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女君篇:假象(完)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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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溪水蜿蜒而下,蕭令儀緊緊地注視著面前的女子,月色再美,也不及眼前人的一雙光華流轉(zhuǎn)的眼眸。 在他反應(yīng)過來之前。 一句“好”早已脫口而出。 這一聲也太急切了些許。 意識到自己毫無掩飾的迫不及待,青年一張白玉般的面容上閃過片刻的羞赧。 加上他生的實在妖冶奪目,這一點點的羞澀暈紅,在他臉上便更像是紅梅落白雪,一眼望去,即是顛倒眾生。 青年抿唇一笑。 稍稍矜持地說了一句。 “都聽師尊的?!?/br> 他這一笑,帶著點恰到好處的羞澀靦腆,和江姒記憶里那個溫柔細致的師弟重合在了一起。 當年對外永遠溫和雅致、仿佛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令儀君,在她這個師姐面前,卻一直都是這副靦腆羞澀的模樣。 蕭令儀啊。 蕭令儀…… 江姒的神色復雜了幾分。 若是蕭令儀不曾誤入歧途,那他們又何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 她當年又何須親手殺死與自己相伴百年之久的同門師弟。 ……罷了。 如今她又有何資格說他。 現(xiàn)在的她和當年的他又有何區(qū)別。 說他瘋魔。 可她又何嘗不是。 飛升一事,已經(jīng)成了她的執(zhí)念。 *** 江姒做事向來隨心所欲。 一是因為她實力強橫,敢明面上和她剛的,差不多都被她揍服了。 斷水劍下,亡魂無數(shù)。 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再者就是她根本不在乎流言蜚語,縱使流言再滿天飛,她也是那群廢物窮極一生也無法趕上的存在。 因此,她毫無顧忌地放出了自己將要締結(jié)道侶的消息。 一時間,滿眾嘩然。 昆侖掌門玄虛子失手打碎了茶盞,白胡子都翹了起來,心中暗道一聲要死。 劍閣閣主停住了落棋的指尖,神色復雜。 … 就連靈山的佛修大能蓮池,聞言,也停住了敲動木魚的手指,穿著雪白袈裟的僧人睜開一雙古井無波的眼,他端坐在蒲團之上,靜靜坐了很久。 他垂眸看向手腕之上帶著的一根褪了色的紅繩,終還是拉起衣袖蓋住了。 眉目如畫的僧人抬眸,望著滿目神佛,雙手合十,贖悔心中的過錯。 … 蓮池此生見過最美的風景。 便是邀月峰上的那片云霞。 …… 這位曾經(jīng)名動天下的幽州女君即將成婚,對象還是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 即是大門派的古板長老也只敢在暗地里罵幾句荒唐,真真切切到明面上去呵斥她的,還真沒有。 修真界的成婚儀式并不像人間的那樣繁瑣,只需結(jié)締二人去三生石上刻下二人的名字,便代表著結(jié)締成功。 雖然江姒不在乎這些,但蕭令儀一反常態(tài)堅持要辦個正經(jīng)的成婚儀式,他在其他方面乖巧得要命,從來不和江姒提什么要求,但就是在這件事上執(zhí)拗得很。 他非要一場婚禮。 江姒也就順了他的意。 掌門玄虛子還來問過江姒有沒有什么他們昆侖派幫的上忙的地方,神情躍躍欲試,但是被江姒三言兩語給打發(fā)了。 聽到這個消息,還有個跌破眼鏡的就是浮驊了。 他他他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么回事? 君上她不是說要處置掉那個孤魂野鬼的么? 怎么突然要和他結(jié)為道侶了??? 莫非這是君上的計謀,那應(yīng)該也不可能,這犧牲也太大了。 再不然就是那個孤魂野鬼已經(jīng)被驅(qū)逐出去了,他們師徒倆突然發(fā)現(xiàn)對彼此情根深種,所以最終修成正果……個屁啊,這也太扯淡了。 浮驊怒而起身。 他又不是沒見過江姒。 那樣一個幾乎沒有七情六欲的人,她不可能喜愛溫雪聲的。 浮驊拍案而起,準備今晚悄悄摸進溫雪聲屋里去。 … 說去就去。 浮驊的膽子就是像薛定諤的貓,他這時候又不怕溫雪聲了。 晚上的時候,他也確實摸進溫雪聲屋里了,但面前這一幕讓浮驊有些蛋疼。 “……” 浮驊擦擦眼睛。 他忍了又忍,拳頭握了又握,實在沒忍住,出聲道:“溫雪聲,你這是在做什么???” 聽到這聲怪叫,原本對浮驊視若無睹的青年,這才紆尊降貴地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 “怪叫什么?!?/br> 在嫌棄他大驚小怪。 浮驊感覺到了熟悉的心梗。 雖然這家伙身上還是有點說不出來的違和,但感覺又像是他認識的那個溫雪聲。 浮驊邁步過去,痛心疾首地指著青年,“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 浮驊見到了什么。 他見到溫雪聲這家伙像個待嫁的大姑娘似的坐在床邊在繡鴛鴦蓋頭??! 繡著交頸鴛鴦圖案的紅蓋頭! 這一副賢夫良父的人到底是誰?! 浮驊人都要裂開了。 “…” 青年見此,薄唇微掀,輕嗤一聲,“少見多怪?!?/br> “既然來了,那正好過來給我挑個花色。” 浮驊:“……” 浮驊:“?!?/br> 浮驊倔犟地扭頭拒絕了蕭令儀的要求,“我不要?!?/br> 青年臉上極淡的笑意瞬間一收,冷酷無情道:“那你可以走了。” “……” “不送?!?/br> “……” 蕭令儀絲毫不覺得他繡個紅蓋頭有什么丟臉的。 這是他為心愛之人繡的,他珍惜都來不及。 他能和她有這一場的緣分已經(jīng)是他強求來的。 浮驊雖然覺得槽點太多無處吐槽,但到底是他認可的兄弟,他在做了一番思想斗爭之后還是別扭地過去了……蹲蕭令儀旁邊看他繡花。 他不是好奇,他只是想看看。 “……” 浮驊伸長脖子:“誒誒誒,蓋頭上當然是繡牡丹花的,你怎么繡的百合花啊!” 蕭令儀手一頓,“……” 浮驊:“百年好合,你這是咒你自己還是咒她啊?” … 浮驊是被轟出去的。 準確來講,是被丟出去的。 蕭令儀徹底融合了這一魂一魄之后,他的修為能力都逐漸和百年前未曾隕落的自己所靠近,雖無法恢復到全盛時期,但也馬馬虎虎恢復了八成。 浮驊郁悶的要命。 這才幾個月不見,蕭令儀這廝修為怎的如此突飛猛進?! …… 時間過得飛快。 眨眼就到了他們當初選定好的結(jié)侶之日。 三生石畔,若水之濱。 青年和身旁的女子對視一眼,雙雙抬手,以靈力化氣,在三生石上刻上雙方名字。 婚契定,道侶成。 … 淅淅瀝瀝的雨綿綿地下著。 四周沒有任何人,雨聲在這凄涼的若水之濱顯得格外孤寂,蕭令儀抬眸,長長睫毛下是難以掩飾的迷戀,他長久地盯著那個方向。 修真界不常下雨,但他們都默契地沒有使用靈力去避雨。 看著眼前的女子,即使渾身被淋得濕透,都又透出一股別樣的美感,她唇角甚至有一縷極淡的微笑,一如當年,那么難得的溫柔,令人沉溺。 可她手中指著他眉心的劍,卻說明了她真正的目的。 “師……娘子?” “我知你是蕭令儀?!?/br> 一句話,撕開了他最后的一層面具。 “你是溫雪聲,也是蕭令儀,我從頭到尾都知道。” “甚至可以說,你身為溫雪聲的這一世,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沒有巧合,也沒什么命中注定。” 女子微微側(cè)了一下頭,面對著蕭令儀平和的面色,她似乎非常疑惑,“你不恨我么?” 這觸及到了她的盲區(qū)。 一個不會愛人的近乎神靈的存在,又怎么能奢求她明白普通人的七情六欲。 江姒不明白,她是真的不明白。 換位思考,若是有一個人像她對待他一樣對待她,那她怕是早就將那人挫骨揚灰了。 “恨?” 青年搖搖頭,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里是無盡的哀傷,“我怎會恨你?!?/br>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江姒打量了他幾秒,得出這么一個結(jié)論。 他知道。 但他還是答應(yīng)了。 “知道?!鼻嗄陮λ龥]有任何隱瞞。 他極淺地笑了一下,道:“先前或許還不能確定,如今能了?!?/br> 不過是一副軀體罷了。 一條命罷了。 “……為何不怨我。” 蕭令儀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她,溫柔且哀傷,他薄唇輕啟:“兩情相悅的愛戀也好,一廂情愿的玩弄也罷,甚至是不死不休的糾纏都好,我怕的只是你再丟下我?!?/br> “只是你不相信……”不相信他會送她這條命。 青年彎起眼眸,唇角綻放出一個釋懷的笑,張開雙臂隔空給了她一個擁抱,向面前的愛人溫柔地告別。 “再見了?!?/br> … 他毅然決然地拿胸口撞上了劍尖。 … 天空發(fā)出沉重的轟鳴。 雨滴掩埋了最終的罪惡,故事就此結(jié)束,一切的愛與恨也都銷聲匿跡。 在意識消失的前幾個瞬間,蕭令儀的腦海中劃過很多的東西,最終化為最后的一個遺憾。 ……他還沒有給她掀蓋頭。 她怎么就不能再等等呢。 … 飛來峰一座庭院的里屋的桌案上,一只精致的錦匣里,擺放著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紅蓋頭,蓋頭上的圖案精巧細致,但是再無人知道,繡它的人是懷著怎樣的愛意與期盼,落下那一針一線。 如今只余一片冰冷的布料。 … 【滴——滴——攻略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