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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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他小師弟是從來不關(guān)心別人感情生活的,怎么突然問這個。 而且 你哪個朋友? 他小師弟這才回來,昨天才聯(lián)系的他們,難道還有朋友比他們還早知道??。?/br> 沈霜白不太爽了。 江牧聽懂了他的意思,坦然得很:其實是容辰那小子,他來問我,我不懂這些,所以來問問你了。 沈霜白勉強相信了他:你說吧。 江牧:容辰呢,喜歡上了一個他的長輩,那個他覺得不太行,問我怎么辦。 沈霜白想了想,答:哪種長輩?師門的還是有血緣的? 當(dāng)然是不是有血緣的!江牧險些跳起來,有血緣了那還得了:師門的。 這次沈霜白隔了一陣才回的他:他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江牧暗暗腹誹,想完了又覺得有一絲好笑,他小師兄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一張面癱臉,沉默寡言的,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笑完了他又覺得頭疼了,看吧,那小兔崽子做的事有多離譜,要是小師兄知道這事兒發(fā)生在他向來聽話的師侄身上,而且道侶契都給他綁上了,那還不得當(dāng)場跳起來。 沒等江牧回他,沈霜白的傳訊符又傳了過來:這種事還是得等他自己想明白吧,畢竟對方是長輩。 小師弟,這種感情方面的事你也不懂,就不要跟他一起攪和了。 江牧暗暗叫苦,這可不是他不想就能不攪和的事。 而且說是等他自己想明白看那小兔崽子的樣子,可不像是能自己走出來的。 江牧嘆了口氣,收了傳訊符站起來。 他有點餓了。 本來他身為大乘期修士,是早就已經(jīng)辟谷了的,但是他自己離不了口腹之欲,百年前一日三餐都是跟著吃的,更別說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只有筑基期的桃花妖,尚且做不到辟谷了。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嗯,天要黑了,也該吃飯了。 現(xiàn)在問題就來了,他不會做飯。 以前做飯都是聞斜那混蛋玩意兒負(fù)責(zé)的,他廚房都沒有進(jìn)過幾次,更別說做飯了。 現(xiàn)在那小兔崽子被他趕到后山面壁去了,這個飯 嘖嘖嘖,他還就不相信了,沒有那兔崽子他還不能過了? 他走了出去,還沒開口問坐在石桌邊上的容辰呢,就見后者一臉驚喜地站了起來:聞師兄,你回來了?。?/br> 江牧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剛好對上了聞斜深色的眼眸,他條件反射地別開了頭。 反應(yīng)過來了之后他恨不得把時間撥回上一秒,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大耳刮子:這又不是他的錯,他心虛什么?! 他沒看到,聞斜的眼睛里飛速地閃過了一絲笑意,然后像是還擔(dān)心他在生氣一樣,垂著眸徑直往廚房的方向走。 這時候江牧才注意到他的手里還提著一只還在滴血的兔子,那根紅色的發(fā)帶已經(jīng)被他重新系了回去,應(yīng)該是怕被弄臟,他還特意在手腕上多繞了幾圈。 江牧說不出話來了。 這場面真的很像是當(dāng)初他還沒有出事的時候平常的日子。 一這么想著,他又想嘆氣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師尊做的不錯,但是也不至于讓徒弟想給他當(dāng)媳婦兒吧。 糟心。 不想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了容辰:我?guī)闳タ头浚?/br> 容辰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奇怪,但是又說不出因為什么,正覺得渾身不舒服呢,聽到他的話連忙點了點頭。 聞斜做的菜都是比較尋常的,江牧好久沒有吃到過這味道,倒是吃得不少。 吃完了之后,聞斜自覺地去收拾,容辰覺得氣氛奇怪,早早地就去了客房,最閑的人變成了江牧,他晃蕩了一圈,一想到那兔崽子就心塞,干脆又把自己塞進(jìn)了自己房間里。 他房間里引了一泓靈泉水,江牧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料想他小兔崽子看到他都已經(jīng)回來了,應(yīng)該是沒臉再來他房間的,于是就脫了衣服把自己泡進(jìn)了靈泉里。 這下才舒服了。 * 聞斜從廚房里出來,下意識地往石桌邊上看了一眼,沒看到印象中的人影,又看向了上面的屋頂,還是沒看到人才愣了愣。 半晌之后,他的唇角露出了一絲帶著自嘲的笑。 百年前他師尊吃完了飯之后,就喜歡倚著石桌,或者坐在屋頂上喝酒,都過了一百年了,他還是沒有習(xí)慣師尊不在的日子。 還好,他回來了。 聞斜恍惚著往屋子里走,他習(xí)慣性地走到了他師尊的旁邊,剛握住了他師尊冰涼的手,還沒說話呢,就聽到了屋子深處傳來的水聲。 水聲? 師尊!! 聞斜眼眸里的恍惚驟散,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沒曾想衣擺碰到了床頭的引魂燈,引魂燈被掃了下來,又碰到了旁邊的花瓶,呯呯嘭嘭地響成了一片。 !??! 聞斜:師 他剛想說話,一道熟悉的劍意就從水霧深處掃了過來,緊接著傳來了他師尊的怒喝:混賬東西?。。?/br> 作者有話要說: 聞斜:師尊你聽我解釋?。?! 8.引魂燈引不歸人(8) 江牧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生氣過。 他氣得拿劍的手都在發(fā)抖。 他沒想到,他的徒弟,他這個徒弟,竟然真的敢?。。?/br> 聞斜被他嚇了一跳,側(cè)身躲過了他的劍:師 閉嘴!江牧動作沒停,老子不配當(dāng)你師尊?。?/br> 教出這種這種恬不知恥的徒弟,將來百歲之后,他有何顏面去下面見他的師尊?!! 聞斜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無奈,眸光落到他身上的時候卻是喉結(jié)不動聲色地滾了滾。 他的師尊,向來是生得好看。 他那一雙桃花眼因為氣憤,硬生生地多了幾絲平時沒有的水光,眼尾都染上了一層緋紅,一幅被人欺負(fù)了的模樣。 他應(yīng)該是聽到他弄出來的動靜才慌慌忙忙地把衣服穿上的,都來不及擦干身上的水珠,只匆匆裹了一件外衣就出來了。他皮膚本來就白,在燭光下看著像是白瓷一樣,散發(fā)著瑩白的光澤,水珠順著他的肌膚往下滴,劃過了精致的鎖骨,徑直沒入了衣裳里。 又嬌又媚。 就是只勾人的桃花妖。 聞斜恍惚了一瞬,甚至覺得鼻尖上縈繞了一絲他師尊身上的桃花香。 江牧完全不知道他小徒弟現(xiàn)在腦子里在想些什么,他氣得人都要炸了,手底下的劍招越發(fā)的凜利。 聞斜察覺到了他的變化,看了眼不遠(yuǎn)處他師尊的尸體,怕弄壞了江牧的東西,于是一個側(cè)身就出了房間。 江牧跟著追了出去。 沒一會兒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現(xiàn)在不說用了十分的力,起碼也是用了有八成了,他怎么覺得聞斜這小兔崽子應(yīng)付得完全是游刃有余? 要是放在平時,他知道他徒弟實力在自己之上,肯定高興得不行,但是現(xiàn)在 這混賬東西?。。?/br> 聞斜看著他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了點兒細(xì)汗,才心里暗嘆了口氣,等著江牧再出劍時,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順勢一帶,反身把人壓到了院子里那棵桃樹的樹干上。 他垂眸,瞬間對上了身下人的眼睛。 那雙桃花眼里還帶著潮氣,睫毛輕顫著,平白多了一絲脆弱感,配合著眼尾的緋紅,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傍晚是天邊破碎的晚霞。 他看得微微失神,握著江牧手腕的手指輕輕摩擦了兩下。 江牧:!??! 這兔崽子在干什么?! 艸??! 個大逆不道的混賬東西!?。?/br> 聞斜對上他瞪大了的雙眼,低聲輕笑了一聲,帶著喟嘆喚他:師尊。 江牧聽到他這一聲,徒然失去了罵他的力氣,沉默了。 直到現(xiàn)在,他才有了一點徒弟對他圖謀不軌的實感。 這一聲師尊聞斜從四百多年前就開始喊,現(xiàn)在聽起來,卻明顯多了幾絲明目張膽的旖旎。 江牧覺得渾身無力。 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反復(fù)地想:怎么會呢?為什么呢? 是他平時給了徒弟那方面的暗示?還是師門對他徒弟不好,讓聞斜根本沒把他當(dāng)師尊? 他別開了頭,輕聲問:聞斜,你跟師尊說,你到底怎么想的。 聞斜眼眸里的笑意驟散,沉默了。 江牧看著院子里熟悉的一景一物,目光卻沒有落到實處:是我平時給了你那方面的 沒有。聞斜出聲打斷了他,是我自己。 是他自己非要往死胡同里闖,不關(guān)旁人的事。 江牧嘆了口氣,帶了點茫然輕聲問:那真的,不能改了嗎? 話音剛落,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聲道:小斜,我知道你是因為沒有經(jīng)歷過男女之情,你誤把對師尊的崇敬當(dāng)成了 不是。聞斜再次打斷他。 空氣寂靜下來。 遠(yuǎn)處傳來的鳥鳴聲格外地明顯。 師尊,聞斜輕聲打破了平靜,我改不了了。 他嘗試了好多年了,卻讓這個人在他心里越走越深。 江牧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又過了好久才低聲問:道侶契呢?不能解了? 不能。 只有道侶契在,他才能讓這個人生是他的人,死都是他聞斜的鬼。 他不可能再讓這個人離開他。 當(dāng)初他剛剛察覺自己這個大逆不道的心思,也慌過亂過,他掙扎了許久,最后只能把這個人悄悄地放在心里,在身后靜靜看著他。 后來,他沒想到,這個靜靜地看著他竟然都成了奢侈。 他師尊好不容易才回來了,他不可能放手的。 就是綁,這個人也必須在他身邊。 懂了,江牧動了動被他壓住的手腕,神色淡了許多,放開我。 聞斜依言照做,后退了一步。 江牧沒再理他,拎著劍轉(zhuǎn)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guān)上了房門后,他臉上的淡然悉數(shù)被撕成了碎片,他猛地踹了一腳桌子,低聲罵:王八蛋! 點蒼劍被嚇得抖了抖,從桌上一下飛回了自己的劍鞘,在劍鞘里藏了好一會兒才又伸出來了一截,好像在觀察江牧消氣了沒有。 說起來,點蒼劍是他的本命劍,因為可以直接住在他的識海,所以本來是沒有劍鞘的。 但因為這一百年他的神魂已散,尸體成了個空殼,點蒼劍回不了識海,所以只能給他弄個劍鞘。 不過這劍鞘的材質(zhì)看起來應(yīng)該還是不錯的。 點蒼劍:嗡嗡嗡~嗡嗡~ 江牧挑眉:是聞斜那小兔崽子做的? 點蒼劍:嗡嗡~嗡嗡嗡~ 是噠是噠,可舒服了~ 江牧失笑,可轉(zhuǎn)瞬就想到那小兔崽子是想當(dāng)他媳婦兒才做的這玩意兒,又把微微上揚的唇角壓了下來。 煩死了。 以前聽他那群好友說,養(yǎng)小孩兒是個麻煩事,他看著自家聽話的徒弟還覺得他們是在危言聳聽,現(xiàn)在才知道了,豈止是麻煩,一個弄不好還得把自己賠進(jìn)去。 日啊。 哎。 江牧嘆了口氣,從儲物袋里找了瓶酒,打開了塞子就往嘴里倒。 喝著酒他就想出門去坐在房頂上,但是一想到可能會出去碰到那個糟心的王八羔子,又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在自己的尸體旁邊坐了下來。 但是坐著坐著,他又覺得看著自己的尸體喝酒,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又站了起來,往客房里走。 嗯,明天得讓聞容辰那小子把尸體轉(zhuǎn)個地方,放在睡覺的地方總不是個事兒。 這么一想,聞斜那小兔崽子不僅是個小畜生,還是個小變態(tài),對著他的尸體居然都能睡得下去。 嘖嘖嘖。 * 第二天江牧是被人吵醒的。 準(zhǔn)確地說,他是被人盯醒的。 顧吹雪在還沒天亮的時候,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jìn)了他的房間,又顧忌著他還在睡覺不好吵醒他,就這么坐在床邊盯著他看。 他二師姐是合體期修士,本來她想要隱匿自己的氣息,筑基期絕對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但是江牧年少的時候經(jīng)常在外面混,感知本就比常人敏感些,又加上她的目光實在是過于灼熱,江牧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坐在自己床邊,第一反應(yīng)還以為是房間里的尸體自己走過來找他了,嚇得猛地往床里面縮了一下。 看清楚了人之后,他狠狠地松了口氣:師姐,你干嘛??? 顧吹雪眼眸晶亮,一把拽過了他的手:阿牧!我找到辦法了!! 她的語速飛快:只要找到琉璃火,拂衣花,往生蕭這三樣?xùn)|西,就能在你的神魂離開桃花枝的時候保證它不散,你的神魂就能順利附身在身體上!??! 江牧愣了愣,唇角微微向上揚了揚,反而沒有她那么興奮,只輕聲道:謝謝你,師姐。 顧吹雪難掩興奮,沒有理會他的感謝:這幾樣?xùn)|西雖然難找,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蹤跡,至少我知道琉璃火是天衍城容家的東西,現(xiàn)在容家的大少爺不是就在凜劍嗎?我馬上就啟程去天衍城,順便把容辰帶回去! 她說著就要站起來,江牧一把拉住了她:師姐,你別慌,我們先跟宗主師兄和小師兄說一句。 好好,顧吹雪現(xiàn)在才冷靜了一點,轉(zhuǎn)身出去給南符子和沈霜白發(fā)傳訊符去了。 江牧失笑。 說起來,他都好多年沒有看到過他師姐這樣激動的樣子了。 他伸了個懶腰,又笑了笑,剛準(zhǔn)備下床就看見了床頭的身影。 !?。。?/br> 他心跳都漏了一拍,定睛看清楚了人之后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