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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摩斯認定此事是毛正所為,擔心這個無恥的人渣會施壓阻撓分局對盜竊案的調(diào)查,于是說道:“謝謝陸科長,這個案子由我來接手,明天會安排人把交接文件送到你的辦公室?!?/br> 陸洲已察覺此案不簡單,能移交出去自然是最好,欣然點頭,并把下屬的現(xiàn)記錄本遞上—— “這是我們勘察現(xiàn)場時所做的記錄,如果林探長需要了解其他細節(jié),隨時可以聯(lián)系我,另外…那個…” 林摩斯和李福爾的關(guān)系同行都清楚,陸洲做事一向周全,猶豫片刻之后問道:“需要我的人留下幫李探員收拾整理嗎?” “不用不用,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br> 景栗謝絕好意,房子連窗戶都被砸的稀碎,短期肯定是住不了,而且這個地方實在太危險,要是毛正的人再來鬧一回,雖然她保得住命,但不一定保得住清白。 她要守護的,不止是自己的魂靈,還有苦主李福爾的軀體,瘦弱的肩膀上擔著兩份沉甸甸的責(zé)任,委實不容易。 分局的警員收隊,林摩斯和陸洲低聲交流了大約五分鐘,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對于他們談?wù)摰膬?nèi)容,景栗很好奇,可又不好太靠近,努力豎起耳朵,但什么都聽不到。 肖然走到她身旁,問道:“福爾jiejie,這里今晚肯定是沒法住了,你家還有其他的房子嗎?” “年輕人,你看我像土豪嗎?”景栗瞥了他一眼—— “這里可是魔都,房價高高飄在云端上,普通人即便有購房資格,買房都得三代供,哪里還有余力買二套房?” 高房價是勞苦大眾心中最大的痛,她一時思路飛飄,不留神就講出了超越時代的吐槽。 “魔都?…購房資格?…三代供?…”肖然一臉懵逼:“福爾jiejie,你在講什么胡話,是不是受刺激太嚴重,腦子瓦特了,要不要去醫(yī)院看一看?” “你腦殼里都發(fā)洪水了,還好意思說別人…”景栗懟人的功力不弱,不過想到小表弟命不久矣,便不忍心過于毒舌,大發(fā)慈悲放了他一馬,沒有繼續(xù)講下去。 “我可以找個賓館將就住幾天?!本袄蹩吹瞄_,反正任務(wù)期限短,魔都那么大,何愁找不到棲身之處。 她盯著茶幾上的幾樣首飾和兩塊手表,腦中叮地響了一聲,開始琢磨一件事—— 李福爾的積蓄如果沒有被盜匪搶走,她完全可以使用,假如數(shù)額較大,那她就可以體驗一回民國五星級酒店的奢華享受,算是在魂穿出差之中為自己謀一把福利。 世間最大的悲哀,是人死了,錢卻沒花了,景栗將替李福爾了卻這一遺憾。 林摩斯走來,并不認同她的打算:“賓館和旅館客多人雜,毛正若是還想找你的麻煩,會更好下手?!?/br> 他所言不無道理,景栗不禁犯了難:“那我…臨時租個房子嗎?” 她不知道民國有沒有拎包入住的精裝修公寓,也不清楚這個沒有網(wǎng)絡(luò)的年代是通過什么途徑尋找待租房源的,不由得犯了頭疼。 “等等…”肖然從他們對話中聽出端倪—— “表哥你所說的毛正,是重案一組的探長毛正嗎?難道是他派人砸了福爾jiejie的家,為什么?” “這件事尚沒有真憑實據(jù),你務(wù)必要保守秘密,管好自己的大嘴巴!”叮囑過小表弟之后,林摩斯頓了頓,對未婚妻道—— “現(xiàn)在最安全的辦法,是你搬來我家暫住。” 景栗和肖然驀地呆怔,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覷后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上有著同款驚訝表情,她著實猜不透冰山臉那謎一般的腦回路—— “大哥,你覺得現(xiàn)在是幽默的合適時機嗎?” 林摩斯并沒有搞笑的意思,一本正經(jīng)的風(fēng)格雷打不動:“肖然和華生法醫(yī)都住在我那里,你可以把我家當做臨時的安全屋,住進來既可以保證安全,也方便討論案情。” 林摩斯長著一張人畜勿近的冰山臉,橫看豎看都像是偶像劇里那種獨居大別墅的高冷總裁,景栗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性格并未遵循套路,竟然是“群居性動物”。 “表哥說的太對了,福爾jiejie你搬過來住吧,我們?nèi)竺滥幸欢軌蜃o你周全!” 肖然適時煽風(fēng)點火,實際是抱著一種挑事不嫌事大的心態(tài),酷帥表哥和未婚妻李福爾會在“同居”模式下發(fā)生怎樣奇妙的化學(xué)反應(yīng),他將拭目以待。 獨教授在幕后cao盤:“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你委屈一下答應(yīng)他吧!” 其實也沒什么好委屈的,看著林摩斯那張公事公辦的嚴肅臉,就知道他家是絕對沒有風(fēng)險的“安全屋”,這位男主角自帶絕緣體屬性,和任何女人都不來電。 景栗同意“未婚夫”的提議,而且提前把界限劃的清清楚楚:“那好吧,謝謝你,白玫瑰案一破,我立刻就會搬走?!?/br> 而后,她上樓一趟,去李福爾的閨房尋找是否有還能穿的換洗衣服。 衣裳大部分都被丟在地上,上面有一個又一個腳印,足見盜匪的粗暴,她在衣柜里翻了翻,發(fā)現(xiàn)最里面的一摞內(nèi)衣旁有個小鐵盒,打開便見兩本存折和一些現(xiàn)金,算算差不多是一萬塊。 景栗不大了解當下的物價,不過看李福爾藏的如此深,想來這是她全部的積蓄,而且絕對能算得上是一筆小小的“巨款”。 除此之外,她還在地上看到了一個被撕成兩半的筆記本,翻了翻才知是李福爾的日記,便也裝進了行李箱,景栗猜測里面也許記錄了一些和案件有關(guān)的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