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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愿意。 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愿意嫁好吧? 他這人就是殺人狂魔,是梁王的一把刀,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 就像女子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一樣,男人去做別人手里的刀,早晚狡兔死,走狗烹,都沒個好下場。但蘇綰不敢說,只放低身段,無比謙遜的道:“是我身份低微,配不上……” 蕭衡用指腹在蘇綰頸間輕輕一揩,一抹腥紅就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中。 他笑了笑,問蘇綰:“配不配這話,沒的惡心,蕭家都沒挑你身份低微,你何必妄自菲???問你自己的心,愿不愿意嫁?為什么不愿意嫁?” 問蘇綰一千遍一萬遍,她也只有一個答案:不嫁。 實在是不敢。沒誰愿意舍身飼虎,跟一頭虎或狼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那得需要多強大的內(nèi)心和膽量?但蘇綰哪兒敢說實話,忙搖頭。 蕭衡好看的眉微微上挑,疑惑的問:“你心里有人了?” 蘇綰羞憤的道:“沒有。”他怎么能誣蔑人呢? 蕭衡卻肆無忌憚的瞅著她道:“那誰說的準?為了一樁還沒定下來的親事,你就敢主動跑到外頭私會外男,想當然耳,這樣的事你定然沒少做。” 下剩的話還用多說嗎?無視男女大防,枉顧禮儀規(guī)矩,這樣的女人能干凈到哪兒去? 蘇綰又驚又駭:“你,你胡說,我才沒有。” 蕭衡語氣平靜,滿是不信:“我要驗驗?!?/br> “……”他要驗什么? 蕭衡不屑的道:“世家女子又如何?慣會裝模作樣,一臉的呆板木訥,乏味無趣,私底下卻放蕩不堪。更何況是你這種最會裝得楚楚可憐的女人?用這副面孔也不知道迷惑了多少男人。男人雖然不是各個都蠢,但送到嘴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我可不想娶個破鞋進門。” “你……你……我才不是?!碧K綰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話說太過刻薄,像刀子一樣,把蘇綰僅剩的面皮和自尊都給剜了下來。 她都沒膽量重復(fù)他的話,恨不能暈過去。 他自己是臭狗翔,所以看別人也都骯臟不堪? 欺人太甚。 蕭衡卻壓根沒把蘇綰的話聽進去,徑自掀起她的裙子。 蘇綰像條被扔上岸的魚,死命的掙扎也換不來蕭衡的一點兒垂憐,他手臂結(jié)實有力,隨隨便便用些力道,對于蘇綰來說就像是鋼筋鐵爪一般,疼得她直冒冷汗。 蕭衡強硬的按著她,還一臉“我難得發(fā)善心”的神情,道:“我勸你還是配合點兒,要不然我一不小心,你原本是處子也不是了。嫁不嫁得我且兩說,你若不是處子,蘇家更得把你賤價處理?!?/br> 女人真悲哀,值不值錢,全在于那么一個“完璧”的名聲。 可蘇綰又不能不屈服于現(xiàn)實,果然像蕭衡說的,如果她今日失了貞節(jié),就算他肯退親,蘇家也容不得她了。 這與她的初衷嚴重不符。 蘇綰驚駭欲絕:“我……你放開,不許碰我,你別動,別看……” 人面獸心啊,他。 裝著一臉“為她好”,其實步步都在逼她上絕路。 太聒躁了。 蕭衡揀了蘇綰的帕子,蠻橫的塞進她的嘴里,又用她的汗巾子將她手腳綁到一處。 蘇綰憤恨又絕望的盯著蕭衡。 如果她有尖利的牙齒,這會兒一定要咬斷他的脖子。 可惜沒有如果,她什么都沒有,在蕭衡絕對的武力優(yōu)勢下,她就是蕭衡嘴里的一只小兔子。他壓根不用費多大力氣,上下牙輕輕一磨就能剝她一層皮。 蘇綰哭得快要暈了過去,渾身都是冷汗,煎熬了幾乎有一百年那么久,整個人都繃得發(fā)僵發(fā)酸了,蕭衡才終于松開她。 她驚慌的后退,緊緊蜷成一團,徒勞的保持著最后抵抗的姿勢。 蕭衡用茶水洗了手,還略帶嫌棄的在她衣裳上擦了擦,道:“還行吧。” 知道她尚且完璧,卻只說了這三個字,倒仿佛還很遺憾似的。 蘇綰:“……”你這無恥混帳王八蛋。 她氣得直發(fā)抖,卻連半點兒反應(yīng)都做不出來,整個人木呆呆的。 蕭衡不耐的扯下她嘴里的帕子,道:“你太聒躁了,要求也太多,要是想活得長久些,改改這些臭毛病吧?!?/br> 這個不許,那個不行,這個不要,那個不能,管屁用?在他面前,沒人能說“不”。 林檎在門外等得心焦,隱隱聽見蘇綰的哭聲,她心里也和刀剜的一樣。 待要不顧不顧的闖進去,可蕭衡身邊的走狗攔著不放。 好容易看到蕭衡出來了,視她如無物的揚長而去,林檎才沖進門去。 蘇綰跪坐在地,緊緊蜷成一團,已經(jīng)哭成了個淚人。 林檎沖過去扶住蘇綰:“姑娘,你沒事吧?” 蘇綰撲進她的懷里,低聲嗚咽著道:“林檎,他就是個禽獸。我不能嫁,抵死也不嫁?!?/br> 她恨啊,真想一刀捅了他。 可她沒那個本事。 林檎也跟著哭,道:“我可憐的姑娘,這可怎么辦才好?” 說“不嫁”容易,可這事兒哪由得她們倆做主? 蘇綰哭得天崩地裂,哭到絕望麻木,最后眼都腫的睜不開了,她才停了哭,咬著牙喃喃自語道:“我要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