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正義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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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克特是洛杉磯海邊的一個小型教堂的神父。這座教堂在洛杉磯的華人社區(qū)非常出名,在這里舉辦婚禮的新人很多。 教堂因為比較狹小,甚至不會允許來禱告的人四處走動。在教堂外有8級臺階,順著臺階下去在教堂對面是一片公園,雨季來臨之前,整片的綠地已經(jīng)全部枯黃。 黃昏的教堂在讓人感懷的枯黃中格外的肅穆*。 萊克特已經(jīng)56歲了,每天還在為很多事奔波。今天他在社區(qū)參加了一個很重要的聚會,萊克特在聚會上發(fā)言的主題就是怎么去幫助一些才從監(jiān)獄出來的年青人重新找到一份正常的工作,從而讓他們恢復到一種和常人無異的生活中來。 萊克特一邊緩步走著,一邊在心里盤算是不是去社區(qū)籌上一筆款,作為對這些迷途知返的上帝的羔羊們提供一些更加實質(zhì)上的幫助。 教堂里,一個顫巍巍的老太婆正肅立祈禱,吉蓮生在這里,長在這里,從嬰兒到如今的蒼蒼白發(fā),吉蓮深愛著自己的家庭,也深愛著這里的一切。 禱告完畢,吉蓮看見前方圣水盂位置,一個穿著黑色連體外套,帽兜戴在頭上的男人低頭站在那里。 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吉蓮的眼睛沒有老花,她一眼就注意到那個黑衣人下垂的右手好像在彈鋼琴似的,不停地在右腿上輕彈。 吉蓮幾乎認識社區(qū)的每一個人,哪怕社區(qū)的黑幫小混混們,看見吉蓮也要停下腳步,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吉蓮奶奶。” 出于關心,吉蓮提高了一點聲音:“你好,需要幫助嗎?” 黑衣人沒有任何反應,既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吉蓮先前走了一步,再次問道:“你好,需要幫助嗎?” 黑衣人如同一根枯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對吉蓮的問話沒有做絲毫回應。不知為什么,吉蓮心跳有些加速。 捂著胸口,吉蓮畫了一個十字,走到與黑衣人幾乎平行的位置,偏過頭,又一次問道:“你好,需要幫助嗎?” 黑衣人漆黑的帽兜里沒有一點動靜,吉蓮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看不見這個人的臉,帽兜仿佛有魔力似的,可以吸收一切光線。 這個人的右手手指還在大腿上不停的彈著,吉蓮害怕了,非常害怕,她覺得要是自己在這里再多站上幾秒鐘,自己會休克過去。 踉踉蹌蹌的,吉蓮用出全身的力氣奔跑出教堂,一直跑到一群踢足球的孩子們身邊,吉蓮才覺得自己全身不是那么寒冷,開始漸漸暖和起來。 教堂告解室,黑衣人進去之后,萊克特聽見鈴聲,顧不上休息,放下手里的杯子急忙走了過去。 隔著一層鏤空的窗欄,萊克特平息了一下自己趕路的急促呼吸,盡量非常柔和的問道:“我的孩子,你想說些什么?” 回答萊克特的是看得不太清楚的一個槍口“砰”,子彈穿過窗欄,射進神父的右胸。黑衣人推門而出,再打開神父這邊的那扇小門,高舉起手里漆黑的刀片…… 吉蓮感覺人舒適很多,笑著和幾個孩子們說了幾句話,準備回家。教堂里沉悶的槍聲驚呆了她,這個時候,只會還有神父在里面。 不,吉蓮顫抖了一下,還有那個讓人恐怖的黑衣人。 王磊一大群人趕到的時候,洛杉磯警方的射燈把教堂照射得如同白晝。教堂里,吉蓮趴在座椅上,傷心的哭泣著。 “那個人,一定是那個人殺死的神父。上帝啊,原諒我的懦弱,我要是不跑開,說不定神父就不會?!奔徥且粋€非常虔誠的教徒,她懺悔的是自己為什么不知道去通知一聲神父。 萊克特,那么好的一個老人,一個盡職盡責幫助大家的神父,吉蓮的心里深深的自責。 楊倩和茱莉兩邊攙扶著吉蓮,王水兒站在她后面的椅子空隙里,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勸解著她。 雷蒙德從告解室過來,滿臉陰沉:“同一個兇手,和勞倫斯、布萊恩的死亡現(xiàn)場一樣,仍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br> 難道,兇手和萊克特有私人恩怨,這句話是內(nèi)森問的。雷蒙德?lián)u搖頭:“萊克特是一個老好人,這幾十年都致力于把社區(qū)的問題少年拉回正軌,這一大片的民眾都只會尊重他?!?/br> 王磊的腦子高速的運轉著,兇手連續(xù)不斷的殺人究竟是什么目的,只要找出這個目的,下面的搜尋以及追捕就不會再盲目。 “雷蒙德,你馬上打電話給你們的法醫(yī)檢驗室,我想知道死者腦部的刀片的一些具體情況。”王磊認為,在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情況下,也許從兇器的特征入手可能會有突破。 雷蒙德點點頭,法醫(yī)的檢驗結果差不多也該出來了??紶柭苫蟮溃骸巴趵?,你認為死者腦部的刀片有特殊之處?” 考爾曼認為,既然兇手細心到連續(xù)5個兇案現(xiàn)場都沒有留下絲毫痕跡,那么,死者腦部的刀片一定是很常見、很普通到隨處可以買到的。 偵破的中心不應該放在這個方面,也許,必須向十二宮那樣,通過派出大量人員進行撒網(wǎng)式的走訪排查,可能會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雖然,舊金山警方和fbi采取的這種方法,對十二宮沒有起到作用,但這并不預示著在這個案件上就沒有效果。 雷蒙德很快收到回復:“死者腦部的刀片是用燧石制作的?!?/br> 大家一陣發(fā)呆,燧石,那玩意堅硬得很,兇手又選擇的是人體頭部最柔嫩的部位,怪不得可以輕松的刺進每個受害人的腦部。 而且,兇手一定還自己對燧石刀片的握柄進行了加工,不然他無法折斷刀柄的。 “我知道了。”王磊雙手都不禁用力的握緊了拳頭:“雷蒙德,召集你的人手,我要對兇手進行一個側寫,這樣他們接下來的巡邏和搜捕方向就會有一定的針對性。” 洛杉磯警局兇案科辦公室,前面坐的是考爾曼、內(nèi)森以及三個女人,后面是十多個警察。對三個女人的身份,考爾曼給雷蒙德的解釋是王磊的助手。 雖然,雷蒙德無論怎么看,都覺得這三個女人不僅不像王磊的助手,說是他的女朋友還差不多。上帝啊,三個女朋友,居然還帶在一起,王磊將要受到的虐待讓雷蒙德不寒而栗。 “我接下來的分析也許無法指明兇手,但是可以幫你們縮小搜尋范圍。”這就是王磊的開場白。 王磊并沒有急著幾句話描繪出一個兇手,那樣下面的警察們的理解是膚淺的,在實際搜尋中分容易忽略很多細小的問題。 這也是王磊多年的工作習慣,任何一個案子只要肯揉碎了,搞得細致了,大家徹底弄懂之后,距離擒獲兇手也就為期不遠。 古羅馬,公平與正義女神,在美國很多法院都有她的雕像或者畫像。她是作為法律基礎的公正和道德的象征,一手持一把天秤,一手持燧石制作的一把劍,戴著一副眼罩。 具體的含義來說,天秤代表著女神的審判,劍昭示的則是來自女神的制裁。最重要的,那副眼罩說蘊含的意思,女神藉此告訴所有人,來自女神的公正的審判和制裁,將無視任何被告的權力、身份、家世、地位以及容顏。 “兇手認為他在執(zhí)行一項非常正義的審判,在他自己看來,他是在進行一項神圣的儀式。所以,這是有高度預謀的選擇性殺人。”王磊的定論石破天驚,引起眾人不停地交頭接耳。 王磊笑了笑,敲敲桌子,下面安靜下來。對自己的這個推斷,王磊非常肯定,就連一旁的考爾曼和三個女人都若有所思。 “首先,根據(jù)兇手作案的情況來看,都選擇的是黃昏之后或者隱秘的角落,說明兇手有一個穩(wěn)定的職業(yè),白天必須上班。” “而且,兇手每次都是先開槍擊傷受害人,哪怕對女性死者也是同樣做法。這說明兇手患有某種生理疾病或者身材矮小,不得不借用擊傷死者來迅速控制局面?!睂@個判斷,警察們沒有疑惑,反露出一副“原來如此啊”的恍然大悟的神態(tài)。 下面一個黑人警察舉起手來:“這就是說我們要找的是一個個子不高、白天上班而且憤世嫉俗的白人,對嗎?” 一陣哄堂大笑,雷蒙德瞪了那個黑人警察一眼,fbi就在這里坐著,你怎么敢把這些涉及種族歧視的語言隨口說出來啊。 “沒事,他的話有一定道理?!蓖趵邳c點頭,他認為,兇手是懷有理想作案,他有一種崇高的幻想,一個人生活在幻想之中時間長了,就會無法自拔。 除非他認為他已經(jīng)滿足了心中的愿望,否則,因為現(xiàn)實無法代替幻想,他的殺人會一直不停的持續(xù)下去。 “所以,雖然我們還有很多事情現(xiàn)在不知道?!蓖趵陂_始總結了:“但是,我們可以確定一點,如果不盡快抓到兇手,他就會不停的殺害更多的人,會在洛杉磯掀起一片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