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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小少爺是個自來熟,硬生生湊到周清宵面前各種找話,一會兒問問他怎么看出來那群人是裝的,一會兒又拍馬屁地夸人,周清宵只覺得聒噪。 他本來摻和這事兒就是不想繼續(xù)在那鬧下去,心煩,可似乎事與愿違了。 “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簡少然裝作沒看出他的不耐煩,這就喊上哥了,好聲地問了一句。 周清宵自然是沒理他,心情不好他確實是,從一窮二白開始傾注心血,剛見起色的創(chuàng)業(yè)硬生生被自己的親爸從中作梗斷了資金鏈,他心情能好到哪去。 可沒必要和一個陌生人交談這些,他也沒這個興趣。 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信息顯示一半被簡少然瞥那一眼給看了去。 大概就是什么資金鏈斷了,滾回來什么話的,其余的沒太能看清楚手機就被周清宵給倒扣在了桌面上。 簡少然心里暗自琢磨,看著旁邊人眉宇間的煩躁更是深重,端著酒杯猛灌一口酒,他莫名覺得不是滋味,忍不住試探道:“哥你是不是需要錢?我?guī)湍悖 ?/br> 那時候簡少然不知道周清宵是怎么看他的,人傻錢多還是什么,但那都無所謂了,好在他軟磨硬泡最后還是讓周清宵接受了他的好意,他也如愿以償?shù)亟坏搅诉@個哥們兒。 再之后,兩人關系慢慢鐵了之后,他也漸漸知道了周清宵家里的情況,也算是見證了周清宵創(chuàng)建發(fā)展領投的風風雨雨,本以為資金鏈解決會是一個好的開端,可沒想到也只是困難的起點罷了。 好幾次的合作案順利進行到最后一步結(jié)局總是突如其來地打擊人,竹籃打水一場空不是一次兩次,領投的發(fā)展從來都沒有過一帆風順,周父似乎是要卯足了勁兒要把自家兒子的心血給打垮,簡少然實在是沒想到一個父親竟能做出這般行為。 甚至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敢想若是換做是他,他能怎么做,大抵上會受不了繳械妥協(xié)吧。 可周清宵卻沒有,他像是個泥濘中掙扎的人,無數(shù)次就要爬上來的時候再狠狠地被踢下去,卻依舊不服輸?shù)卦俅螄L試。 簡少然著實是佩服他宵哥,那時的他覺得周清宵真真切切是個足夠強悍的勇士,還是個不會倒下,無堅不摧的勇士! 再之后,刺痛勇士堅韌心臟的尖刺出現(xiàn)了。 正是因為榆木,簡少然也有幸能看見他宵哥脆弱無助的一面,像是個在大霧中迷失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方向,卻發(fā)現(xiàn)那似乎是一條只有入口卻無出口的死路。 堪堪對著過往的人掏出真心,得來的不過是鮮血橫流的痛楚,卻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告誡:“一切啊,都是你自找的。” 在簡少然看來,他宵哥變了,因為榆木,卻也似乎沒變,那不服輸?shù)男宰右琅f還是那樣。 -------------------- 作者有話要說: 簡少然心疼自家兄弟了,嗯! 第47章 榆木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簡少然戴了個這么高一頂帽子,也絕不會想到就因為自己離開了臨城沒告訴周清宵竟是讓他能鬧出這一回事兒來。 差不多在家待了快一天,她本打算著要回去,臨離開前卻被榆父猶猶豫豫地開口攔下了。 “天也不早了,要是不耽誤就住家里一晚上明天再走吧,你這一個女孩兒也不安全?!?/br> 榆父暗搓著手,語氣還是有些不大自然,興許是心里終歸還沒能完全放下以前的事,即使榆木也已經(jīng)沒了芥蒂,可他還是被愧疚占了大勢,想彌補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始。 榆木心里清楚,有些事不是說過去就能過去的,留下的影響有可能一輩子也難以消磨,可總得要試著留下個機會,若是能慢慢淡化了那倒也是好的。 她輕聲回應了一句:“好。” 榆父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時間表現(xiàn)的極為激動,眼角的皺紋都帶著揚了揚,卻又連忙扯出一副極力想壓制住的樣子,指著榆木的房間解釋道:“房間都是已經(jīng)收拾好的,干凈的,直接住都成?!?/br> 榆木的房間挨著兒時那個盛滿了她恐懼的黑暗屋子,以至于她順著看過去的時候先入眼的就是那個房間。 房間的門緊閉著,嚴嚴實實,透不出里面絲毫的縫隙,可榆木清楚地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樣的陰冷和可怕。 像是躲避著她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去轉(zhuǎn)向一旁,垂著的手指下意識地緊緊摳著,難聲地應下了榆父的話。 榆父視線本就沒離開過她,又怎么能沒看見她的視線落在了那間房間,愧疚感鋪天蓋地地再次涌上來,可又什么也做不了,安慰的話他似乎不配說,也說不出口,蒼白無力。 住過十幾年的房間,榆木時隔多年再次住進來竟也是不適應極了。 看得出來,的確是有被好好打掃過,整潔倒還算整潔,可鋪在床上的床單在榆木眼里看起來卻顯得突兀極了。 不知道是弄混了哪一套,床單和周圍的套件顯然不是一套,雖說都是同色系,可到底在樣式上還是存在著明顯的差別的。 榆木沒有強迫癥,只是過去的那些年,榆母還在的時候,床上的用品從來都是完整的一套,看起來規(guī)規(guī)整整,不會出現(xiàn)混著搭配的情況。 榆母正常又不正常,那不正常也只會是對著榆木表現(xiàn)出來,其他的時候還是和其他的母親一樣無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