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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大佬的填房 第23節(jié)

    這一路回去坐的還是大船,押鏢的還是萬通鏢局,只不過船上到底一個探花郎一個待上任的縣令,是以除了還有兩家也是要回鄉(xiāng),就搭了便船的兩戶正經(jīng)人家,也就沒多余的閑人了。

    來的時候逆流而上走了快兩個月才到京城,如今順風(fēng)順?biāo)?,不過不過一個月多一點兒就到了荊湖碼頭。陳景得中探花的消息早早的就傳回荊湖,臨船靠岸的前兩天船老大更是提前派人去通報了消息。

    這會兒整個碼頭都是等著迎探花郎的人,船緩緩靠岸的時候三清忍不住湊在陳景耳邊小聲嘀咕,“我可算是真知道什么叫衣錦還鄉(xiāng)了,這么小的碼頭是怎么擠下這么多人的,待會兒可別再掉水里去。”

    “就你這性子促狹,你且放心,誰掉下去我也保證不叫你掉下去便是了?!痹诰┏堑臅r候身邊都是進(jìn)士舉子,就算有誰落榜了也大多還抻著自己的臉面,恭維幾句有但再過分的誰也不愿意把自己的體面往地下踩。

    再往上,就都是些見慣了大場面的人,陳景這個探花郎雖風(fēng)光,但也不是獨一份,京城里每隔三年就得出一個,說句不中聽的,翰林院里邊一輩子不得志的狀元榜眼和探花多了去了。

    是以陳景高中之后,除了頭兩天著實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之外,也沒覺著有什么太大不了的,也就這會兒了才隱隱約約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輩子前三十年的夙愿,總算成了真有多難得。

    兩人一出門就是一年多,再見面時哪有不高興不激動的,尤其沈繼海,完全顧不得一碼頭的人,也顧不得光宗耀祖的女婿,只拉著三清的手一個勁的說瘦了瘦了,眼淚也淌了個稀里嘩啦,把一旁圍觀的老百姓都給看樂了。

    “爹,哪兒就瘦了,我都胖了快十來斤了。”三清自是知道沈繼海老父親的那份心,她也不覺得這會兒哭上一場有什么丟臉的,不過直到聽到親爹說自己瘦了的時候,三清還是沒忍住小小聲反駁了兩句。

    京城和荊湖不同,京城雖繁華但卻不是個魚米之鄉(xiāng),沒湖沒水的不說,城外的山都不如荊湖的好。尤其冬天還那么長,一年到頭吃rou還算容易,想跟在荊湖一樣一年四季都有應(yīng)時的青菜瓜果還真難。

    三清和陳景又都不是會在吃上邊委屈自己的人,這一年在京城就只能換著花樣的做,換著胃口的吃。哪怕三清原本挺瘦,都吃出來了個小小的雙下巴,還是這一個月在船上飄著才又瘦回來一點兒。

    “你這孩子,這會兒你爹說什么你聽著就是了,怎么出門一年多,還是這不懂事的性子,你這心里到底還能不能存點事兒了。出門前我怎么跟你說的,以前在家嘴上那么厲害怕不都是假的,這會兒怎么多出個人來,你可得跟我說清楚不能糊弄我。”

    覃氏今天難得的站在沈繼海這一邊數(shù)落女兒,畢竟女兒下船的時候她就眼尖的看見墜在后頭的何花了,女人的直覺比什么都厲害,覃氏可不信那么個標(biāo)致的姑娘會什么不要緊的閑人。

    “娘,這事我回頭跟你說,你別擔(dān)心?!比寰椭啦m不過覃氏也沒打算瞞著,“等家里這邊安頓好了我就回去,到時候什么事我都不敢瞞著您。”

    覃氏看著跟前眼里嘴角都帶著笑意的女兒,怎么看也不像被人欺負(fù),或是被人搶了男人的樣子。再說這會兒正是高興的時候,確實也不好發(fā)作,才勉強點點頭應(yīng)了下來。

    與覃氏截然相反的自然是金氏,看到除了兒子媳婦之外,后邊還跟著一年輕姑娘,自然而然就覺著這是兒子在京城開了眼界,不再跟以前那般執(zhí)拗著,這是找了新人了。

    可惜她的高興也沒高興多久,陳景跟碼頭最前邊的幾個荊湖本地官員寒暄過之后,便到了金氏跟前跪下磕頭,給許久不見的母親問安。只不過起身之后,便低低的湊在金氏耳邊,三言兩語的把何花的事給說了。

    幾句話的功夫說不透這事,但不妨礙金氏聽到何花要詐兒子一千兩白銀這句話。隨著這句話金氏的笑模樣立馬就成了冷冰霜,眼刀子跟不要錢似的往何花那頭飛。

    哪怕何花再是膽子大性子野,眼下也覺得不自在得很,不由自主的就想往后邊的躲。可碼頭就這么大,她下了船本就站在碼頭邊上,這往后一退,要不是鈴鐺眼疾手快,她就真一腳踏空掉水里去了。

    第48章 ·

    回家頭好幾天, 三清覺得自己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往家里來,直到天黑了也總有人不愿走。

    當(dāng)初為了家產(chǎn)的事金氏跟陳家族人鬧過吵過撕破臉皮過,哪怕后來陳景成了舉人, 族里那些老人也還是端著架子,除了年節(jié)里走動走動, 其余時候還是只晾著陳家這一支不搭理。

    甚至這些年陳景兩次春闈落榜, 背地里說閑話說得最狠的就是他們, 好像陳景落榜在他們眼里就是這世上最理所當(dāng)然的事,連措辭都幾乎一模一樣:瞧瞧,我就說陳景那小子不成, 小時候有點小聰明罷了,能考上個舉人就算是光宗耀祖,還折騰什么啊。

    只可惜這些話說得再多也沒用,據(jù)說陳景成了探花郎的消息傳回來之后,陳家的族長生是在祠堂里待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開了祠堂把老人們都叫了過去。

    到底說了什么外邊不知道,只不過打那天開始,整個陳家人的話風(fēng)都調(diào)轉(zhuǎn)了個個兒,不管到哪兒都只說陳景的好話, 連帶著金氏,好些多少年不往來的親戚女眷都一一找上門來。

    現(xiàn)在陳景回來了, 就更是一窩蜂的往陳家道喜來,好像反正大家都這么獻(xiàn)殷勤,也就誰都不覺得誰丟人,反而還理直氣壯起來, 好像前些年那些懊糟事全都不存在了。

    “二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家里親戚這么多啊, 這都打哪兒冒出來的。好些我見都沒見過,白天要不是有劉媽在我身邊幫襯,我非得鬧笑話不可?!?/br>
    新的一天,又是新的從未見過的好些親戚,直到晚上都快要睡下的時辰,三清和陳景才得著歇息的功夫。三清難得賴在圈椅里動都懶得動彈,連洗臉的帕子都是春兒遞到手邊才懶懶的接過來。

    “別說你,我都不認(rèn)識,別說我,我娘都不見得個個都記得?!标惥奥犃诉@話直搖頭,“今天下午你偷溜回來躲清閑那會功夫,也不知道誰抱了個孩子過來,非說是我幺叔。”

    這年頭論輩分不論年紀(jì),但再是這么說也總得有個譜。真是年紀(jì)差的大了,也就正經(jīng)場合叫一叫罷了,誰會這時候非拿這個關(guān)系來較真。

    “你是沒見著,小孩兒牙都沒幾顆走路都還不穩(wěn)當(dāng),就成了我叔叔,還說什么往后兩家得多往來,到時候有什么事都得互相拉拔著才是?!标惥耙贿呎f一邊哭笑不得,“等他長到能拉拔我的歲數(shù),恐怕到時候咱們的孩子都能趕考了。”

    三清原本只是單純的聽笑話,可聽著聽著就覺著不對勁起來,便伸腿往坐在自己對面的陳景腿上輕輕的碰了兩下,“怎么著,二爺這是想孩子了?”

    這次回來金氏理直氣壯的想給陳景收個通房,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進(jìn)門快兩年,肚子都還沒動靜。陳景到底歲數(shù)比自己大,金氏總是怕這幾年再不生,陳景就要不上了。

    “哪有,這不是話趕話說到這兒了,你可不能冤枉我。要不是這次回來我娘提起這事,我都覺著咱們成親就是昨天的事,怎么就快兩年了。要我說啊,咱們在京城那小院子里住著就挺好,且沒這么多麻煩事?!?/br>
    到了京城,兩人多的是正事要辦,多的是有滋有味的小日子要過,孩子這事他確實都沒想起。但沒想起的事被提起,心思自然也被勾起來,“不過,爺也不瞞著你,咱們要不努努力?孩子不孩子的另說,咱可好些天沒……”

    后邊的話不好說出口,陳景干脆彎腰一把捉住三清的腳踝不放,拇指還不動聲色的蹭了兩把她的踝骨。秀氣伶仃的腳踝被握著,輕輕的掙扎兩下,非但沒掙扎開,反而更像是在邀請陳景,趕緊的別墨跡。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時候不對,陳景正想起身把老婆撲了再說的檔口,巧兒突然在外邊說話,說是前院里的何花何姑娘非要找三清,要是三清不去今晚上她就死了算了。

    “行了,別嚇胡鬧了,這場戲要緊的時候來了,我得去看看,你要是累了你就先睡吧?!比宓鹊木褪呛位ㄖ鲃诱疑祥T,這會兒哪怕自己心里也癢得厲害,還是強忍住了心頭那勁兒,一把推開陳景就起身出來了。

    三清知道,這是何花受不了金氏,沒了法子才求到自己這里來。金氏自打知道何花的事情原委之后,那可就炸了毛了。在她眼里自家兒子千好萬好,怎么可能還有女人敢這么囂張。

    這幾天便處處找何花的麻煩,還放出話去,說是何花這樣的女人不能放在陳景身邊伺候。以后只能留在陳家守著,聽話呢就安安分分的養(yǎng)著,要是不聽話便做個差遣的丫鬟使喚,等什么時候?qū)W乖了再說。

    “二奶奶到底想我怎么做,才愿意放我走?!焙位ㄖ澜鹗险f的句句都是實話,她甚至最怕的都不是金氏的磋磨,而是真要是等到他們再離開荊湖的時候不帶上自己,自己也真就只能留在陳家大宅里生這么耗著。

    金氏不是個省油的燈,何況她手底下還有一個親自千挑萬選過后,才選出來一個模樣旺夫身段好生養(yǎng),專門給陳景生兒子的通房。沈三清要是真把自己留給她們倆,自己恐怕得被磋磨死。

    “簡單,從明天開始你就把你之前在怎么問我們要一千兩銀子那架勢拿出來,正院那位怎么擠兌你你就怎么擠兌回去,她要是再過分點你就直接動手,總之怎么雞飛狗跳就怎么來,我想這些何姑娘就算沒干過,應(yīng)當(dāng)也見過不少吧?!?/br>
    三清說得明明白白,一點面子都沒給何花留,聽得何花嘴角直抽抽還沒法反駁。商賈人家,還有個好色的家主,后院確實干凈不了。自己從小就見慣了姨娘們爭風(fēng)吃醋,好的時候互相呲呲兩句,不好的時候正經(jīng)動手打得往地上躺的也不是沒有。

    “見過歸見過,可我再是庶出也是何家的小姐,又不是什么奴才秧子。真要我豁出臉面去幫二奶奶把人弄走,我最后又能落著什么好處呢?!?/br>
    “好處?好處就是我到時候給你六百兩銀子,算是你的報酬?!标惥爸爸皇窍朕右晦雍位?,覺著把她嚇怕了就行了。但三清小腦筋轉(zhuǎn)得挺快,在這件事上,很快就想得比陳景更深更透,也有了更好的法子來處理何花的事。

    有道是不勞而獲最輕省,那相反的若是自己給何花的銀子,是她自己拼了命舍了臉面才掙來的,那之后就不怕她還會沒了銀子再找上門來。畢竟第一回 要銀子就這么難,再有第二回恐怕就更不容易了。

    “六百兩?二奶奶可真會還價,一張嘴就把砍了我四成的銀子去,我何花在您眼里可真不值錢啊。”

    何花沒想到沈三清這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填房,心這么狠又這么穩(wěn),明明有機會直接把自己弄走,偏還不愿意,就這么四百兩銀子都得要斤斤計較著。

    “錯了,你就值三百兩。”三清搖搖頭,這會兒可不是跟她講什么情面同情的時候,“我得用你把正院那個趕走,所以這六百兩是你們倆的價錢,你頂多也就值三百兩?!?/br>
    “你!”三清這話太刻薄,氣得何花手都直哆嗦卻還不敢還嘴。這幾天在陳家她沒少聽當(dāng)初陳景是怎么求娶二奶奶的故事,這樣的主母離失寵還遠(yuǎn)著呢,自己可沒本事跟人硬碰硬。

    “我知道我這話不好聽,但好聽不好聽都是這么回事,銀子也就是這么多銀子,你想清楚行不行,行的話點點頭咱們對燈發(fā)誓絕不反悔。要不行也無妨,過幾天二爺就得回鄉(xiāng)祭祖,到時候一出門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貋砹苏f不定也就到了要回京的時候,你再想”

    何花是個豁得出去的人,既是跟三清說定了就沒打算把這事往長了拖。不過兩三日的功夫,她便主動尋上苗氏,找了她好幾回的晦氣,直到第三天下午,三清就被孫媽找上,說是兩人在老太太跟前打起來了。

    事不是什么大事,甚至于主要的錯兒都在何花身上,非得在正院里苗氏跟前擺清白人家小姐的譜,明里暗里把人說得一文不值。苗氏別的不行,但脾氣越不小,哪里就聽得這樣的話,可不是一個沒忍住就真動起手來。

    三清到了正院之后,饒有興致的看著金氏屋里兩個斗雞一樣的女人,和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喘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嗝屁的金氏,再看看又大了一兩歲,正一副世上怎會有這般無恥之徒的樣子,眉頭緊皺的陳蕊兒,又裝作思慮了片刻才開口,“娘,要不這兩人都不要,賣了吧?!?/br>
    金氏知道三清這個兒媳婦在這件事上頭小氣得厲害,聽說兒子成親之前還在她家答應(yīng)了好些有的沒的要求。但是她怎么也沒想到,三清會這么直接,會一點體面都不要,連自己的名聲都跟著不要了。

    “你這說的什么渾話,咱們家好歹也是體面人家,景兒又剛中了探花,換做別人家施粥送米做善事還來不及,怎么還能往外賣人。叫人知道了,怕不是還以為陳家是什么苛刻人家!”

    金氏自從知道兒子成了探花郎之后,平日里連笑模樣都比以前多了不少,對人更是越發(fā)的和善起來。這份和善是真是假不好說,但是金氏這個厲害人,在旁人嘴里的口碑確實是好了不少。

    “娘您放心,施粥送米的事我和二爺商量好了,等過兩天回鄉(xiāng)祭祖的時候就會安排起來。不光要施粥送米,還得回咱們陳家老屋鄉(xiāng)下去走一趟,一來看看鄉(xiāng)里二來把該拜會都見一見,到時候不管是鄉(xiāng)紳還是耄耋二爺都不會落下?!?/br>
    “不過賣幾個不聽話不說,還膽敢在您老人家跟前撒潑動手的奴才,媳婦想想外邊也必定沒人會覺得有什么不對。若是真有人說閑話,到時候媳婦一人擔(dān)下便是,娘用不著擔(dān)心?!?/br>
    進(jìn)士回家,自然不可能只在自家擺上幾桌飯就算完了,都得在老家各地四處拜會,一來和家鄉(xiāng)官面上、地面上該結(jié)識的交際一二,二來也得給他們一個巴結(jié)的機會。

    只要有了這一來一回的往來,雙方的關(guān)系才算是有了個說法,這種不算多體面的交往方式已經(jīng)成了習(xí)俗,陳景又不是什么清高得半點煙火氣都不沾的人,自是愿意順勢而為。

    畢竟這番結(jié)交又不止是嘴巴上說說而已,像荊州這樣不算富庶但也不算窮山惡水的地方,普通進(jìn)士一大圈走下來起碼都能得個千八百兩銀子,像陳景這樣的探花郎能收的銀子就更沒個數(shù)了。

    第49章 ·

    三清的話說得再漂亮, 金氏也沒法放心,更不可能真把苗氏給賣了。畢竟苗家雖然窮到賣女兒,但到底也是個正經(jīng)人家的閨女。說好了買來當(dāng)通房, 總不好轉(zhuǎn)手又把人給賣出去。

    最后婆媳倆只能是在三清故作為難與不情愿的樣子下,各退了一步, 三清自行處理何花, 絕不再讓她擾著金氏的清凈, 也絕不會讓她鬧出別的幺蛾子來丟陳家的臉。

    而金氏也不再堅持把苗氏塞給兒子,到底是只不過到底是再發(fā)賣出去,還是金氏自己留著, 這事三清也就不過問了。

    “行了,你也別哭了。這也是你自己親眼見著的,咱們家這位二奶奶氣性大,真要是把你送到東院去,也不一定能落著個好結(jié)果。這幾年你就在我身邊待著吧,等過幾年這事的風(fēng)頭過去了,我再做主給你尋個好人家。”

    苗氏家里忒窮,窮得揭不開鍋那種。苗氏前頭兩個jiejie都被她爹給賣了,一個賣給鄰村的老頭當(dāng)媳婦, 苦不苦好不好的沒甚說頭,總之還活著就行。

    一個賣給路過家門口的人牙子, 人牙子倒是說得漂亮,說是大戶人家要丫鬟,但家里人都清楚十有八九是賣進(jìn)臟門子里去了,只不過都不明說而已。

    輪到要賣苗氏的時候, 因著苗氏模樣比jiejie們好,家里人就沒太馬虎, 甚至還專門把人帶到縣城里來,這才被正好出門的金氏和孫媽給看上帶了回來。

    給探花郎當(dāng)通房,這是苗氏之前想也不敢想的的出路,在她看來這就是自己前十多年在家里苦得夠了,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才給了她這么個轉(zhuǎn)機?,F(xiàn)在突然生了變故,再是老實人也多少有些心有不甘起來。

    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大多做什么事都踏實有一股子執(zhí)拗的勁。他們能得到的太少,自然也就只能把能留住的死死攥住罷了。

    苗氏眼瞧著自己不能去東院,竟然天天的在金氏跟前想方設(shè)法的作起來,氣得金氏發(fā)了好幾回火,拿要把她再賣出去這事唬著她,才勉強把人給壓服。

    自己買回來的人這會兒開始作起妖來,三清雖覺得金氏夠倒霉的,但也沒打算過去摻和什么。一來自己現(xiàn)在過去不管說什么干什么,在金氏眼里看著都很像專門過去看笑話的,二來陳景老家祠堂祭祖的時間定下來就在后天,三清還真沒工夫顧別的。

    這一趟名為“拜客”,實則讀作斂財?shù)穆贸?,三清算是方方面面都跟著陳景長了回好大的見識。回鄉(xiāng)之后,自然是最先跟本家親戚吃飯,陳家在本地也算大族,但不管多大的家族,總歸是平常人家更多些。

    陳景也不想因著自己回鄉(xiāng),就把一村的親戚全給折騰個遍,只待了兩天,收下鄉(xiāng)親們送上門的雞蛋臘rou和雞鴨,就趕緊往別處去。

    出了陳家村,陳景要打交道的基本都是各地鄉(xiāng)紳富商一些員外,甚至還有一些本地的官員們,誰家都得去誰家都不能冷落。連三清都忍不住打趣,這一路過來兩人就活像打秋風(fēng)的,誰家都沒落下。

    陳景聽著也無奈,這樣的規(guī)矩有利有弊,但在他看來是弊大于利的。只不過如今自己毫無根基,能做到的就只有穩(wěn)住本心,不該應(yīng)下的事不應(yīng),不該收的東西不收,只中規(guī)中矩的把這一趟走完就行了。

    不過他畢竟是探花,整個荊州府都有好些年沒出探花郎,陳景那就是蝎子粑粑獨一份,金貴得厲害。所以他再是推辭再是不主動伸手要什么,一路下來得著的東西,三清只粗略估計一下,也得有個三五千兩銀子。三清看著算盤珠子直咋舌,感情書中自有黃金屋是這個道理啊。

    最后一站兩人默契的定在了長寧鎮(zhèn),當(dāng)初三清嫁出長寧鎮(zhèn)的時候,雖人人都上沈家去賀喜,但背地里總還是有人酸,這門親事是沈家為了高攀,甚至是為了給沈一瑯日后的前程做墊腳石,才把女兒送出去當(dāng)填房的。

    這些話三清以為陳景不知道,就從來沒提過,陳景以為三清不知道,只當(dāng)自己也根本不知道這檔子事直到兩人把長寧鎮(zhèn)定在拜客的最后一處時,兩人才明白對方也許什么都知道,只是大家都選擇了不說而已。

    好在這份體貼有了回應(yīng),陳景如今的身份與地位已然高到,就算是閑言碎語,旁人也不敢再胡說。有道是一力降十會,也許用在這里也十分恰當(dāng)。

    只不過在外邊再風(fēng)光的兩人,進(jìn)了沈家的門之后,該裝老實的還得裝老實,該乖乖聽話的就得乖乖聽話。

    陳景好點,老丈人再生氣女婿帶走了女兒,但到底女婿如今成了探花也算是替女兒掙了臉面,好些話也只能全和在酒力,讓沈一瑯多灌他幾杯罷了。

    三清多少更倒霉些,覃氏教訓(xùn)起女兒來可沒什么好客氣的。尤其在回長寧鎮(zhèn)的前一天,三清還趁著沒回家,又趕緊把六百兩銀子給了何花,讓她也走了。

    這事被覃氏知道她也不高興,總覺得女兒前不該留下何花,后又不該拿何花當(dāng)筏子料理了苗氏,又拿她當(dāng)借口,推掉了這一路上好些人想要給陳景后院繼續(xù)塞人的心。

    在覃氏看來,女兒成了探花郎的夫人,名聲體面那就是最要緊的。三清這次拿何花當(dāng)幌子做的這一切,也不是沒人看出來到底怎么回事。外邊已經(jīng)有人傳說三清這位探花夫人實在是小氣的厲害,把陳探花管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連個妾室都容不下。

    “娘,這世上可沒有我想,我又想,我還想的好事,只有要了這個就得扔了那個的事。我這人就是小氣,外邊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唄,反正等我回了京城,這些話我一句都聽不著。”

    女兒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女婿又一味的慣著,覃氏雖不放心也只能是由著她去。但嫁了的女兒不好管,可還有倆沒成親的兒子能管呢。

    尤其是人在京城的沈二柏,覃氏自從知道兒子的消息之后,就見天的往京城寄信,但到底山高水長路途遙遠(yuǎn),寄了十來封,至今也就得著沈二柏三封回信,根本不夠覃氏從字里行間來猜測兒子如今到底過得好不好。

    “你我是管不了了,但你二哥的事,今天必不能瞞著我。別人家仗打完了都回家,怎么你哥還留在京城做什么。麒麟軍里副將這位子我讓你爹去打聽了,要是真回來說不得還能升半級,這不是好事嘛。

    偏我去信說了好幾回他都當(dāng)沒看見,回信里也從不提這茬,怎么回事啊。我可連媳婦都給他物色好了,真要是回來,到時候他跟你大哥的親事還能一起給辦了?!?/br>
    三清就知道這事躲不過去,回來之前沈二柏還跟林嬌吵了挺大一場,也不知道林嬌哪兒沒瞞住,到底還是被沈二柏知道她想請旨調(diào)離京城往荊州來。沈二柏知道這事之后差點沒氣死,他咬緊牙關(guān)不肯跟林嬌把關(guān)系給定下來,就是覺得光憑自己給不了林嬌一輩子的好。

    可自己這么死撐著,她卻又主動要往自己拼命掙脫出來的老家去,這不是笑話嘛?真要是讓林嬌來了荊州,那他自己那點堅持又算什么呢?

    不過泥人都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是林嬌。兩人這么僵著林嬌還總愿意厚臉皮的往上貼,但耐心總有用完的時候,這回也不知道沈二爺那句話戳了林嬌的肺管子,她愣是連林國公和林夫人都不管,執(zhí)意把請調(diào)的折子給遞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