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求生欲[穿書] 第111節(jié)
恰恰相反,池尤明顯是來故意擾亂他,給他填麻煩的。 就如同曾經那一杯和合符水一樣,江落怎么可能會再次中池尤的計謀。 惡鬼那張純白色的面具在夜色和燈光下割裂成了兩半,瞧起來甚至有幾分無聲無息的恐怖,他輕笑一聲,“相信我,我手中的牌才是你想要的牌?!?/br> 他的語氣戲謔,“客人手里的那張卡牌,可不多見呢?!?/br> 江落審視地看著惡鬼的每一個表情。 惡鬼從容自若地笑了笑,深邃的眼眸中隱隱含著幾分興致盎然。手心的卡片繼續(xù)在江落的皮膚上畫著圓,漫不經心的模樣,又似乎是篤定了江落的選擇。 江落突然一笑,抽簽盒內的手指主動往前探去,似有若無地在惡鬼的手套上曖昧劃過。江落對他眨了眨眼,“大副先生,但我卻總覺得你不懷好意。” 惡鬼既然能調戲江落,江落為什么不能調戲回去。 壓制惡鬼很爽,當然,前提是這惡鬼沒了吃掉江落的本領。 一旁的葛祝耐心地等著他們,侍者的表情也沒露出絲毫不對。因為只從表面上看去,絕對不會有人想到他們在抽簽盒內的手已經拉扯在了一起。 惡鬼勾住江落的手指,只是握個手而已,卻有無盡的癢意,仿若藕斷絲連,無形的絲線束縛著這兩雙同樣修長同樣骨節(jié)分明的手。 男人深藍眼眸中暗火稍起,“我突然有些后悔了?!?/br> 卡片滑到了江落的指尖,尖銳輕輕碰了碰黑發(fā)青年飽滿的指腹,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紅痕。 江落抽中的卡牌被惡鬼碰了碰。 惡鬼飽含深意地道:“或許讓你抽走這張,也是不錯的結果。” 聽到這句話,江落突然遲疑了。 他看著惡鬼琢磨不透的笑容,開始懷疑這是否又是池尤的一個陷阱。 他抽中了主人牌,池尤說這句話的目的只是想要迷惑他,遞給他的也是一張奴隸牌。但也有可能,他確實抽中了奴隸牌,而惡鬼給他的才是主人牌。 但惡鬼為什么會幫他呢?怎么看,都像是一場陰謀。 所以,他到底該不該換牌? 到底哪張牌才是正確答案? 惡鬼好似瞧出了他的動搖,笑聲中多了幾分愉悅和蠱惑,“所以客人,您到底選擇哪張呢?” 侍者適時地出聲提醒,“客人,請抽出來您的卡牌吧?!?/br> 江落鎮(zhèn)定無比地笑了笑,瞧起來自信無比:“不急。” 他撩起眼皮看向了惡鬼,朝著他勾了勾手指。 惡鬼挑眉,彎腰湊得更近。 “惡鬼先生,”黑發(fā)青年的吐息噴灑在池尤的耳朵上,他道,“你這具殼子,沒有你的本體讓我喜歡?!?/br> 惡鬼喉結輕滾,他悶笑道:“我的榮幸?!?/br> 彼此的氣息交纏著,惡鬼沒有想到江落竟然會主動湊上來。他心情好極了,“基于客人您今天的美麗,我忍不住想要再提醒您一句?!?/br> 惡鬼將手中的卡牌插入了江落的指縫,“這一張,最適合您。” 這句話聽在江落的耳朵里,猶如是在說:這一張奴隸卡,最適合做你的身份。 江落輕呵,下定了決心。他果斷利落地收起笑容,無比干脆地抽出了手,拿出自己抽中的那一張牌,“不用了,我覺得這張才是最適合我的牌?!?/br> 惡鬼的嘴角笑容變成了虛假的遺憾,他也跟著抽出手,白色卡牌轉了一圈,帶有王冠圖案的那一面對向了江落。 “主人牌。” 他給江落的是一張主人牌。 江落神色不定地看著他卡牌上的金色王冠,半晌后,他低下頭,拇指逐漸從自己的卡牌上移開,定定看了中間的圖案幾秒,突然語氣輕松地笑了起來,“真是幸運,我也是一張主人牌?!?/br> 他不待別人說話,就自然而然地將卡牌插入了胸前口袋之中,笑意盈盈地道:“多謝大副帶給我的好運,各位,我們要進入舞池了。” 江落轉身就要走,突然腳步一頓,回頭瞥了大副一樣,“對了,我記得我曾經跟船長投訴過你,他答應我保證不會讓你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br> “不過算了,”他聳聳肩,轉過身,黑發(fā)在空氣中劃出瀟灑帥氣的弧度,“畢竟有些人跟個蟲子一樣,甩也甩不掉。” 話音落下,他們已經走進了舞動的人群之中。 大門處靜默片刻,侍者主動開口道:“大副……” “你沒看他的卡牌。”大副打斷了他的話。 侍者疑惑地道:“難道不是王冠卡?” 大副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也是,以你們這樣的廢物……”怎么可能看穿他。 舞廳內樂聲輕柔。 躲過端著酒杯走來的侍者,江落的腳步飛快。 葛祝都快要追不上他了,“江落,你怎么走得這么快?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腿是真的長?!?/br> 江落的速度更快,直到轉頭一看,看不到池尤之后才放緩了腳步。他拉著葛祝站到角落里,臉色沉了下來。 葛祝的心都提了起來,“怎么了,出事了?” 江落從口袋中抽出自己的卡牌,他拇指向下,露出上方的圖案。 黑色的鎖鏈清晰無比。 葛祝:“……” 過了好久,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原來陸有一說你毒奶加運氣差的話都是真的?!?/br> 江落感覺到了一陣扎心,他無力地道:“這次只是例外。” 葛祝的眼神明顯不信,但身為一個好人,他還是安慰道:“沒關系,江落,我相信你會轉運的。常言道時來運轉,否極泰來,這次倒霉了,下次好事就要將近了。” 江落呼出一口濁氣,他將卡牌放回口袋中,“你說得對。當務之急,我需要給自己換一張卡牌。” 葛祝:“怎么換?” 江落看向門邊。 他們剛剛一路走過來,經過了許許多多的人。舞廳中的富人和窮人極易區(qū)分,不止是衣著和舉止上的不同,最醒目的是臉上是否佩戴著面具。 富人全部帶著遮住半張臉的面具,面具或華麗或低調,細節(jié)之處全是高高在上的奢靡氣息。而窮人則干干凈凈地露出了一張臉,在這種場合下,猶如是被人打量價值幾何的貨物。 江落的目光移到了墻上。 墻上貼著舞會的規(guī)矩。 第一條:不能拒絕別人查看卡牌的要求。 第二條:“奴隸”必須無限制地聽從“主人”的話。 第三條:主奴表演舞臺時,“主人”要保證“奴隸”的性命安全。 …… 每一條,都蘊含著巨大的信息點。 和二三條相比,第一條反而不算些什么了。 主奴表演是什么,保證奴隸性命安全,換個意思理解,那就是表演時只要不弄出人命,做其他的事情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在表演舞臺時段,奴隸的性命是否就沒有保障? 而規(guī)則又是誰制定,不遵從規(guī)則又會有什么懲罰。 江落眸色沉沉,目光又移到了第一條規(guī)矩上。 這么苛刻的條件,富人占據(jù)便宜,窮人卻大多危險。但放眼看去,舞會上的平民卻數(shù)不勝數(shù),有渴望著嫁入豪門面容姣好的女人,也有蠢蠢欲動想要勾搭富婆的男人,還有肥頭大耳眼冒貪婪之色想要來場艷遇的中年頹廢人群。 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幸運的那一個,即便拿了奴隸牌也會遇見一場浪漫的一夜艷遇,但江落卻并不覺得會如此。 鎖鏈牌如一張燙手山芋,江落想,我要立刻換掉它。 按理來說,他本不應該這么著急。 畢竟江落的臉上帶著面具,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有錢人,而有錢人又大多拿的是主人牌。拿主人牌的其他富人不會專門來查看江落的卡牌,而身為奴隸的人就更不會要求江落亮牌給他們看了。 ——前提是池尤不在這場宴會之中。 江落幾乎能想象得出來,等池尤反應過來他是奴隸牌之后,那惡鬼會露出怎樣的饒有興趣的笑,他又會做些什么過分的事。 危機感悄然襲來。 江落本來都確定池尤不懂得怎么抒發(fā)欲望了,因為這次對自己的毒奶,江落又不確定的想,他推斷出來的池尤不懂zuoai的這個結果,會是真的嗎? 江落覺得自己推測得有理有據(jù),但有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心底問,萬一呢。 如果你又毒奶了呢。 面具之下,黑發(fā)青年的眉眼抽了抽。他招來葛祝,低聲道:“你待會和我這么配合……” 交代完之后,兩個人重新回到了大門處。 江落走上前,侍者看到了他,施禮道:“先生,請問有事嗎?” “是這樣的,”江落慢吞吞地道,語氣帶著理所當然的任性,“我的卡牌丟了,我想要重新抽一張。” 侍者平靜地道:“當然可以?!?/br> “但是屬于富人的抽簽箱數(shù)量有限,如果您想要重新抽取,只能從屬于平民的箱子中抽取,”侍者道,“您還要抽嗎?” 江落沉默了一會,“如果那些窮人的卡牌丟了呢?” “那很可惜,”侍者露出同情的表情,“無論他們之前抽了什么牌,都自動淪為了‘奴隸’身份?!?/br> 江落抿唇,正要動用第二個計劃,就見到不遠處走來了六個人,正是陸有一幾人。 陸有一幾人剛開始沒瞧出來他,等走進之后看到江落那標志性的黑發(fā)和身材后,就認出了人。 但彼此裝作互不認識的模樣,走到了侍者面前。 侍者同樣請他們抽簽,江落暗含同情地看著他們,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 別抽了,回去洗洗睡吧。 這里進來了我和葛祝兩個人就夠了。 奈何他搖頭的時候,陸有一便已率先將手伸進箱子里,他對著江落的搖頭一臉迷茫,下一刻就從箱子里收回了手。 “這是什么牌?”他把卡牌上的王冠圖案翻過來給眾人看,撓頭懵逼,“好的還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