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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賤婢,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痹S知怡伸手便要去打她。 因為先前的那樁丑事,已經(jīng)讓許父很是不喜了。 哪知后面出了件更過分的事,生生上繳了兩萬兩黃金到皇帝手中,徹底導(dǎo)致了二人之間矛盾的爆發(fā)。 許遜是個極其在乎錢財?shù)娜?,平白無故遭此大劫,又怎能咽的下這口氣。 但是他不敢將怨氣外泄,只能發(fā)泄在許知怡身上。 將她罵了個狗血淋頭,還嫌棄她給許家?guī)砘逇?,順帶著將傅承之也罵了進(jìn)去,斥他無用云云。 這可氣壞了許知怡,父親越是嫌棄她,她就越是恨沈珞珞。 “傅夫人好生厲害啊,都會當(dāng)街撒潑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是我做的了?” 沈珞珞精準(zhǔn)無誤的接住了她凌空劈下來的手掌,將她的手腕牢牢的攥緊在自己手中。 “除了你,還有誰?”許知怡奮力掙扎著,表情很是猙獰。 見這手實在抽不回來,便掄起另一只手便要去打沈珞珞,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擋了回去。 那人語氣輕巧,卻面色深沉,眸光凌厲,僅是觀之就令人膽寒。 “傅夫人,你這是意欲何為,今日可是你的大好日子,不去成婚,卻跑來這里撒潑,也不怕惹的你那夫君不快?” 許知怡嚇的往后退了一步,掙脫了手臂,立即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是她設(shè)計害我在先的,謝大人難道要包庇這個女人嗎?還有沒有天理王法啊?!?/br> 謝齊玉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本大人親眼看見一匹野馬穿街過市,撞翻了你的轎子,傅夫人卻要將這罪名推到沈姑娘身上,當(dāng)真是心機(jī)頗深,你這樣又有天理王法嗎?不若我們?nèi)ロ樚旄碚摾碚摚俊?/br> “你……”許知怡被氣到啞口無言。 “還嫌丟人丟的不夠是嗎?”身后忽然傳來傅承之陰冷的聲音,驚得許知怡一個激靈。 謝齊玉面無表情的看著傅承之,將沈珞珞護(hù)在自己身后,方才一番話他就是故意這般說的,老早就看見他過來了。 傅承之著一身常服滿臉氤氳的站在許知怡身后,后面還跟著幾個著衙役服的官差。 原本他今日成婚,便得了一日休沐時間,正欲出門迎接許新娘子。 但是臨出門時碰見了手下的差役前來尋他,說是有人當(dāng)街鬧事,還冒充御史夫人。 順天府尹的職責(zé)本就在于管理京城安危與治安,出了這等事情,就算是再有要事,他都要出面處理。 況且這事可大可小,但是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就與大事無異了,他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哪知這人竟然是他正要過門的新婚妻子,還咄咄逼人的想要動手打人,將他氣得夠嗆。 許知怡見來了靠山,趕緊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委屈的哭了起來,嘴里還一直控訴沈珞珞怎么陷害她。 但是,傅承之的心思卻不在她身上,一把將她拉到身后,目光定定的望著沈珞珞。 此刻她正逆著光站在他面前,陽光將她的一頭墨發(fā)染得金光燦燦,像是鍍了一層薄薄的金色仙氣。 沈珞珞上著對襟云雁羅紗廣袖錦衫,下著如意金絲云紋長裙,梳著飛天髻,發(fā)間斜插一只翡翠串珠步搖,耳上墜著一對翡翠耳環(huán)。 面若桃花,眉如遠(yuǎn)黛,唇若丹霞,仙姿玉貌,宛若驚鴻。 這一身的金光燦燦惹得傅承之看迷了眼,他竟有些呆滯,立在原地不知所為。 一如破水而出的青蓮,又如冬日皓白的飛雪,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女人竟生的如此不可方物。 但在看見她身旁同時站著謝齊玉時,目光立即陰沉下來。 “謝大人,你為何在此?” 謝齊玉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些鄙夷道:“路過,還看了一場好戲呢,傅夫人真真是厲害,又是冒充御史夫人,又是攻擊陷害沈姑娘,整個京城怕是找不出來第二個了吧?!?/br> 他語氣雖輕松,但話里的意思卻是實打?qū)嵉某爸S。 “你胡說!明明是這個賤女人……” 許知怡仗著勢又沖到了傅承之的前面,氣焰高漲了幾分,還想要鬧,卻被傅承之投過來的陰鷙眼神嚇到大氣都不敢出。 乖乖的低下了頭,閉了嘴。 傅承之未答話,意味深長的望了沈珞珞一眼,拉著許知怡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慢著,傅夫人的東西掉了,這可是大吉之物,沒有這你們二位可是會不幸福的。” 沈珞珞從背后拿出一個繡著鴛鴦戲水的紅蓋頭,慢悠悠的走到許知怡身后。 將蓋頭遞到她手中,輕聲在她耳邊道:“許小姐運(yùn)氣真好,成親夫君就降職,府里還有個美貌勝你的姨娘,小心夫君被別的女人搶走,抓牢了!” 第46章 話畢,沈珞珞便利落的轉(zhuǎn)身離開,不給許知怡任何還口的機(jī)會。 任憑她在她背后氣到發(fā)狂,恨她恨到咬牙切齒。 望著沈珞珞決絕離開的背影,許知怡一腔怒意無處發(fā),竟氣的胸口隱隱作痛。 她猛地咳了幾聲,就等著傅承之來關(guān)心她,好趁機(jī)再撲上去羞辱一番沈珞珞。 卻沒想到,傅承之竟無動于衷的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 她便再也不敢鬧了,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 傅承之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大步往張氏馬車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