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求生欲[穿書]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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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尤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這個(gè)姿勢的不對嗎? 江落手上的陰陽環(huán)一閃,池尤的雙手一疼,下一瞬,江落已經(jīng)從他懷里起身,干凈利落地從高位上跳了下去。 黑袍紛飛,黑發(fā)青年朝著池尤豎起中指,笑容挑釁而張揚(yáng),“我和你才不一樣?!?/br> 他嘴唇揚(yáng)起,“池尤,別他媽把你跟我混為一談。你是鬼,我是人?!?/br> 話語未落,他已經(jīng)落在了地上,帶上了黑袍帽子,再次朝池尤亮了一下中指,低調(diào)隱藏在了鬼怪之中。 池尤低著頭,看著黑發(fā)青年消失在鬼怪之間。 人不見了,但江落剛剛那個(gè)毫無忌憚、燃燒著火光似的笑容,卻還留在池尤的眼底。 等到鬼怪們即將爬上高位,包圍起池尤時(shí),池尤輕笑了一聲,靠在了椅背上。 他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悠閑地摸上了自己的胸膛。 奇怪。 這里明明沒有東西。 但剛剛好像跳動了一下似的。 * 江落低調(diào)地離開了鬼城。 在出了鬼城之后,他就看到城門口蹲著的陸有一。陸有一無聊地在地上畫著雞蛋和小雞,瞧見他之后眼睛一亮,倏地站起身撲了過來,他把江落檢查了一遍,見小伙伴沒受傷后才松了一口氣,“還好你沒事,我總算等到你出來了?!?/br> 江落頓了頓,盡力平復(fù)還未消散完全的煞氣和暴戾,“你怎么在這里等我?” 還好陸有一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對,老實(shí)道:“我怕你出事,不敢走遠(yuǎn)?!?/br> 江落沒有再說什么,和他一起往前走去。鬼城外頭又蒙上了一片白霧,微涼的露水打濕了黑袍。 他和陸有一在白霧中走著,沒過多久,白霧就消失了。 他們回到了熟悉的溫泉莊園的外頭。 周圍樹木郁郁蔥蔥,天邊微亮,這里正是他們遇見紅白雙煞的地點(diǎn)。 同伴們焦急地等在周圍,見他們平安回來后,齊齊一愣,有人歡呼一聲,一群人倏地圍了上來。 江落還沒說什么,就被不知道哪個(gè)人給用力抱了個(gè)滿懷。 “還好你平安回來了……”這個(gè)人狠狠拍了拍江落的背部,“嚇?biāo)牢伊??!?/br> 旁邊的陸有一正在吹牛:“知道我們?nèi)ツ牧藛幔课覀兙谷槐患t白雙煞帶去了陰間,酆都鬼城知道不知道?這一夜可太刺激了!” 江落慢吞吞地回抱回去。 有朋友的感覺……勉強(qiáng)還算不錯(cuò)。 第55章 抱住江落的人足足抱了好一會兒才放開手,江落以為是誰呢,沒想到竟然會是一直想和他爭第一的祁野。 松手之后,祁野還在看著江落,他很著急,眼底熬得發(fā)紅,唇上甚至起了層皮,“你們是不是笨蛋,面對紅白雙煞的時(shí)候不知道謹(jǐn)慎一點(diǎn),就這么被拖走了?” 江落沒有想到還會被兇一句,他挑眉反問,“你這么擔(dān)心我?” 祁野臉上不自在的神情一閃而過,“誰擔(dān)心你了……” 卓仲秋拍了拍祁野的肩膀,商量著道:“你抱夠了沒?是不是該讓開位置,讓我們來抱一抱江落了?” 祁野俊臉一紅,他退后兩步讓開了位置。 朋友們輪流上來擁抱了江落和陸有一。江落以往并不了解朋友之間為什么會有“擁抱”這個(gè)舉動,但親身體驗(yàn)之后,他漸漸知道,擁抱傳遞的是朋友對朋友的關(guān)心和自責(zé)。 江落接受了他們的擁抱。 還挺……溫暖的。 確定他們倆沒有受傷之后,一行人回到了溫泉莊園。 江落看了一圈人,問道:“葛祝和塞廖爾呢?!?/br> 聞人連頓了頓,道:“他受了重傷,塞廖爾在請神上身,為他療傷?!?/br> 當(dāng)江落和陸有一被卷進(jìn)紅白雙煞時(shí),聞人連和匡正以及塞廖爾去追了葛祝。他們明明速度不慢,但趕到葛祝身邊時(shí),葛祝已經(jīng)重傷倒在地。 葛祝身上全是傷口,幾乎只剩下了一口氣。他虛弱地躺在地上,臉上滿是倒流的鮮血,如果不是聞人連注意到了他微弱的呼吸,只怕葛祝已經(jīng)死了。 在將葛祝送回房間的一路,葛祝手指了無生氣地垂在匡正身前,他的臉埋在匡正脖頸里,淚水和血水染紅了匡正的衣領(lǐng)。 這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葛祝的模樣。 “他想要去救你們的時(shí)候,他的哥哥出現(xiàn)了,”聞人連嘆了一口氣,“他們兄弟倆的事情很復(fù)雜。葛祝追著他哥跑了,慶幸的是,他哥哥沒有選擇攻擊我們……” 聞人連怎么也不會想到,葛無塵竟然會在那里出現(xiàn)。 太過巧合,反倒像是引走他們的陷阱。 江落倒不在乎誰來救他誰不來救他,“塞廖爾能請神成功了?” “我們也覺得驚訝,”聞人連笑了笑,“塞廖爾這次請神時(shí),唱的歌還是五音不全,偏偏就請成功了,你說奇不奇怪?” 江落好奇心被勾起,“走,去看一看。” 葛祝和塞廖爾正在葛祝的房間中,江落進(jìn)去的時(shí)候,請神儀式已經(jīng)結(jié)束。塞廖爾累得倒在角落里披著毛毯睡著了,葛祝卻不見了人影。 他們沒找到人,只好把塞廖爾叫醒,“塞廖爾,葛祝呢?” 塞廖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藍(lán)眸里還有著困倦,“???” 他揉揉眼睛坐起身,往床上一看,奇怪道:“葛,之前還在床上,睡覺?!?/br> 聞人連皺了皺眉,半蹲在地問道:“你將他治好了嗎?” 一說起這個(gè),塞廖爾還有些興奮,他手舞足蹈道:“完全好了!” 聞人連松了一口氣,“只要好了也不怕他跑,讓他一個(gè)人靜靜也好?!?/br> 江落盤腿坐在塞廖爾旁邊,問:“塞廖爾,你怎么突然請神成功了?” 塞廖爾茫然地?fù)u搖頭,“突然就成功了?!?/br> 他看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成功,江落托著下巴,還想再問,卻突然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 他臉色一變,站起身道:“我先回房洗澡,待會再聊?!?/br> 鬼獸的血水都已經(jīng)干涸在江落的臉上,皺皺巴巴地成了一層干泥巴的模樣。江落回到房間,剛關(guān)上門還沒到浴室,就等不及地往下脫著衣服。 等他走到浴室門前時(shí),也脫得干干凈凈了。 衣服扔進(jìn)臟衣簍里,江落打開淋蓬頭,在水下站了一會兒,突然回頭看向了臟衣簍。 他看了片刻,走過去拿起自己剛剛放在里面的臟衣服。江落脫衣服時(shí)有習(xí)慣,先脫上衣,再脫褲子,最后是內(nèi)褲。扔衣服也是這個(gè)順序,但這會兒,他下午扔在臟衣簍里的衣服順序都變了一樣。 有人翻過了他的衣服。 江落額角繃出青筋,他放下手里的衣服,壓著火氣重新走到淋蓬頭下。 哪個(gè)人會找東西來找臟衣簍? 除了池尤這個(gè)變態(tài),他想不出其他人。 江落以前洗澡最多十分鐘的事,因?yàn)榻裉煲簧淼呐K污,他足足洗了半個(gè)鐘頭。曾被池尤摸過牙齒的唇內(nèi)更是多刷了幾遍牙,在刷牙的時(shí)候,江落回想今天和池尤的交鋒,越想越氣,最后牙刷“咔嚓”一聲被他捏斷了。 江落心里的古怪感也升了起來。 強(qiáng)行將他上下摸了一遍,甚至將手伸進(jìn)了他的唇內(nèi),池尤是為了專門惡心他? 江落升起了些許微妙的、莫名的危機(jī)感。 直覺告訴他,他應(yīng)該盡量避免和池尤這種形式的交鋒。 江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即便他的直覺不準(zhǔn),他也不想再次經(jīng)歷被池尤摸遍全身時(shí),那種汗毛直豎的詭異感覺了。 洗完澡,他一身清爽地出了浴室。江落沒有忘記臟衣簍里的衣服,但那些是被池尤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碰過的衣服。 他面無表情地把衣服全給燒了。 做完這些,凌晨的太陽已經(jīng)從天邊升了起來。 一夜沒睡,但江落卻絲毫不困。斗鬼場萬人之上的經(jīng)歷讓他的精神狀態(tài)乃至現(xiàn)在還很亢奮,但昨晚忙了一夜,雖然精神飽滿,但身體卻有些疲憊。江落打算去找點(diǎn)酒喝一喝,好更快入眠。 這時(shí),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江落走過去一看,是披著一身道袍的葛祝。他打開門,“你去哪兒了?我和聞人連剛剛還去找了你?!?/br> 葛祝瞧起來和平日里沒什么差點(diǎn),笑得云淡風(fēng)輕,仙風(fēng)道骨,“我聽塞廖爾說了,這不來找你了嗎?” 他笑瞇瞇地晃了晃手里的酒壺,“江落,去你房里喝一杯?” 江落笑了,“我正想去找點(diǎn)酒喝呢?!?/br> 他讓葛祝走了進(jìn)來,拿了兩個(gè)軟墊到陽臺,兩個(gè)人席地坐下。 葛祝帶的酒水是略顯渾濁的白酒,江落嘗了一口,無話可說,“……竟然是糯米酒?!?/br> 他本來以為是什么度數(shù)很深的白酒,糯米酒在他嘗起來就是甜水,雖然味道不錯(cuò),但別奢求能喝到微醺助眠了。 葛祝撓撓頭,不好意思道:“餐廳里就糯米酒最便宜?!?/br> “……”江落,“你是不是忘了,這三天是免費(fèi)吃喝玩樂?” 葛祝頓時(shí)后悔道:“我還真給忘了。工作人員不在,我還按標(biāo)簽價(jià)格把錢給他們放收銀臺了?!?/br>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后悔樣子,看上去還想回去把錢拿回來。江落樂了,“葛祝,你到底有多窮?” 葛祝這個(gè)道士,一牽扯到錢就摳摳搜搜,江落早就好奇這個(gè)問題了。 葛??嘈σ宦暎斐鋈齻€(gè)手指,“我家中有三個(gè)弟妹要養(yǎng)。” 江落一愣,“三個(gè)弟妹?” 葛祝低著頭,看著手里的酒杯,水波蕩著,他的語氣還是那么超脫世俗一般樂觀,“可不是嗎?弟妹年齡還小,我要好好地養(yǎng)著他們??镎依锏臈l件也不好,他也有個(gè)meimei,我需要上學(xué),沒時(shí)間看顧弟妹,就將他們交付給了匡正的父母,讓我的弟妹和他們一家住在一起,叔叔阿姨是個(gè)頂頂好的好人,他們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幫我照顧著弟妹們?!?/br> “這個(gè)世界還是好人多,”葛祝仰頭看著晨曦前昏暗的天空,“福生無量天尊啊……還好叔叔阿姨肯收我的錢?!?/br> 他們這一群人,很少談及自己的出身和家庭。江落喝了一口酒,看著遠(yuǎn)方,心想,原來葛祝和匡正也這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