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求生欲[穿書] 第37節(jié)
躺在床上,久違的安心感襲上他的心頭,在入睡之前,江落亂七八糟地想了許多事情,最后想到,金文密咒可以看穿池尤的傀儡嗎? 困意緩慢地升了起來。 算了,明天再想這些……江落緩緩進入了夢鄉(xiāng)。 這一夜,江落睡得無比踏實,甚至沒有做什么夢,等他再次睜開眼時,已經(jīng)到了太陽高升的時刻。 江落伸了個懶腰,抬起手,陽光從指縫中穿過,在被子上投下明亮斑駁的光影。 他出神地看了好一會兒,才下床去洗了個澡。 今天的天氣很好,云絮低飛,天空碧藍如水。 江落站在陽臺上欣賞了片刻晨起的景色,心情是穿越至今最放松的一日。他的唇角挑起,細細地去觀察學校里的樣貌,這么一看,他看到了不遠處的一片作物田地。 里面種著一片小蔥和番茄黃瓜,江落挑挑眉,想起食堂中難吃的飯,難得動了親手做飯的念頭。 說干就干,他下樓去摘了些蔬菜,又去食堂借了地方,炒了一碟番茄雞蛋,再拌了碟涼菜。 但出來一看,他就看到陸有一七個人端著米飯正滿面笑容地等著他。 江落認命地將兩碟菜放桌子上,“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 聞人連笑著道:“下一關的比賽時間出來了,在一個月后,地點變成了湘西。我們想來告訴你這個消息,誰知道宿管阿姨說你跑來食堂做飯了。” 在他們對話的功夫,兩碟子菜已經(jīng)被一人一筷子夾沒了。陸有一將番茄雞蛋的汁倒在了米飯里,小心翼翼地不浪費一滴,“江落,你居然會做飯!” 江落扒著白米飯,沒滋沒味道:“這種東西,學一學不就會了?” 葛祝滄桑一笑,“不,我們就學不會,為了不被餓死,只能吃食堂的飯?!?/br> 但他很樂觀,“食堂的飯什么都不好,唯一好的就是不要錢,管飽?!?/br> 江落真誠地問:“學校為什么不換個廚師?” “知道我們玄學界存在的人本身都不簡單,是個廚師的更是少之又少,”卓仲秋道,“我們學校的廚子也不是普通人,他是我們院長的師父,被院長請到了學校后,不愿意當老師,才改行當了廚子。” 瞧見他們可憐兮兮地圍著兩個小空碟子的樣子,江落無奈,又去廚房炒了兩道硬菜。 陸有一和葉尋端著米飯碗等在旁邊,陸有一感動得兩眼淚汪汪,狠狠吸了口空氣中的香味,“嗚嗚嗚好好吃?!?/br> 葉尋比他多了一分冷靜,“你還沒吃。” 江落忍不住笑了,問道:“葉尋,匡正今天要準備給你修復小粉嗎?” 葉尋露出了一點笑,“對?!?/br> “我可以一起去看看嗎?”他好奇道。 葉尋點頭,眼睛盯著鍋內(nèi)的排骨,“江落,你為什么會做飯?” 被人陪著做飯的感覺,江落是第一次。他翻著鍋鏟,回道:“人總得吃飯。” 學校食堂的廚子水平雖然差,但材料卻是頂頂?shù)暮?。江落的水平其實也就那樣,但各種材料往鍋里一扔,最后出來的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回校的第一天,因為他的這一手,眾人免受了頓食堂的折磨,江落在他們的眼神之中,幾乎有種自己晉升廚神的錯覺。 剛剛比賽回來,他們今天一天沒課。下午,江落跟著葉尋來到了匡正的煉器室。 匡正不是第一次被別人看煉器的過程,他將怨靈玩偶放在了陣法當中,神情嚴肅地抽出一縷黑色怨氣當做針線,將怨靈玩偶撕裂開的地方小心地縫在了一起。 一個健壯如小山般的男人捏著針線縫玩偶,江落不由莞爾一笑,“需要幫忙嗎?” 匡正搖了搖頭,“不用。” 怨靈玩偶的制作非常不易,修復也極為復雜。江落看了一會兒,余光瞥到葉尋的臉上,注意到了葉尋過度的緊張。 等中途葉尋出去上廁所后,江落問道:“葉尋為什么這么關心這個怨靈玩偶?” 匡正熱得脊背衣衫被汗水濕透,他將上衣脫了下來,赤裸的肌rou群在一次次抬手當中聳起落下,他悶悶地道:“這是葉尋母親留給他的玩偶。” “怨靈玩偶需要有怨靈心甘情愿被玩偶吸收才能使用,”匡正擦了下頭頂?shù)暮梗爸霸谛》劾锩娴脑轨`,就是他的母親?!?/br> 對葉尋來說,小粉不止是小粉,還是他的母親。 怪不得。 江落看了眼小粉,沉默了一會兒:“希望里面的怨靈可以沒事?!?/br> 怨靈玩偶還沒有修復好,陳皮就給江落打了電話。 江落悄聲退出煉器室,陳皮笑呵呵地和他聊了兩句家常,江落不動聲色道:“師父,昨天你給我的那輛車,我不小心栽到河里了。車打撈上來后還在修,要不我給您重新買一輛?” “一輛車而已,”陳皮似乎毫不在意,“壞了就壞了?!?/br> 江落笑道:“師父大氣?!?/br> “師父這算什么大氣,”陳皮嘆了口氣,“你之后的……”之后的師父才叫做大氣。 陳皮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名下的小弟子竟然能有被馮厲看上的一天,也沒有想到江落能有現(xiàn)在這么大的出息。要說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他現(xiàn)在只能盡力去修補自己和江落的師徒感情,希望馮厲能看在江落的面子上,對他的懲罰不要那么嚴重。 陳皮最后道:“我快到你的學校了,師父接你去辦事。” 江落:“師父,是什么事?” 陳皮哈哈大笑,“是好事!你盡管放心跟師父走!” 掛了電話后,江落沉思了片刻,往校門口走去。 陳皮的車停在大門靠邊,江落一過去,就有人給他打開了車門,熱情將他迎進了車里。 陳皮是個精瘦的老頭子,長相和善,普普通通得和任何一個老爺子沒什么差別。他笑瞇瞇地看著江落,感嘆道:“好孩子,你也長大成人了。” 江落笑了笑,陳皮自言自語,也不覺得尷尬,念叨了一路原身小時候的事。 無非是每個小孩都會有的童年故事,江落很快就聽出來了,這些都是陳皮現(xiàn)編的。 轎車緩緩走向了市區(qū),來到了馮家祖宅。 大隱隱于市,馮家祖宅便在市區(qū)最繁榮的地方之中。馮家祖宅在玄學界又有另外一個名字,名為天師府。每一任的天師都會搬來祖宅居住,即便退位,也不會搬離祖宅。 江落沒想到陳皮竟然帶著自己來到了天師府,他跟在陳皮身后,抬步走進了馮家祖宅。 第35章 天師府內(nèi)的人比江落想象之中的還要多,一眼掃過去,孩子到老人,生意人到做官的人樣樣都有,江落還看到了幾張眼熟的面孔,是電視里天天能看到的著名明星。 這些人要么面色著急,要么恭恭敬敬,來來往往這么多人,大院子里面竟然沒有嘈雜的聲音,人人自覺地保持了安靜。 但這些人中的絕大部分,都沒法見到天師本人。 江落為馮家的聲望咋舌,陳皮帶著他穿過了院里等待的諸多人,走到了第一道院門前。在這里守著的是個年輕的弟子,弟子瞧見他就拱手道:“陳師叔,馮先生已經(jīng)在里面等你們了?!?/br> 馮厲? 江落余光瞥過陳皮,他這位便宜師父帶他來找馮厲是想干什么? 跨過一進院的門,里面的人瞬間就少了起來。他們往里走了不久,路過了一處荷花池,荷花池有一套石雕桌椅,正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長白胡子飄飄,瞧起來和藹又可親,陳皮當即走過去恭敬道:“師父。” 這位應該就是老天師了,江落跟上去也叫了一聲,“師祖?!?/br> “好,”老天師慈祥笑著,和陳皮說了幾句話后看向江落,“這就是你那個剛剛在比賽上得了第一名的徒弟?” 陳皮道:“對,這孩子叫江落?!?/br> “江落,”老天師琢磨著這個字眼,“不錯,是個好孩子?!?/br> 老天師看向坐在對面的老人,“這孩子的天賦很好,比起你池家那孩子,也不輸什么了?!?/br> 池家? 江落面不改色,卻提高了注意力。 他的余光從老人身上劃過,老人約莫七八十歲的年紀,手臉上布滿著老人斑,他額窄粗眉,腮骨外翻,眼中閃著精光,“老天師說的是我家哪個孩子?” 老天師笑道:“除了池尤那孩子,誰還能擔起一句天賦好?” “他們嫡系一脈的子孫,天賦都強得驚人,”池家老者略有些冷漠地道,“天賦好是好,但沒那個命,他們那一脈的哪個活過了三十?” 說完,他看了江落一眼,“這個看起來倒像是長壽的,老天師,你家弟子不錯。” 老天師哈哈大笑,朝著陳皮招招手,“去吧,別耽擱你們的事了?!?/br> 陳皮朝著老天師道了聲告退,帶著江落離開了荷花池。 很快,他們就到了祠堂之內(nèi)。 江落一走進去,就見到馮厲正在上香。馮厲仍然是一襲唐裝,他上完香后轉過身,淡淡道:“來了?” 陳皮雖然比馮厲大了不知道有多少,還比馮厲先一步被老天師收入門下,但他真不敢在馮厲面前造次,恭恭敬敬道:“師弟,我?guī)е鋪砹??!?/br> “嗯,”馮厲的目光將黑發(fā)青年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突然皺起眉,“這是什么?” 視線定在了青年耳旁一縷不明顯的白發(fā)上。 江落眼中一閃,“什么?” 馮厲上前,從他的發(fā)絲中挑出那縷白發(fā),待看清的一瞬間,他就冷下了臉,“你又和他見面了?!?/br> 江落無辜眨了眨眼。 馮厲倏地拔掉江落的一根白發(fā),走到桌前從抽屜之中拿出了一張紙,折成了一只小人形狀。他將白發(fā)纏繞在紙人身上,側頭吩咐陳皮,“去拿八碗水。” 陳皮帶著祠堂內(nèi)的弟子端來了八碗水,馮厲將八碗水圍繞著紙人分布為八卦陣格局,隨后單手結印,指著紙人道:“動?!?/br> 躺在桌面上的紙片人突然緩緩動了起來,它好似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一眼,站在桌子上陌生地看向周圍。 紙片人的臉上沒有五官,但它卻在看到江落時頓住了,江落竟然詭異地在這一個小小的紙片人身上看到了某種熟悉感。 江落眉心一跳,看向馮厲,“馮先生?” 馮厲冷聲道:“我說過,再讓我看見你和他混在一起,我就讓他魂飛魄散?!?/br> 語畢,不等江落反應,馮厲便輕輕碰了碰東南方位的碗,“巽風?!?/br> 碗中的水輕輕晃了晃,與此同時,桌面上陡然升起了一股大風。大風迅猛,在木質的桌面上劃出了數(shù)道刀割似的口子,毫不留情襲向紙人。 紙人原地不動,但大風還沒靠近紙人身邊便猛得消失得無影無蹤。 馮厲慢慢道:“有些能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