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頭她重生了 第36節(jié)
“要么, 他們就是真的是哪個宗門的外門弟子,要么,就是他們對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 陸玖楞了一下, 看向這些小混混,他們雖然狼狽,但是在提到自己的身份的時候,都努力挺直了腰板,好像是不想給自己的宗門丟人。 看他們身上駁雜的靈氣,自然不可能是哪個宗門的外門弟子,就連正經(jīng)的散修身上的氣息也不會這般駁雜。 前者不可能,那么便只能是后者。 他們興許被人騙了。 那個人讓他們認為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某個仙門的外門弟子,修煉著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隨手寫的心法,并以自己的仙門身份而自豪。 老大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半天,終于掏出了一塊黑乎乎的木牌,木牌的邊緣已經(jīng)被磨得很光滑,隱隱發(fā)亮,顯然是經(jīng)常被主人拿在手里把玩的緣故。 “你看!”老大雙手捧著木牌,示意凌霜君看。 這木牌一看便是很常見的材質(zhì),不足以用來雕刻仙門弟子的令牌。這樣的木質(zhì)沒有辦法承載陣法的力量,也就無法憑借這木牌打開山門大陣。 但奇異的是,上面居然真的有淡淡的靈氣流轉(zhuǎn),仿佛真的是一塊令牌。 上面沒有刻字,正中間雕刻著深紫色云雷紋。 “……這不就是瞌睡了正好有人送枕頭嗎。”陸玖倒吸了一口涼氣。 深紫色云雷紋,是碧海潮生閣的門徽。 “看見了嗎,沒有騙你吧,我們是……是那個什么……” “是碧海潮生閣的外門弟子?”凌霜君一伸手,那令牌便凌空飛到了他的手上。 “誒??!你還給我!”見令牌驟然到了別人的手上,老大很是慌張。 “對,我們就是碧海潮生閣的,雖然是外門弟子,但是這魔鬼城也是有長老駐扎的,我們是受到庇護的!你們,你們不能對我們動手!”另一個小混混弱弱地說道。 “帶我去,這令牌就還給你。” 老大看了看握在那黑袍青年手里的令牌,心肝都在顫抖,這塊令牌可是他們集所有人的靈石才買來這么一塊,這若是沒了…… 老大十分rou疼,果斷決定帶這個黑袍青年去見長老,讓他放過他們的令牌。 這個所謂的據(jù)點,位置并不十分隱秘。 也沒有陸玖想象中的陰森黑暗充滿了騙子和魔修的氣息。 這個據(jù)點的名字就光明正大的寫在燈籠上。 就只有簡短的兩個字。 “海閣” 看來打著碧海潮生閣的名頭招搖撞騙的人,到底是不敢太過放肆。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并不敢把全名放出來,只能掩耳盜鈴地寫上“海閣”兩個字。 “還記得嗎?”陸玖隱隱有些激動,“那具消失的尸體?!?/br> “?” “這說不定,就是那具‘尸體’的杰作呢?!?/br> 陸玖堅持要來魔鬼城,本是因為這里的原身就是三教九流匯聚之地,在這里興許有魔教的存在。 到時候,借著這些魔門的嘴,來為自己脫仇。 畢竟自己這個魔門領(lǐng)袖要是復(fù)活了,最快得到消息的不應(yīng)該是正道,而是這群企圖復(fù)蘇魔門的狂熱分子。 可是沒有想到歪打正著,這“消失的尸體”竟然自己就出來了。 他們口中的駐扎點,看樣子是個賣藥的小點,各種品相不佳的靈草被雜亂得擺放在多寶閣里,一身灰袍的掌柜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話本,看見來人眼皮都不抬一下的隨手按下柜臺上的鈴。 蒼老的聲音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br> 這副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落在從前的小混混眼里就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tài),今天見過了那位出□□霆的青年,便覺得這老者的聲音十分刻意,態(tài)度過于做作。 老大小心覷了一眼旁邊靜默的青年,清了清嗓子,小聲道:“他也想入門?!?/br> 掌柜頭也不抬,慢悠悠道:“外門弟子20枚靈石,普通弟子100枚靈石?!?/br> 陸玖:“撲哧。” “合著這碧海潮生閣的弟子名額就是大白菜啊,還明碼標價的,不是我說,這也太黑了,咱們魔門再怎么不講道義,那加入怎么的也不收會費啊。” “交了靈石,就能確保加入嗎?”假裝沒聽見陸玖說的話,凌霜君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仿佛是真心想要加入。 他的問話卻沒有人回答。 老大有些害怕自己那價值二十枚靈石的令牌拿不回來了,忙不迭又重復(fù)了一遍青年的話。 掌柜這才有些不耐地抬起頭,“愛信不信?!?/br> 陸玖:“行,這做生意的還挺有脾氣?!?/br> “這樣式的,在我們魔門,打一頓就沒脾氣了。”陸玖嘻嘻一笑。 對于陸玖說的話,凌霜君向來不敢茍同。 但是唯獨,今天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 第40章 什么歪瓜裂棗也配碰瓷我…… 半個時辰后, 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掌柜縮在角落里交代了一切。 “仙長明鑒,我都是被逼迫的,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 我, 我也是沒辦法……”掌柜哭喪著臉,盡量讓自己的話看上去真實一些。 掌柜還欲多說些什么, 一道冰冷的眼神襲來,他心中頓時一凜, 只覺脊背發(fā)涼,他絲毫不懷疑, 如果他在廢話下去,眼前的青年會毫不猶豫地讓他變成一具尸體。 真是造了孽了!掌柜哭喪著臉,擦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汗, 開始老老實實說起來。 陸玖聽著聽著覺得有點不對勁,這賊眉鼠眼還一點都禁不住嚇的掌柜, 看樣子居然還是一個小頭目?? 我魔門已經(jīng)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嗎? 就連這種阿貓阿狗也能在內(nèi)部算得上一號人物了? 陸玖心中悲愴, 嘆魔門輝煌,終究一去不復(fù)返了。 掌柜說的話顛三倒四,總結(jié)起來就是,這令牌是他們內(nèi)部的一個大人物交給他的, 讓他仿制了許多, 吩咐他去忽悠,哦不是,招收賢才, 從內(nèi)部分裂正道人士, 這人才是忽悠了不少,但忽悠的都是魔鬼城內(nèi)的人, 也沒人出去?。?/br> 一直在魔鬼城發(fā)展,這些年了也沒有找到什么出去的契機,一直沒有完成上頭的大人物交代的任務(wù)。 陸玖聽得直皺眉,這是哪個腦癱想出來的辦法,就他們找的這一群歪瓜裂棗,別說從內(nèi)部分裂了,怕是剛一見面就給人當魔修劈了。 “所以你并不知道令牌從何而來?” “仙長明鑒,我要是知道我一定跟您說了!您看,我這知道的都老實交代了……能不能……就是……”掌柜搓了搓手,討好地說道。 陸玖:“那他就沒用了,殺了吧?!?/br> 景行淡聲道:“那就,帶我去見見那位大人物吧?!?/br> 掌柜的臉一下就垮下來了,喪氣道:“那你還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我吧?!?/br> 他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神情灰敗,身上的麻布袍皺巴巴地堆在一起,仿佛想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抱在了一起,微微發(fā)抖。 陸玖挑眉,有點意思,方才還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現(xiàn)在卻寧愿去死也不愿意帶他們?nèi)ヒ娔俏淮笕宋铮?/br> 那人一定做了什么讓他記憶深刻的事情,所以才會一想起來就如此恐懼。 陸玖在記憶之中梭巡,一時想不出當年還有什么威名赫赫的人物能夠存活至今。 陸玖嘲諷道:“凌霜君你這手段不行啊,人家都不怕你呢?!?/br> “帶不帶,不是你能決定的。帶路還能有一條活路,不帶,我會讓你比死還痛苦。那人有什么手段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覺得他的手段能比我更狠,你覺得呢?” 面前那個清清冷冷的青年氣質(zhì)陡然一變,變得邪氣四溢,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讓人不寒而栗。 一個人,怎么會陡然間產(chǎn)生這么大的變化? 掌柜縮成了一團,滿臉驚恐。 如果說,剛才的青年讓他感覺到畏懼,而現(xiàn)在的青年,則讓人…… 恐懼。 仿佛地獄爬上來的極惡之鬼,渾身沾滿血腥卻混不在意地向你伸出手,要拉你一同下地獄!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四處響起陣陣令人牙酸的聲音,張皇看去,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黑甲蟲!黑乎乎的節(jié)肢動物,長滿了步足,長長的觸須卻是妖異的紅色,如潮水般涌來,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 男人輕輕一笑,“呵,他們只是看上去嚇人,但他們的毒液卻一點不致命哦。只會一點一點腐蝕你的皮膚,內(nèi)臟,骨頭……不過不用擔心,他們的毒液能讓你的神經(jīng)保持清醒,你可以親眼看到自己的身體化為一灘黃水是一種怎樣的奇景?!?/br>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過來?。?!”掌柜手腳并用地往后爬,想要逃離這里,可是身后卻忽然出現(xiàn)了一堵無形的屏障擋住了退路,眼看著如同潮水一般的黑甲蟲就要爬到身上來了,掌柜瞪圓了眼睛,身體猛地一震,暈過去了。 “就這?”陸玖冷嘲一聲,擺擺手,潮水一般的蟲子霎時間消失了,“這就暈過去了,我還打算給他展示一下我的蟲子需要多長時間讓他化為一灘黃水呢。” 凌霜君:“……辦正事吧?!?/br> 剛剛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他們完成了意識的交換,讓陸玖暫時地掌握了身體的主動權(quán)。 陸玖伸了個懶腰,長呼一口氣,還是有身體的感覺好啊。 “想了想,也不需要他帶路吧,直接易容成他的樣子不就行了?” 凌霜君:“你知道他們的據(jù)點在哪里嗎?” “這不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據(jù)點嗎,這都知道了他們在這有個不小的據(jù)點,要混進去還不容易嗎?況且……” 陸玖想起不久前混入組織的赤魔。 凌霜君:“不需要他為何還要嚇唬他?” “我樂意?!?/br> 陸玖長手一伸,把柜臺門打開,把里面的東西都摸了出來,隨手將掌柜那肥胖的身軀都塞了進去,動作異常熟練,仿佛塞的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團衣服。 …… 一家不起眼的賭場內(nèi)。 燈光昏暗,各色煙霧繚繞,空氣里混雜著刺鼻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