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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位才入手中,尚有許多不確定因素,謝笠提醒他。 梁元啟眸中閃過一瞬狡黠,面上換上笑意,“謝卿所言極是,說吧,什么事情慌里慌張的?” 小太監(jiān)匍匐在地上,大聲道:“皇上,那人他跑了!” “什么?”梁元啟猛地站起來,眸中寫滿了震驚。 謝齊玉立即問道:“誰跑了?” 梁元啟無力的往龍椅上一靠,喃喃道:“梁焯?!?/br> 謝齊玉與謝笠對視一眼,很是不解。 此前梁焯被他們生擒,梁元啟將他帶走,言說要親自殺了他泄憤,怎么還在? “皇上,梁焯他不是已經(jīng)處決了嗎?”謝齊玉直接道。 梁元啟扶了扶額,有些愧疚,“朕本想留他兩日的,哪知竟給他跑了,謝卿,你快去將他給朕抓回來,若等他卷土重來,城中百姓又少不得要受難了?!?/br> 謝齊玉二話沒說便答應了,“臣遵旨,這就與父親將人抓回來?!?/br> “謝老將軍就不必去了?!绷涸獑⑼蝗痪衿饋?,“老將軍辛苦了這么久,朕甚心疼,便留他在宮中陪朕游玩兩日,抓逆賊的事情就交給阿昭你了,還有,剩下的四萬八千精兵你都帶走吧,讓他們回去邊境駐守?!?/br> 謝齊玉也不好說什么,便答應了,謝笠只自然也不好說什么,畢竟皇帝開口,他也不能拒絕。 * 謝齊玉在校場與領頭的周將軍交代完事情,便讓他們啟程回了邊境。 他帶人開始從京城往外尋找,可找了一日還沒有任何梁焯的消息,于是不得不將范圍擴大到周邊的州縣了。 這樣一來,時間便長了。 迫于想要見到沈珞珞,卻又不能立即去見她。 因為中途梁元啟派人給他送來圣旨,說梁焯往乾州方向去了,讓他去乾州搜尋。 于是,皇命難違,他只能帶著人馬改道一路往乾州追去。 第92章 宮內(nèi),謝笠待了兩日。 第三日他實在是待不下去了,便與梁元啟說要離開。 梁元啟高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沉默了半晌,才道:“謝卿,朕感念你忠心為國,勞苦多年,也不能一直待在邊境。” 這話說出來,謝笠便覺得有些欣慰,覺得自己確實是推了一位明君,相信不久的將來,梁國一定會國泰民安。 但是下一秒,他就不這么覺得了。 只聽得梁元啟又道:“所以,謝卿把兵符交于朕,你便可以回京頤養(yǎng)天年了,后續(xù)的事情朕自有安排?!?/br> 謝笠便感覺有些不對勁,但面對天子,他也不好直接發(fā)作,便問:“皇上,今日就要老臣上交兵符嗎?” 梁元啟:“對,此時此刻!” 謝笠站直了身子,想將這事拖延幾日,“此事還請皇上再等些時日,老臣還一些事情需要與幾位將軍交代,邊境線上……” 他還未將話說完,便看見梁元啟‘啪’的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朕的話便是命令,今日你必須得交。” 他語氣不善,眸中帶著殺意。 謝笠進殿時,已經(jīng)被宦官收去了佩刀,現(xiàn)下他手中沒有任何一個能護身的兵器。 他只能謹慎的望著上面那位逐漸暴戾的人,想著撤退的方法。 這一個信號充分說明了什么叫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甚至,他開始懷疑梁焯一事,只怕也是計謀。 他也不拐彎抹角了,直言道:“皇上,老臣請問,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這么打算的?” 梁元啟眸色沉了幾分,“什么打算?” “我們父子二人助你奪得皇位,你便上演過河拆橋的戲碼。” 他這話說的極度直接,不帶一絲委婉。 謝笠常年在邊境征戰(zhàn),面對的不是敵軍便是自己的將士,說話從來都不帶彎彎繞繞,直接一擊即中。 梁元啟見自己的謀劃被人當眾揭穿,有些氣急敗壞,抄起桌案上的硯臺就狠狠往地上砸去。 那硯臺當即便被砸了個粉碎。 下一秒,殿外便涌進來一大批帶刀侍衛(wèi),將謝笠團團圍住。 “謝將軍公然刺殺朕,來人,將他抓起來,打入天牢,他若反抗,便將謝氏一族滿門抄斬?!?/br> “是?!笔绦l(wèi)們立即一擁而上,將謝笠死死的壓制住。 謝笠一聲不吭,面如死灰的任由他們押解著退了出去。 他心中掛念著母親,夫人,兒子兒媳,以及未出世的孫兒,不敢輕舉妄動。 為了他們,他一絲反抗都不能做。 梁元啟能做到如此地步,自然也是有準備的,再說謝家軍已經(jīng)走了幾日,早就離了京城地界。 他反抗也是徒勞的。 為了梁國奔波勞累一輩子,沒想到助新帝上位,換來了一個這樣的結局,他覺得這世道太是不公平。 人心可惡! 梁元啟早就想這么做了,謝家軍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威脅。 只有軍權在自己手里,他才能安穩(wěn)的坐穩(wěn)這個天子之位。 待人都出去以后,輕塵走了進來,梁元啟對他道:“去,派人殺了謝昭?!?/br> 輕塵向來不問緣由,也不去多想,朝他拱手道:“是,皇上,輕塵這就去安排!” 他知道,自己所效忠的帝王,從一開始就忌憚謝家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