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許多世家小姐被他的外表蒙騙,私下芳心暗許的不少。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他的真實(shí)品性,比如池飲。 今日的池將軍,倒是與那日大不相同,本王還是覺得,那日的將軍更加有趣。 有趣?讓你覺得有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好嗎? 王爺,是臣那日看走眼了,沒能認(rèn)出王爺,讓王爺看了個笑話,日后臣一定會注意還請王爺,先放開臣 被元燁然這么對待,若是那些心儀他的世家小姐,身子早就軟了。 然而池飲不是,他急急地想要離開元燁然的領(lǐng)域,卻控制著情緒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 元燁然是原身唯一害怕的人。 若本王不放呢?元燁然說著,猛然將池飲用力壓在池壁上。 這一下直接壓到了池飲的傷口,池飲痛呼出聲:王爺,您這是要做什么! 元燁然又一次逼了上來,手已經(jīng)按到池飲的腰上。 以這個死變態(tài)喜歡摳人的眼睛的愛好來看,完全無法預(yù)料會對他做出什么事情。 他張嘴就要喊小順子,可是小順子只是個下人,元燁然很可能根本不會放在眼里。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們頭頂傳來一個聲音:將軍,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池飲一怔,居然是陸微酩! 他的出現(xiàn)恰到好處,簡直是天籟之音,池飲都要淚流滿面了。 元燁然果然停住動作,抬頭看去。 池飲立刻從他身側(cè)游出來,急急忙忙往臺階上走:這位是臣的朋友,與臣一起來泡溫泉的。王爺,臣就先告退了,日后一定上門拜訪。 陸微酩掃了眼元燁然,跟元燁然目光一撞。 兩個人均是眉梢一挑,然而陸微酩很快就移開目光,伸手將池飲拉了上來。 池飲沒回頭,快步往前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身后傳來元燁然的聲音:池將軍。 迎面吹來的冷風(fēng)讓池飲整個人狠狠一激靈,下意識地回頭。 門口到池子的中間有著好幾層紗簾擋著,微風(fēng)將紗簾吹得微微晃動。 本王在府中等著將軍到來。池飲隱約看到元燁然趴在池邊看著他道。 出來后,池飲被一塊大毛巾兜頭裹住,被陸微酩拉著走。 一路上都沒說話。 池飲借著這點(diǎn)時間,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王府是一定要去的,而且絕對不簡單,肯定跟藏寶圖有關(guān)。 因為,原身其實(shí)是元燁然陣營的人,之前在永栗鎮(zhèn),原身明面上是剿匪,而私下搜尋藏寶圖的秘密任務(wù)就是元燁然指定他做的。 原書里,元燁然只是把原身當(dāng)成一個工具,有需要的時候就用,其余時候根本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而且因為原身沒拿到藏寶圖,元燁然對原身更加不在意,甚至后來原身遭受大難,他還是那個推手之一。 剛才那個人,是大燕的王爺,元燁然吧。陸微酩在他旁邊說。 池飲點(diǎn)點(diǎn)頭,沒說話。 陸微酩看了他一眼,揮手把想要上來伺候的侍女叫走,自己帶著池飲往換衣間去。 害怕了吧。他說。 池飲抬起頭:誰怕了。 陸微酩走到他面前,看著他:不是說過了,要是站不穩(wěn)要摔了,喊我的名字么? 池飲一愣。 陸微酩把手放到他頭上,給他擦了擦頭發(fā)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太遲鈍了點(diǎn)? 池飲皺眉,拿開他的手,低聲道:行了,我自己來。 他就這么站在陸微酩面前,低頭擦著頭發(fā)。 陸微酩看著他發(fā)絲從毛巾底下偶爾被蹭出來,不由心癢癢。 擦了沒一會兒,池飲突然抬頭,認(rèn)真地看著他,問道:你剛剛跟韓栩舟聊得怎么樣? 話題轉(zhuǎn)變得太快,但陸微酩還是很快回答了:能怎么樣,你走以后我就出來了。若不是這樣,你方才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池飲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懂了,你確實(shí)是不喜歡他,對吧。 陸微酩哭笑不得:我為何要喜歡他。 行,本來我還想幫你追媳婦兒,現(xiàn)在看來,你依然是那個人類不耐的陸老狗,那就這樣吧,我不強(qiáng)行撮合你們倆了。 陸微酩:? 這么跟你說了吧,我的任務(wù)本來是讓你倆成一對兒,現(xiàn)在看來不太可能,強(qiáng)扭的瓜不甜。 陸微酩努力地去理解他的話:嗯所以? 我不是遲鈍,自從來這里以后,你幫了我很多次。我不是木頭,心里都清楚得很,你是想跟我和平相處的,池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所以,我決定,跟你建立友好關(guān)系,日后若是有機(jī)會,可能還要互相幫忙,那對于那些陳年舊事,我們都翻過去吧。 陸微酩在原地站了許久,突然笑了:好啊,沒問題。 池飲捏著毛巾,悄悄松了口氣,確實(shí)如他所料,陸微酩真的如他所想,是愿意拋棄過往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他們算是老鄉(xiāng)。 而且對陸微酩來說,已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許多年,能重新遇到以前世界的人,想必也是十分高興的吧。 這么想通了之后,池飲身心都舒暢了,他們倆要是能聯(lián)合起來,日后他絕對能順利很多很多。 那好,陸老狗,合作愉快。 池飲愉悅地跟陸微酩擊了個掌,高高興興地進(jìn)去換衣服去了。 陸微酩看著他的背影,俊朗的五官柔和下來,眼神中透出一絲罕見的寵溺神色。 還說不是遲鈍,誰想跟你做朋友,真是個小傻瓜。 不過,這樣倒也不壞。 第19章 池飲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韓栩舟也過來了。 他心里記著元燁然也還在這里,不想元燁然出來跟韓栩舟碰上,于是沒多停留,直接回京城。 陸微酩是知道方才的事情的,自然沒有異議,韓栩舟頓了頓,沒說話,算是同意了。 車上,系統(tǒng)恨不得揪著池飲的耳朵吼:【宿主,您怎么,怎么能那么說,您不打算做任務(wù)了嗎?】 池飲慢悠悠地回:【做啊,沒說不做。】 系統(tǒng):【那您是什么意思?他倆是主角!】 池飲:【是又如何,陸微酩對根本韓栩舟沒想法?!?/br> 系統(tǒng)急了:【只是現(xiàn)在沒想法,誰能保證以后呢?只要你以后多多配合,讓他們】 【不會的,我了解他,沒人能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他要是自己沒那個想法,你干什么都沒用。】 系統(tǒng)憋了半天,說:【那任務(wù)怎么辦?】 池飲:【放心吧,任務(wù)是讓兩個主角1V1,而不是讓他們兩個在一起。那么只要陸微酩和韓栩舟以后分別找到自己喜歡人,這不也算是完成任務(wù)了?沒毛病。】 系統(tǒng):【這是鉆漏洞!】 池飲毫不在意:【鉆漏洞又如何,鉆成功不就行了?!?/br> 系統(tǒng):【】 它沒辦法,但它又很明白,池飲的說法確實(shí)可行。 只要能做到。 等回到京城,池飲先把韓栩舟送回韓府,告辭之后,陸微酩要池飲也送他回去。 池飲剛剛和他建立友好關(guān)系,當(dāng)然不介意送他一程。 他們走后,韓栩舟沒有立刻進(jìn)門,而是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離開,遲遲沒有轉(zhuǎn)身。 門口迎接他的小廝臉色變換,低聲說:公子,池將軍他是不是又為難您了,要不我們?nèi)フ艺姨拥钕掳桑拥钕乱幌驅(qū)δ氖虑槭稚闲摹?/br> 他并不知道韓栩舟對池飲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轉(zhuǎn)變,畢竟韓栩舟不會對下人說這些事情,所以小廝一見韓栩舟從池飲的馬車下來,便以為池飲又強(qiáng)行拉著他們家少爺出去了。 韓栩舟聞言,沒有回頭:找殿下做什么,池將軍沒有為難我,他是帶我去京郊化雎園泡溫泉了。 說著,他回想起在化雎園的事情,反而覺得有點(diǎn)可惜。 他們回來得也太早了,若是能在化雎園呆個一兩日,就能有更多時間與將軍聊聊 想到這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希望他們能在一起久一點(diǎn),臉色不由一紅。 小廝一愣,抬頭看了看韓栩舟。 韓栩舟一改以往的害怕和躲避之色,居然還挺高興的樣子,小廝十分詫異:公子,那肯定是他另有所圖,公子千萬小心啊,別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韓栩舟回過神來,不快道:你胡扯些什么,他才不會那樣做。 小廝有點(diǎn)急了:公子,您真的是被他騙了,他方才對那個男人笑成那樣,絕對是喜歡他,您別 韓栩舟臉色一沉:才沒有,他親口告訴我,不喜歡翡瑄公子,我相信他沒有騙我。 說完,不欲跟人解釋太多,轉(zhuǎn)身回府。 小廝在他身后跺了跺腳,他家公子又要被那個花心將軍哄過去了! 池飲那邊,他把陸微酩送到了醉青樓。 醉青樓除了一座是酒樓,連著的另外一座是客棧,而且池飲知道,這京城最大的酒樓和客棧幕后大老板其實(shí)就是陸微酩。 這是陸微酩在燕國京城的據(jù)點(diǎn)之一,只不過京城沒幾個人知道。 天色尚早,陸微酩提議一起喝酒吃飯,池飲同意了,被帶進(jìn)頂層包房。 兩人加上一個小順子才踏上這一層,就聽到前方有人說:翡瑄公子?真是太巧了,我們剛在說要找你一起喝酒呢,這就撞上了! 池飲一抬眸,看到了兩個有些眼熟的人。 陸微酩明顯跟他們挺熟,笑著說:你們何時來的京城? 才剛到兩日呢,打算把這大燕京城的好酒都嘗遍了再走。一個人說。 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一起?另一個道。陸微酩回頭看了看池飲,池飲現(xiàn)在想起來這兩個人是誰了,是他剛剛穿過來的那天,和陸微酩一起在永栗鎮(zhèn)風(fēng)月樓里喝酒的兩個男人! 那時候的池飲還穿著女裝,假扮伺候陸微酩的青樓女子。 他微微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進(jìn)了包房后,那兩人對池飲都挺感興趣,不等陸微酩介紹就迫不及待地問:這位公子如此樣貌,倒是沒見過,請問? 他們不是沒見過好看俊俏的公子,但像池飲這樣,不僅樣貌,連周身氣質(zhì)都透著不凡的,著實(shí)罕見。 池飲一拱手:在下姓池,翡瑄的多年好友。 原來是池公子,哎呀翡瑄這人交的朋友果然不同凡響,看池公子這品貌,絕對是京城里出名的公子吧。 那兩人吹捧道。 他們一個姓李,一個姓張,倒是十分熱情。 陸微酩在一旁十分放松地坐著,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聊天,偶爾插入說兩句,目光不時落在池飲身上。 他這兩個朋友走遍了幾個大國,遇見過不少奇聞趣事,說起來滔滔不絕,池飲聽得挺入神。 他們從虞國聊到齊國,再聊到最近的燕國國境,后來居然聊到了陸微酩的紅顏知己。 池飲聞言眸光一轉(zhuǎn),看了陸微酩一眼,對兩人笑著說:哦?翡瑄的紅顏知己?誰??? 他挺驚異,陸微酩居然有喜歡的人? 老李喝得正興起,一見池飲笑就飄乎乎地說:哎呀那可是位絕世美人,可惜翡瑄護(hù)得太緊,我們沒能看到全臉,但即使如此,依然十分驚艷。連翡瑄這個正人君子都沒忍住,當(dāng)著大家的面就將那位美人壓倒了呢。 老張也一邊回憶一邊說:是啊,而且沒多久就把我們趕跑了,想必是沒忍住,跟那位美人共度春宵去了嘿嘿嘿。我說翡瑄,你把讓你冰清玉潔的名聲消失的美人藏哪里去了,那日之后我怎么都沒能找到那位美人。 池飲一聽,雙眸微微放大,居然還有這事,甚至有點(diǎn)不太相信,用手肘懟了懟陸微酩:你居然在這里找了紅顏知己,真的假的,怎么不帶過來給我瞧瞧? 陸微酩聽了他們的話,只是淡笑著喝了一口酒,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 老李:難道是金屋藏嬌了? 我能理解,得了如此佳人,自然不希望別人看到她。 池飲見陸微酩還是那個樣子,有點(diǎn)急了:喂,問你呢,真有這么個人?。磕阏娴南矚g她? 陸微酩看著他,終于緩緩開口:是有那么個人,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帶出來給你們看。 池飲對上他的目光,微微一愣。 今天因為高興,他跟著喝了不少酒,眼尾和臉頰微微泛著紅。 加上今日才泡過溫泉,皮膚嫩得幾乎能恰出水來,十分誘人。 你池飲不知道為什么,見陸微酩這么藏著掖著,他突然有點(diǎn)不高興,但這是完全沒有理由的。 陸微酩有喜歡的人,那不就說明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一半?他應(yīng)該高興還來不及。 他想了想,把原因歸結(jié)為,自己明明跟他結(jié)盟了,是站在同一邊的人,怎么就不能告訴他了? 陸微酩怎么都不肯說,池飲心里就越發(fā)憋悶,只好跟老李他們繼續(xù)喝酒。 這一喝,就直接喝多了。 等到再次拿起一酒杯時,半路被人抓住了手腕。 你今天喝得夠多了,這酒后勁大,別喝了。是陸微酩。 池飲甩了甩手,沒甩掉陸微酩的手,反而自己沒坐穩(wěn),歪到了一邊。 陸微酩一把扶住他的腰。 我愛喝,你是我的誰啊,管那么多干什么?池飲還是不肯放手,身體不穩(wěn)地撞到了陸微酩肩膀上,不滿地抬眼看他,眼里水汽彌漫。 陸微酩的目光微微一暗:我送你去休息。 說著,就要把池飲扶起來。 池飲當(dāng)然不肯走,沒撬到陸微酩的小秘密,他根本不想休息。 其他兩個人也半醉了,見池飲的樣子,不知怎的有點(diǎn)看呆了。 老李低聲對老張說:是不是我眼花了,怎么總覺得池公子有點(diǎn)眼熟? 老張的目光也在池飲臉上掃過好多遍:其實(shí)我也覺得,難道以前見過?但是不可能啊,要是見過,我們絕對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