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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說:“我看得出來,他肯定會聽你的。程小姐,江臨要是真瘋起來,保不準會對程家做什么,唇亡齒寒的道理你肯定比我懂?!?/br> 程阮阮嘴角一動:“我雖然沒接觸他們的生意,但我也不傻。就算沒有寧野,江臨也會對程家動手,不然干什么一直讓你來跟我相親,不對,確切的說,是逼著我媽讓我跟你相親?!?/br> 江楓一怔,隨即苦笑:“所以,程小姐這是不愿意幫忙?” 觀眾席一陣喧嘩,拳擊似乎打到了激烈的地方。 程阮阮微微一頷首:“我沒有資格讓人家停手。要說,你是他舅舅,比我要跟他親,你去說比我有用?!?/br> 江楓盯著她,半晌,說:“我以為你跟阿野。” 場上的燈光滲透到小小的包廂,曖昧的燈光映的程阮阮一對眼睛閃閃發(fā)光。她嫣然一笑,說:“你誤會了,他只是我的一個保鏢。我怎么可能喜歡上一個保鏢呢?” 說完,她站起身,道:“這種比賽太惡心了,恕我不能陪你繼續(xù)看下去,我先走了?!?/br> 話音落下,她踩著高跟鞋婀娜離開。 江楓坐在座椅上,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包廂門口哦。 他回頭重新看向臺下的擂臺。 擂臺上,有個選手被打倒在地,裁判在他身邊讀秒,觀眾大叫著讓他起來,他試了好幾次,最后還是嘭一聲徹底摔在地上不動了。 比賽結(jié)束。 江楓一拳打在旁邊的桌子上,桌子上那杯氣泡水打了個旋,滑在地上噼啪摔的四分五裂。 …… 程阮阮快步走出那個鐵皮的建筑,回到車里立刻啟動汽車。 將車開到一個拐角,她便停下,接著整個人像個被針扎了的氣球,呼出一口長氣,也隨之癱軟在座椅上。 外面,霓虹燈光又熄滅了幾盞,雨變得更加密麻,顯得整個街道更加昏暗不清。 她望著朦朧的夜色,從未如此迷茫過。 就好像你知道跑步比賽的禮品是你最想要的東西,一直努力狂奔,在即將到達終點時,突然得知禮品被換掉了。 該繼續(xù)嗎?可是禮品都被換掉了!停下來?可是終點就在眼前了。 思考時,后面的街道響起汽車的聲音。 她通過后視鏡看出去,看到一輛又一輛的車快速離開,猜測是拳擊比賽結(jié)束了。 很快她就看到江楓的車離開。 等所有的車都走后,街道又恢復了先前的靜謐。 她并沒有立刻就走。她停在那里,一直等到對面的路上出現(xiàn)一個身影,這才啟動小車,快速后退,拐了過去。 車一靠近對方,她便用力拍下喇叭。 那人被嚇得往后跳了一下,回頭就要開罵,跟車里的她對上眼睛,張開的嘴巴僵住。 “上車!”她毫不客氣地命令道。 王午站在對面的路上猶豫了一會,然后乖乖走過來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你怎么在這?”他問。 程阮阮:“相親?!?/br> 他很明顯一怔,然后帶著點不可思議看著她。 程阮阮神色淡定:“去哪,我給你送過去?!?/br> 他沒回話,而是問:“你跟我野哥?” “別廢話,去哪?”程阮阮感覺今天夜晚的自己出奇的有耐心。 誰想到她話音一落,旁邊的王午竟猝不及防哭了起來。 程阮阮從來沒看過男人在自己面前哭過,嚇呆了。她沖著王午道:“喂喂喂,我都還沒哭呢,你哭什么?” 王午拿拳頭抵著眼睛,嗚嗚搖著頭。 他平時吊兒郎當?shù)?,這么一哭,程阮阮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那股被她一直強行壓制的悲哀似乎也要卷土重來。 用力呼了口氣,程阮阮說:“你怎么了,被打太重,太疼了,要不我?guī)闳メt(yī)院?” 他搖著頭,整個人蜷縮在副駕駛上。一個大男人,看起來像只委屈的小蝦米。 程阮阮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有什么事情過不去的。我發(fā)生這種事都沒哭呢?!?/br> 他卻說:“對不起?!?/br> 程阮阮一愣:“跟我道什么歉?” 他哭的人都抽起來:“是我害你跟野哥……野哥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br> 程阮阮鼻子一酸,說:“別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扯,這跟你什么關系?” 他搖著頭:“那天在醫(yī)院,他說要下去找你,是我拉著他。我太軟蛋了。我怕我meimei出事,除了他,我不知道依靠誰。他一直幫我忙前忙后,等好不容易忙完,他出去看到車里沒人,本來要給你打電話的……然后我媽……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們……” 雖然程阮阮確實有些氣寧野那天把她留在車里后沒再管她,但她清楚,事情會走到這一步,肯定不是因為這件事。 她呼出一口氣,從前面的抽紙盒子抽了幾張紙遞給王午,說:“別哭了。這不關你的事情。我跟他本來就只是合同關系。他對我……” “胡說!”王午叫著,“野哥可喜歡你了。我從來沒看他對誰像對你這么細心過?!?/br> 程阮阮立刻尋找解釋:“也許只是他的服務意識變強了。再說了,他對你們也不差?!?/br> 這話一說,王午哭的更大聲了。 他哭著說:“野哥就是太重意氣了。是我害了他。是我們。這些年,要不是我們拖著他,他早就離開棚戶區(qū)了。不對,要不是那年高考出事,他估計大學就不會回來了。他以前說過,他這輩子最不想待的地方就是南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