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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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想吃桂花千層糕? 沒有。慕裎揪住枕角,拿指尖在鼓起來的位置按出淺淺小坑。 父王會罵我的。 藺衡好笑,在淮北都不怕絮叨,到了南憧反而開始記掛起老國君的耳提面命了? 放心,我悄悄做了拿來,咱倆一塊兒吃。 到底點心還是比自家老爺子吸引力大,太子殿下幾乎沒猶豫就成功被說服。 重重點頭道:好!我要吃大的! 藺衡看著他藥勁起來逐漸厚重的眼眸,體貼掖好被角,再將窗扇打開條小縫透氣。 我很快就回來,喚月和風(fēng)旸都在守門口。若是難受或者要茶水,讓他們到小廚房里喚我。 慕裎眨巴眸子表示好。 皇帝陛下交代完便折身向外走去,待離踏出屋門只剩半步距離時,陡然想起什么似的,側(cè)目道:你吃點心,老國君作罵你作甚? 因為你呀。 父王說你如今是皇帝了,要我懂得尊重。別成天使小性子給你瞧,也別使喚你做些亂七八糟的雜事。 哼,我才不管呢。你是本太子的侍從,這輩子都得依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 評論發(fā)紅包包啦 要是沒有評論的話.......... 也沒事兒 還有下次呀~ 啾咪 第27章 國君大人親臨小廚房,里頭忙活的宮人們皆嚇得跪地不起,生怕遭伺候不力的罪名連坐腦袋不保。 風(fēng)旸心細,藺衡便留了他在外間候著聽差遣,只令喚月一同跟進來打下手,算是將功補過。 閑余人都出去,無旨不得擅入。 喏。 宮人們領(lǐng)命倉惶退下,帶頭的掌廚臨走前還狠狠剜了小侍從幾眼。 低聲叮囑讓他加倍仔細著,千萬別再惹惱國君,遷怒其他無辜。 喚月滿頭大包未消,站在門旁不敢抬手去揉,只得繃緊神經(jīng)隨時準備接收旨令。 藺衡在案臺上尋了片刻也沒尋到要找的物什,側(cè)目一瞧,小侍從愁苦著臉,整個人都幾乎快塞到門縫里去了。 躲那么遠作甚,孤又不吃人。 喚月聞言顫顫往前挪了一步,心里惦記著秋后問罪這茬兒。臉頰不禁抽動,擠出個比苦還難看的笑。 陛下威嚴神武,奴自知身份卑微,不敢造次。 皇帝陛下一覷,淡淡道:看上去不怎么聰明,說話倒挺伶俐。 奴如今伺候殿下,承蒙主子不嫌奴愚笨,平日里常常教導(dǎo)奴一些禮法。 是么。藺衡哂笑。 他對慕裎的禮法簡直太熟悉了。 高興起來一頭歪在老國君的皇帝寶座上午睡。 不滿太傅布置的繁重功課偷偷往人書卷中夾春宮圖。 瞧不慣yin靡好色的大臣,暗地使喚隨從綁了灌藥扔到最下等的娼妓館里。 總之太子殿下表面看上去有多謙和雅致,人后就有多好恣意鬧騰。 這也是你們主子教的?藺衡拿著兩三只小罐,面上似笑非笑。 喚月掃了一眼,忙低頭躲過國君大人的目光。 上回?zé)踝萄a湯的藥材剩下不少,以防慕裎和其他溫補的藥材弄混。特意找了幾只小罐分開裝,還在上頭粘了陛下專用的字條。 此刻藥是沒了,小罐卻還留著。 這.....這是殿下對您的一番心意,感念您無微不至的照拂。 話說的甚是沒有底氣,后半句囫圇成一團含混不清的音節(jié)。 藺衡也懶得仔細計較,挽起袖子吩咐:替孤將桂花蜜糖取來。 喚月點頭稱喏,鉆到柜閣底下抱出一個密封好的壇子。 皇帝陛下正把面粉混了水?dāng)噭?,見壇身貼的封條半點未動,不覺有些意外。 你們殿下素來愛這口,怎的沒拿給他嘗嘗? 陛下恕罪。小侍從掀起一角,清甜芳香的味道霎時縈繞鼻息。 奴本是將桂花蜜糖拿給殿下瞧過的,但殿下說........說......... 說什么?藺衡催促。 他臉色一冷,喚月嚇得立即跪倒,只是剩余的話支支吾吾,著實不敢照原樣回稟。 他可是說,宮里廚子釀的蜜糖,沒有孤做的好吃? 喚月頭伏得極低,后背顫栗著道:主子口無心,還請陛下不要怪罪! 罷了。 藺衡一哼,半晌嗓音中帶了淺淺笑意。 他說的是事實。 淮北尚文,那些風(fēng)雅才子文章中,多用蘭花比君子、芙蓉比美人。 而盛夏時的香桂,其中繾綣,無一不是盼望游子早日歸家。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南憧皇宮也有許多桂樹,大概是氣候與淮北不同的緣故?;ㄏ闶窍?,但釀出蜜糖來總帶著股子苦味。 是以藺衡曾經(jīng)私下試過好幾次,可惜始終做不出慕裎喜歡的味道,最后就都讓小舅舅拿去借花獻佛贈予姑娘了。 制作蜜糖的手藝是當(dāng)年娘親教的,每每盛夏酷暑難熬,夜間又遭蚊蟲叮咬很難睡踏實。 娘親便挑揀完整的桂花,加鹽洗凈放在背光處陰干。 用蒸籠蒸熟拌上幾勺蜂蜜和紅糖,裝在瓷壇里,埋在樹根底下。 睡不著時舀上兩勺,一邊當(dāng)點心吃一邊聽蟬蟲鳴叫,以此捱過炎炎長夜。 那時日子拮據(jù),所用的蜂蜜及紅糖都是尋常次品。釀制出來的口感說不上好,但也是難得的佳肴。 到了淮北以后,逢遇佳節(jié),闔宮歡慶。藺衡就會如法炮制,嘗上些許以慰思念之情。 至于某日突然發(fā)覺花蜜少了大半,罪魁禍首被當(dāng)場活捉。 不僅不道歉,還十分利落的以本太子怕那玩意兒太甜,你吃多了牙口不好為由全數(shù)占走,就都是后話了。 因著先前已經(jīng)見過太子殿下洗手做羹湯,此刻國君大人在案前精心擺弄糕點裝盤,喚月倒也沒覺得有多不可思議。 不過看藺衡的手法,比起只會熬湯的太子殿下,似乎確實要精進嫻熟不少。 軟糯香甜的千層糕白白胖胖,每一層中間都被添了厚厚的花蜜,稍一擠壓就從間隙中淌出來。 玲瓏剔透、糖芯夾裹,誘人胃口大開。 皇帝陛下對作品也甚是滿意。 深嗅了嗅濃郁的甜膩氣息,正式預(yù)備著拿去哄人高興了。 小廚房距正殿寢屋不足百十步遠,行至小院時,見風(fēng)旸并沒有守在門口。而是蹲在熄滅的炭火堆邊,不知愣神在看什么。 喚月眼見著國君面露不悅,忙撿起小石子準確砸到風(fēng)旸腦袋上。 被砸的那個懵懵抬頭,隨即慌忙拜倒:參見陛下! 藺衡剛想啟唇叫人拖他出去杖斃。 風(fēng)旸先道:陛下息怒!方才殿下醒了片刻,交代奴不準驚動您。殿下還吩咐奴去收拾殘余火堆,所以奴這才違背了您的旨意。 說罷,他又往前跪行幾步,重重磕頭。 奴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擅離職守,只是奴斗膽揣測,陛下待我們主子極好,事事以他為重。倘若奴不聽殿下的吩咐,怕是要惹人氣惱,不利于歇息養(yǎng)病。如此一來,陛下必定也更加憂心。 口齒清晰。 句句周全。 饒是藺衡有意要降罪,一時也找不出其他錯漏。 既然是太子殿下吩咐的,你就依他照做罷。 風(fēng)旸叩首稱喏,重新起笤帚去清掃冷焰殘灰。 眼神極尖的皇帝陛下隨意一掃,倏然發(fā)現(xiàn)火堆邊像是有幾條痕跡很新的劃痕。 一時起了好奇,不由輾轉(zhuǎn)腳步向那邊邁了邁。 慕裎坐過的團蒲仍舊扔在原地,不過周圍切實比之前多了些字跡。 大抵是坐著賭氣,順手撿根枯枝胡亂寫著泄憤的。 走近再看,藺衡臉色陡然一僵。 宛如鬼畫符一般的兩個大字,正是皇帝陛下的本名。 后頭還畫著看不出是豬還是狗的動物,中間加了個大大的雙橫等號。 孤真是閑的。 作甚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皇帝陛下心中暗誹。 轉(zhuǎn)頭捕捉到另一個痕跡時,面上的僵硬神情轉(zhuǎn)而化為了道不明的復(fù)雜。 吃剩的骨頭架子拼拼湊湊,依稀能看出是珍珠雞生前的樣子。 然而旁邊地面上多了道相當(dāng)明顯的刻痕。 是個卍字。 留在池清宮養(yǎng)傷,順便,給孤的雞超個度。 我可聽你的話了。 藺衡腦子里同時閃過這兩句言語。 原來慕裎所問的是否還在生氣,從始至終指的都是偷雞。 傻子。 皇帝陛下無奈一笑。 赤尾珍珠雞是少有,但再怎樣稀罕,終究找得出第二只、第三只、乃至更多。 可能將他一步步從暗無天日救贖到暖陽底下,真心回護、絕對信任、不見前景也敢站到他這邊的人。 世間唯此一個。 這樣獨一無二之人,怎愿意讓他不開心分毫,又怎舍得讓他受傷半點呢。 藺衡端著點心進門的時候,太子殿下仍伏在枕上睡得迷迷朧朧。 藥效揮發(fā),他的臉色比離開那會要明顯好上幾分。 慕裎許是做了噩夢,眉結(jié)微擰,偶爾哼出不適的嚶嚀。 皇帝陛下心下一緊,想試試他的高熱褪得如何。 不料手剛抬起,床榻上的人猛然啟眸。從床榻和墻壁的縫隙中摸出一把袖珍匕首,直直就往藺衡胸口刺去。 幸而人在病重渾身無力,加之國君大人反應(yīng)極快。寒光閃過,徒然將空氣一分為二,并未傷到什么其他。 慕裎用力捏了捏太陽xue,頭昏腦脹、隱隱作痛。 這回是真的清醒了。 見人站住不動,再低頭瞧瞧手心里的匕首,他輕聲道:我要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藺衡自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點點頭坐下,順勢用糖糕換走兇器。 在淮北,很辛苦罷? 慕裎像是想笑,抿抿唇倒咳嗽了幾聲。放心,想暗殺我的一定沒有盼著你死的多,你本事多大呀,都敢吼我了。 皇帝陛下莞爾。逞一時威風(fēng)而已,吼完不還得給太子殿下鞍前馬后,伏低做小么? 藺衡。 連名帶姓的喚聲從床榻上傳來。 不同于以往平淡的、嘲諷的、氣急敗壞的。 聲音很輕,也很溫柔。 難過的話就別笑了。 話落。 做皇帝的那個果然斂下唇角,眉眼間泛起深邃的落寞。 我會護你周全,不論何時,不論何地。 君王重諾。 一言九鼎。 慕裎頷首:允了。 兩人相視一笑。 糖糕的甜、藥味的苦、炭火的暖,悉數(shù)融化在這個意味綿長的笑里。 趁熱嘗嘗?藺衡將千層糕遞到人唇畔。 太久不做了,手有些生。若是難吃,你使個眼色就行,多少給我留點面子。 慕裎挑眉,順著他的動作咬下半塊。 糖糕入口即化,松軟非常。 細細咬嚼香甜更甚。 陛下謙虛了,這樣好的手藝不轉(zhuǎn)行當(dāng)廚子真是....... 打趣兒的話頭戛然而止。 藺衡疑惑的嗯了聲:怎么了? 慕裎原本因點心可口露出來的歡欣瞬間消散,眸子里的光一壓再壓,逐漸化成憤怒與責(zé)備。 皇帝陛下見狀當(dāng)即心虛的往后挪了挪。 試圖藥遁。 未遂。 慕裎死死瞪他,揚聲一喝:說??!什么時候受傷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 評論的寶寶發(fā)紅包嚕!??! 快來按爪 啾咪~~~ 第28章 藺衡見他這般篤定,就知受傷的事一定遮掩不過去了。 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慕裎一嗤,冷聲道:你當(dāng)本太子好糊弄嗎?小傷犯得上用灼華? 灼華,取自灼灼其華之意。 因傷處深可露骨,血液汩汩不止,遠瞧通身猶如桃花荼蘼。 須得用這等名貴藥物療傷才能愈合,故得此名。 這方子得來極不容易,其中所用藥材皆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物。 當(dāng)初淮北老國君起了興致想配一味。 十幾名御醫(yī)晝夜翻看醫(yī)術(shù),琢磨近半年,方得了巴掌大的一小盒。 金貴地跟什么似的,單放置藥膏的暗格都滿是玲瓏鎖鑄。 慕裎嗅覺一貫靈敏,即便屋內(nèi)多種氣息交雜,但如此細微的味道仍然能夠單獨嗅出來。 且那藥膏味道很獨特,一旦沾在衣衫上,兩三日后還能聞到淡淡的藥香。 先前是病得迷糊,可眼下人已然恢復(fù)清醒,連帶著感官嗅覺也敏銳如初。 皇帝陛下略帶傻氣的賠笑:我哪糊弄你了,傷得不重,當(dāng)真無妨。 你說了不算。慕裎不睬他,指指玄黃相間的朝服腰帶。上衣褪了。 光天化日的。 讓人脫衣裳。 這多少有點....... 做皇帝的那個面頰微紅,往后避了避:今日清晨已經(jīng)上過藥了,你若不放心,我回長明殿讓太醫(yī)擬了驗傷貼給你看,好不好? 慕裎相當(dāng)不滿的嘖聲。我都不嫌臊,你怕什么?況且你不穿衣裳的樣子本太子又不是沒見過,那會兒......唔唔唔?。?! 嘶。藺衡輕呼,一面甩著被咬出齒印的手一面往窗外張望。 小點兒聲,萬一讓人聽見了還以為....... 慕裎不滿:以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