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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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衡忙道:美人像全給廉大學(xué)士了,我一張都沒留。 太子殿下這才悶聲哼唧,而后雙手抱臂,緘默不語。 他不吱聲,被搪住必經(jīng)之路、上不去床榻的皇帝陛下站定片刻,隨即決絕地走向書桌。 你干嘛?慕裎一瞪。 剩幾本折子未批完。藺衡疑惑道:殿下還有事? 慕裎:........................ 不對啊。 按話本里的描述,心上人主動投懷送抱,不是該立馬熄燈滅燭,雙雙麻溜的縮進被窩邁? 這狗皇帝的腦回路是鞋底板做的??? 又呆又傻,沒人領(lǐng)著就不會轉(zhuǎn)彎。 慕裎幾次深呼吸,試圖忍下心頭的憤懣。 .............................未果。 啊啊啊啊啊! 氣死了! 根本忍不?。?/br> 大晚上的批什么折子?你!滾過來!和本太子一起睡覺! 第52章 藺衡失眠了。 準確來說,是他和慕裎共同躺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思緒卻紛紛清醒的能完整倒背出一篇孔孟圣言。 皇帝陛下是因為心潮澎湃。 若有個心動多年的人主動找上門來,主動提出要一起睡覺,并且主動寬衣解帶躺在枕邊,你還能睡得著的話,那只能說明 你不配擁有絕美的愛情。 而慕裎的轉(zhuǎn)輾反側(cè)........................ 實在是因體感不適造成的。 他怎么就忘了,藺衡是個習(xí)武之人。 身強體健的國君大人自然不會向他那般,有事兒沒事兒裹三件。夜里單蓋錦衾不夠,還得抱個湯婆子方算安逸。 所以長明殿不僅未燒居家常備的地龍供暖,連厚棉被都沒有幾層。 唯一的熱源提供者 ......................就剩國君大人本尊了。 藺衡接連遭人拱來拱去的捱蹭,待半個身子差不多挪出床銜邊,做皇帝的那個才稍微放機靈了點。 是...........冷嗎? 你說呢?慕裎沒好氣應(yīng)聲,話語里有相當明顯的鼻音。 藺衡心下一急,傻里傻氣將自己這邊的半拉棉被先疊到小祖宗身上。 抱歉,不知道你要來,沒提前準備。你等等,我去喚人取床厚實些的。 他正要起身,棉被里的慕裎猛然氣咻咻彈起來,十分認真的發(fā)問:藺衡,你這里是不是壞掉了? 太子殿下指了指自己,覺得不妥,便將腕子翻轉(zhuǎn)戳向?qū)Ψ健?/br> 你的腦殼,高低得有點毛病。 ........................孤還行罷? 藺衡起身將起了一半,要伸不伸的腿支棱著,眉眼微垂的溫馴神情讓人不禁動容。 算了。慕裎懊惱一嘆。興師動眾的,你不嫌累我還嫌麻煩呢。 可你冷.............. 你別管!冷死我好啦!太子殿下咬著后槽牙,用枕頭徹底將狗皇帝和床榻分開。 藺衡悻悻站定,半晌后總算想到什么似的,試探性道:我............可以抱著你睡嗎? 別問! 問就是搞快點! 于是當皇帝陛下再度躺回床榻的時候,小祖宗立刻一頭扎進了他懷里。 非要我直說? 慕裎臉埋在他肘彎處,嗓音含含糊糊的。在濃重的鼻塞加持下,聽上去像極嗔怪又像極撒嬌。 藺衡哪里遭得住這樣軟糯可愛的心上人,巴不得立馬抱緊好好安慰。 所幸殘余的理智勸阻了他的沖動。 否則照太子殿下這樣的扭蹭法,藺衡真不敢保證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會不會就地吃掉如此不安分的小糖餅。 我怕你會覺得冒犯。 嘁!之前抱我那么多回,就不怕冒犯了? 藺衡聞言不由淡笑,下頜抵在慕裎發(fā)絲間連連輕嗅。 殿下...................... 話頭倏然止住,被喚的那個昂起半個腦袋,指尖不依不饒抵在對方唇畔。 叫我的名字。慕裎道:不要叫我殿下,你我始終平等。 藺衡一怔。 他承認,他不止一次被慕裎真摯而直接的剖白觸動到。 他所深愛并執(zhí)念追隨的太子殿下,會對曾經(jīng)帶來傷害的往事道歉、會在人前百般護短、會告訴自己,你我始終平等。 是這樣美好的人吶。 叫他此生如何還能放得開? 慕裎。藺衡聽話的改變稱呼,肘彎收攏,擁住那具溫?zé)彳跋愕纳碜印?/br> 一直在我身邊罷,好不好? 有慕裎睡在身側(cè),錯過翌日早朝是再正常也沒有的事了。 加之西川國君來訪,例行朝會從可有可無完美淪落成睡早床多愉快。 藺衡唯恐發(fā)生上次那種尷尬到腳扣建筑的事,醒后在心里默默背了幾遍清心咒這才敢動彈。 然而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正當藺衡預(yù)備叫醒太子殿下,問問想吃什么早膳的空擋兒,寢殿大門處陡然傳來熟悉的開頭語。 陛下恕罪,臣有要事上稟! .......................又雙叒叕是紀懷塵。 紀大將軍這次來得更匆忙,冷齁兒的天,單穿了件烏雀長袍。手背通紅發(fā)漲,額頭卻有層清晰的薄汗。 陛下,恕臣貿(mào)闖,但此、呃......................太子殿下? 紀懷塵望著褻衣揉皺、睡眼惺忪的慕裎,組織好的語言瞬間卡殼。 搞什么? 他是來替小王爺回絕御令,不是來旁觀國君寵幸愛妃的。 天哪,到底要闖哪座宮殿才能獲得與皇帝陛下單獨對話的機會啊喂??? 慕裎:哦,別想了,我無處不在。 藺衡一掃自個兒愛將,涼涼道:酒醒啦? 紀懷塵默默低頭。 還是為廉溪琢?敵軍壓境也不見這么慌張。 紀懷塵僵硬筆挺的腰背頃刻萎榻半截。 陛下,好端端的,您怎得突然想起要為隅清擇正妃了? 嗯? 藺衡短暫茫然一陣。 隨即反應(yīng)過來,大概是昨兒那十幾副美人像搗的鬼。 依稀看出端倪的皇帝陛下頷首:他老大不小了,總這樣玩兒下去也不是辦法。孤給他擇個正妃,成家立業(yè)收收性子,有何不好? 紀大將軍狠狠蹙眉,面上難得染滿急切。隅清胡鬧慣了,急急成家,就怕他一時不習(xí)慣,冷落陛下精挑細選的好姑娘! 本王爺待美人向來體貼備至,將軍這冷落之言,未免有惡意栽贓的嫌疑罷? 追著紀懷塵的話頭,廉溪琢一臉慍怒邁步進門。 他沒著急興師問罪,反而先晃到床榻邊,向慕裎遞去一包甜津津的果脯。 嘗嘗,味道是你說的那家么? 謝謝小舅舅! 藺衡、紀懷塵:......................... 這倆祖宗啥時候親近起來的?! 哄完侄媳婦兒,廉大學(xué)士一覷一踱,站定在紀懷塵面前。 后者毫不讓步:陛下,為隅清擇選王妃一事,懇請您收回旨令。 孤就沒下令。 收回個土豆! 眼見兩人勢頭漸起,藺衡適時充作和事佬:哎哎,要打架回府去打,孤沒閑情瞧你們兄弟倆互毆。 兄弟?廉溪琢冷笑。 本王爺以前是愛眠花宿柳,可如今想通了。只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怎么?兄長這也要橫插一桿子? 讓紀懷塵最耿耿于懷的,就是這聲兄長。 隅清,你既這樣喚我,雙親不在長兄如父。我若不點頭,那絳紅繡轎必抬不進將軍府。 聞言,小舅舅嗤笑更濃。 陛下親賜我美人像精細挑選,圣意難違,你區(qū)區(qū)一介臣子,有什么資格不點頭? 況且本王爺娶妻,論理應(yīng)當單獨辟府,將軍府的大門進與不進,有何要緊? 話的確在理。 但腦袋氣壞的廉溪琢忽略了個很重要的細節(jié)。 王爺單獨辟府,需得皇帝陛下首肯。 在同床共枕后本該一塊兒共進早膳的纏綿時刻遭到打攪,惹得當事人藺某不甚高興。 且有將軍府的牽絆小舅舅都恣意難管,真讓他另行辟府,整個南憧不知多少好姑娘要遭殃。 是以這一茬可以就此宣告沒門兒。 藺衡道:此事不急,朝中官員家里若有品行樣貌合適的女子,孤會為你們兩個一齊留意。最好將軍府雙喜臨門,到時孤定當預(yù)備厚禮奉送。 這話乍一聽像極國君對臣下的體恤照拂,但仔細琢磨,卻夾裹了好幾層意味。 武將的理解:一、為小王爺擇妃有緩后的余地。二、給包辦相親。三、陛下真善良,娶妻會送大禮包。 文臣的理解:辟府休提。 藺衡:小舅舅可真是個概括中心思想的鬼才呢。 廉溪琢懣懣道:本王爺?shù)拿帐巧狭怂o氏族譜沒錯,可我又沒嫁給他,憑什么不許我搬出去! 還不是怕南憧子民受到荼毒。 皇帝陛下心道。 你在將軍府住慣了,孤?lián)膿Q個宅院水土不服。 挺好。 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深得某國太子真?zhèn)鳌?/br> 被敷衍的小舅舅一哼:紀懷塵搬走不就行了,好事做到底,那塊護國忠骨的寶貝匾額本王爺親自送到新宅去。 話落他下意識咬住唇。 當年紀老將軍受命征伐東洧,帶領(lǐng)部隊負隅頑抗卻終是不敵。 先帝昏庸,以戰(zhàn)敗之將,不足掛齒為由,任憑人命喪他處尸骨曝曬,甚至勒令后嗣不許立祠供奉。 幸而藺衡感念老將軍以身殉國,登基后下令修葺衣冠冢悼念,并手書這四個大字昭告天下。 不論戰(zhàn)爭勝敗與否,紀氏一族都是為南憧拋灑熱血的忠骨良臣。 這塊牌匾如今才得以懸掛在將軍府的小祠堂檐下。 不僅用作表彰遲來的功績,更是成全紀懷塵藏匿數(shù)年的一番孝心。 廉溪琢如此賭氣當玩笑提及,眸中不禁隱隱含了愧色。 只是當著藺衡和慕裎的面,讓他開口道歉是絕對做不到的。 思前想后,還是接著糾纏辟府的事兒,轉(zhuǎn)移話題維持顏面先。 第53章 關(guān)于紀懷塵糾纏不休和廉溪琢比他更糾纏不休的事件,最終以國君大人聽得不耐煩,一人剜一眼轟出去而結(jié)束。 整個過程慕裎都看得津津有味,果脯吃了大半包不說,期間還使喚曾經(jīng)的貼身近侍續(xù)了兩次香茶。 于是當藺衡詢問還想再用點什么其他做早膳時,太子殿下咕嚕澄澈的眸子拍了拍肚皮,樂樂呵呵的搖頭。 濟林齋的點心果然名不虛傳,不如替我召個他們家的廚子到宮里來罷,這樣就能天天吃到啦。 有那么好吃么?藺衡捏了顆杏干兒送進嘴里,砸吧兩下,酸得五官都不禁皺巴起來。也就名氣大,手藝比我差遠了。 慕裎一臉不相信的暗笑。 惹得國君大人開始老老實實跟濟林齋爭寵。你喜歡的糕點我都會做,練了好久的?;仡^一樣樣做給你嘗,好不好? 小祖宗略一思忖:只有糕點么? ...............好罷。藺衡無奈。還有菜氏,南憧與淮北口味不甚相同,廚子做的未必全合你胃口。 慕裎瞇眼笑得燦爛,一拱身直直撲進他懷里。對我真好,那有機會我也施展次廚藝,犒勞一下你? 藺衡:哎不了不了,這個真的傷身體。 望著心上人滿目希冀,藺衡著實無法出言拒絕,遂揉揉他的后腦勺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怎得和廉溪琢那么熟識? 緣分使然咯。 太子殿下抱緊熱源不撒手,恨不得腿腳并用纏到人身上去。 嗯..........你好像很緊張? 哪、哪有。藺衡強笑,聲量不自主呈下降趨勢。廉溪琢沒同你說什么罷? 慕裎靜聲,抿唇不語的模樣讓皇帝陛下心跳陡然加快。 片刻,他輕輕道:小舅舅說你極愛我。 藺衡歡脫的心跳陡然又停止一瞬。 那你信么? 慕裎搖頭。 你知道的,我只信你。如果是真的,你會親口告訴我,對不對? 相談不過三言兩語,而藺衡后背上的汗幾乎濕透整個褻衣。他無措的攥緊指尖,神情凝重到似是在面臨一場生死抉擇。 慕裎,我、其實................... 等等! 太子殿下將聽了個開頭,便再次以手抵唇,堵回他未說完的話。 我有點不想聽了,通常其實后面,都是轉(zhuǎn)圜的借口。 慕裎微微鼓臉,眼眸黯垂,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藺衡心一下子就軟了,慣常慫不拉幾的國君大人不知哪來的勇氣,抱緊他的神明,一字一句道:我其實,比廉溪琢以為的,還要愛你啊。 慕裎是活活給笑醒的。 眼睛一睜便迎上某張放近三倍的面龐,以及抬手擦哈喇子的動作。 面龐來自藺衡。 哈喇子來自他自個兒。 太子殿下粉唇微動,剛想確定方才那一幕是在做夢還是現(xiàn)實,含著的半截果干兒卻不給面子的滑落,順勢掉進藺衡掌心。 吃著吃著還能睡著,昨兒歇得這般不好? 熟悉的嗓音傳進耳廓,聽著有實打?qū)嵉孽r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