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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寢殿內(nèi),但不論是擺設,還是色調(diào),都以暗色為主,顯得格外沉悶,唯有外室的點點亮光,伴隨著那個人離開,而恢復孤寂…… 昏迷前,她是在華王府,被一個陌生男人救下……是剛才的那男人吧 ? 沐七搞不清楚王爺對這女人是什么心思,聽她這么問,只能照實說:“這里是斂王府!” 斂王府? 沈凝惜看了眼周圍的環(huán)境,心里忍不住發(fā)憷。 王府中沒有過女人,沐七不擅長于女人相處,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找了理由讓她別多想,就趕緊開溜了。 誰知道剛走出去,就看見本該去“熬藥”并沒拿藥方的人,正站在門口看著自己,那眼中的情緒復雜,有冷意,也有嫉妒? 王爺今天莫不是被鬼附身了。 沐七驚出一身冷汗,剛要出聲就被制止,宿瀾斂用眼神示意他跟著,等到了離主臥遠遠的,屋內(nèi)聽不到半點動靜的距離,他才開口:“她……有沒有說什么?” 其實他都聽見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一些關于她的問題。 “王爺,敢問,這位姑娘是誰?屬下總感覺她似乎有心事?!?/br> “搶的?!?/br> 沐七驚:“哎?” “少廢話,告訴本王怎么熬藥!” 沐七一臉見了鬼,王爺真的要熬藥? 能讓王爺親自動手,這特么搶回來的不是姑娘,是祖宗吧? 他沒敢多想,趕緊寫了一張藥房,交給吳管家,等吳管家從王府藥房取出藥來又給宿瀾斂講解熬藥的步驟…… 沈凝惜自從他們走后,就坐在床上沉思,先是想斂王為什么救自己,然后不知不覺想到了自己照顧多年的白眼狼…… 說不揪心是假的,養(yǎng)個狗三年,都會有感情呢,而她用能力,整整救治了他三年…… “哎~”一聲輕嘆從她口中傳出,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的原因,剛醒來不久,沈凝惜就再次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夢中竟也沒消停。 寂靜的黑暗,無盡的蒼涼,封閉的空間內(nèi),讓人窒息的氣氛,床上病弱的女人消瘦的如皮包骨,失去了光芒的眼睛,向往著看著門口,然而緊緊一步之遙,她卻連離開床都辦不到。 吱呀一聲,有什么破土而出,“小姐,該喝藥了” 不! 來自心里的抗拒,讓沈凝惜倏然睜開了眼睛,一不下心扯動了受傷的傷,血紅色暈染了白色沙步,她卻像是不疼一般,美眸有些失神…… “是夢嗎?” 夢里那窒息的感覺讓她心有余悸,沒有光明,沒有自由,就連環(huán)境都是陌生的,讓她想不顧一切的逃脫…… “你醒了?” 門被敲響,沈凝惜抬眼,一個身體高大,長相及其俊美的男人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青瓷碗,里面棕黃色的液體微晃,仿佛下一秒就會灑掉。 一看就是不熟練的手法,就知道這人并沒干過這種活。 “王爺?” 沈凝惜驚詫一瞬,從床上坐起來,想要下地,卻發(fā)現(xiàn)腿腳無力,這種感覺,讓她有些慌亂,有那么一刻,她以為夢又成真了。 “你別動!” 沈凝惜頓住,就這么看著他把藥小心翼翼的端到桌子上,配上那邪肆的臉,意外的有些喜感,心中的恐懼不知為何,在這一刻被沖淡…… 宿瀾斂剛把藥放下,一轉頭就看見了一片刺眼的紅,他神色一凜,“怎么傷口嚴重了?” 在沈凝惜驚詫的眼神下,他動作麻利的拿起一旁的剪刀,輕柔的拆開的紗布,從柜子里找了藥,撒的時候動作一頓,低頭提醒道:“可能會有點疼……” “王爺,不用麻煩……” 不等她說完,對方已經(jīng)上好了藥,她還沒感覺到上藥的觸感,就已經(jīng)包扎好了。 沈凝惜:“……多謝王爺?!?/br> 當知道救自己的是斂王時。她還以為對方可能是有什么目的,然而現(xiàn)在,她又有些不確定了。 而且她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人,似乎可傳言中的有所不同…… 傳言斂王性格乖張,三年前掌控了朝中大半的勢力,手握重權,專門和皇上作對,偏生皇上還不能拿他怎么樣。 皇上登基的時候硝煙慘烈,唯有剛出生的宿瀾斂躲過一劫,在皇宮中茍活,誰都沒怎么理會一個隨時會死還未被封王的廢棄皇子。 一切都在斂王十五歲那年發(fā)生了變化,年少的宿瀾斂竟不知何時積攢了自己的勢力,朝臣覲見讓他主持朝政,皇上當然不會允許,部分大臣也極力反對,然而反對的那些人,第二天都橫死家中。 反對的人有多少? 那可是大半個朝廷,差點把云鄔國給搞散架了,皇上無奈之下召集人才,補上那些職位。 誰知新上任的官員大半都是宿瀾斂的人…… 據(jù)說當時皇上差點被斂王氣的駕崩,可見他的惡劣程度。 這些還都是宿子華和她說的,曾經(jīng)宿子華對她知無不言,每每提起斂王的時候都頗為忌憚,如今看來,也并非如此不堪。 至少在沈凝惜眼中,是斂王救了她,是她的恩人。 思及此處,沈凝惜再一次鄭重的道了謝:“今日多謝斂王救命之恩?!?/br> 宿瀾斂眼眸一暗,把柜子上的藥遞了過去:“先把藥喝了,本王救你是有目的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