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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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捆起來就有一個不得不面對的問題,他生活不方便。江寧扯著他耳朵:兔崽子,你小時候就是我把屎把尿,現(xiàn)如今喂你吃幾口飯,那有什么,我老婆子一點也不介意。 問題就是白玉堂在意,非常在意,于是,這一天眼看著一群江湖豪杰逼近了不死城,那雪山之中隱隱已經(jīng)顯露出不死城的屋檐,白玉堂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這一溜出去,白玉堂就遇上一個人,這個人看見白玉堂先是愣了半響,然后好心的為他解開了捆龍索。 白玉堂雖然也驚訝他怎么能輕易解開捆龍索,但是那人解開之后,還等不及白玉堂道謝,轉(zhuǎn)頭就消失在風雪之中。 重獲自由的白玉堂畢竟還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江湖經(jīng)驗也淺,只覺得自己可能是遇到高人,并沒有往心里去,畢竟那人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他也看不清究竟是誰,對于白玉堂的瀟灑性格來說,既然人家相助不愿讓他知道,他也不去強行詢問。 當然還有一點,那人消失得很快,他根本攆不上人家。 不管怎么說,既然沒有了束縛,也避開了長輩的視線,白玉堂自然喬裝了一番,就一個人混進了人群中。 這段時間,他過得是如魚得水,跟著幾個偷跑出來的世家弟子一起倒是愜意無比。 這些世家子弟中,有幾個和他們金華白家本就是世交,也有新結(jié)實的,說起來,就是一群江湖紈绔,偏又跟著名師學得一身本事。 這樣一群人聚在一起,自然免不了雄心壯志,要做出點驚天動地的事情中,其中一位自稱江南蓮花山莊的少莊主的就提議,要去探一探那不死城的虛實。 此提議得到一眾紈绔的支持,白玉堂更是自詡學過奇門遁甲,愿意打個前哨。 所以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群離了師門尊長便無法無天的少爺們,自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做起了探子的事業(yè)。 但是江湖之大,這些世家子弟的資質(zhì)武功自然良莠不齊,如白玉堂這樣的,自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其他幾個,實在有那么點上不得臺面,自然跟不上被玉堂的腳力被遠遠甩開。但是這個蓮花山莊的少莊主卻跟上了白玉堂的步伐。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靠近那不死城最外圍的防御了,卻橫空出現(xiàn)一個黑衣服的蒙面人,手持一對雙刀,招式狠厲,劈刀就往白玉堂的右肩上砍下來。 那蓮花山莊的少莊主卻是個輕功高深的人,之間他側(cè)身一躲,人好像一朵棉絮一般歇歇的從那刀鋒邊緣處飛身過去,亮晃晃的刀刃直對著白玉堂就要見血。 白玉堂連忙抽劍就要攔,誰知道,突然那蓮花山莊的少莊主提著一把劍就刺了過來,看樣子倒是和那黑衣人配合得很是精妙。 白玉堂那時雖然江湖經(jīng)驗尚淺,卻還算是個有幾分聰明的少年小俠,加上手中畫影也是非凡的神兵利器,劍法更是學得精妙無比,自然揮劍迎上。 那耍彎刀的黑衣人攻向白玉堂雙腿,他只能提勁高高躍起,拿著劍就要俯沖下來,卻是刺向了那個所謂的少莊主。 少莊主和黑衣人并不是省油的燈,一夕之間,兩人交換了位置,白玉堂仍然要面對那黑衣人。其實當時白玉堂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那黑衣人功夫比他高,他打不贏這人,何況他還有個幫手。 但是,白玉堂一向膽大,腦子也生得好,十來招過去,他硬是憑借這刁鉆的角度躲開了兩個人的圍攻,甚至為自己造出了一線逃命的生機。 說時遲那時快,那雙刀和少莊主的劍眼看著就要落到白玉堂身上,他卻是貓著腰一躲,就往雪地里一滾,將身上滾著黑邊的貂毛大氅脫下來,丟出丈遠,最后就著雪色,將自己內(nèi)中白色衣擺掀起來遮住頭發(fā),提起勁,跳躍幾次,然后就在月色之下,躲在茫茫白雪中。 那兩人追著黑色大氅過去,卻發(fā)現(xiàn)只不過是一件衣服,再定睛一看,雪地里已經(jīng)沒了白玉堂的蹤跡,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四下里開始找起來。白玉堂就面朝下的躺在雪地上,連那兩人踩著雪咯吱咯吱的聲音也能聽清楚,更遑論夜靜無人,兩人還氣急敗壞的說著一些話。 那小子躲哪兒去了? 他是天山落雁峰的傳人,自然有點真本事,真要躲起來在,咱們也不好找。 主上為何一定要他? 我哪兒知道,找吧,要是找不到,說不準還會有什么懲罰。 聽聞那小子最喜歡一身白衣,這冰天雪地,大晚上的哪兒找得到? 晾他現(xiàn)在也不敢輕舉妄動,不如,我們就等著,天一亮,他就是白衣勝雪,也無所遁形。何況他脫了外面的大衣,又只有十多歲的年紀,就算內(nèi)力再深厚,也不夠他挺到天亮,到時候就是冷也冷死了。 問題就是,他要是真冷死了,主上還不將我們兩活剝了?咱們費了這么多功夫才將他引導這里來,不能半途而廢。 那怎么辦?不過,我聽見一則傳聞,主上好像是想要白玉堂手上那柄畫影。 怎么說? 你不知道,那畫影是前朝時候,天子祭過三清的法劍,不曉得怎么流落出來,落到白玉堂手上,能抵擋妖邪,大約能破那位的邪功。 兩人一邊說著,卻是一邊尋得更遠了一些。 白玉堂冷得瑟瑟發(fā)抖,正如那兩人說的那樣,他沒了御寒的衣服,又惡戰(zhàn)了一場,到底不過十多歲的年紀,已經(jīng)有些抵擋不住,眼看著兩人說不會要他的命,打算就要現(xiàn)身,讓他們抓了去,卻隱約聽見兩人的腳步聲不近反遠起來。他聽著聲音,估算了一下彼此距離,又沉穩(wěn)的深深呼吸了一番調(diào)節(jié)內(nèi)息,然后一鼓作氣,從雪地上躍起來,擇了和兩人相反的方向便提勁逃命去了。 那兩人聽見動靜,自然追了過來。好在上官熙對白玉堂要求甚嚴,白玉堂那一身輕功更是難得,加上現(xiàn)在是逃命,自然四處吃奶的勁兒超常發(fā)揮。一時間那兩人竟然沒有追上。 但是白玉堂的年紀少,內(nèi)勁不足是個問題,他漸漸的也感覺到體力不支起來,就在他以為就要束手就擒的時候,他師父上官熙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到這會兒,他曉得他安全了,喊了一聲師父,就徹底脫力倒在了雪地中。 白玉堂說完這一段,看著展昭若有所思的眼神,輕輕拍了拍展昭的手:怎么,貓兒,你想到了什么? 那個給你解開捆龍索的是誰?婆婆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講你捆起來?還有,師父為什么恰好那時候出現(xiàn)?太巧了?最關鍵的一點是,這一切的巧合背后,讓你知道的一件事情,你手上的畫影可以破不死城的邪功。玉堂,你不覺得,這些事情都像是一早就被安排好的一樣? 白玉堂凝眉:貓兒,我那時候年歲尚小,并沒有思考這么多,但是我醒過來把這一段給師父和干娘說過以后,他們并沒有顯露出很震驚的樣子,反而把我盯得更緊了一些。我現(xiàn)在想起這些,倒是的確覺得很有些不尋常。 第114章 夢醒 接下來的幾天,江湖中人忙碌起來,賀蘭山上氣氛凝重。展昭和白玉堂的耐性幾乎要耗盡時,展錦又一次出現(xiàn)了。 這一次,他身邊并沒有跟著一群仆從下人和侍衛(wèi),臉色看起來也好了不少。 展無憂早在山洞談話那一日,便不再堅持跟在展錦身邊,所以這一次她和上官熙江寧一起,見著展錦,很是高興。 展錦摸了摸展無憂的腦袋:無憂你趕緊回常州去吧,就要打起來了,你不會什么武功,就懂一點醫(yī)術易容和逃命的本事,這里太危險了。 上官熙沉著臉:怎么,他終于按耐不住了? 展錦苦笑:他那個人,本就高傲,性子也不好,這一回,江湖中來了這么多人討伐他,他能按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因為前些時日才取了我的血,練就他邪功的第七重。不過,好在他還未練到最后,所以你們也許真的能殺了他也不一定。 展無憂冷笑:殺他?談何容易?我小時候,有一回午休時,被一陣吵雜聲音吵醒,是他從外頭回來,當時一把亮晃晃的劍插在他心臟位置,換做其他人肯定必死無疑,可他仍舊是好好的活著,之后幾年功力也越來越深。 幾人沉默不語。 展錦嘆了一口氣:他生來就與眾不同,他的心脈和我們這些人是反的,不在左邊,在右邊。 上官熙幾人驚訝萬分,展無憂深呼吸:錦哥? 權(quán)當是為昭兒吧,他如今越來越偏執(zhí),若他只是利用我來練功,倒也罷了,我終究是他的兒子,他要我死,我只能認命。可天下百姓何其無辜,放任他繼續(xù)這樣殘害人命,只怕報應在昭兒身上。不如我來大義滅親,老天爺就懲罰我這個不忠不孝的人。 但是你大仁大義,展公子,在下多謝你這一壯舉。 剩下的時間,上官熙和江寧留給了兩人,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也跟著師父出來了。說來也是巧,展錦來的時候,小白玉堂正好被丁家兄弟請去喝酒,自然又錯過了見到他的時機。白玉堂苦笑著看了展昭一眼:我曾經(jīng)和爹他老人家離得這么近,偏偏回回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錯過,沒有見著。 展昭丟給白玉堂一個白眼,壓下心中一股異樣的感覺:去聽聽師父和婆婆要說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們有話要說。 我先前看見師父在給婆婆使眼色,怎么不是要說話? 白玉堂扯著嘴角一笑:你這貓兒,到這會兒心眼又多起來。 果然,上官熙和江寧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仔細查看四下無人,江寧才開口問:你說,展公子所言,究竟有幾分道理? 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從未見過心脈身在右邊之人,不過以前倒是見過一本奇書,這樣的人必有天賜的奇遇。但是這種人卻生來命途多舛,不成大仁大義之輩,必成大jian大惡之徒。傳言商朝比干丞相的七竅玲瓏心就是生在右側(cè)。但是年代久遠,不可考據(jù),誰能知道真假。 江寧一臉沉重:這位展公子,若非病弱,生得也是相貌堂堂,看起來倒不是那種大jian大惡之輩。但是,事關江湖生死,卻也不好就這樣輕易信他。上官,你同無痕公子相識在前,他們姐弟,你有何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都是江湖上苦命的人。無根無跡,若不是不死城這位,只怕早就凍死餓死在某個不知名破廟之中,可若不是這一位,這兩姐弟也不用背負一身罪孽,活得如此自責。 我是問你,對他們兩人的品行如何看? 上官熙捏著胡子:都是性情中人,那位無痕公子,算得上江湖上少有的驚才絕艷之輩,心術也正,雖在不死城這樣的地方成長起來,卻難得有一副好心腸。 可是那個無痕公子卻曾經(jīng)殺了不少無辜之人。 那有那么多真正無辜的人。無痕手上的斑斑血跡,一大半都是寫江湖宵小,正真不該殺的人,他卻甚少傷之分毫。也不曉得他從哪里學來的是非觀念。不過,若非他是這個樣子,白家那位怎么會愛他至死。 江寧無奈的搖搖頭:只可惜了他,也可惜了小然,不然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白玉堂對著展昭眨眨眼,展昭歪著頭微微一笑:師傅他們對我爹終究是有那么點介懷的。 貓兒,這也正常,畢竟那老東西天生比人多長了半副心眼,就是容易想些有得沒得。 江寧甩了甩捆龍索:上官,這一次你帶著玉堂出來,是有什么用意吧? 玉堂性子跳脫,本該更適合巨闕那樣穩(wěn)重的神兵來收一收他的性子,但是沒有辦法,昭兒雖然適合畫影的跳脫來釋放天性,卻是絕對不能參與到這件事中,只能讓他們二人換了兵器,以后找一找機會,再給他們換回來就是了。等這里的事情徹底解決了,再讓他們師兄弟見面吧,不然,昭兒和玉堂的性子,必然能成為生死知己,免不得有事一起面對起來,萬一讓玉堂將昭兒帶進這些事情中,就麻煩了。 江寧很是煩躁,捆龍索甩出一朵雪花來:可是這和你把玉堂帶來賀蘭山有什么關系? 天下名劍,都是認主的,畫影這把劍,除了昭兒,只怕就只有玉堂能使出起真諦了。 聽到這里,展昭和白玉堂已經(jīng)徹底驚得有點蒙圈了。現(xiàn)在,他們正在仔細的回想兩把劍給自己的感覺,的確,每一次展昭拿著畫影的時候,都更有一種行云流水的感覺,似乎一招一式也變得輕盈起來。 可偏偏畫影在白玉堂手中,被他用的刁鉆古怪,恍如一柄精靈一般,讓人看不懂,吃不透。 而白玉堂每一次使用巨闕,都覺得自己似乎更能體會招式內(nèi)在的深意,一劍的劈刺之間,浩渺的劍意,內(nèi)勁的運行都似乎會更加流暢起來。 但巨闕卻是展昭的張總利器,被他一板一眼的使用起來,雖然招式依舊輕靈高深,卻始終顯得端雅沉重。 在這時候,夢境突然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展昭感覺有一股力在拉扯自己,他大喊了一聲玉堂,只來得及緊緊抓住白玉堂的衣襟,就已經(jīng)被卷進了無邊的黑暗中。 好在,白玉堂被他緊緊拽了出來,兩個人如同一片輕飄飄的葉子,沉沉浮浮在黑暗之中往一處有微微光亮的地方飄蕩過去。 貓兒,你還好嗎? 玉堂,這個幻境對我沒有惡意,玉堂,可我卻覺得身邊好像有了更具大的陰謀一樣。 沒有陰謀?貓兒,你仔細想想,如果不是我和你之間的關系,以及我跟著你進了這個幻境你會如何? 展昭閉上眼睛一想,如果沒有玉堂在身邊,他要獨自面對夢境中的那些事情,會怎么樣,會怎么樣呢?在得知自己的父親是那樣一個人,自己身上流著那樣的血時,自己會怎么樣?在知道自己的娘和舅舅有那么不堪的過去自己會怎么樣? 甚至長輩們?nèi)绱松焚M苦心的保護自己,那又會怎么樣。展昭覺得,他會沒有辦法冷靜,會做出一些超過自己控制的事情。更何況,若是沒有玉堂在身邊,他不會知道這是一個幻境,就不能明白這些事情的意義,也許會陷在這里,逃避一切,甚至被這里展示的一幕一幕改變心性。 并不是展昭對自己的心性沒有信心,而是,所有的事情,看起來簡單,說起來也簡單,可是這些事情卻有著對人性最大的挑戰(zhàn),幾乎顛覆了他以前的所有認知。他不認為在這樣的時候,他還能保持冷靜。 他有點不敢繼續(xù)想,他只知道,還好有玉堂,還好他一直以來不離不棄,將自己當成全天下最珍貴的,藏在心里。 玉堂,還好有你,若不是你,我可能就已經(jīng)不是現(xiàn)在的展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