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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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說什么,只能回身離開,提了十二分的氣往峰頂小院趕去,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貓兒已經(jīng)睡了好長好長時間了,這幾個月的時間,貓兒受著的苦也是他的苦。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失去的害怕左右了他全部的時間,每一次一想到也許貓兒會離開,他就痛得連呼吸都困難,這一次,一定不會再有任何的意外了 趕回小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破曉,天山落雁峰的日出讓整個冰天雪地蓋上了一層紅色的光,那些斑駁的紅梅一眼望去竟是艷麗得非凡。 白玉堂首先看見的就是守在門口的采辛,那孩子好像一個晚上都沒睡覺,就這么看著門口,白玉堂一個縱身進院子的時候他也就看見了,于是站起了身子就趕到了白玉堂身邊。 大少爺,你可回來了,先生和白夫人可是說再不回來就去離涯找人了。少爺,白小姐呢?怎么沒和您一起回來? 等一下再說,師傅他們?nèi)四兀?/br> 在里面,少少爺采辛看著白玉堂轉身沖進屋子,有些驚訝,雖然知道大少爺救二少爺心急,可是卻也沒想到,什么時候大少爺練成了這么絕妙的來無影去無蹤的輕功。跟著進了屋子,既然少爺沒說白小姐的事情,也許并沒有什么事吧。 屋子里,上官熙和晏然正急得有些沉不住氣要找出去,就見白玉堂風一般的進了屋子,手上拽了個竹筒。 玉堂,你可回來了。 上官熙拉著徒弟看了看確定沒有受什么傷,就松了一口氣,可是突然他確是想到了什么不對,這小子是兩個人出去的,怎么就一個人回來了。正想問就聽見晏然已經(jīng)問了。 袖越被師娘留下來了,說她身上有傷,答應了明天讓袖越回來。怪在袖越自己也愿意留下來。白玉堂有些愧疚,畢竟把自己妹子留在哪里,雖然是她自己愿意,可是終究自己是兄長,這么不管不顧的回來總是有些堵。 她說明天會讓袖越回來就一定會。玉堂,老四呢?她還說了什么?你們到底遇見了什么?袖越又受了什么傷?上官熙聽了白玉堂的話心下安然了很多,那一位的性子沒人比他更了解,既然是她這么說的,就必然會如此做。 師娘從我們的呼吸吐納就猜出了我們的身份,她說要放了四哥必須師傅去找她。至于袖越,臉色不太好,其他也沒什么傷。 上官熙和晏然聽見白玉堂這么一說,臉色沉了一下,但是只是一下,無人注意的那么一下,就恢復了正常。晏然從白玉堂手中接過了竹筒,然后怔怔的看著白玉堂,也沒說什么話,只是默默的轉身走像后面的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我。。。?;膹U了很久了,向大家道歉。。身體不好,加上最近真的很忙,對不起親們。。晚點會貼第二卷 的完結章。。。 第51章 活死人rou白骨 21 袖越果然是第二天中午就回到了落雁峰的小院,只是那個時候只有采辛在院子里,頭一天晚上,晏然連夜把rou白骨制成了藥丸,然后天一亮,上官熙白玉堂和她就趕去了彩池。茗茶先前也遵照了上官熙和晏然的吩咐跑去藥圃找些藥材回來。 采辛看著袖越走進院子的時候,心里就是一喜,總算是回來了,又一看就發(fā)覺她臉色并不怎么好。 小姐采辛趕緊走過去攙扶著進了屋子。 師伯他們呢?看著左右只有采辛一個人,袖越有些納悶。 夫人昨夜整晚都在煉藥,天一亮先生,夫人和少爺就去了彩池,茗茶去藥圃找藥,先生說了,小姐回來不能立刻就去,等著茗茶回來煎一副藥小姐吃了才再出門。 玉堂,你把無痕扶起來。上官熙先讓白玉堂把展昭抱開了,然后運足了氣解開了那些被封住了二十年的周身大xue。只是這些xue位解開以后,一定要立刻讓血液流動起來,不然,容易經(jīng)脈阻塞。 白玉堂聽見師傅一喊,就立刻把無痕扶起來,那張和貓兒一樣的臉上,白玉堂看見的是一種希望。 就見師傅一掌推在無痕胸前,然后無痕的身子越來越暖,越來越熱,直到那本來沒有什么血色的臉上泛起紅暈來。這個時候晏然走過來,接過無痕,然后看著上官熙和白玉堂。 玉堂,我們出去吧。 師傅? 在這里,我們也幫不了什么忙,小然會讓無痕醒過來的。說罷率先就出了彩池,留下晏然和無痕,依偎著,恍惚間,白玉堂看見那師門輕輕合上的縫隙里,晏然一刀刺進了自己的心臟,有血紅沿著刀一滴一滴,染紅了自己的眼睛。 師傅,當年阿姨為什么要對貓兒下手? 說來也是昭兒倒霉,無痕的jiejie當年嫁入展家,就只有這么一個獨子,那一年昭兒剛剛滿月,無痕前去常州探視,展家本來就不是江湖中人,所以并不知道這些江湖的恩怨,晏然看見無痕抱著昭兒開心的樣子,就認定了,用昭兒的命逼迫無痕可以讓他回頭,所以才有了這樣的結果?,F(xiàn)在卻是因果循環(huán)了,若非當年是無痕為昭兒推功過血,現(xiàn)在昭兒根本就沒得救。 上官熙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徒弟,他要是說不心疼,那絕對是假的。這二十年時間,沒有一刻他不在愧疚,若是當年沒有把晏然許給無痕,或者一切都不可能發(fā)生。只是他的性子里從來就沒有為過往嘆惋而忽略如今的成分,所以,有些愧疚是必然,更多的是在想辦法化解。 玉堂,昭兒不會有事。等救醒了昭兒,我就去找她,把蔣平帶回來。有些事情也該了結了。 師傅,當年為了貓兒,師傅的孩子 玉堂,這是師傅的選擇。上官熙也痛,畢竟是自己的骨rou,是她辛苦懷胎才有的自己的骨血,可是,自己卻沒能來得及救他就去了,能不心疼么?可是,若是時間再回到從前,他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因為,他心里那一份俠義,那一份驕傲讓他就算再怎么痛苦,都不能眼看著清風,無痕和無辜的昭兒因為自己的自私白白丟了性命,何況還有什么是比拿命喚來的感情還要珍貴呢? 白玉堂看著面前的師傅,他知道,雖然平時師傅有些老頑童的樣子,其實,內(nèi)心里確是藏著沉重的傷口。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這么站在彩池厚重的石門外,藥草的芳香緩緩的讓人有些想放松,可是白玉堂卻仍然是覺得整個人蹦得很緊,他在害怕,他承認自己是在害怕,貓兒在里面,能救貓兒的人也在里面 玉堂,小然需要些時間,我們不要在這里等了,茗茶早就回去了,我估計著袖越也該回來了,走吧上官熙也沒有再看白玉堂,就率先像山洞外走去了。白玉堂靠在石門上良久,然后深深了吸了一口氣,貓兒,你不會有事的 果然,師徒二人回到峰頂小院的時候,袖越已經(jīng)喝了藥沉沉的睡去了。白玉堂看著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就是一陣擔心,擔心自己的妹子,同時也擔心她醒過來以后有沒有精力救貓兒。 玉堂,你不用擔心,袖越應該是中了她的風雪梨花針,而且她把袖越留下來應該也是為了給她療傷。上官熙診了一下脈象,果然如此,抬頭看著白玉堂血絲滿布的眼睛里全是擔憂,知道他不放心所以也就說了。 風雪梨花針? 她的獨門絕技,這種針是她特制的,除非她手上那塊和田赤炎玉,世上無人能解??催@個樣子,袖越已經(jīng)沒事了。 這丫頭,什么時候中的招,怎么也不說。白玉堂有些懊惱,聽師傅這么一說,袖越應該是在冰道中就中了針,可是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看樣子她是故意的瞞著自己的。知道自己為了四哥和貓兒心急,所以才這么忍著。 傻丫頭白玉堂靠著床邊坐下,淺淺的嘆了一口氣 袖越修養(yǎng)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彩池的石門一直沒有打開,白玉堂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師傅也不準他進去,每一天,他就在門口望上一眼,而后依然回到峰頂小院里。 這三天的時間,白玉堂讓渡月給開封府的大哥送了一份信,因為,一早當初和晏然說好的話,就是無痕一旦醒過來,袖越開始給貓兒解蠱的時候,她就要回開封府銷案 第四天,石門打開了,晏然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感覺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上官熙是第一個看見晏然出來的人,他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師妹,心里的感覺說不上來,還未來得及問,晏然已經(jīng)開口了:無痕他再過一個時辰就會醒過來,師兄,備藥吧。說罷,從從袖中取了一張血寫的方子遞出來。喝了這個,他便無事了,只需要休息幾天,就可以讓袖越救展昭了。 上官熙什么也沒說,只是抱起晏然往峰頂走去,在出洞口的時候,看見白玉堂往藥圃走去。 上官熙依舊什么都沒說,只是示意白玉堂去彩池看看,說無痕一個時辰就會醒。然后飛速往峰頂去了。 一個時辰很快,時間快到的時候,是采辛把藥送進了藥圃,身后跟著上官熙。 最初睜開眼睛的時候,無痕看見的是上官熙的臉,他很熟悉這張臉,可是這熟悉卻變得不一樣了。白玉堂緩緩的把藥從采辛手中接過來,然后遞給自己的師傅,看著師傅一口一口的讓無痕喝下去,每喝一口,白玉堂的心就輕上一份,每一次無痕的吞咽都讓白玉堂的心里慢慢升起點點的喜悅,貓兒,貓兒終于有救了。 上官,帶我,帶我去看清風這雙眼睛和貓兒如此的像,白玉堂聽見他的聲音的時候,卻是知道了,這人果然不是貓兒,貓兒的聲音清淡如菊,這個人卻是有些嘶啞,低低沉沉,壓抑得讓人痛 等你好一點,我就帶你去。說罷把人抱起來,然后出了彩池,在經(jīng)過白玉堂身邊的時候,無痕有些驚訝,可是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他說:你是姓白對不對? 白玉堂點了點頭。 你和清風有些像。 然后再沒有人說話,上官熙抱著無痕走了,留下白玉堂,擁著展昭,輕輕的吻從額頭到嘴唇 貓兒,你可知道,你若是再不醒過來,我便要陪著你這般睡去了 盧方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六天的傍晚了。他看著白玉堂消瘦了那么多,也是說不出來的壓抑,等白玉堂把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一遍以后,盧方有等了兩日,讓晏然和袖越有更多一點的時間可以相聚。 這幾日的修養(yǎng),袖越基本上算是好了,無痕也恢復得不錯,晏然總是看著袖越轉不開眼神,直到第九日的早上,所有人都準備好了,晏然給袖越說了如何救人,無痕,袖越,上官熙,白玉堂進了彩池,而看著石門落下以后,盧方嘆了一口氣,然后看著晏然站在落下的厚重石門外,兩行淚模糊了面容。 走吧。話是晏然說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jīng)恢復了從前那樣的冷漠淡然,好像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就算這一趟她是要去送死,但是她依然有著蔑視一切的笑 上官熙首先解開了展昭身上封住的xue道,然后用真氣一分一分的讓血液開始流動起來。白玉堂摟緊了懷里的人,感覺得到溫度逐漸的身高,這是第二次有這樣的感受,前幾天扶著無痕的時候,也是這般慢慢的溫度開始燙手。只是這一次,感覺不一樣,隨著溫度漸漸的身高,白玉堂心里的痛再一點一點減少,無痕睡了二十年都能醒過來,貓兒一定沒問題 等到展昭臉色開始有了紅暈以后,上官熙收了手,然后白玉堂輕輕讓展昭靠在自己的肩上,把手腕遞給師傅,就見袖越從懷里取了一顆藥丸出來放在一個碗中,然后滴了自己的血,那藥丸就在碗中化開了。 這個時候就看見無痕劃破自己的手腕,滴了血在那一碗合著藥的血中。慢慢的看見碗中的血分成兩個層次,然后慢慢的又融合在一起。這幾天,他依然知道了眼前的人都是誰,也知道了在自己睡過去的時間里都發(fā)生了,要救昭兒,別說是半碗血,就是要自己的命也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幸好,當初是自己幫他換了血,幸好如此,現(xiàn)在自己的血可以和昭兒的血相溶,可以救昭兒一命。 然后上官熙拿了小刀,挑破了展昭腕上的皮膚,然后看著袖越在那出涌血的傷口上到了些粉末,那傷口就再沒有溢出血了,然后袖越把那碗和著藥丸的血慢慢的往傷口上滴,每滴一滴,就有黑色的淤血留出來,這個過程看得白玉堂心驚,那些黑色的,滴在衣襟上都會產(chǎn)生腐蝕的血真的是從貓兒身體里留出來的?這樣的血留在貓兒體內(nèi),貓兒又怎么好得了 時間很慢,卻也很快,知道展昭的傷口中再也沒有滴出黑色的血的時候,袖越把碗中最后一口血灌進了展昭嘴里。一掌推在肩胛上,用自己的真氣引導著先前順著傷口和血液引導的那些被活死人污染過現(xiàn)在卻清潔了的血行便全身經(jīng)脈,然后一直推著一股真氣,用半碗無痕的血在展昭傷口的地方,慢慢的白玉堂就看見有血紅色的東西從展昭的傷口留出來,卻是不會斷開,這條紅色的線一點一點滑出來,然后直接扎進了那半碗血中,知道傷口再也沒有東西流出,袖越才收了掌,然后拿出另外一種藥,看著那半碗血變成了黑色以后,把藥灑了進去,就見整碗黑色的東西散出一股臭味,那碗中本來有的漣漪也慢慢的沒有了 哥,展大哥還要過一會才能醒過來,而且因為娘之前讓展大哥吃了十日亂,所以 我知道,可能會忘記很多事情。 哥,對不起 沒事,袖越,你也救了貓兒。 這個療傷的過程持續(xù)了整整兩天,說完這幾句話以后,袖越終于支持不住倒下了,上官熙抱著袖越出了彩池,無痕跟在后面也離開了。剩下白玉堂抱著展昭,一刻也移不開眼睛,他在等,等著貓兒醒過來的一瞬間 等待的時間白玉堂一直在想要是貓兒忘記了自己該怎么辦,后來白玉堂笑了,若是貓兒忘記了,就讓他想起來,若是貓兒想不起來,就讓他再愛上自己 玉,玉堂 貓兒?你醒了?你終于醒了?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玉堂。 貓兒白玉堂的眼睛濕了,他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的幸福,這種失而復得的幸福讓他再也忍不住心里壓抑了很長時間的痛。 貓兒?貓兒是誰? 貓兒?你怎么了,你是展昭???你是我的貓兒,我白玉堂一個人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