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求生欲[穿書] 第40節(jié)
喬師兄大概率成了池尤。就是不知道池尤是真的從八年前就進了天師府,還是在和馮厲斗法時趁機從紙人的身上逃走,附身到了喬師兄的身上。 廁所外面?zhèn)鱽戆浊锞o張的聲音,“師父,我找到金銀箔紙了!” 江落調(diào)整了表情,神態(tài)自若地走了出去。 他上一次揭穿池尤的馬甲,是因為江落剛剛被池尤用蜘蛛人的身體戲耍了一次。但這次,他卻打算將計就計,埋在暗處看看池尤到底想做些什么。 白秋家中沒有火盆,便拿來了一個沒用過的白瓷盆。喬師兄將金銀箔紙放了進去,點燃之后,再將和合符扔了進去。 白秋死死盯著這張和合符,直到這張符燃燒殆盡成了四處飄散的粉塵,她的心頭好像有一塊巨石徹底粉碎了,這才陡然放松了下來。 她試探地看向自己和經(jīng)紀人的照片,心中卻再也沒有了對經(jīng)紀人的愛意,相反,惡心和恨意猛得竄上她的心頭,讓她的表情也扭曲了起來。 “何蒙……”白秋幾乎泣血含淚地喊著經(jīng)紀人的名字。 喬師兄用手背將白瓷盆中燃燒成灰塵的金銀箔紙掃到兩側(cè),在和合符燃燒的位置畫了一個圈,和合符的紙灰便自動地匯聚在了一起,被喬師兄收集到了干凈的白紙之中。 喬師兄慢悠悠道:“這就是和合符的紙灰,給下符的人喝了之后,會有出乎意料的效果?!?/br> 白秋含恨地盯著這些紙灰,江落甚至能聽到她磨牙的聲音,幾分鐘后,白秋冷靜了下來,“謝謝師父,我還是不用這個符灰了?!?/br> 她厭惡地從符灰上收回眼睛,狠意浮現(xiàn),“我會用自己的方法,讓他知道做了這件事的后果!” 但她很快就把狠意收了起來,感激地和江落兩人表示感謝,問他們要了卡號,要給他們打錢。 喬師兄微笑著道:“小事而已,白小姐客氣了?!?/br> 江落也笑著道:“沒關(guān)系,喬師兄不要的那一份可以一塊打到我的卡上?!?/br> 白秋破涕為笑,豪爽地點頭同意,又認真地看著他們:“你們以后如果有事讓我?guī)兔?,盡管跟我說,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們?!?/br> 說完,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江落,“這位師父,你有打算進娛樂圈嗎?” 白秋這一句問出來,越看越覺得江落是個混娛樂圈的人才,一勸起來就停不住,“師父啊,你這張臉往鎂光燈底下一站,當個花瓶也有人給你花錢。你又不是花瓶,現(xiàn)在走個玄學人設(shè)也很吃香的,你要不要簽我的工作室?再過不久就有一個選秀節(jié)目要開始錄播了,我可以給你搶個名額?!?/br> 江落淡定地道:“不用了,謝謝?!?/br> 白秋可惜地將他們送出了門。 時間快要到中午,喬師兄要請江落吃飯,兩個人就一起去了餐廳,點了間無人打擾的包廂。 江落在飯前出去洗手,包廂只留有喬師兄一個人。 喬師兄慢條斯理地倒了杯茶。 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張包得嚴嚴實實的白紙,動作優(yōu)雅地將白紙打開,露出里面灰色的和合符的紙灰。 喬師兄拿起一只筷子,輕輕敲了敲杯壁,一聲脆響后,喬師兄將白紙內(nèi)的紙灰倒入了三分之一在茶杯中。 他分了三次將紙灰全部倒入,期間敲了三次杯壁,到最后,喬師兄又從身上拿出了一朵形似滿天星的艷紅花朵。 正是從白秋茶幾上的情人花摘下的一束。 喬師兄嘴角掛著散漫而從容的笑,他將紅花碾成粉塵,也倒入了茶杯中。 筷子在其中攪動,杯中的東西竟然在攪動中逐漸融于了水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喬師兄垂著眼看著這杯水,不急不緩地將水杯推到了江落的座位前。 別人買的和合符,用上了別人的生辰八字,哪怕是他用給了江落,也只多會持續(xù)不到一日的功夫。 但加上情人花的材料后,這一日的效果卻無比的強,還有些雖然不至死,但會讓人生不如死的巫術(shù)。 既然江落嘴中說那么愛他,表現(xiàn)的那么深情,他總不好再辜負這份心意。 說了什么話,那就讓這份話成真給他看看吧。 至于里面的小懲罰。 誰讓他總是不聽老師的話。 喬師兄嘆了口氣。 但惡鬼的嘴角已經(jīng)高高揚起,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惡意。 半分鐘后,江落回來了。 他帶回來了一只銀白色的電子煙,隨手揚了揚電子煙,道:“薄荷味的,喬師兄要是介意,那我就出去抽?!?/br> 喬師兄笑著搖了搖頭,“快坐吧,飯馬上來了?!?/br> 江落隨意坐在了他的身邊,往身后一靠,姿態(tài)放松地抽起了煙。 他穿著白襯衫,外面還套著一個高領(lǐng)外套。這會兒熱了起來,剛進屋時外套就被他脫了下來搭在了椅背上,黑發(fā)被襯衫和外套之間的衣服弄得皺皺巴巴,他卻不怎么在意,將頭發(fā)往而后一撥,稍微彎著背的享受煙味。 手背上的紅痣映著銀白電子煙,像朵污泥里頹靡盛開的緋艷花朵。 喬師兄的眼睛從他手背上的紅痣漫不經(jīng)心地滑到唇邊,等江落吐出一口白邈邈的煙霧后,他才道:“師弟,抽完煙記得喝口茶潤潤唇再吃飯。” 江落一直暗中緊繃的神經(jīng)敏銳地捕捉到了“茶”字。 他若無其事地點點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杯子。 杯子里被貼心的倒?jié)M了水,大麥茶泛著澄澈的黃,杯中干干凈凈,就是一杯普通的水。 但他卻想起了上午在白秋家中卜的那一卦。 無妄卦。 荒誕不合理的意外麻煩。 江落的眉心跳了跳,說他是疑神疑鬼也好,太過謹慎也好,總之這杯茶,他可不想喝。 但他又不想現(xiàn)在和池尤的傀儡撕破臉皮。 江落抿了抿唇,余光從喬師兄面前那杯茶上掃過,眼中一閃,有了主意。 他慢吞吞地將電子煙放下,端起了杯子,杯壁剛剛要碰到唇,江落又皺眉將茶杯放了下來,將再次垂落下來的長發(fā)接住,不耐地隨手束了起來,“喬師兄,你瞧瞧我頭發(fā)扎全了嗎?” 喬師兄看著他散亂的頭發(fā),“沒有?!?/br> 江落索性將皮筋重新取了下來,下巴支在手臂上抬眸看著喬師兄,“那就拜托喬師兄為我重新整理一下了。” 他像個等待梳毛的大貓,秾麗的眉眼慵懶,紅潤的唇角旁便是那縷不經(jīng)意又冒出來的雪白發(fā)絲,吐吸間薄荷味隱隱,任何人都無法拒絕他的這個要求。 喬師兄定定看了他幾秒,才笑著道:“好。” 江落主動湊到了喬師兄的身邊,如絲綢般的黑發(fā)便鋪滿在喬師兄的眼前。喬師兄不慌不忙地整理著他的頭發(fā),冰冷的手指在發(fā)絲之間穿行,有數(shù)次擦著江落柔軟的頭皮而過。 江落直起身,完美擋住了喬師兄的視線。 等到每一根頭發(fā)都被理順之后,喬師兄才將其束起,長發(fā)松松地垂在江落肩后,倒給江落加了幾分溫柔氣質(zhì)。 江落爽快地站起身,隱去嘴角的笑意,“謝了,喬師兄?!?/br> 他回到位子上,干凈利落地拿起杯子假裝喝了一口。在喝水時,借著杯子的遮掩,江落的眼睛彎起一瞬,又收斂起來。 他將自己和池尤的水給換了。 沒有問題最好,有了問題,那就是池尤害人終害已。 瞧見他喝了水后,喬師兄也笑著喝了半杯水。兩個人都在裝模作樣,面上倒也和諧。等飯上來后,江落才吃了兩口,就發(fā)現(xiàn)旁邊的喬師兄動筷的動作卻越來越慢。 江落奇怪看去。 正對上了喬師兄直直看著他的目光。 這個目光帶著一股子過分了的稠黏意味,如刮骨刀一般剜著皮rou的令人不寒而栗,看得江落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條件反射地覺得不妙,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就立即起身,歉意道:“不好意思喬師兄,我再去個洗手間。” 喬師兄好脾氣地笑了笑,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樣,“去吧。” 江落立刻出了門。 他當然沒有去洗手間,而是直奔飯店門口而去,打算打個車直接回學校。 本能告訴他,那個意外麻煩,他再不走就要找上他了。 江落太陽xue悶悶地疼,但在經(jīng)過一間無人的空包間時,包間里面突然涌出了一團黑霧,頃刻間將他包裹,再迅速地退回到了包間內(nèi)。 嘭—— 包間門重重地關(guān)上了。 有送菜的工作人員聞聲趕來,卻什么也沒看到,納悶地離開了。 走廊重新陷入了寂靜。 -------------------- 作者有話要說: 受:大意了…… 無妄卦:╮(╯▽╰)╭ 第38章 無人的包廂里沒有開燈,桌椅置身于黑暗之中,一團黑霧從頭到腳地包裹住江落,沒有露出一根發(fā)絲、一點手指。 江落被黑霧抵在了包廂內(nèi)的墻壁上。 他的兩只手被黑霧綁起,被迫地束縛在頭頂上,腳尖支在地面上,江落抬頭看著雙手,用力掙脫著無形的束縛。 手背上的青筋因為掙扎而露出,在黑霧的背景下顯出幾分旖旎的性感和色氣。 黑霧逐漸凝成一個人形,一只蒼白泛著青色的修長手指從黑霧中伸出,輕輕放在了江落的指尖上。 這只死氣沉沉的鬼手從指尖往下,拂過青筋與小臂,挑逗玩弄似地降落到江落的唇邊,最后猛地掐住了江落的下巴。 江落悶哼一聲,提起腿往前踹去。 腿卻被惡鬼攔住了。 曲起的腿被另外一道黑霧纏繞,停滯在了半空中,另外一只蒼白的鬼手輕輕地放在了這條長腿上,從膝彎往上,摸到了大腿處。 似有若無,蜻蜓點水,但鬼手冰冷無溫度的觸感卻像是一個死尸,一個凍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冰塊,只會讓人升起毛骨悚然的感覺。 大事不妙。 江落的危機感叫囂著。 惡鬼的一舉一動都極其不合理,荒誕而古怪,正好應(yīng)了無妄卦的卦象。江落緊咬著牙齒,心里的直覺越來越不好,他努力偏過頭躲過摸到唇邊的手指,下一刻又被惡鬼強行捏著下巴轉(zhuǎn)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