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我知道你跟韓公子的事情,但是你不是前幾天又接回來一個人?接回來一個人就算了,現(xiàn)在這里又帶過來一個,你解釋吧。 那個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算是救了他,不是要把他收進房。池飲走過去,想要扶著池老將軍回去。 池老將軍打開他的手:你覺得我會信你?就知道你之前是騙我,你這人我還不知道嗎,你這人根本停不住,以前被你禍害的人有多少?我跟你說,我這身子骨還沒完全廢了! 池飲無奈了:爹,您為什么就不相信您兒子已經(jīng)從良了呢,我真沒有去找他們了,我連韓栩舟都放手了,何況別人? 池老將軍冷冷地說:哼,因為狗改不了吃屎! 池飲: 他廢了很大力氣才把一句您何苦罵您自己呢咽進肚子。 這時候,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陸微酩突然開口:池老將軍,我知道他為什么變了。 池老將軍回頭,皺著眉上下打量他:你是誰? 陸微酩上前一步,把池飲摟在懷里:因為他愛上我了,而我絕對不允許他找別人,所以池老將軍您就放心吧,我不會讓他禍害其他男子的。 池飲:哈??? 作者有話要說: 池飲:陸微酩這個狗男人又在毀我名聲 第24章 陸微酩語出驚人,池家一老一少愣在原地。 他胡說八道的,我才沒有喜歡上池飲想也沒想地反駁。 而話未說完,他就被陸微酩拖走了,拖走之前陸微酩沖池老將軍歉意一笑:請將軍稍等片刻。 之后他不由分說地把池飲拉到一棵梅花樹下。 從池老將軍的角度,就是他們池飲被陸微酩抱著,兩個人的頭湊在一起,在說悄悄話的樣子。 池老將軍吃驚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在他印象里,池飲從來不會跟別人有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 即使是跟自己的家人,池飲也一貫是不愛觸碰的。 梅花樹下,池飲怒道:你干什么? 陸微酩立刻給他順毛,壓低聲音說:我這是在幫你啊,池老將軍最希望的是什么?是你能安安分分,不要再去折騰其他人。如果你喜歡上了我,不是玩玩那種,可信度就高了呀。愛情的力量是強大的,大到能改變一個人。不然,你剛剛也看到了,他根本不相信你。 池飲: 他想起池老將軍那句狗改不了吃屎。 確實,甚至整個將軍府都是這么認為的。 但池飲還是不爽,用力推了他一下:那我干嘛非要喜歡你。 陸微酩抬手就把他拉回了懷里:那不然呢,你能喜歡誰?韓栩舟是不可能了,你剛帶回來那個林霖?還是于鵬越?容華?談稚?你身邊能用的人里,有比我更好的嗎? 池飲:特么的他這是在自夸吧,是在自夸吧! 我這是義務(wù)在幫你擋桃花,你居然還嫌棄。陸微酩說。 池飲沉默了,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于鵬越那小子見他這么清心寡欲,老是想把他帶去懷春閣,讓容華給他找鮮嫩小倌兒。 連元燁然都覺得他是個色批,往他府里塞人。 而且以后我跟你一起行動的時候不少,要是有這個身份,也挺方便的。陸微酩又加了一把火。 池飲吊著眉毛看他:你堂堂虞國太子,愿意當我的小情人兒?被你屬下知道了,不嫌丟臉啊。 陸微酩一笑:怎么會呢,榮幸至極。 差點忘了,這人的臉皮比城墻還厚。 不過,倒是可以說在永栗鎮(zhèn)的時候陸微酩救過他,所以他愛上了陸微酩。 勉強能自圓其說。 池飲想了想,點頭道:行吧。 陸微酩笑了,心想,總算把你釣進來了。 然后他就聽道池飲說:從良的路不好走,你來給我當一下工具人也好,塑造一個喜歡上一個人之后,不再拈花惹擦的深情人設(shè),嗯,不錯。 陸微酩笑容一僵,捏了捏他的臉:工具人? 池飲這下痛快了,哈哈一笑,轉(zhuǎn)身往池老將軍的方向走:不然呢。 邊走,還邊對池老將軍笑了笑,剛要開口,就感覺陸微酩走到了他身邊。 陸微酩稍稍低頭,在他耳邊極輕地說了句:工具人就工具人,床上的工具人也可以,需要的話,隨時叫我。 然后池老將軍就眼睜睜看著他那個混賬兒子,臉刷的一下紅了。 池老將軍: 這真是前所未有啊,他兒子居然還有臉紅的時候? 看那兩個人在梅花樹下拉拉扯扯咬耳朵,難不成,那個高個俊美公子說的是真的? 池老將軍迷惑了。 屋里,三個人坐在桌邊,下人在給他們倒茶,上點心。 池飲把剛剛想好的說辭都說了,十分誠懇,池老將軍默不作聲,看著他倆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久后,才擺擺手:行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怎樣,希望這次你是認真的吧。 池飲立刻道:放心吧爹。 池老將軍沒耐心陪他們閑聊,說完就趕人:那你們快走吧,別在我這里吵吵。 池飲見狀,站起來打算告退,突然一頓。 不對啊,他來這里是想看看老頭子的身體的,不是說受凍著涼了嗎,怎么看著不像? 老爺子精神好得很,罵起人來中氣十足呢。 額,爹,您的身體沒事了? 池老將軍背影一僵,回身罵道:你就盼著我一直病著管不了你是不是,你這個逆子! 一拐杖就掃過來。 兩個人就這么被池老將軍的拐杖給趕了出來。 走了老遠池飲才甩開陸微酩的手停下,撐著膝蓋說:哎呦我去,老爺子這怎么回事? 他沖遠處招招手,一個伺候了池老將軍幾十年的老仆快步往他這邊走來:將軍有何吩咐。 池飲:怎么回事,爹的身體究竟怎么樣? 那仆人笑了笑:將軍,其實老爺沒有著涼,他是想你過來看看他,才讓我去報假消息的。 池飲怔?。耗阏f什么? 老仆嘆了口氣:您不知道,其實自從您出公差回來,跟老爺長談了幾次之后,老爺心情好了很多,您別看老爺脾氣不好,但其實啊,一直想著您,也盼著您來呢。 他對池飲的改變都看在眼里,把從前院打聽到的事□□無巨細地告訴他家老爺。 老爺每每聽了,開始都是冷著臉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但到了最后,嘴角都會不由自主地偷偷扯出個微笑。一見他在偷看,又立刻繃起臉。 然而每當他提議,請將軍來看看老爺?shù)臅r候,池老將軍就臉色一板:看什么看,我一個病老頭,有什么可看的。 池飲聽完了老仆的話,抿了抿唇,抬目看向遠處的房子。 池老將軍一生為國,對國家,他盡到了自己最大的責任,唯獨忽視了他唯一的兒子池飲。 現(xiàn)在見池飲改好了,他心里高興得不得了,卻礙著面子,一次都沒去看過池飲,也沒讓池飲來過。 他低聲說:這個老傲嬌。 老仆一呆:您說什么? 哦沒什么,老爺子的身體最近如何?我是說,那個毒 老仆道:回將軍,老爺近日狀態(tài)挺不錯的,也許因為心情變好,心態(tài)也好了不少,每日能站起來走出門的時間也長了。 說著,他心酸地嘆了口氣:那北蠻之毒折磨了老爺這么多年,我跟在老爺身邊,看著老爺熬得那么辛苦,真的其實老爺心里有很多痛和遺憾 池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說:你好好照顧老爺,我一定會想辦法找人來給老爺看腿。 老仆雙眸一亮,卻很快又暗淡下來:連宮里的老太醫(yī)都說治不了,當年醫(yī)圣親自前來,也 池飲沉默。 當年,燕國皇帝為池老將軍請來了醫(yī)圣,結(jié)果原身陰差陽錯在醫(yī)圣到將軍府之前就見到了他,被醫(yī)圣外貌所驚艷,百般糾纏。 醫(yī)圣煩不勝煩,選擇躲開,時間就這么被耽擱了,池老將軍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 這件事情很少人知道,若是傳出去,恐怕軍心都會不穩(wěn)。 你回去吧。池飲說。 老仆退下后,池飲和陸微酩原路返回。 陸微酩問他:你想找郁離給老將軍看看? 池飲不意外他能猜到,點點頭:嗯,雖然他師父都沒能治好老爺子,但萬一呢,能緩解一下也好。 郁離的醫(yī)術(shù)雖然沒有醫(yī)圣那么高明,但他用藥更加大膽,思路想法也更多,說不定能想到什么別的辦法來。 池飲總要去試一試。 他想到就做,立刻派人去請了郁離來。 他現(xiàn)在跟郁離的關(guān)系搞得還不錯,上次在懷春閣聊得挺好,應(yīng)該不會不來。 果然,沒過太久,郁離到了。 池飲親自出去迎接。 郁離這次沒有帶斗笠,一張臉完完全全地露出來。 他臉色近乎蒼白,唇色極淡,但眉目漆黑,眼神冷而靜,周身氣質(zhì)讓人無法忽視,如畫中的清冷仙人。 池飲和他打了招呼后,看了兩眼他的臉色,說:先生身體不適?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郁離淡色的唇微張:無礙,多謝將軍關(guān)心,只是在下常年在南方生活,很少來到這里,有點不太適應(yīng)天氣。 那便快點隨我進屋暖和暖和再說,燕京確實冷,年關(guān)將近,還有一段時間得熬,我府中的不少人都受寒了。我今日喝了不少姜湯,味道雖然不好,但挺有用的,還有,屋子里的碳不能少,得一直燒著,先生可要注意好自己的身體,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說。池飲引著他往自己的屋里走,邊走邊喋喋不休。 說了半天,他突然回過神來,無奈地說:啊是了,先生自己就是大夫,自然比我這個外行人懂,讓先生見笑了。 郁離把目光收回來,轉(zhuǎn)頭看著池飲,眸光微動:不,將軍的話很暖心。 池飲對上他漆黑的眼眸,笑得很真誠:如此便好,我還擔心我太啰嗦,讓先生煩了呢。 郁離的眼神緩和下來。 很快,他們進了池飲的屋子。 郁先生到了,外面很冷吧,快來坐,暖暖手。 郁離一怔,抬頭看去,竟看到了陸微酩。 他有點詫異,陸微酩竟然能用這種主人對客人的語調(diào)說話,而且池飲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這兩個人已經(jīng)熟悉到這種程度了嗎? 但他只是詫異了一瞬,立刻就恢復(fù)了原來的表情,道:原來是翡瑄公子,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了。陸微酩笑得一派純良。 幾人休息了一下,池飲簡單跟郁離說了下池老將軍的情況,就往梅園走去。 老仆早早候在外面,領(lǐng)著他們進屋。池老將軍掙扎著想起來,池飲快步上前按住了池老將軍的肩膀:爹別動,讓郁先生看看。 池老將軍眼睛一瞪就本能地想吼他,一轉(zhuǎn)眼看到后面跟進來的郁離,只好憋住了嘴。 郁離話不多,也沒有普通大夫?qū)Τ乩蠈④姷哪欠N畢恭畢敬,簡單的問候之后就開始給老頭子把脈。 周圍的人沒人敢出聲打擾,也沒有人對郁離的態(tài)度表示不滿。 畢竟這人雖然看著年輕得過分,但他是那個名滿天下的醫(yī)圣的徒弟。 陛下都還要專門讓池飲這個燕國大將軍去把人接回來,可見他的實力。 原書里的池飲自然不會請他來給老將軍看病,因此池飲也不知道有沒有得治。 看池老將軍的微表情池飲就知道,老爺子也是懷著希望的。 恨死了他的北蠻人給老將軍下的毒極其惡劣,不致死,但讓人生不如死。 北蠻捩毒,沾之痛不欲生,內(nèi)臟有如焚燒,骨頭像被一截一截打斷,然后重組,周而復(fù)始,使人恨不能求死。 若不是池老將軍戎馬一生,受過不少傷,毅力驚人,恐怕早就受不了。即使如此,他也幾乎要到極限了。 郁離看了許久,看得很仔細,眉頭卻漸漸皺起。 他一抬頭,對上了池飲的目光。 池飲緊緊地盯著他,眼里又是擔憂又是期待,種種復(fù)雜的感情融匯在一起,竟然看得郁離心頭一顫。 怪了,他見過的人那么多,給那么多人醫(yī)過病,為什么偏偏對池飲的眼神有觸動? 他垂眸,看到池飲緊緊扣著那個翡瑄公子的手,都把人的手背捏到泛紅。 而陸微酩什么都沒說,反手扣住了池飲。 郁離不留痕跡地移開目光,在眾人緊張不安的目光中開口:當年師父開的藥很好,但這么多年過去,毒性已深入骨髓五臟,想要完全治好,基本是不可能的。 眾人的心一沉。 雖不可能根治,但你們的目的,是緩解老將軍的痛苦吧,若是這樣,那在下想啟用一個大膽的法子,不過,有很嚴重的后遺癥。郁離說。 送走郁離之后,池飲和陸微酩在將軍府的花園里緩步走著。 陸微酩說:老將軍會用藥的。 池飲:他馳騁沙場多年,半生戎馬,現(xiàn)在卻只能忍著病痛在梅園困了那么多年心里一定不甘,即使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也不會放棄。 不久前,郁離的辦法是以毒攻毒,麻痹痛覺。但因為此毒扎根太深,他用的藥會十分猛烈,將對老人家的身體造成損傷。 用藥之后,老將軍會只剩下不到三年的健康壽命,到時候,他的五臟六腑會短時間內(nèi)急速衰竭,最后的一個月時間里,他會受到比之前痛苦幾倍的折磨,狼狽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