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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半夜的時候,她突然胸悶,一下子醒了過來。 穆封不在她身邊,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施暖坐起來,抱著被子,有些發(fā)呆。 這一個月,她一點也不開心,可是女人似乎在感情里總是會心軟,穆封不曾挑明,她就總想著去相信他。 可結(jié)果,這么諷刺。 施暖坐了一會,沒了睡意,還是起來,光著腳從臥室出去。 走廊的燈是關(guān)著的。 不過從樓梯口可以看得出,樓下有人。 施暖慢慢的過去,靠近樓梯口,稍微低頭,就看見了穆封。 穆封在接電話,語氣說不上好不好,就是感覺很平淡。 “新聞那邊,你們把控一些,別讓輿論走向出了偏差……” 施暖心里一頓,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果然,下一步在這里。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穆封嗯了一下,“施從文的事情你那邊也清楚了,關(guān)于莊家先別提,只把施從文的事情爆出來?!?/br> 施暖把視線收回來,在面前的一處虛無停下來。 下面穆封說了什么,她其實已經(jīng)不想聽了。 有些事情,沒必要非要追究一個已知的結(jié)局。 施暖轉(zhuǎn)身回了房間,也沒睡,只是靠著門板站著,腦子瞬間想了很多的事情。 人這一輩子,總會遇到一些事情,讓你推翻自己曾設(shè)想的所有美好,其實也不算是磨難,嚴格說起來,是個教訓(xùn)吧。 施暖進了被窩,把自己包裹嚴實,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了過去。 …… 施家老太太火化這天,施暖過去了。 身邊跟著兩個門神,弄得那些蠢蠢欲動的施家人沒有一個趕敢上前的。 施暖最近這段時間,火葬場來的次數(shù)有點多。 前面有施從文陸云,后面有施家的老太太。 她現(xiàn)在都有些麻木了。 據(jù)說老太太是因為急火攻心,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憋過去的。 她到死眼睛都沒閉上。 施暖聽見施家人談?wù)撨@些的時候面無表情。 那些人無非是說給她聽的,可惜了,她現(xiàn)在聽見什么消息,都沒了感覺。 施暖看見了施慈,施慈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施懷文身邊,臉色也不怎么好,全程沒看施暖一眼。 施暖明目張膽的盯著她看了很久,傻子都能感覺到施暖的眼神,可是施慈從頭到尾沒敢看她一下。 施暖最后冷笑一下,收回了視線。 施臣處在被調(diào)查的階段,據(jù)說施家公司內(nèi)部的財務(wù)賬很是混亂,很多私自挪用公款的單據(jù)上,都有施臣的簽名。 施暖認識的施臣,雖然不是什么堂堂正正的君子,但是也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又不傻,公司都捏在自己的手里,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出來。 施家老爺子在大堂里面哭哭咧咧,這一輩子,他其實都依仗老太太出主意,現(xiàn)在老太太沒了,他的半邊天也塌了。 施暖等了一會,才看見施臣過來了,他雖然被調(diào)查,但是這種時候,還沒有被限制自由。 施臣一進來看見施暖,動作一下子停下。 施暖轉(zhuǎn)頭看著他,眼神平淡。 施臣倒是沒像蔣芳妃一樣歇斯底里的對她,只是看她看的很認真,和從前每一次都不同。 施暖一點也不心虛,微微仰著下巴對著施臣。 最后還Z是施臣先調(diào)轉(zhuǎn)的視線,轉(zhuǎn)身拉著蔣芳妃,站在大房旁邊。 施暖深呼吸一下,過去站在了蔣芳妃身邊。 蔣芳妃明顯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她看都沒看施暖一眼,眼神很專注的看著前面。 那兩個保鏢跟著站在施暖身后,盯著蔣芳妃看,防止她有什么突然的動作。 有工作人員過來確認信息,施家的人都湊了過去。 施暖趁機也跟著過去了。 那兩個保鏢本來是跟著的,托了施家家族成員龐大的福,尤其是那幾個人看施暖不順眼,但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對施暖做什么,所以直接把氣都撒在了兩個保鏢身上。 保鏢剛跟過去,就被隨后過來的施家人給擠了出來。 施暖心里一樂,湊在蔣芳妃身邊,不過話卻是對著施臣說的,“一會有沒有時間,我們聊聊?!?/br> 施臣似乎并不意外,不輕不重的嗯了一下。 施暖松了一口氣。 施臣比蔣芳妃可聰明多了。 確認完信息,那邊要做一個遺體告別。 這種只能家屬進去,兩個保鏢再次被拒在人群外。 施家人呼呼啦啦的進了內(nèi)場。 施暖直接走到施臣身邊。 不管大家是不是真心,現(xiàn)在面對老太太的遺體,能哭的自然全都撕心裂肺的嚎起來。 施暖沒眼淚,也不想裝。 施臣和她同樣的想法,兩個人像是看熱鬧的一樣,站在哭嚎的人群外邊。 蔣芳妃也哭了,不過施暖覺得她未必是哭老太太,可能是哭施臣的處境。 施暖趁機對著施臣,“你那邊如何,我最近一直在穆家老宅,外邊的消息我一點都不知道。” 施臣也不意外,“我給你打電話,你的號碼始終是不在服務(wù)區(qū)?!?/br> 施暖嘆了口氣,“是穆封,我的手機在他那里?!?/br> 施臣終于轉(zhuǎn)頭看了施暖一眼,“軟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