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頁
有這樣無原則寵溺的好爹爹,兒子何愁不倒大霉。 渣爹對獨苗兒子百般疼愛,對長女卻狠絕無情,威脅道:“楚鳳鳴今日若不現(xiàn)身,酒樓的生意就不要想繼續(xù)做下去!” 說話間,楚家的家丁便要動手掀桌子,食客紛紛起身退避。 祝mama依照景栗的吩咐適時登場,有意把事情鬧大—— “楚大人,您堂堂御史臺高官,怎么總和平民百姓過不去,我們真是有冤無處訴吶!” 楚家家仆狐假虎威地叫囂道:“瘋婆子胡言亂語,詆毀朝廷重臣,你有多少個腦袋夠砍!” “講幾句真話就得被砍頭,天理何在,王法何在!”祝mama和楚家人的斗爭經(jīng)驗十分豐富,心知退讓只會讓惡人變本加厲,唯有硬剛才能使歹人知難而退。 她雖為奴婢,可多少也是見過世面的,明白楚子濂即便再放肆,也不敢在鬧市取人性命。 而后,她按照景栗剛剛的指示,扯著嗓子高聲發(fā)動輿論攻勢—— “近幾日以來,鳳臨閣大小姐和楚家的恩怨糾葛鬧的沸沸揚揚,諸位貴客想必都有耳聞,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來評評理,是不是楚家欺人太甚?” 景栗先前已有預感,楚家人早晚會來酒樓作妖,她昨天就做好了充分準備,不想渣爹遲了一日,非得在重新開張的大好日子里來觸她的霉頭,不愧是人渣本渣。 她原以為渣爹是擅使陰招的心機狠角色,但從此刻的情況來看,楚家父子無疑是一對徹頭徹尾的傻缺,非得選擇在眾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作惡,不作死自己不罷休。 景栗先前以為,楚墨軒的蠢是基因突變,現(xiàn)在才知是祖上遺傳。 反派主動送人頭,景栗自然要成全。 她派祝mama出馬,故意以言語激將,目的是刺激渣爹狂上加狂,愈發(fā)口不擇言,最好能像紈绔草包楚墨軒一樣,禍從口出得罪北司權(quán)臣,到時候父子雙雙被凈身,創(chuàng)一出笑話版千古佳話。 天要其亡,必縱其狂,便是此理。 她不禁思索,就楚子濂這腦子,是怎么當上大官的? 深究其原因,在于渣爹生而逢時。 若遇明君盛世,楚子濂那些小人伎倆斷然沒有用武之地,但此時恰是jian臣當?shù)赖膩y世,渣爹算是屎殼郎喜逢大糞堆,不費吹灰之力便混的風生水起,靠著溜須拍馬的功夫一步步登上高位。 古語說得好,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在新版故事中,景栗魂穿入楚鳳鳴的軀體之中,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可是渣爹一家眼盲心也盲,所用的仍舊是從前那些老掉牙的低級硬手段,殊不知如今的“楚鳳鳴”已化身解怨戰(zhàn)神,事事都敢豁出性命硬剛,楚家人在她面前狂妄,無異于自尋死路。 屠豪說道:“楚家父子看著咋咋呼呼,實際相當缺心眼,這屆反派智商不太行??!” 獨教授認為反派另有其人:“事實證明,楚家的反面角色都是不入流的小嘍啰,李正德和小仇大人才是真正合格的大反派。” 屠豪感覺前途一片光明:“那兩尊大神和任務沒有關(guān)系,咱們只要振興鳳臨閣并干掉楚家人,這出游龍戲鳳的大戲就可以順利殺青了。” 楚子濂寬袖一揮,厚顏無恥地施展顛倒黑白神功:“前日的風波全因楚鳳鳴而起,她別以為躲起來就能置身事外,小仇大人執(zhí)意要納楚家的姑娘為妾,如果楚鳳鳴不想辦法平息此事,那被送去做妾的就是她!” 渣爹居然公開強迫長女去給太監(jiān)做妾,景栗只想用千百萬個如來神掌狠狠招呼這個無良禽獸。 結(jié)合楚丹靈一事想來,渣爹最初的打算是犧牲三女兒楚丹靈,不過這位姑娘機智地在第一時間出逃,渣爹舍不得讓最愛的二女兒楚鸞合受委屈,那就只能把目光轉(zhuǎn)向大女兒楚鳳鳴。 祝mama只覺不可理喻:“這明明是楚公子惹的禍事,憑什么要我家小姐出面解決?” 楚子濂盛怒之下口不擇言:“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楚鳳鳴和北司的宦官關(guān)系不一般,小仇大人甚至把宮中的御醫(yī)請出來專為她看病,誰知道這背后有什么蠅營狗茍的齷齪事,那天的風波八成是她聯(lián)合北司宦官設(shè)的局,為的就是毀掉楚家!” 如此暗黑的陰謀論腦回路,簡直貽笑大方,祝mama以事實反駁,不給楚家留一點臉面—— “前日圍觀百姓眾多,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楚公子鬧事闖禍的全過程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家小姐坦坦蕩蕩、問心無愧,一切都是楚公子咎由自?。 ?/br> 楚子濂在口舌之爭中落于下風,只能使出仗勢欺人的蠢招,向身后的家仆下令—— “給我砸!鳳臨閣是我的店,老子想怎么砸就怎么砸!” 都到了這種時候,貪財?shù)脑€不忘搶奪王家家產(chǎn)。 不過這也不奇怪,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若想保住官位,斷然少不了錢財相助。 店若是此刻被砸,開門紅的大好局面將毀于一旦,王敬等伙計自是全力護店,景栗心中萬分焦灼,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急和隊友商量對策。 還沒等他們討論出個所以然,意想不到的轉(zhuǎn)折出現(xiàn)了。 門外傳來一個拿腔拿調(diào)的尖利男聲:“楚大人好大的官威,敢問您所謂的齷齪事,究竟指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