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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珞珞都懷著這般想法跟在傅承之的身后,一直沉默著到了桃園。 一過垂花拱門,傅承之便將兩個丫鬟遣去小廚房做解酒湯了。 眼下,主屋內就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 傅承之如同往日一般冷著臉坐在案前,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屋內氣氛靜到有些詭異,令沈珞珞不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昨夜之事,是不是你設計的?”傅承之習慣性的用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案,開門見山的道。 “什么?” 沈珞珞愕然! “少裝蒜,昨夜墨云之事是不是你設計的?” 傅承之的語氣逐漸冷了下來,如同他氤氳的臉色一般。 沈珞珞簡直被他這話震驚到無以復加。 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個什么腦回路,居然能將這壞事扣到她的頭上。 明明她沈珞珞才是受害人好嗎?她又沒自虐的大病,何至于做這種事情? 當下反駁道:“懷疑也得有個度吧,我是你的妻子,還沒大度到邀請別人來分享我夫君的程度?!?/br> 但是傅承之卻根本不理會她的話。 他本就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一旦認定了某件事,便覺得事情就是那般。 于是,他怒道:“再問你一遍,是不是你,若是再敢這般糊弄我,我必不會像上次那般心慈手軟了。” 話里透露著的威脅意味,沈珞珞又怎會聽不明白。 她兀自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竟不知,他心心念念的夫君還有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可笑至極。 “你再問一千一萬遍,那也不是我。懷疑我之前,你先去問問你那好弟弟,給嫂子下藥,罔顧人倫,其心可不可誅?!?/br> 沈珞珞將昨夜里穿過的衣裳拿了過來,直接丟到了傅承之的手上。 指著胸口上的一大塊污跡怒道:“這就是證據,若不是我昨夜拼命自救,只怕今晨你見到的就是我的尸體了!你問問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是你八抬大轎娶進家門的夫人。” 她壯著膽子將心里話全部講了出來,此刻雙腿已經顫抖到快站不住了。 勉強扶著一旁的雕花紅木椅背站著,紅著眼眶望著上頭依然清冷孤傲的夫君,希望能得到他的一絲憐愛。 怎料,那人一直沉默無語,毫無動作。 傅承之看著面前的衣裙,眼神略微有些呆滯。 他將蘇岑入府開始的種種行徑仔仔細細的捋了一遍,再聯(lián)想到昨夜的事情,以及云姨媽看墨云那表情,將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才肯相信,自己好像是真的誤會沈珞珞了。 他與小知的事情她還不知道,萬幸! 但他是斷然不會向她道歉,也絕不會去關心她分毫,反之,還要抓緊時間將她逐出傅府。 小知那邊已經等不及了! 他思索半晌,道:“莫不是你做了什么讓他誤會的舉動?” 這話明擺著就說她勾引了蘇岑,沈珞珞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樣的人?!?/br> 她胡亂的將雙頰的淚水拭去,站直了身子倔強道:“你每一次對我的疏遠與冷漠,我都認為是自己做的不夠,你不喜歡。想著再努力一些,終有一日,你會接納我,如今看來,終是一點進展都沒有,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 聽著沈珞珞沙啞著嗓子說出這樣一番話,傅承之怔住了,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這女人太過涼薄了些,畢竟她如今也才十七歲。 但是越是有了這般念頭,他心里許知怡的警告聲就越大。 “若是再去關心那女人,她便讓他后悔一輩子。” 傅承之立即清醒過來,惱羞成怒道:“你一個婦人,只管守著你的后院便好,整日胡思亂想些什么?” 他將手里的衣裙往一旁一丟,瞪了面前的女人一眼。 “不愿說便罷了,但另一個問題能回答我吧?你是真的決定納妾了么?”沈珞珞整個人鎮(zhèn)定下來,平心靜氣的問道。 “納個妾室怕是不需要與你說吧,母親想讓她做姨娘,那我便遂了母親的意好了?!?/br> “母親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那母親讓你與我生兒育女,你又為何不照做,我可是你的妻子,不是外人?!?/br> 這理由真是冠冕堂皇! “明日尋個大夫入府,給你搭搭脈,看看你是不是哪里有問題,整日胡思亂想,極度病態(tài)?!?/br> 傅承之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以她有病做了擋箭牌。 他發(fā)現(xiàn)沈珞珞越來越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圍內了,怕她某一天不遂心意,突然就去皇上那里告御狀,那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在御書房,梁帝可是親口告知他若想棄了她,必須用正規(guī)的法子才行。 他忽的想起來那香囊放置了有一段時日了,只怕是已經起了作用。 第26章 “老爺,表少爺找到了!” 室內氣氛正低到冰點的時候,屋外突然響起了懷安的聲音。 傅承之這才揚了口氣,暗道這小子還算是來的及時。 他實在是不想在與沈珞珞糾纏下去了,感覺這女人怎么總是哭哭啼啼,動不動就悲悲戚戚,讓他厭煩。 他清了清嗓子,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沈珞珞孤身一人站在屋內發(fā)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