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求生欲[穿書] 第128節(jié)
外面的人撞門撞得越發(fā)厲害,但這一間小小的屋子卻像是被加了銅墻鐵臂一般,沒被撼動分毫。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后,江落躺在床上,手指都懶得動彈一下。 此時此刻,惡鬼哼著愉悅的歌,開始穿著自己的衣服。襯衫、領帶、西裝外套,他被江落惡意抓出指痕的背上被白色襯衫所掩蓋,正低頭揚著嘴唇打著領帶。 江落冷眼看著。 等他穿好衣服后,又拿起江落的衣服走到床邊,像是船上侍者一般,恭敬地對著江落微微鞠躬,“客人,我來給您穿衣服?!?/br> 江落面無表情,“不用?!?/br> 惡鬼笑瞇瞇地彎腰,無視江落的拒絕,笑容完美,規(guī)矩地抬起江落的手臂,細心仔細地給江落穿上了上衣。 江落冷著臉任由他動作,上衣穿好后,這位侍者的手指卻沒有移開,而是順著紐扣打著曖昧旖旎的圓圈,悄然無聲地往下滑入被褥之間。 惡鬼不知饜足,食髓知味地暗示又撩撥。 “你就是這樣服務的嗎?”江落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扯起,“給我來根煙?!?/br> 惡鬼扮作的侍者遺憾地道:“客人,抱歉,這里沒有香煙?!?/br> 江落輕呵一聲,慢悠悠地抓住了惡鬼的手,將他的手抽出被褥后,忽然粲然一笑。 他眉眼泛著撩人風情,嘴唇殷紅濕潤。惡鬼眼中微閃,在他分神的短短一秒,江落趁機暴起,猛得朝他撲來。 金色匕首狠狠朝池尤的命脈逼近,池尤側(cè)頭閃開,但脖頸被刀尖劃過,瞬間涌出了黑血。 再次轉(zhuǎn)頭的時候,黑發(fā)青年已經(jīng)眉眼陰沉地站在了惡鬼面前。 “我警告過你,你要是玩得太過分,我結(jié)束后一定會宰了你,”江落一句一字,血rou從牙縫里蹦出,“池尤,我要殺了你?!?/br> 惡鬼無辜地反問,“我怎么過分了?” 但他這一句話還沒說話,兇猛的金色老虎就朝他撲了過來。 不止是老虎,還有和老虎一起進攻的江落。 “我剛剛說了無數(shù)遍的停下,停下!你為什么不停?”江落呼吸微重,又是兇狠地一擊,將池尤壓在墻上,他眼中燒火,烈日灼灼,“老子真他媽后悔被下藥后找到了你,我不殺了你,難解心頭恨?!?/br> 池尤攬住他的腰,忍不住笑了,“殺了我啊……” 在惡鬼的懷中,黑發(fā)青年嘴唇冷冷勾起,他在惡鬼的耳側(cè)吐氣如蘭:“shuangma?” 好似吃人的毒花偽裝成了無害的樣子,誘人上手一模就要被扎得一手毒刺。池尤卻擁住了這朵食人花,他享受地夸贊,“嗯,你讓我爽極了?!?/br> “真好,”江落道,“我可是不爽極了。” 他再次和池尤動起了手。 池尤回擊,目光旖旎地在江落大腿上打著轉(zhuǎn)。 江落的攻勢越來越兇狠,不停宣泄著自己的怒火。動作之間,身上青紫吻痕駭人,每看一眼,都會讓江落的心情變得更加惡劣。 但窗外卻突然響起一聲尖利巨響,一道滾滾紅色濃煙騰空而起,信號彈放出去了。 江落看著窗外顯眼至極的信號彈,神情愕然。 信號彈不是晚飯的時候再放的嗎? 難道他和池尤足足滾了四五個小時? 江落臉色鐵青,他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睛,深深看了池尤一眼。 池尤跟個畜生一樣,他全身都被啃了一遍,能成功站起來還要多虧人參的功效。惡鬼初嘗情事簡直貪婪至極,江落的時間都他媽被他耽擱了。 江落深呼吸一口氣,突然冷靜了下來。他坐回床邊整理好了自己,筆直地站起身,微笑著道:“池先生,你應該還記得我們之前說的話?出了這個門,誰也不記得今天這事。” 說完后,他徑自轉(zhuǎn)身離去。 江落撞開蹲守在外面準備抓捕池尤的人,身影消失不見。 池尤靠在墻上,神色被陰影籠罩。 外面的人喊道:“池尤,果然是你,你竟然真的沒死!” “我們這么多人包圍了這里,我看你還能往哪里跑?!?/br> 惡鬼突然道:“說得很對。” 他想要抒發(fā)欲望的想法實現(xiàn)了,江落被他得到了。池尤嘗過了江落的滋味,之后就不會再對江落升起這方面的興趣。他接下來的時間,又可以回到誘導江落陷入地獄的計劃之中了。 二十多個人沖進了門內(nèi),這些人有富人有平民,他們警惕地看著池尤。但在他們沖入門內(nèi)的一瞬間,木門猛得在他們身后關閉。 這些人驟然一驚。 池尤壓下心里莫名的不虞,笑著站直身,客氣地問道:“請問,是誰給江落下的藥?” 他愉悅地瞇起眼,“他讓我占了一個大便宜,我很高興,要好好地感謝他。” “比如,讓他不第一個去死?!?/br> 第102章 他的話讓現(xiàn)場靜默了一瞬。 池家人冷笑一聲,率先道:“池尤,你別說大話了。他們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我可是你的三叔,這些池家人和你都是沾親帶故的關系,你傷害不了我們。” 說話的正是鼻頭點痣的池家人,他外號池老三,是池家上一輩的長輩,和暫時代理池家掌權人的池中業(yè)是同一輩人。池老三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他們?nèi)嗽诔丶业牡匚缓艿?,池家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會交給他們?nèi)プ觯鱾€的手段都極其陰邪。 他們和嫡系的關系可就遠了,最多只能說是同一個祖宗,血脈里有少許的共同血液,池尤活著的時候,池老三可不敢自稱他一聲三叔。 他仗著池尤身上背著詛咒,認定嫡系不能傷害旁系,極其囂張地放著狠話,“池尤,你今天別想逃了!” 即便化為惡鬼也是西裝革履的池家上任掌權人嘆了口氣,“是啊,我不能傷害你們?!?/br> 池家人不禁露出得意的表情,池老三正要招呼人一起圍上,就突然被一股黑霧勒住脖子送到了池尤面前。 他拼命地掙扎,眼眶瞪大,臉色漲得通紅,“咳、咳咳、你放開——咳!” “三叔?”惡鬼周身浮上陰森鬼氣,他饒有興趣地問道,“我怎么不記得還有一個三叔。” 先前追捕江落的池老大和池老二臉色巨變,“老三!” 惡鬼的耐心減少,他冷聲道:“是誰下的藥?” 池老三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他在這一刻終于確定下來,池尤真的會殺了他,哪怕身負詛咒也會殺了他! 他“嗬嗬”發(fā)出聲音,痛苦地道:“我、是我下的藥!” 惡鬼的目光重新移在他的身上,恍然大悟道:“是你啊?!?/br> “那我還要好好謝謝你,”惡鬼唇角揚起,心情很好地道,“真是多虧有你,我才能有那么舒服的體驗?!?/br> 池老三的眼淚鼻涕都留了下來,但他卻劫后余生地笑了。他以為他能活下來了,但面上剛流露出慶幸之色,下一刻,他的胸膛就插進來了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 這只蒼白的鬼手捏住了他的心臟,在生命的最后幾秒,池老三不敢置信地看著池尤,抖著手道:“你、你說過——” 惡鬼捏爆了他的心臟。 “我說過不讓你第一個去死?”惡鬼嘆了口氣,“你怎么能信我說的話?!?/br> 池老三從黑霧中摔落到地上。在他死亡的一瞬間,池尤的嘴角也流出了鮮血。他低笑出聲,笑聲從低轉(zhuǎn)高,越來越瘋狂,“原來殺了你們的反噬,也不過這樣啊。” 他大笑著抬手擦過唇邊鮮血,抬眸看向了門邊的一群人。 黃昏的暖光從窗外投到他的身上,惡鬼卻眼神幽暗,讓暖光也罩上了幾分荒涼的陰冷殺意。 有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心里打著鼓。 這就是玄學界第一人的能力,哪怕他變成了鬼,也是深不可測的惡鬼,甚至能輕而易舉殺了他們中能力算是不錯的池老三! 靠近門邊的人忍不住強行撞開了門,不管不顧地往外沖去。池老大怒道:“廢物!你們怕什么,大家一起撲上去,那么多的人還奈何不了他一個鬼?!” 他轉(zhuǎn)過頭一看,沒人敢?guī)ь^,池老大咒罵了幾句,忍著心里懼怕正要上前,就見逃走的人又倉促跑了回來,“外面、外面全都是雄魚!” * 在信號彈發(fā)送出去后,船上的雄魚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們憤怒地撕破人類的皮囊,在船上展開了殺戮。 尖叫聲四處響起,廊道內(nèi)無處不是血鰻魚爬過的黏液。江落躲過一個被咬成兩截的尸體,飛速往底艙中跑去。 血鰻魚是在夜晚交配,而在天色沒有黑暗下來之前,只有底艙最安全。 跑到一層時,江落突然想起了船長女兒莉莎。他腳下一轉(zhuǎn),朝著莉莎的方向跑去。 奔跑的動作對現(xiàn)在的江落來說并不方便。他的身體不適,但比身體的不適更令他難以忍受地是——他還沒洗澡。 草。 他根本就沒時間清理惡鬼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江落恨得牙癢癢,他原本充足的戰(zhàn)前準備時間全都被池尤給攪合沒了。 跑到半路躲過一個雄魚后,江落意識到自己必須要找個外套擋在腰間了,否則要出丑……他黑著臉闖進了一個房門大開的富人房間,找出一個外套穿在身上,又找到一個外套系在腰間,繼續(xù)去找莉莎。 莉莎哪里也沒去,成功找到莉莎之后,江落就帶著她往外跑去。路過船員宿舍時,他看到匆匆忙忙抱著一個背包的程力神色焦急地從房間里跑了出來,江落喊了一聲:“程力?” 程力看到他之后眼睛驟亮,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快步跑上來將懷里的背包捧到江落面前,忐忑道:“兄弟,我找好你要的東西了,你什么時候、什么時候能讓我見見我老婆和女兒?” 江落正要說話,另一間房的木門突然被拍碎在地,留著涎水的血鰻魚從里面爬了出來,垂涎地轉(zhuǎn)頭看著他們,嗓子含著黏液地道:“人類……” 江落二話沒說,撈起莉莎就抱在了懷里,抬腿就跑,“先跑再說!” 程力連忙跟著他逃走。 三個人驚險地跑到了底艙中,江落用暗號敲了門,底艙大門被打開,葛祝低聲道:“快進來?!?/br> 底艙內(nèi)的地面上已經(jīng)積攢了薄薄一層黏液,江落將莉莎放在地上,將艙內(nèi)看了一遍。 吊起來的尸體已經(jīng)被葛祝他們放了下來,底艙內(nèi)靠墻的兩邊坐滿了人。男女老少捂著嘴不敢出聲,他們發(fā)絲凌亂,衣衫沾著黏液,不少人眼里通紅,正哭得凄慘。 十幾個手電筒放在地上,被當做照明的工具。 底艙正中央,還有一個被殺死的雄魚癱在地上。 江落看向葛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怎么回事?” 昏暗的燈光下,葛祝沒注意到江落身上的痕跡,他解釋道:“剛剛有人逃進來的時候把雄魚也帶了進來,我們幾個趁機把它給殺了。他們現(xiàn)在都不敢出聲,生怕會引起外面雄魚的注意?!?/br> “葉尋他們呢?” 葛祝帶著他往底艙深處走去,越往里走魚腥味越重。不久后,他們就走到了盡頭。 “他們都在里面,留著我一個人等你回來,”葛祝在墻上四處摸了一下,打開了一道暗門,“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