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第三任丈夫殺死之后我重生了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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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承德性格冷淡,不喜他人近身,她因為求之不得似乎也給他下過一種藥,但不是什么烈藥,只是助興藥而已。 她想到這里,腦子里的東西卻跳出來直嘖嘖,“搶女主的男人,搶不了就給人家下藥,你這做法不是炮灰女配還有誰能擔(dān)得起這名頭?” 清寧聽不懂它的一些詞語,留心聽了記在心里才對謝叢之說,“我們是女子,怎么做得出下藥這種事情,你哪聽來的傳言盡給雪瑩抹黑。若要找藥別找我,去找青樓楚館自有人給你獻上?!?/br> 謝叢之揮著扇子道,“拿東西換也不可?” 清寧斜睨他。 謝叢之訕訕嘆氣。 告別這位公子哥兒,清寧這才慢吞吞回了瀟湘院。 院子里韞娘穿著一身婉約的青綠色衣袍端坐于石桌前,手邊一本經(jīng)書,看模樣就知道在等著她。 等清寧進門,韞娘就抬頭蹙眉看她,呵斥道,“跪下。” 清寧看了她一眼,又看見站在她身邊低著頭的春鳶。 春鳶是韞娘的貼身丫鬟,卻常愛去各處打探些八卦。 清寧走過來坐在她對面,“娘親,這又是為了何事?” 韞娘慍怒地問她,“早先我就覺得你脾氣暴戾,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果真如此,你和玉珠、玉瑛都是姊妹,本該守望相助,沒想到居然為了一點小事把玉珠的馬兒剝皮拆骨,如此殘暴,可是我們世家女所為?” 清寧看著她,不由想起一些事情來。 謝玉珠當(dāng)年剛失去母親,謝思霄又和妻子起了齷齪,就暫時把這個庶女寄養(yǎng)在meimei膝下。 韞娘性格軟弱,兼住在謝家想還哥哥情誼,就對謝玉珠十分盡心,處處照料,恨不得把她當(dāng)真女兒疼,謝玉珠果真與她親近起來。 謝玉珠和清寧一起生活過幾年,本該有三分情誼,可惜二人性格南轅北轍,反而結(jié)下梁子,一直吵鬧到如今。 而今韞娘因為養(yǎng)過謝玉珠一段時日,可憐她沒娘親,在處理她們的事情上總有些偏頗。 清寧道,“綠耳莫非不可憐?” 韞娘怒道,“她行事不端是她的事,我管不著,我卻不能見你如此惡毒?!?/br> 清寧又問,“她可是說了和我打賭的事情,說贏過了我?” 見韞娘神情,清寧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笑了笑,“我想告訴你,其實是我贏了,不過你大概是不會信的?!?/br> 韞娘神色很淡,也很深,她看了看她,轉(zhuǎn)身出去了。 清寧于是又被罰跪,這一跪就是半夜,依舊是照著韞娘的規(guī)矩背《女則》、《女誡》,再站起來時清寧一個踉蹌,幸好有流光扶著。 但這倒讓清寧想起以前的事情。韞娘是個大家閨秀,教導(dǎo)清寧的方式也格外嚴厲,每每背錯一個字就要罰寫,作業(yè)未完成也得加倍做完。 然而清寧一點都不像韞娘,韞娘柔弱體貼,多愁善感,在詩書上最有天分。而清寧天賦只是一般,性格里有反骨,誰要拘著她她一定就要反著來,被如此多罰幾次就越發(fā)不想學(xué)那些書本,再加上十三歲時發(fā)生了被誣陷那件事,她一氣之下便不肯再讀書,只愿意騎馬射箭,最終成了一個游手好閑的紈绔,離韞娘的期望愈發(fā)遠。 清寧上輩子十幾歲時雖然脾氣暴躁,可是生平最佩服的女人就是金陵才女謝韞娘,也因此愧疚好久。 不過這也是以前的事情,在韞娘心中的天平傾向另一個人,以至于她遭遇后來種種后,她就已經(jīng)能夠?qū)λ菹滦牧恕?/br> 流光身為清寧身邊跟她最久的大丫鬟,十分心疼清寧,低聲抱怨道, “不過還贈一匹馬的事情,小姐鬧得這么大,活像您做了什么天大的壞事似的。” 清寧揮手讓她住了嘴,到閨房中正要洗漱睡下,卻發(fā)現(xiàn)還有一本薄薄的《金剛經(jīng)》等著她抄寫。 流光連忙道,“您先睡下,我來替您?!?/br> 清寧揮手笑了笑,“不必,我自己寫。” 她不想再讓流光用那一手蹩腳的模仿字體使韞娘挑出錯來,反正上輩子她嫁給元崇德之時被罰抄書本的事情也不少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技能居然這么好用,于是在硯臺上舔了舔筆,用那靜心練過的簪花小楷在紙張上寫起來,不過一會兒就抄完整本。 于是和衣睡了,次日睡到日上三桿的情況并未出現(xiàn),辰時時就聽見外間一陣喧嘩,朦朧睜著眼睛問,“外間出了什么事兒?” 若月從外間進來道,“回稟姑娘,是施家少爺來了,他過段日子要出門游學(xué),正巧在家中略住幾日?!?/br> 清寧正撐著臉想這施家少爺是何人,腦子里那玩意兒又不合時宜地跳出來找存在感,“又是你的桃花劫,大小姐,你要不聽我的話,你得活活困在桃花劫里一輩子不得翻身?!?/br> 若月以為她沒想起,就小聲說,“是和常常給您寄東西的那位施公子?!?/br> 清寧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位施家少爺卻是上輩子害慘她的狗男人之一,她的青梅竹馬是也。 若月一邊替她洗臉一邊說,“施少爺架子可真大,我看見他那車馬架了,嚯,六匹馬拉著,足足堵了一條街,連謝少爺也被擠得從后門出去的?!?/br> 這時候只有天子才六馬拉車,她懶洋洋問,“施家果真要造反了嗎?” 若月不知道她話里的深意,一時噤聲。 她想到施少爺心中就不大愉悅,懶懶散散換上衣服,拿著那份金剛經(jīng)出門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不愛出門瞎逛,就喜歡呆在房門里和家里幾個媳婦太太玩葉子牌,看見她們幾個小輩來了,就說起辦宴會的事情。 “到時候就把崔家、裴家、施家?guī)讉€丫頭叫來,這冬天里怪冷的,也該讓家里熱鬧熱鬧。” 大夫人笑著說,“我會讓瑛娘去辦這個事兒,保準辦得漂漂亮亮?!?/br> 老夫人點頭道,“是該如此,她年紀不小,該學(xué)這些事情了,你也別忘了其他姑娘們,免得別人說我們家姑娘小家子氣。” 清寧站在一邊默默思索。謝玉瑛自四歲就上山修行,至今年的十四年間從未間斷,這乃是因為當(dāng)年惠智大師說她身有大劫,必須在廟中清修至雙十才能免去災(zāi)禍,但這也不妨礙大姑娘才名和美名傳至天下,讓無數(shù)好男兒為之心折。 不過即便如此,因為她母親大夫人是大家出身,愿意讓女兒出風(fēng)頭。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就道,“不如讓清寧幫幫忙,她行事歷來利落,能幫瑛娘省下不少時間?!?/br> 大夫人和韞娘關(guān)系不好,就不大情愿,小聲說,“我就怕韞娘不愿意她拋頭露面?!?/br> 老太太這就嘆氣起來,女兒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她不好管的。 韞娘是謝老太爺唯一的女兒,備受寵愛,老太爺就把她交給老太太撫養(yǎng),老太太也算盡心,可惜兩人仍然不親近,她孀居后更是如此。 她正想著,就聽見外面突然傳來一聲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哭泣聲,稍后而來的便是大丫鬟寶瓶錯愕的聲音。 “玉珠小姐,你怎么了?” 謝玉珠一聲哀鳴。 寶瓶不說話了,把一身雪白衣衫的謝玉珠迎進來。 謝玉珠十分狼狽的樣子,哭哭啼啼進門,行禮請安。 清寧熟悉她路數(shù),抱著手臂非常淡定看著她。 老太太忙問,“發(fā)生了何事?” 謝玉珠哭著把話說清楚,其實主要是告狀,說清寧如何搶走她的馬,又如何把馬剝皮削骨,手法殘酷,一點都不顧及她們姐妹間的情誼。 她那狼狽的神情尤其像一朵雨后沾水的小白蓮,楚楚可憐,可惜清寧不吃她那一套。 大夫人皺著眉毛問,“可真是如此?” 第12章 謝玉珠凄凄慘慘的地把話說清楚,其實主要是告狀,說清寧如何搶走她的馬,又如何把馬剝皮削骨,手法殘酷。 她那狼狽的神情尤其像一朵雨后沾水的小白蓮,楚楚可憐,可惜清寧不太吃她那一套。 大夫人皺著眉毛問,“可真是如此?” 謝玉珠抬頭看了清寧一眼便快速把目光移開,唯恐被她打一般,小聲說,“當(dāng)然是真的?!?/br> 見眾人把目光移向自己,清寧懶洋洋說,“二jiejie瞎說什么,我會做這種事情?我做事歷來堂堂正正,看不順眼就打你一頓,怎么會做陰司事?” 這倒是真的,近幾年清寧揍過的貴女可不少,隔三差五就上謝家告狀,好險謝家有名望又有權(quán)勢,不然清寧不得被人套麻袋扔金陵河去。 清寧又道,“我又不是外邦人,怎么可能吃馬rou。誰知道你的馬跑了,丟了,還是被你送人?若是東西丟了就到我這兒找,那我干脆做菩薩把東西全捐廟里算了。” 她一點也不緊張,謝玉珠乃是謝玉瑛頭號迷妹,一舉一動都要模仿對方,可惜她既沒有大姑娘的容貌,又沒有對方的腦子,學(xué)得不倫不類,只會哭哭啼啼告狀,被人欺負就紅眼圈。所以謝家六位小姐無論嫡庶誰都不想和她玩。 謝玉珠哭道,“那請母親做主審一審吧。” 大夫人頷首應(yīng)了,派了人去兩位姑娘院子拿人帶來當(dāng)眾審問。 大清早就鬧這事情,屋內(nèi)氣氛有些凝滯,二房的三姑娘就翻著白眼說道,“好好的請安就請安,不說些好事反而讓奶奶鬧心,有人可真不長心。” 其他人沒說話,可也沒反駁她,可見也覺得如此。 三姑娘謝玉簪又道,“況且我看寧妹性子爽快,不是那樣的人,反倒是二姐,心思可不簡單,我看她還私下給施表姐的未婚夫送過糕點呢?!?/br> 她也是深受謝玉珠告狀之害的可憐人。想當(dāng)初,謝三姑娘就因為私下說大姑娘壞話被她捅到大夫人面前,鬧得兩邊關(guān)系不大好。 雖然后來謝玉珠也給她道過歉,但從小沒受過什么委屈的謝玉簪一直對此耿耿于懷,逮著空就戳她肺管子,哪兒疼就指著哪兒戳。 謝玉珠頓時漲紅了臉,她一直怕大夫人給自己找的未來夫家不好,偷偷給好幾位少年英才送過信,可惜都沒有回信。 這下被謝玉簪在眾人面前拆穿這件事,頓時覺得面上掛不住。 幸好這時候大夫人的丫鬟也回來了,面色十分古怪。 大夫人見此問,“怎么回事?” 丫鬟低聲說,“我已打聽了,二小姐身邊的丫鬟都躲躲閃閃的,說斷無此事,我連番追問之下她們才說被清寧姑娘身邊的老媽子收拾了,不敢說實話,確有此事……可是,可是。” 大夫人威嚴道,“說?!?/br> 丫鬟就糾結(jié)道,“結(jié)果我轉(zhuǎn)頭就看見那匹馬剛從外院跑回來。” 那匹威風(fēng)凜凜的馬誰不認識啊,皮毛光亮一點委屈都未受過的樣子,她稍微一想就知道謝玉珠在陷害清寧,只是手段太差,居然沒藏好這馬,讓它不小心溜出來。 謝玉珠一怔,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清寧,卻見對方含著笑意慢悠悠看她。 “是你!”她怒聲道。 清寧卻拉著老太太袖子撒嬌,“哎呀,是她弄錯了,外婆可別怪她,說不定是馬貪玩出去玩了呢。您還是看看這份金剛經(jīng),我昨晚上抄了一晚上,特意為您抄的,我沒修過行,只能這樣替您祈福了?!?/br> 這一本金剛經(jīng)好歹有那么多字,老太太一看就大加贊許,她也知道謝玉珠愛告狀,只是沒想到她還挺有心機,遂道,“你別替她說好話,讓她娘親接回去好好管管?!?/br> 現(xiàn)在說的娘親就是嫡母大夫人了,大夫人告了一禮,把謝玉珠罵了一頓,說要把她關(guān)禁閉,眾人這才離去。 清寧走在最后,欣賞沿路美景。 謝家院落之大,幾乎占據(jù)了整條街道,明明是寸土寸金的位置,還在府內(nèi)修建了亭臺樓閣,不得不讓人感嘆其闊氣。 清寧行路到前院門,就見一個棵十分茂盛的臘梅樹,正生出一點憐惜之心,忽然看見不遠處有個高挑男子走過來,身披一身明紅色披風(fēng),烏黑的頭發(fā)披散在肩頭,手上還執(zhí)著一把畫著翠竹的折扇。 他走路時極有風(fēng)姿,發(fā)尾和披風(fēng)一蕩一蕩,全然一幅分花拂柳而來的富貴公子模樣。 若月“呀”了一聲道,“這不是施少爺,怎么這么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