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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臉上一條長長的淡色紅痕,她頓覺無言以對。 拾起一條較為濕潤的絹布輕輕擦拭著,聲音沉沉:“叫她先進來回話?!?/br> 冬葵此時被驚得目瞪口呆,傻愣愣的看著鏡子中小姐的臉。 有些想笑又有些無奈,只好抿著嘴嗯了一聲,去將人請了進來。 見秋蓮有些拘謹?shù)恼驹谔颗枧裕蜱箸蠓畔率掷锏慕伈颊f道:“記住,不論何時都不要這般慌慌張張,有事進來稟報即可,你是我房里的人,要學會從容淡然?!?/br> 她記得傅承之曾經(jīng)說過他最是不喜人慌慌張張。 這一點她記得很牢,是她為了走入他的心做的成千上百件事情中的一件,現(xiàn)如今已然成了習慣。 “是夫人,婢子一定謹記夫人的教誨。” 秋蓮連連點頭,緊繃著的身子這時漸漸的松了開來。 沈珞珞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她一向脾性極好。 往日還未出閣的時候便對下人們照顧有加,雖說秋蓮才跟著她月余,她待她也是極好的。 “出了何事?” 她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伸開雙臂讓冬葵給她套上毛絨緄邊月白色外罩衫。 “稟夫人,方才婢子聽遠香jiejie說老太太房里丟了一件頂頂要緊的物件兒,正滿屋屋子的找呢,婢子過來時,已經(jīng)搜到丫鬟房里了,怕是要不了一盞茶的時間就會到這兒來了?!?/br> 說完話,秋蓮整個人有些發(fā)抖,不住地揉搓著手里攥緊的衣角。 她被賣到傅府的時候,人牙子便提前與她說了規(guī)矩。 這大戶人家少不得有些明爭暗斗,主家丟了什么物件兒,若是找不到,就會直接找個丫鬟頂罪了,這事一點都不稀奇,讓她手腳放干凈些。 如今才一月就遇上這樣的事,她不免有些擔驚受怕。 沈珞珞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發(fā)現(xiàn)聲音已經(jīng)朝這邊來了,于是理了理衣裙淡然道:“不用等一盞茶了,人都已經(jīng)到門口了,隨我出去迎接吧?!?/br> 待三人剛剛走出房門,便看見桂mama帶著幾個丫鬟仆婦浩浩湯湯的進了院子,一副不找出東西就不罷手的模樣。 “老奴見過夫人?!?/br> 桂mama畢竟是個老人,在尊卑禮儀這方面自是做的讓人挑不出錯來。 沈珞珞嘴角擎著笑,溫聲道:“不知桂mama突然帶這么多人來我的院子是為何事?” 桂mama朝背后幾人瞥了一眼,又帶著笑意朝沈珞珞彎腰行了一禮。 “稟夫人,老奴此番前來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前來尋找前幾日丟失的白玉鑲金手鐲的,還望夫人理解。” 她的話音剛落,冬葵便氣沖沖的下了臺階。 本來從秋蓮嘴里知曉老太太那處要過來搜院子,便已經(jīng)氣得不行了。 “桂mama,你說話可要講些良心,我們小姐乃是全京城赫赫有名的富家千金小姐,什么樣的好東西沒見過,會看上一個鑲金白玉鐲?你們還是趁早去其它的地方找找吧,少在小姐院子里撒野?!?/br> 她哪里肯讓她們進來,將整個身子都擋在門口,冷冷的瞪著桂mama一行人。 桂mama打小便跟在王氏的身邊,在傅府一眾仆婦面前算是最有資歷的,一般除了主家外,其他人是不敢與她正面沖突的。 今日像冬葵這般直接下她面子給她臉色,她還是頭一回見著。 一向受慣了尊敬的桂mama哪里受得了這股子窩火氣。 她也不管沈珞珞在不在面前,直接指著她罵道:“不懂規(guī)矩的小蹄子,不要以為你仗著有夫人撐腰我老婆子就不敢對你怎么樣了,若是執(zhí)意阻攔我們,我便去請老太太過來評評理?!?/br> 就在兩人斗得面紅耳赤時,忽然聽到一陣掌聲響了起來。 啪!啪! 緊接著便聽到沈珞珞怒道:“你們果真都是好樣的,竟然敢在本夫人的面前公然辱罵我的丫鬟,你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可就在她話音剛剛落下,便聽得人群中響起了一個滿是嫵媚的聲音:“夫人,你如此阻攔我們,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怕不是偷了老太太的鐲子藏起來了,不敢叫婢子們?nèi)ニ巡榘??婢子可記得夫人入府時看它的眼神那可是挪都挪不開呢!” “你這個沒教養(yǎng)的丫頭,我今天非要把你的嘴給撕爛,讓你再污蔑我家小姐?!?/br> 冬葵此時已經(jīng)氣紅了眼,活這么大都還沒受過這般氣呢,立即就反擊墨云。 她也恨透了這姑爺,關鍵時刻總是不見他蹤影,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好。 看著冬葵馬上就要沖出去與她們打架了,沈珞珞趕緊制止了她。 這時候若是打起架來可是不好收場了,她朝冬葵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冬葵雖然不是很聰慧,但打小就跟著沈珞珞,二人之間早就形成了一種無形的默契。 見小姐讓她不要動,她便立刻知曉了她的意思,乖乖站在了一旁。 沈珞珞見已經(jīng)達到了目的,是時候該收網(wǎng)了,便朝著桂mama一行人道:“進去搜吧?!?/br> 她往一旁走了幾步,將進門的位子騰了出來。 此時的墨云可是要高興壞了,見沈珞珞妥協(xié),她有些得意忘形的道:“看吧,被婢子說中了,桂mama我們進去吧。” 墨云帶頭扭著腰身走進了屋子,一副志在必得神情,看的冬葵又是一陣厭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