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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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痕點點頭:對,雖然我不大清楚為何展家會養(yǎng)出昭兒這么個直腸子的人,但是昭兒的性格的確沒有學這些本事的天賦,倒是玉堂,和他叔叔一樣,天賦極高,都是被上官耽誤的,不然何愁被袖越那小丫頭壓著。 上官熙摸摸鼻子:還是先說說正事,到底如何? 無痕面色沉重起來:三十六處機關,環(huán)環(huán)相扣,從前面那座山峰開始,可以說是步步陷阱,處處機竅,我初略看過,暗合五行,推演八卦,機括遍地,不好過。其實最好的辦法是一把火燒山,但是,季家有一樣東西,大約皇帝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想辦法拿出來。 白玉堂眉頭一皺:那別管什么東西,一把火燒了吧。 展昭哭笑不得:玉堂,你看看這雪一下,怎么燒得起來。舅舅那是說笑呢。 上官熙看白癡一般看了看白玉堂:你小子還真是怕了這些了? 白玉堂總算臉皮子不能繼續(xù)厚下去:我這不是怕貓兒有危險么? 無痕點點頭:昭兒的確一竅不通,要不咱們幾個去探一探,昭兒就留在外面? 展昭緊緊拽著手中的劍,千般不愿意:舅舅,我雖不懂這些,卻也隨著玉堂見識過,還是讓我同你們一起罷。 上官熙面色沉了沉:也好,這冰天雪地,賀蘭山上也不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他雖然功夫不弱,到底人單力薄,不如和我們一起。再有,我總覺得我們似乎忘記了一個事情。 江寧婆婆手里正拿著捆龍索要綰成一圈,一邊就說起來:你們是都忘了袖越那丫頭正旺荷蘭上山上來了罷? 白玉堂一拍腦門:怎么把她給忘記了。 無妨,咱們要進賀蘭山季家的老窩尚且還需要多準備些時日,那連綿起伏幾座山峰都在機關陷阱中,進去了沒個十數日,只怕出不來。都收拾收拾,一則看看身邊零碎齊全不,二則還得弄些酒放在身上。 上官熙點點頭:不若換個地方,這一處已經亮了地兒,不適合再待,咱們換個地方等幾日,渡月回來就妥當了,至于其他準備,不如我走一趟山頂,武圣那老頭子家里還有些東西用得著,尤其酒,他那里也多。 無痕想想:前輩的東西咱們這樣搬來用怕是不好吧? 好說我也該叫他一聲爹,用他點東西怎么了?這一回上來得匆忙,現如今季風只怕也知道咱們已經上了賀蘭山,再要下山去買,只怕還有李元昊的人守株待兔,說不得只能去老頭子家里搬一搬。不如我?guī)е裉米咭惶恕?/br> 江寧婆婆思索了一會兒:我也和你們一起,昭兒和無痕正好去尋地方落腳。 上官熙看了看展昭和無痕兩張差不多的臉,思索片刻:也行,咱們先分頭行動。 白玉堂一撇嘴,拉著展昭:你跟在舅舅身邊,凡事別逞強,需知道舅舅武功修為勝你百倍,何況 好了,白玉堂,昭兒跟在我身邊難道還能委屈他,你和你師父快去快回,也就一天半天的事兒。 無痕看著白玉堂與白清河那張差不了多少的臉,心底一陣難受,他沉沉睡過去二十多年,醒過來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好在昭兒如今康健,否則他真不知道他如今這樣活著是為了什么。 展昭難得和自家舅舅呆在一起。自他娘親離世之后,他已經很久沒有血親在側的感覺。少年時,他因跟隨師父學藝,鮮少在娘親身邊。等后來在開封府做了護衛(wèi),更是不?;丶?。直到娘親離世,他才驚覺自己身邊竟然已經沒有親人了。如今蹦出個親舅舅,他的確想要多親近親近。 只可惜當初他醒過來,他這位舅舅和她匆匆見了一面就去了白家的墓園,自己實在沒什么機會和他坐在一起拉拉家常。難得現在就他和舅舅兩人獨處,雖然看著舅舅那張臉有種照鏡子的感覺,但這更說明,這人是他的至親。 無痕好笑的看著展昭有點拘束的樣子,對他招招手:跟著我來,你師父和江寧那是故意把時間留給咱們。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問我? 展昭猶豫了片刻,最后才還是沒能問出一言半語。 兩人腳下的冰雪松軟厚實,實在不好下腳。好在兩人輕功都不錯,提起真氣,那雪地上便只有淺淺的腳印子。 你功夫學得不錯,一點不像我jiejie姐夫。 展昭終于抵不住心中的好奇:我爹,是個什么樣的人? 無痕愣了片刻:你娘沒有和你說過? 展昭搖頭:小時候我似乎問過,可是每次一問起來,娘就不高興。后來我就不問了。我們家沒人和我提過爹的事情。再后來我就被師父帶著學藝,不在家中了。 無痕點點頭:以jiejie的性格,她不告訴你也說得通。 舅舅,孩兒小時候曾經很多次想知道自己的爹爹,自己的家族。畢竟和孩兒一起年學塾的那些孩子都有各式各樣的叔伯。可孩兒沒有。孩兒就一個娘親,以及家中常年管事的老伯。 無痕頓了頓:其實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如今你已經成年,執(zhí)著這些事情其實沒有意義。你姓展,這個姓是我們家的。我和jiejie就姓展。這一點想來你娘親也沒有告訴你。 展昭驚訝得有些失語。片刻后他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意味著什么:舅舅? 他不干相信。從小,他聽著周圍的鄰居叫自己的娘親展夫人,他不好詢問自己娘親姓氏。便單純的以為,自己的爹爹姓展。而此刻,娘親與舅舅姓展這個消息就好比晴天霹靂,炸得他回不過神來。 昭兒,其實你何必執(zhí)著這些。實話告訴你,我和jiejie乃是一雙龍鳳胎。但是我們兩個除了自己姓氏,也根本尋不著自己的根源。jiejie不也養(yǎng)育了你,只要你如今生活的好,你也玉堂過的幸福,過分在意這些,并沒有意義。 無痕的話一句比一句叫展昭震驚,他有點透不過氣來。呆愣了片刻,他苦笑:舅舅,人人都有根有源,在沒有遇見舅舅之前,我原本以為自己就是常州展家的人。那里是我的籍貫?,F在看起來,似乎我不知道的很多,非常多。我甚至對自己的爹娘也一無所知。 無痕抬起手摸了摸展昭的頭:昭兒,這個世上那樣多的孤兒,有幾個知道自己的籍貫姓氏和爹娘。你有娘親,有師父,現在還有我,你更有玉堂,和煦在意這些。 然而,展昭畢竟是個在大宋學著儒家思想,程朱理學長大的人。就算有不俗的功夫,成為人人口中贊一句的南俠,他骨子里到底是個不折不扣的宋人,他對自己的根源很在意,非常在意。 第101章 第 101 章 當白玉堂幾人在武圣位于賀蘭山頂的小屋子里尋到不少得用的東西,再尋著展昭二人的足跡找到他們的時候,白玉堂明銳的發(fā)現了展昭有些不對勁。 上官熙看了無痕一眼,無痕嘆了口氣,也沒說別的,他走到白玉堂身邊,拍了拍白玉堂的肩:上官,江寧,咱們出去走走。 上官熙嘴皮子動了動,到底什么也沒說,和江寧一起和無痕出去走走。 白玉堂心跳有點失去規(guī)律,怎么說呢,展昭的狀態(tài)的確不是很好。確切的說很是不好。算起來他還是頭一回看到他們家貓是這樣的情況。雙眼無神,整個人好像已經徹底崩潰了一樣。 白玉堂放下手中的東西,仔細打量了一番他們現在所在的山洞。 這處山洞實在很不錯,洞口到這里頭有十來米的甬道,然后才是現在所呆的這個天然石室,石室里還有幾個小道,應該還有其他石室。 此時展昭就坐在一塊天然形成的石盤上,他們之間隔著一團熊熊的火焰,火上烤著一塊不知名的rou。淺淺的rou香飄散在石室里。 但是這些不是白玉堂關注的重點,他看著他的貓兒雙眼無神,表情呆滯的坐在火堆后,心里一陣一陣的糾結起來。任他腦子里有千般想法,心頭上有萬種花招,這一刻也當然無存,他不知道,展昭到底怎么了。 站了片刻,白玉堂想不出所以然,看長輩們可以避開,就知道他們不會告訴自己任何話。隨即他又想到無痕在他肩上拍的那兩下,分明是拜托他的意思。 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還好,展昭到底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 白玉堂這就心疼不已了,因為他看著展昭眼角上似乎濕濕的。展昭雖然說和他關系非同一般,倒底思維頂天立地的男子,哭泣這樣的事于他來說算得上丟臉且非常丟人的一樁事情。 貓兒?怎么了?白玉堂心驚rou跳,這到底是出了何等大事,這貓看起來似乎下一刻就要徹底崩潰一般。 其實展昭的思維已經崩塌成廢墟,支撐著他并沒有倒下的也就只是他成名多年那點冷靜理智。 試想一下,只要還是個人,是個堂堂男人,活到二十多歲上,才被人告知,你以為你爹是誰,但是不是。你以為你娘是什么樣子,其實也不是。最后,其實你爹你娘都和你認為的完全不一樣,甚至對他們你一無所知,臉自己的根源到底在何處都不曉得。突然就變成了無根浮萍,這沖擊確實大得很。 當這樣的沖擊出現在面前,而一個顯然知道部分內情的長輩卻寧愿讓自己繼續(xù)無知也堅決不透露那些內情這么一來,人的思緒總不能控制好,而且容易往不好的方向飄飛。飄呀飄,飄到最后,展昭徹底迷亂了,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是什么惡名昭著的人留下來的孽種 他一邊懷疑自己的血脈,一邊想著自己無愧于天地。一邊擔心自己的祖輩是不是真的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另一方面有想到自己為國為民幾次三番出生入死。 再后來,他想到了玉堂。他想起他立于天地之間,一身潔白,纖塵不染。他白家世代經商,清清白白,白玉堂形容俊美,少年成名。 他覺得,如果自己有骯臟的血脈,哪里還能配得上和白玉堂站在一起,他來到這個世界,渾渾噩噩活了這么多年,最后還是如此的不明不白,他的生命到底有什么意義? 其實展昭不曉得,他和他舅舅一邊走一邊談這一段話,然后找到這處山洞,再然后,他已經坐在那里想了一天一夜。但是,這種事情并不是想一想就能有一個結果的。無痕雖然曉得展昭現在必然鉆了牛角尖,但是他諸位一個睡了二三十年的人,還有深深一段情傷,實在不懂如何安慰外甥,只能沉默不語,等待展昭自己想通。 所以,展昭從開始鉆牛角尖鉆到現在,整整一天一夜,并沒有聽見任何一句開解的話,是以這牛角尖便鉆得越發(fā)深起來。終于,他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xù)活著了。 好在,展昭是個很懂禮的人,他雖然懷疑自己生存的意義,但是還有一份責任壓在他頭頂上,那就是包大人還在牢里,皇上和太子還有危險,龐太師還要謀朝篡位,西夏和遼國還想入侵大宋 當然最要緊的是季風的老窩就在眼前,那窩中尚且還有一件舅舅說一定要取出來的東西,雖然舅舅還沒來得及說那是個什么,但是他老人家既然說必須要拿出來,自然就馬虎不得。 所以在牛角尖和現實責任重,展昭徘徊不定,整個人呈現出失魂落魄的樣子,看的白玉堂心驚膽戰(zhàn)。 白玉堂這一聲喚,到底把展昭從思緒紛紛中叫清醒了。他抬起來看了白玉堂一眼,心里酸得很,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或者說,他不清楚自己如今是不是配和他在一起。 貓兒?白玉堂松了一口氣,還算有反應,他三兩步走到展昭身邊,一把將人摟緊懷里:同五爺說說,你這是一日不見我就失魂落魄了? 展昭沒來得及臉紅,他輕輕把白玉堂推開:我舅舅說,他和我娘姓展。 白玉堂愣了片刻:你隨你娘姓? 我以前以為我爹姓展,現在才曉得不是。 白玉堂一頓:那你爹姓什么? 展昭搖了搖頭:不知道,舅舅不說。其實舅舅還說,他和我娘親也不知道我外公外婆姓什名誰。 白玉堂心里一沉,大約明白了展昭這個樣子是為什么:沒事,反正你現在是我白家的人,就是以后咱們都死了,你也要和我埋在一起。 白玉堂!展昭聽著白玉堂這句話,同為男人,他很有幾分別扭。但是別扭的同時他意外的覺得有些開心,玉堂的話里是說,他不介意自己父不詳這種身份。 白玉堂笑嘻嘻把惱羞成怒,眼看就是變臉的展昭一把拉進懷里:貓兒,昭,你聽我說,以后我們死了,我不進白家的祖墳,就和你一起,咱們尋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葬在一起,不立什么碑。要不沖著你南俠的名頭,不知道多少人來祭拜打擾,實在無趣,到時候就咱們兩個,天長地久,生生世世,千萬年都睡在那一方棺材里。誰也不知道那是咱們,也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擾,多好。 展昭嘆了一口氣,他鉆了一天一夜的牛角尖,就被白玉堂這簡簡單單一段話生拉硬拽的拽會了清明現實中。 洞口無痕上官熙和江寧三個人耳朵貼在洞壁上,聽得是目瞪口呆。 白玉堂這小子倒是比他叔父還會哄人。無痕感慨了一句,應得上官熙和江寧一臉曖昧的盯著他多看了兩眼。 無痕嘆氣:當年我也為身世苦惱過,清風他就只會讓我不要想太多。 上官熙一臉自豪:那是,老夫教導出來的弟子! 江寧呵呵一笑:那也讓我若惜妹子獨自一人在離崖下孤苦伶仃二十多年! 上官熙的囂張氣焰徹底熄滅。 無痕笑一笑:昭兒很好,玉堂這孩子也很好。 三個長輩微笑不語,上官熙咂舌:算了,讓他們去吧,昭兒那孩子從小就懂事,玉堂性子雖然跳脫,但是真把昭兒放在心上。我去弄點獵物,咱們說不得還要等上四五天。 無痕和江寧也點頭,江寧把捆龍索綰在手上:弄頭大點的獵物,昭兒身體才好,這賀蘭山冰天雪地的,別再凍著。 果然一等就是四天,才見到渡月引著袖越找到了山洞中。 白玉堂黑著一張臉,袖越膽戰(zhàn)心驚:哥哥做什么這樣兇我,宮里一切安好太平。我出來的時候,那龐妃都快要瞞不住她那假肚子了。夢兒說管叫她一個月內就敗落。 白玉堂繼續(xù)黑臉不說話。 展昭笑呵呵上來:你的確不該來,早知道就該同意玉堂將你送回金華白府。 袖越嘟著嘴:分明干娘和師伯都說我五行奇門比哥哥學得還要好一些,他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展大哥你自然是站在哥哥一邊幫著哥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