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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衡還是沒什么反應。 沒來沒來唄,這不是女人的事嗎?和他有關系? 蘇綰有些頹然的解釋道:“我也不大懂這些,聽她們說,好像,可能,大概,似乎……是有身孕了?!?/br> 說到最后,蘇綰情不自禁的就帶出了幾分委屈。都是他陷她于這樣不堪的境地。 蕭衡頓了下,忽然就笑起來。 蘇綰有些懵,也顧不得害怕,抬頭不解的看他:他笑什么? 蕭衡越笑越大聲,最后忍不住伏到蘇綰肩上,笑得連她都跟著一起抖。 蘇綰強忍著一巴掌打開他的沖動,紅暈從耳根一直延伸到脖頸,到最后整個人身上都guntang。蕭衡的態(tài)度一點兒都不嚴肅、正經(jīng),這讓她有一種直覺,好像丟人現(xiàn)眼了。 蕭衡笑了半天,才抬頭對蘇綰道:“你這回倒沒犯蠢?!?/br> 這兩個多月,她一直都挺安份,這么大個郁結憋在心里,居然沒想著跑到外頭請個郎中,開劑墮胎藥嘛。 什么嗎? 他這話說得蘇綰更糊涂了。 不過她也確定,不是好像,自己這回是真真正正的又丟人現(xiàn)眼了。 蘇綰眼圈紅了,想著這些日子的煎熬和痛苦,對比著他的舉重若輕,身為始作俑者和施害者,卻沒有一點兒歉疚,反倒只有嘲笑,她就氣得要命。 緊攥著身下的被子,蘇綰惱羞成怒的賭氣道:“不是沒想犯,是沒機會?!?/br> 她不是從他那兒得了教訓,學會了三思而后行嗎?沒有能力負擔結果的時候,絕不能輕舉妄動,免得使自己陷入更悲催的境地??伤尤蝗⌒λ?? 蕭衡好笑又無奈的道:“有什么孕?除非你給我戴了綠帽子?!?/br> 蘇綰既疑惑又憤怒:“我才沒有?!?/br> 她根本不是他想像的那種壞女人好嗎? 蕭衡道:“那不就得了。過了今晚你就懂了。” 這就是沒有親娘的壞處,懵懵懂懂長到這么大,都出嫁了,還是個傻瓜。 蘇綰不解,為什么過了今晚就知道了? 但一想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她又有點兒害怕,楚楚可憐的求他:“你能不能……輕點兒,上回……” 她身上的青紫印子足足有大半個月才消掉。 蕭衡不耐的道:“多話?!?/br> 上回是想讓她長個教訓,下手難免粗暴了些,他又不是真的變態(tài),沒有施暴于女人的愛好。 **** 紅燭爆出燈花,屋里充斥著濃郁的石楠花香和微微甜蜜的蠟香。 蘇綰把自己埋進被子里,像個鴕鳥,怎么也不肯露臉見人。 大紅錦被的映照下,她半邊肌膚也被映襯得嫣紅,卻又隱透著玉的晶瑩和透亮,就像荔枝剝開殼之后的那種香艷和華美。 蘇綰卻不自知。 她只沉浸在自己的羞愧中。 真的是太丟人了,她還真是夠蠢的,幸虧沒自作主張去看什么郎中,否則真要貽笑大方。原來蕭衡根本沒……她怎么會有孕? 他也是壞的腳底長瘡,頭上流膿,都那么折騰她了,又欺她什么都不懂。 不怪她胡思亂想。 一只手臂伸過來,強勢的把蘇綰撈過去。 蘇綰弱弱的反抗:“不行,我疼,你不是才,怎么又來……” 蕭衡沒什么誠意的抱怨道:“就你嬌氣,就你要求多。男人娶媳婦是做什么的,你不清楚?” “唔……”蘇綰氣怒的想,怎么就是她嬌氣了?怎么就是她要求多了?要不兩人換個身份試試?他是不知道女人有多疼有多累嗎? 還有,男人娶妻,是為了生兒育女,延續(xù)香火,可也沒誰像他似的把人往死里壓榨。 就算只是為了子嗣生育著想,也不能只管今天不管以后吧? 蘇綰被強勢鎮(zhèn)壓,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見縫插針,帶著哭音反抗一句:“你輕點兒……” 蕭衡不耐煩的抱怨道:“事兒真多,閉嘴。” 沒過一會兒,他又道:“一聲不知道吭,你是木頭嗎?” 蘇綰氣得好想咬死他。 一夜雨疏風驟,濃睡也不能消解疲憊,等到蘇綰睜開眼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她心里一突。 什么時辰了?今日一早還得去給王爺和王妃敬茶呢。 她想起身,沒能動彈得了。 蕭衡緊緊將她扣在懷里,兩條手臂和鉗子一樣,就像給她加了一層禁錮似的。 昨晚折騰的太累,她腦子也糊涂了,竟就這樣昏來昧去的睡著了。兩人離得這么近,天又熱,也不知是怎么過來的。 蘇綰試圖抬開蕭衡的手臂。 蕭衡無聲無息的睜開眼,就那么安安靜靜的瞅著她。 蘇綰察覺到他目光不善,莫名的腦仁一疼,她忙解釋,道:“今早要給王爺、王妃敬茶,別誤了時辰?!?/br> 蕭衡嗯了一聲,眼神卻明顯地黯淡下去,很是失望。 但他仍舊懶洋洋的沒動。 蘇綰怯怯的挪開視線。 她察覺到蕭衡心情不是很愉悅,腦子里閃出狼牙上還留有血漬的畫面,簡直就是他現(xiàn)在的真實寫照,蘇綰實在是不敢招惹他。 可總這么賴著也不是辦法。 蘇綰只好委婉的催促他道:“我先去洗漱,三爺要是不想起,那就多睡一會兒?!?/br> 他肯定是不會管她的,遲了晚了都是她的事,被闔府的人笑話,被王妃責罰,都只有她一個人受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