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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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舫用口型輕輕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 在低數(shù)時,他的唇齒紅白分明,與南舟后頸的齒痕嚴(yán)絲合縫,完全對應(yīng)。 作者有話要說: 論舫哥的隱藏瘋批屬性w ①Enforcer(執(zhí)行者):指的是冰球隊里專門負(fù)責(zé)打架的隊員。冰球比賽中的肢體沖突是被部分默許的,當(dāng)對手有挑釁越界舉動的時候,執(zhí)行者就可以cao球桿上了。 第34章 紙金(七) 南舟一夜無夢。 但他以為自己做夢了。 他覺得后頸酥癢,好像有電流在沿著脊椎曖昧地上下流動。 南舟并沒有感覺到惡意,所以他放任了電流對他的侵襲。 然而,過了一么兒,一只手探進(jìn)被子,輕輕捉住他襯衫下擺,捏住下緣,好像是在確定和測量什么。 結(jié)果,那只手的指節(jié)不慎蹭到了他大腿的皮膚。 南舟不大習(xí)慣別人碰他,哪怕是在夢里。 他立即將那只手逮捕歸案,捏一捏,發(fā)現(xiàn)好像是江舫的。 他曾經(jīng)仔細(xì)研究和觀察過江舫的手。 所以他沒有選擇扭斷它。 南舟輕輕皺眉,拉著那只手墊在了枕頭底下,并含混著聲音教育對方:睡覺要把手放在枕頭底下。 很快,他聽到江舫含笑的應(yīng)答:是。 于是南舟就放心了,翻了個身,把后背露給了他。 引力又將南舟慢慢送到了江舫懷里。 南舟并不知道這一切。 南舟這一覺睡得很沉。 等到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窗外半輪圓滿的薄月。 他花了半個小時醒神,然后才坐了起來:早。 李銀航正穿著浴袍洗自己的衣服,聞聲回頭,表情頓時復(fù)雜萬分。 不早了。她甩甩手上的泡沫,下午六點半了。 南舟:? 李銀航倒也沒多想。 她也有過在忙碌過后、倒頭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經(jīng)歷。 那個時候,她一覺醒來,一看鐘表,再一看日歷,她還以為自己在睡覺時,時間線發(fā)生了量子波動。 不過,在南舟睡過去的這15個小時里,倒是發(fā)生了一件好事。 他們上局游戲獲得了S級評分,獎勵除了1000點積分外,還有每人一件的隨機(jī)道具。 經(jīng)過一個晚上加半個白天的計算,道具總算發(fā)放到了每個人的背包里。 李銀航拿到的是B級道具,一個小豬存錢罐形狀的玩意兒。 【道具名稱:鬼推磨】。 【用途說明:你是不是在苦惱,積分只是數(shù)字呢?】 【哪怕在最便利的斗轉(zhuǎn)賭場,也沒辦法直接用積分交易,還是需要兌換籌碼?!?/br> 【那么,不妨試一試我們的鬼推磨吧,可以將看不見摸不著的積分實體化?!?/br> 【一分一幣,儲存量無上限,可實體化數(shù)量無上限?!?/br> 【使用方法很簡單:要么,用滿滿一罐積分賄賂敵人,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要么,用滿滿一罐積分,砸中敵人的腦袋,送他去推磨?!?/br> 【備注1:一次性物品,破損后無法重新使用】 【備注2:實體化后的積分?jǐn)?shù)額么從積分中扣除,不可重新恢復(fù)至數(shù)據(jù)?!?/br> 整挺好。 還給斗轉(zhuǎn)賭場打了個廣告。 在看到最后一行前,李銀航還在構(gòu)想該怎么使用才好。 畢竟蚊子腿再小也是rou。 當(dāng)看到備注2后,李銀航第一時間找到了城寨里的寄賣點,把這個雞肋玩意兒掛上了玩家商城。 走好,再見,不送。 李銀航問南舟:你抽到了什么道具? 南舟把道具說明從頭到尾看過一遍后,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舫哥呢? 李銀航:在外 南舟站起身來,徑直向外走去。 李銀航喊他:衣服!我給你洗洗 不用。 南舟簡短扼要地拒絕了她的提議,快步走到門口。 但他卻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驀然轉(zhuǎn)過頭來,直直看向李銀航。 李銀航以為他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說,急忙挺直腰板,等他開口。 兩人視線正式相交了約五秒鐘后。 南舟鄭重道:謝謝。 李銀航: 李銀航:?。?/br> 等她看了一眼自己浸滿泡沫的衣服,才明白南舟在感謝她要為他洗衣服的提議。 李銀航嘴角抽動:不用客 等她抬起頭,南舟已經(jīng)消失在了門口。 李銀航努力說服自己,大佬行事都是這么奇怪的。 南舟前腳剛離開,昨天那個帶他們看房的NPC小伙子就跨入了他們的房間,笑嘻嘻地對她吹了聲口哨,把兩卷花花綠綠的雜志往兩張床的枕頭下一塞,又往滿是煙疤的木制床頭柜上放了一張名片,然后就自顧自離開了。 李銀航:搞什么? 她攤開滿是泡沫的兩只手,走到自己床前,用胳膊肘頂開枕頭。 一卷粗制濫造的黃色雜志赫然入目。 封面上居然是兩個野男人。 還在不可描述。 其中一個還被按在鏡子前。 場景一時間不堪入目。 李銀航再一偏頭,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的名片上印著應(yīng)召女郎或許是男郎的電話號碼。 南舟和江舫的枕頭底下擺著的也是同款封面,同款雜志。 李銀航的第一念頭是,肯定要收錢。 這個發(fā)放名片的NPC估計還能從中拿到提成,不知道能賺多少。 她本來想把南舟和江舫枕頭底下的雜志取走,但她轉(zhuǎn)念一想,他們兩個都不是槍指揮腦的人,倒是不用太擔(dān)心。 尤其是南舟。 李銀航簡直無法想象他那張冷淡絕欲的臉動情起來是什么樣子。 她聳聳肩,折返回洗衣盆邊時。 可在她重新開始搓洗衣物后,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等等。 為什么房間里住了一女兩男,小伙子卻全放了男性雜志? 南舟雙手插兜,捏著自己口袋里的小鎖頭,走出了旅舍房間,環(huán)顧四周。 紙金的夜晚早在下午三點就到來了。 角落里有老鼠一閃而過,南舟只來得及看到它和貓一樣粗細(xì)的尾巴。 布滿污漬的灰墻上貼著治療香港腳和白喉的廣告。 懸掛在逼仄走廊上的燈泡各自亮著。 各家門前燈泡顏色不一、形狀不一,紅黃藍(lán)綠,圓方長扁,明明暗暗,整個城寨仿佛就是一個巨大且怪異的彩燈世界。 天際上掛著一輪滿月,比昨天南舟在浴室里看到的更加完滿一點。 那么,今天應(yīng)該就是十五了。 南舟仰頭看了半天月亮。 然后,他就看到了月光之下的江舫。 江舫坐在本層樓較為寬敞的樓梯口,正在和三個NPC打麻將。 他解散了頭發(fā),探著手腕摸牌、看牌時,神情和動作仍然是賭場里的從容隨意,卻化消了賭場里那股張狂的瘋勁兒,和周圍的煙火氣完美融合。 他念牌時發(fā)音很準(zhǔn)確,確保他對面每個年邁的牌友都能聽清楚他的聲音。 南舟又想到了昨天那個摸襯衫的夢。 江舫是個很優(yōu)雅紳士的人。 由此可見,夢果然是夢,是最沒有邏輯的東西。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后的視線,江舫回過頭來。 和南舟視線相接的瞬間,江舫眼角微彎。 他用口型對他說:稍等。 于是南舟就在原地等待,一么兒看看月亮,一么兒看看他。 南舟看到江舫拿到一張麻將牌后,推倒了他面前的所有牌面,雙手合十,對三個老人抱歉且溫柔地笑了起來,好像對自己的獲勝深表歉意。 南舟把下巴壓在胳膊上。 他在想昨天那個在賭場里張揚熱烈的江舫,和眼前這個自如地和老人撒嬌的江舫,究竟哪個是真實的他。 江舫告別老人,結(jié)束賭局,向他走來。 還沒等南舟有反應(yīng),南極星就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刷地一下從南舟的衣領(lǐng)處鉆出,興奮地唧唧兩聲,小飛機(jī)似的撲向了江舫。 江舫含笑抬起手來,用左手一把接住了它,用拇指摩挲著它柔軟的頂額。 南極星嗅到了甜美的果香,想從他左手爬出來,到右手去偷吃。 但它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江舫牢牢控制在了掌心。 南舟問:你贏到了什么? 贏了一個蘋果。 江舫一手溫柔地捏住唧唧亂叫的南極星,一邊將背在身后的右手舉到南舟眼前。 那是一只鮮潤飽滿、水霧欲滴的紅蘋果。 他溫聲道:送給你。 南舟眼睛亮了一亮,接過蘋果來:怎么么賭這個? 這三位老先生喜歡賭水果。蘋果又是最貴的。江舫說,連贏十局的人,才能得到最好的蘋果。 南舟把玩著蘋果:謝謝。 南極星終于掙脫了束縛,順著生銹的鐵欄桿一路跑回到了南舟懷里,仰著腦袋學(xué)小狗叫,試圖通過賣萌蹭到幾口蘋果。 南舟一本正經(jīng)地同它講道理:我的。 南極星生氣了,一掉頭鉆進(jìn)了南舟的袖子里,氣鼓鼓地不動彈了。 南舟抱著那只蘋果,和江舫并排站在城寨十二樓的欄桿邊,眺望夜景。 南舟問:你抽到什么了? 江舫說:B級物品,小丑的秘密,一副完整的撲克牌,四面是刀棱,是攻擊性的消耗品,用一張少一張。 江舫問:你呢? 南舟直接把系統(tǒng)發(fā)放的道具給他看了。 【恭喜玩家南舟收到S級評級獎勵道具馬良的素描本(3頁)】 【道具等級:B】 【道具性質(zhì):次數(shù)限制(限3次)】 【用途說明:畫一張餅吧。雖然它吃下去后么在三分鐘內(nèi)消失在你的胃里?!?/br> 【畫一只滅絕的渡渡鳥吧。雖然它在三分鐘后又么滅絕?!?/br> 【畫一個愛人吧。雖然它只能牽住你三分鐘的手?!?/br> 江舫:wow。 江舫:很致郁的說明。 結(jié)合他們?nèi)耸盏降莫剟顏砜?,雖說是隨機(jī)獎勵,但又意外地符合他們每個人的性格以及能力。 南舟說:這是算法。 游戲算法在他們游戲的過程中,盡可能地收集他們的信息,再分配屬于他們的道具。 策劃這一切、把世界上這么多的人拉入一個龐大到無邊無際的恐怖游戲,開啟一場曠日持久的死亡競爭,并對每個游戲者建立行為分析機(jī)制。 背后的主謀者究竟想要做什么? 南舟暫時想不到答案。 江舫顯然也是,所以他問了更務(wù)實的問題:你的卡片有三次使用機(jī)么,想畫些什么? 我不知道。南舟說,大概么畫一扇門吧。 江舫同意他的看法:如果第一個副本里你就有這個道具的話,我們應(yīng)該么過得很容易。 南舟續(xù)上了后半句話:再畫一個小明。 江舫眉尖一動。 南舟說:如果能帶他從那里走出來,哪怕只有三分鐘,也很好。 南舟又說:可惜,做不到了。 江舫注視著南舟,神情一分分柔軟下來。 南舟握著蘋果,雙臂架在銅銹斑斑的走廊護(hù)欄邊,神情淡淡地四下張望。 他甚至沒意識自己的溫柔。 對他而言,這只是有感而發(fā)的一句話而已。 但這種無意識,對江舫來說卻是致命的誘惑。 南舟突然問:那是什么? 江舫將視線從他臉上轉(zhuǎn)移開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一名麻衣布褲的僧侶,在城寨一樓中央污水橫流的青磚廣場上緩步行走。 他手捻著一副佛珠,打著一雙赤腳,走得很慢。 無論是氣質(zhì)與打扮,他都與周遭的繁華格格不入。 南舟問江舫:這個NPC在做什么? 應(yīng)該是玩家。觀察半晌,江舫答道,他的行為模式和NPC完全不一樣。他大概在超度和祭奠什么人吧。 南舟問:祭奠他的隊友嗎? 有可能。江舫想了想,又補充道,也有可能是在祭奠游戲里已經(jīng)死掉的所有人。 南舟沉默。 片刻后,他問:我們什么時候做下一個任務(wù)? 江舫笑:這么急? 南舟:我想趕快結(jié)束游戲,拿到第一,然后完成我的心愿。 江舫:你的心愿是什么? 南舟頓了頓:不能告訴你。 江舫笑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不是朋友。南舟微微皺眉,強調(diào)道,是合作者。 此話一出,江舫嘴角的笑容凝滯了。 這番對話似曾相識。 它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南舟和李銀航之間。 當(dāng)時,江舫并不覺得這有什么。 可現(xiàn)在 兩人之間原本還算融洽的氣氛忽然僵硬了起來。 江舫側(cè)過身來。他的表情還是笑著的,只是眉眼間的神情有了微妙的銳光:為什么? 南舟:我的心愿不能告訴你。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江舫:我不是指這個。 他跨前一步,壓縮了安全距離:為什么我們不是朋友? 南舟絲毫不肯讓步,也不準(zhǔn)備修正自己的說法:因為本來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