè)躺時仍然漂亮流暢的腰線:沒有。 就在你身上犯過一回傻。夠了。 南舟倒沒有很感念的樣子,只是平靜地陳述下去:我很想蘋果樹先生,所以我畫了你的畫像,一開始,我在街道上畫,但后來有很多人來永無鎮(zhèn)了,他們都想殺我,我擔(dān)心你會被認(rèn)出來,所以我把街上的畫擦掉了,只在日記里畫你。 江舫心中微酸:我知道。 他曾經(jīng)入侵過南舟的閣樓,看過他的日記。 他還記得翻到某一頁時、不意和種蘋果樹的少女面對面的那點錯愕和吃驚。 南舟:畫得不好看。因為畫來畫去,你都不來。 南舟:然后,你就來了。 易水歌說,《萬有引力》游戲失控后,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算一算時間,永無鎮(zhèn)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進(jìn)入新玩家,但是,有一天,我注意到有一隊新玩家突然出現(xiàn)。 在那個極晝之日,他追著自己的蘋果跳下屋頂,落入陽臺,推開門扉,撿到了他的好朋友。 那間房間里有你,對不對? 江舫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溫柔地望著他。 然后你就帶我走了。南舟說,因為一見鐘情,我也愿意跟著你走。 那個。,也是我們,是嗎? 是。 。就是他們。 這個句號,是江舫給自己的隊伍起的名字。 他希望終有一天,他們能為那不明緣由、卻無盡無窮的死亡和輪回,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的存在,是一個祝福。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慢慢彼此試探、彼此信任,然后在生死之間筑起了牢不可破的紐帶。 當(dāng)然,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在悄然而生。 江舫逐漸意識到,南舟是有體溫的、有感情的人。 他會因為自己被關(guān)在儲物格里的心機(jī)生氣。 他醉倒的時候,會把酒氣吹到自己臉上。 他會抱著自己,口口聲聲說要給自己上色。 江舫再也無法說服自己,他只是他少年時期可望不可即的童話,是他要拯救的王子。 他現(xiàn)實地躺在自己懷里,坐在他的對面。 他有點苦惱地在酒后抱怨道,我好像對你有生殖沖動了。 南舟猜測道:我們應(yīng)該一起走過很長的一段路,我應(yīng)該非常喜歡你,然后,我們遇到了某種困難應(yīng)該是絕路吧。我選擇用我的記憶,和高維人做了交易,就和你分開了。。也就這么散了。 而高維人也以。那半年來的積分,來作為正式版游戲的基準(zhǔn)線。 南舟能推測到的事情,也就到這里為止了。 江舫卻在這時做了一個評價:真傻。 這個評價不知道是對誰的,因為他說這話時,目光并不對著南舟。 但南舟卻領(lǐng)受了這個評價,認(rèn)真反駁:不傻。 江舫問他:值得嗎? 那時候幼稚、膽怯、不愿為他付出的自己,值得南舟為他付出一切嗎? 南舟說:我喜歡你呀。 江舫明顯一噎。 那個時候,應(yīng)該也是很喜歡的。 即使那片本該存在記憶的地方像是覆蓋了經(jīng)年的落雪,空蕩一片,但南舟仍然可以確定地做出推測。 他自言自語道:就是不知道那個時候有多喜歡,會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江舫捂住了他的嘴巴,臉頰火燒火燎地灼燙。 南舟用眼神詢問自己是不是有哪里說錯了。 江舫鼻尖已經(jīng)燒得發(fā)了麻:你不要說了。 南舟抬起手來,試一試他的臉頰溫度,會意了。 他自覺主動地把嘴唇抿成一線,自我封閉了起來。 但他很快覺得不對,又豎起了一根手指,示意自己想說一句話。 江舫被他的小動作惹得忍俊不禁,摸摸他的嘴角,算是替他解了禁。 南舟知道的事情,到這里也就基本說盡了。 我知道的說完了。南舟說,輪到你了。 江舫也花了些許時間醞釀情緒。 他輕緩地開口。 我啊江舫說,我對你說過很傷人的話。 比如呢? 江舫苦笑一聲:我說過,如果你是人,就 南舟恍然大悟了:原來是你啊。 江舫頓了頓,說出了那句遲了很久的抱歉:對不起。 但南舟的回答是毫不猶豫的:沒關(guān)系。 他們之間,有很多很多的喜歡,就算有那么一點溝壑,一句道歉,也足以抵消。 更何況,他們?yōu)榱说竭_(dá)對方身邊,跨越的何止是千山萬水那么簡單。 江舫:不生氣? 南舟理性分析:我知道你父母的事情,你不能接受我們做朋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江舫提醒他:那時候我沒有講給你我父母的事情。 南舟代入了一下,便答:啊,那我會有一點生氣。 只有一點嗎?江舫笑,你那個時候都已經(jīng)決定要離開我了。 南舟:唔? 江舫回憶起了那個和南舟并肩站在彩色玻璃前的夜晚。 昨日如新。 就連聽到他打算離開的消息時的一瞬心冷和心悸,都是嶄新的。 江舫難得愿意把自己的陰暗和自私剖開來給南舟看。 他開誠布公道:那個時候,我想把你關(guān)起來,不許你走。 聽到這樣的發(fā)言,南舟非常認(rèn)真地告訴他:不會的,你關(guān)不住。 江舫笑著望向南舟的臉,唉了一聲:都說我傻了。 江舫剛才說傻,評價的其實是他自己。 江舫說:我早就應(yīng)該想到,我跟高維人做過交易后,他們也同樣會找上你。 南舟一愣,直起了半個身體:你也和他們做過交易? 南舟的動作,擋住了從窗外投射而來的月光,讓江舫的面目沉在了陰影里。 這讓他淡色的眼珠失卻了平時的溫和,徒留下一線令人膽寒的鋒利。 他清清楚楚地回答:是的,我做過。 是什么? 我用我自己,交換了你。 江舫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是怕嚇到了南舟:我向高維人許愿,條件是,我愿意成為副本生物,為他們測試副本,一生一世。我換來的結(jié)果是,不論什么時候,不論什么地方,我都會是和你同種性質(zhì)的生物,我會永遠(yuǎn)出現(xiàn)在有你在的地方。 南舟一時茫然。 他輕聲問:為什么? 因為,你那時候,已經(jīng)死了。 第251章 驚變(一) 南極星在一場兵荒馬亂的亂夢中倏然一驚,翻身坐起。 因為他整只鼠抱著李銀航的手指,又臉皮薄,不好意思貼人太近,所以幾乎是橫著睡的,一雙后爪就搭在床沿。 他這一坐,把自己直接撂到了床底下去。 他暈頭轉(zhuǎn)向地爬起身來時,光裸的胳膊搭上了床沿,另一手扶上了額頭。 等他看清楚自己的人類手指時,他面上的金紋騰地一下亮了起來。 糟了。 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人類的模擬體,這一摔,他無意識又把自己變成了人形。 他急忙看向了李銀航,希望自己的窘態(tài)沒被她瞧見。 結(jié)果他一抬臉,就和一直沒能睡著的李銀航撞了個大眼瞪小眼。 南極星愣了許久,金紋一瞬間亮得像是小夜燈。 他明明答應(yīng)過她不會變成人 他乍然變?nèi)?,身無寸縷,張口結(jié)舌半晌,索性一矮身,刺溜一下鉆到了床底,把腦袋往合抱的胳膊里一扎,擺出打死不肯再出來的架勢。 李銀航只是閉目假寐,被他發(fā)出的動靜吵醒后,只瞧到他裸著半個身體,呆呆地坐在地上望她。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自覺主動地消失了。 李銀航愣了一會兒,沒生氣,反倒被他的反應(yīng)逗笑了。 南極星被她笑得滿面通紅,亂蓬蓬的金發(fā)都被映亮了一角。 隔著一層柔軟的床墊,他能感覺到床上的李銀航動了,似乎是移動到了床邊位置。 她輕聲喚他:喂。 南極星眼睛一閉,一心裝死。 李銀航敲敲床頭柜:出來嘛。 南極星羞恥得連怎么編碼都忘了,把熱氣滾滾的臉埋在臂彎里,甕聲甕氣道:等我,變回去。 李銀航欠身,遞了一方毛巾被進(jìn)來。 李銀航:不用。你自在一點就好啦。 三分鐘后。 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尾牢牢包裹在中間、只露出一張冷淡俊臉的南極星,和倚著床頭的李銀航對視。 為了表示坦然,他死死盯著她,堅決不肯主動挪開視線。 看著他金光泛泛的面頰,李銀航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她說:我睡不著,我們說說話吧。 一提到說話,南極星就不開心起來。 他郁悶道:我不會,說話。 慢慢說。李銀航看著那沮喪的青年金發(fā)兩側(cè)垂著的耳朵,寬慰他道,沒事,你一點點說,我一點點聽。 夜很長的。 南極星抱膝,把下半張臉埋在柔軟的被子間:我,說什么呢? 離得這么近,李銀航才發(fā)現(xiàn)他連睫毛都是金色的。 她輕聲鼓勵:沒事。你想說什么,我都聽。 南極星這回沉默了很久。 沉默到李銀航以為這場對話要在僵持中以他們中的某個人先睡過去為止時,他說:我跟你說說,他們的事情吧。 南極星無法使用復(fù)雜的詞匯。 他的心思一直是簡單的,偶爾會因為沒能準(zhǔn)確撲到南舟的手上而生氣,或是因為蘋果不夠甜,抱著蘋果,郁卒萬分。 即使是在他最難過的時候,只要南舟肯過來,用指端摸摸他的腦袋,一切就沒事了。 他跟著南舟離開了永無鎮(zhèn),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世界繁華,固然很好,但他只想呆在南舟懷里,分他的一口蘋果。 他懵懂地看著江舫拒絕南舟的示好,看著江舫試圖把他推出去交朋友,看著他一次又一次把南舟推開,卻會在深夜間趁南舟熟睡時,長久且溫柔地望著他的面孔,直到他自己意識過來后,故作強(qiáng)硬地背過身去,好像這樣就能在二人之間劃上一道難以逾越的楚河漢界。 南極星用他的小腦袋瓜,是無論如何都分析不出來江舫的行為目的的。 他只覺得,江舫好像沒有南舟喜歡他那樣,那么喜歡南舟。 得出這一結(jié)論后,南極星很生氣,覺得江舫是瞎了狗眼。 在。舉隊進(jìn)入那個充滿西方幻想色彩的副本后,南舟去見了一次江舫,和他賞了一次月亮。 在這之前,他們也經(jīng)常做這樣的事情。 南極星沒覺得有什么,興沖沖地跑去旁邊的密林里摘果子。 走時,一切如常。 等南極星回來時,二人間的氣氛卻變了。 江舫沉默著去洗漱,南舟則坐在了窗邊,靜靜遙望著吊橋方向。 南極星帶了兩只小小的紅果子回來,一只含在嘴里,一只抱在懷里,本來是殷勤地想要跟南舟邀功,可察覺到氣氛有異后,它就躲在外面的樹梢上,將樹尖尖壓得一搖一晃,蕩秋千。 南舟很快與他對視了。 他把半身探出窗戶,伸出手臂,搭了一座橋。 南極星聽話地爬上了他的虎口蹲好。 因為發(fā)現(xiàn)他的情緒不高。 即使南舟平時沒有什么神情波動,南極星也能發(fā)現(xiàn)。 南舟問他:南極星,我和舫哥分開,你跟著我,還是跟著他? 南極星什么也沒有說,先抱住了南舟的手腕,主動表明了立場,再用目光問他: 為什么? 彼時,南舟只知道他通人性,并不知道他將來會有變成人形的一天。 但他還是會好好地同他解釋理由:我要想辦法接近游戲背后的力量。我想要變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