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打秋風(fēng)[穿書]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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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打電報了,把這兜子吃的寄給我兒子,我兒子那糧食緊缺,他在那當工人,手里有錢,沒地買糧,氣死個人……” 江珠聽到這,眼睛一亮,立馬搭起了話茬。 “大娘,你兒子在哪個地方啊,咋會這么缺糧食,我哥也是在工廠當工人,他們那就不這樣???” 江珠睜著一雙大眼睛,一副十分好奇和不可思議的樣子。 “別提了,我兒子當初被分到南蘇的家具廠,他那個地方最近糧食不夠吃,緊缺的很,早知道就應(yīng)該讓我閨女去南蘇那邊的廠……對了,閨女,你哥被分到哪個廠了?” “你兒子被分到南蘇?。亢们?,我哥……也是被分到南蘇,不過,是在棉花廠,不過,我聽我哥說,他們廠不缺糧食吃啊……” 江珠想知道在南蘇那邊,是只有個別廠子缺糧,還是大部分都這樣。 “不可能,我兒子前兩天發(fā)電報還說,南蘇那邊現(xiàn)在好多廠都缺糧,有的廠已經(jīng)吃不上飯了,我兒子那個廠還好點,一天兩頓飯……不過還是吃不飽……” 老婦人說的信誓旦旦,吐沫紛飛,江珠得到了自己想了解的情況,就立馬往后退了幾步,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這咋都能記錯哪,別看你這閨女人長的怪俊,咋腦子這么不好使,有婆家沒,我給你說一個……” 江珠連連擺手說不用,嚇得她急忙離開了這個窗口。 就這樣江珠在郵局坐了一上午,聽到的不是誰家生了個大胖小子,就是誰家人生病住院了,誰家兒子下鄉(xiāng)談對象了,哪個地方的糧價又漲了,哪個地方的廠子發(fā)不出工資了,哪個地方又下雨了…… 從這些瑣碎的事情中,她提煉出一些信息,以及確定了南蘇那邊確實糧食緊缺的情況。 就在這時,江有貴拎著一紙袋包子進了郵局,江珠眼睛很尖,立馬就看到了她爸,她看到她爸臉上的喜色,心里就大概有了預(yù)感,但還是忍不住沖了過去,迫不及待的問: “爸,成了沒?” “你爸出馬,必定馬到成功!” 江有貴左手背到后面,右手一揮,一副指點天下,藐視群雄的架勢,整個人嘚瑟的不行,走路都是飄的。 江珠帶她爸去百貨大樓,給他置辦了一整套行頭,再配上沒有度數(shù)的框架眼鏡和一只公文包,這感覺立馬就涌上來了。 寒酸窘迫,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形象立馬來了個徹頭徹尾的大轉(zhuǎn)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廠子里的干部,如果江三爺在場,恐怕都認不出來。 江有貴第一次穿的這么氣派,整個人手腳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的感覺。 …… “爸,你自然點,你看他怎么走路,怎么拿包?!?/br> 走在大街上的江珠指著大路上一個干部模樣的人讓她爸看,其實,江有貴的長相是偏斯文文弱那類型的,就眼鏡一帶,那氣質(zhì)比人家正經(jīng)干部還要像哪。 沒一會,江有貴就適應(yīng)了這身穿著,江珠又提前教他話怎么說,表情應(yīng)該什么樣,怎么稱呼,怎么握手等等,倆人又排練了幾次,江有貴慢慢的進入了角色狀態(tài)。 他這次的角色是外地廠里的干事,負責糧食采購的,這次回老家探親,剛好聽到面粉廠想出售面粉的消息。 江珠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不惹人注意,那畢竟是十萬斤面粉,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有這樣大的需求,但如果是廠子里需要,那就說得通了,反正說的是外地的廠子,到時候,他們想查也查不到。 江有貴自己進了面粉廠,而江珠也沒有閑著,她在縣城邊上找到了一家廢棄的倉庫,這個倉庫地處偏僻,周圍沒住什么人,最重要的是,倉庫不遠處就是一條大路。 不過有一點不好,就是倉庫上方破爛不堪,如果下雨的話,會漏雨。這一點江珠也想到了,到時候可以把下面用兩根木板墊的高一點,上面用油布搭著屋頂。 直到夜幕降臨,江有貴才從面粉廠出來,面粉廠的廠長熱情的不行,說啥非要拉著江有貴去飯店吃飯喝酒,江有貴好不容易才脫身。 江珠和江有貴倆人怕夜長夢多,想今晚把面粉從面粉廠全部拉走,找的糧食站貨車司機也不是別人,而是王川。 江有貴也沒瞞他,因為后面拉著面粉去賣,也離不開會開貨車的他,所以直接就給他攤牌了,王川一聽,二話沒說,套上衣服,就跟江有貴走了。 江有貴和面粉廠廠長說好了,今天晚上搬面粉的時候再付錢,所以等會王川肯定會見到面粉廠廠長,走在路上的時候,江有貴就專門給王川交代了,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不是村子里種地的,而是外地燈泡廠負責購糧的主任,叫王主任。 “行,哥,你說咋辦就咋辦,你讓我咋說我就咋說?!?/br> 王川把車從糧食站開了出來,拉著江有貴直奔面粉廠,而江珠此時正在收拾倉庫。 面粉廠的廠長見江有貴他們來了,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就怕對方臨時變卦。 現(xiàn)在面粉廠不好經(jīng)營,百貨大樓出了一款富強粉,價格和他們的一樣,但面粉卻比他們的白,蒸的饅頭又白又軟,他們廠里的面粉壓根就比不上,大家都去買富強粉吃了,他們廠子里產(chǎn)的面粉賣不出去,就這樣積壓下來了,現(xiàn)在新麥又上來了,那這去年的面粉就更加賣不出去了。 這去年的面粉占著倉庫,這新麥打的面粉都沒地方放不說,最主要的是,現(xiàn)在廠里指著處理掉這批面粉的錢用來給工人發(fā)工資。 所以,當這個外地來的燈泡廠的王主任能一口吃下這十萬斤面粉,面粉廠廠長別提多高興了,自打面粉廠想處理掉這批面粉的告示貼出去,就不斷有人來問,要么就是他們要的量太少,還不夠塞牙縫哪,要么就是手里沒錢,想把面粉拉走,先欠著面粉廠的錢。 這不是搞笑嗎?廠里正等著把這批面粉賣掉給工人發(fā)工資哪,你給廠里打欠條,廠里能給工人打欠條嗎? 這幾天,別提他有多糟心了,昨天晚上他還在和他老婆說,要是能來一個人,能把這十萬斤面粉買下,并且能拿出這筆錢來就好了,他老婆還說他癡人說夢話,沒想到今天就來了這么一個為他解決煩惱和麻煩的王主任。 并且這位王主任承諾今晚就搬走這批面粉,這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其實王主任一晚上搬不完也沒關(guān)系,他可以給通融個幾天,但這王主任一聽他們廠里正急著給新面粉騰地方地哪,二話不說,就說今晚全部搬走,這真是高興的他都不知道說啥了…… “李廠長,這是九千塊錢,你點一下?!?/br> 江有貴拉開鼓囊囊的公文包的拉鏈,從里面拿出幾沓錢。 李廠長立馬把錢接了過來,和廠里的會計兩個人點錢,點錢的同時,還不忘讓廠里的工人給這位王主任把面粉裝到車上。 由于江有貴這個燈泡廠的王主任演的太到位了,所以李廠長也沒有起疑心,把錢點好之后,就拉著江有貴說了好多感謝的話,要不是江有貴怕露餡,不敢多說話,非要和他好好嘮一嘮。 由于面粉廠這邊的工人給力,所以沒一會就把大卡車給裝滿了,王川開著卡車,江有貴坐在副駕駛上,途中,江有貴還多了個心眼,故意讓王川多繞了幾段路,看到后面沒人跟蹤,才直奔倉庫。 到了倉庫后,加上江珠一共三人,把卡車里的面粉全部卸了下來,然后再去面粉廠拉面粉…… 一個晚上,就把山一般的面粉全部從面粉廠轉(zhuǎn)移到了破倉庫,結(jié)束后,三個人的臉上,頭發(fā)上,身上,全部都是雪一樣的白,這樣出去要是被人撞見,對方恐怕魂都會被嚇飛。 他們趁著天還沒亮,來到王川家,洗了把臉才敢回村,原本王川想讓他們父女倆住在他家,可江有貴怕媳婦和江三爺在家擔心,最后,王川開著貨車把他們倆送到村口。 而王川回去后,更是直接在糧食站請了一個月的長假,然后回家拿了幾件衣裳和一床被子,卷了卷就跑到倉庫看倉庫去了。 江有貴他們到家的時候,天才灰灰亮,進了家門發(fā)現(xiàn)張云和江三爺倆人一晚上都沒睡,他們見這父女倆回來了,才松了一口氣。 江有貴整個人攤在炕上的那一刻,腦子里一直緊繃的那根弦才敢徹底的松開,人累到已經(jīng)不覺得累了,手都在顫抖,這是卸面粉卸的,他從來沒有干過這么多活。 干的時候,一點都沒覺得累,可能是太緊張了,緊張到忽略了勞累,這一松懈下來,這些緊繃的東西就像泄洪了似的,一下子涌了上來。 此時此刻雖然累但更多的是說不出的高興和興奮,江有貴躺在炕上,即使一晚都沒有睡,他卻一點都不困,兩只眼睛布滿了紅血絲,但更多的是興奮的光,他現(xiàn)在非常精神,眼睛亮的嚇人。 第110章 幾天后, 江珠和她媽坐上了通往南蘇的火車,而江有貴則卷了鋪蓋去縣城和王川一起守倉庫去了,江三爺則留在家里看家。 每天, 王川的瞎眼娘就會烙一鍋餅子,給王川帶走, 江有貴和王川吃著老娘烙的餅裹大蔥蘸醬, 第二天會是一鍋大饅頭醋溜白菜再配上江有貴從家里帶的rou干啥的……他們在倉庫等江珠的電話。 江珠來到南蘇后, 在招待所開了一間房,然后和她媽倆人就開始考察當?shù)氐那闆r,首先她們倆來到了供銷社。 “同志, 有沒有白面???” 供銷社柜臺后面穿白色罩衣的女供銷員抬起眼皮子瞅了一眼江珠,臉上帶著些許的不耐煩。 “都說了,沒白面,只有棒子面,想要棒子面明天早起排隊,來得晚了就沒了?!?/br> 江珠看到她這服務(wù)態(tài)度,勉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好聲好氣問: “那我想問下,什么時候有白面啊?” “想啥那, 現(xiàn)在連棒子面都成了緊俏貨,哪來的白面?現(xiàn)在糧食緊缺嚴重, 能吃飽就不錯了?!?/br> “好,謝謝啊?!?/br> 江珠出了供銷社,和張云來到了服裝廠門口,此時正是飯口, 烏壓壓的都是人。 “現(xiàn)在咱廠里已經(jīng)一天兩頓飯了,你沒見, 早上那頓飯一人就給一個還沒我手大的窩窩頭,這誰能吃飽?” “就是,又想馬兒干活,又不給馬兒吃飽?!?/br> “咱廠的情況還算好的吶,你們不知道,就生產(chǎn)電視機的那家廠,我愛人是那個廠的工人,情況還不如咱廠哪,聽說他們廠長都快愁死了……” …… 江珠和張云倆人在這些廠門口轉(zhuǎn)了一圈,基本上每個廠的情況都大致了解了下。 下午四五點的時候,江珠自己一個人直接來到了生產(chǎn)電視機廠子門口。 “同志,你找誰?” 看門的大爺看著面前站著的俊俏姑娘問。 “大爺,我找你們廠長,他是我表叔,我爸聽說你們這缺糧食,就讓我來給我表叔送點糧食?!?/br> “啊?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下我們廠長?!?/br> “好?!?/br> 門衛(wèi)立馬給廠長打了個電話。 坐在辦公室,正在為糧食發(fā)愁的張廠長聽到門衛(wèi)說他表侄女來給他送糧食,可他壓根就沒有表侄女???這句話剛到嘴邊,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就又咽了下去,在辦公室略微想了一會兒,就走出了辦公室。 “廠長,你可真是有門好親戚啊,人家聽說咱這缺糧食,大老遠的跑來給你這個表叔送糧?!?/br> 門衛(wèi)老何一臉的羨慕,他咋就沒有攤上這樣的好親戚啊,他那些親戚不說給他送糧食,不來找他打秋風(fēng)就算是好的了。 廠長笑了笑,沒有接老何的話,他打量著面前這個謊稱是他表侄女又鎮(zhèn)靜自若的女同志,嘴角揚起一抹親切的笑。 “呀,都長這么大了,剛剛我差點沒認出來,真是女大十八變,那時候見你,你才這么高。” 張廠長用手比劃了一下,熱情的就像是江珠真的是他表侄女似的。 “我也許多年沒有見過表叔了,要不是這次我爸讓我來給您送糧,恐怕還見不到您哪?!?/br> 張廠長聽到面前這個年輕的女同志說送糧二字,眼底微閃了一下, “還是你爸惦記我,走走走,去表叔的辦公室看看。” “好” …… “侄女啊,你爸讓你給我送多少糧過來啊?” 走在路上的張廠長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 “十萬斤?!?/br> “多少?” 張廠長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向身旁的女同志,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十萬斤。” 江珠又重復(fù)了一遍,然后又特意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