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但下一秒,孔洞被一個看不清的東西遮擋,本就黑暗的空間霎時沒有了一點光亮,頭頂發(fā)出響動,她下意識抬頭看,光從她斜上方的位置一點一點探了進來。 她找遍了四周所有能夠進出的口,唯獨忘了上面這一個。 掙扎著想逃離,視線慌亂地劃過四周,她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剛剛遮擋住了孔洞的,不是其他別的東西,而是一個男人的眼睛。 那人帶著一幅金色絲邊的眼鏡,薄薄的鏡片反射著藍綠色光,鏡片下混濁的瞳孔呈現(xiàn)著淡淡的灰色,像是被一層布蒙著,明明是文質彬彬的打扮,此刻卻讓人感覺異常的陰森可怕。 她想掙扎逃跑,可那人的力氣也極大,輕而易舉地就捏住了她的脖子,雙腳離地,整個人都被懸空,呼吸越來越困難,在她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她看到那個人的臉上揚起一個恐怖又變態(tài)的笑容,他緩緩地抬手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手上的東西折射出來的光刺的她睜不開眼。 但她看見了。 那是一把刀。 林晚冬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地喘著氣,額頭和后背全都覆上了一層冷汗,她往后縮了縮身子警惕地看著四周,直至摸到床頭的臺燈開關,暖色的光灑落一隅,她緊繃的身體這才放松下來。 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她倚靠在床邊平復著自己略顯急促的心跳和呼吸。 這是第二次夢到這個場景。 遠比上一次要清晰,完整。 一點也不像一個夢,真實到讓人恐懼。 林晚冬嘆了口氣,側頭看了看窗外,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透了,遠處高樓林立,燈火通明。 也不知道祁舟是什么時候離開的,此刻房間里就只有她一個人,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二十。 睡衣的后面被汗打濕,此刻正緊緊地貼在后背,她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想先去洗個澡。 一只腳剛從床上邁下,原本安靜的房間突然傳來幾道說話的聲音,仔細聽著,像是從門口那傳過來的。 她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聲音果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敲門吧。外面的人小聲商量著,聽聲音,應該是向晨在說話。 不好吧。年年站在他旁邊猶猶豫豫的,她好像還沒醒呢,要不明天吧。 什么明天!向晨不依,明天黃花菜都涼了。 那你自己敲。 ?你看你那點出息! 嗯。年年點了點頭,我慫,不希望自己享年十七。 你這話說的,咱小初是那么暴脾氣的人嗎,你就算是把她吵醒了,她也不會兇你。 小初是不會,但是隊長會。 嗯?跟隊長有什么關系?我們現(xiàn)在要叫的不是小初嗎? 年年: 兩個人就這么站在她門外圍繞著該不該敲門叫她起來這件事小聲爭執(zhí)了半天。 最后年年一再堅持自己不要敲這個門,向晨只能自己動手,然而手指扣在門上,卻遲遲沒有動,說實在的,其實他心里也沒底,萬一小初真有個起床氣什么的,那他這不是撞槍口了嗎? 但轉念一想,wen估計都已經(jīng)到地方等了好一會兒了,這倆人他是哪個也惹不起。 算了,做了一番自我建設,他再次抬起手準備敲門,然而屋里的人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直接把門打開了。 林晚冬雙手環(huán)胸靠在柜子邊緩緩開口:大晚上的在我門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向晨尷尬地撓了撓頭:小初,你醒了啊。 嗯。她皺著眉裝著生氣的模樣,被你們吵醒的。 不是我,不是我。年年連忙擺手撇清自己,我都說了讓他不要敲門,他非不聽,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嘿我他媽。向晨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你撇的倒是干凈,剛剛跟我說話的是狗是不? 我不是狗。 行了。林晚冬好笑地看著這倆人,逗你們玩的,我都醒了好一會兒了,叫我干嘛? 莫名其妙地被捉弄了一下,向晨也沒在意,吊兒郎當?shù)赜檬种忤圃陂T框上:當然是喊你出去慶祝啊。 嗯?看他那副開心的樣子,她思忖了下問,今天是你生日嗎? 向晨翻了個白眼瞧她,什么我生日,今天晚上是要給你慶祝,慶祝你拿冠軍!你是不是睡傻了三弟。 向晨這么一說,林晚冬反應過來以后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你們都知道了啊。 當然,wen比完就給我們發(fā)消息了,厲害啊小初,連隊長都打贏了。不過上午那會兒我們出去辦了點事沒趕的上回來,這不。他掏出手機給她看,我都讓wen先去店里預定占桌了。 好啊。她笑著點點頭,那你們等我一會兒,剛剛睡覺捂著被子出了一身汗,我想先去沖個澡。 林晚冬沒說這句話之前向晨還真沒特別注意她這會兒的模樣,但她說了,眼睛就下意識地掃視了她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