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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暗部,一個連皇帝都垂涎三尺的暗部,如今落在杜阮的手上,如果秋半夏想要合作,只能選擇保護(hù)她。 或許,那個早已經(jīng)死去杜家大哥連這一點都設(shè)計好了,即使杜家已經(jīng)無人,也有人會前仆后繼地為了杜家暗部而保護(hù)他的meimei活下去。 想起那個杜家的繡樓,秋半夏不由自主地想:杜家人,是真的非常寵愛杜阮啊。 秋半夏將珠簾重新掩好,在無人察覺的地方,輕輕地嘆了口氣。 屋內(nèi),秋半夏收起心思,她展開紗布,把藥均勻地撒在上面,又用剃刀把杜阮腦后傷口處的一縷發(fā)絲給剃掉,把紗布包好。 長長的潔白的紗布從她的腦后一直繞道前面,在額頭上繞了一圈。 “好了?!鼻锇胂膶τ赫f,“就像是這樣——看懂了嗎?往后一天三次換藥,睡覺的時候只能趴著,不要壓到傷口了?!?/br> 迎春如臨大敵,鄭重地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于是秋半夏又回身,攏了攏杜阮額前的發(fā)絲,又放下了傷口上方的一排頭發(fā),剛剛好遮住了紗布。 只是杜阮額前并不是齊劉海,即使她盡力把發(fā)絲攏在一塊,她額前一塊白布也十分顯眼。 杜阮曉得她想遮住紗布,不過杜阮自己其實不太在意,她示意讓秋半夏別折騰了,又摸了摸自己額上的紗布,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額上纏繃帶,看起來像是現(xiàn)代人在發(fā)燒時敷在額頭上的毛巾,不由得有點新奇。 折騰完包扎,秋半夏在一旁收拾繃帶和藥瓶,杜阮看了看旁邊站在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本該在這里的人不在。 龍凌,平常他都是時刻跟在自己身邊的人,今天怎么不在?更何況,現(xiàn)在他們在蕭王府,龍凌又能去哪里? 杜阮皺起眉,問一旁的迎春:“龍凌在哪里?” 第49章 禮物? 迎春猶豫了一下——那個猶豫的動作很微小,但杜阮那么熟悉對方,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迎春說:“今日龍凌一大早便離開了,他說他要回一趟將軍府,去查小姐中毒的事情?!?/br> 杜阮點了點頭,這理由天衣無縫,但她從迎春那一瞬間的猶豫里猜出來應(yīng)該不是這么簡單。 只是現(xiàn)在蕭蒙和穆青站在一旁,有什么事情也不好當(dāng)著他們的面說。 杜阮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秋半夏,白衣的醫(yī)者已經(jīng)收拾好了藥箱,咔噠一聲扣上了鎖扣。 “杜小姐,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喝些調(diào)養(yǎng)的湯藥,我去寫方子,盯著人抓藥?!鼻锇胂暮茏R趣地對杜阮道。 迎春立刻便跟著道:“秋太醫(yī),我跟您一起去?!庇只仡^看看杜阮,“小姐……” “去吧去吧?!倍湃顡]了揮手,“你就放心吧,蕭王爺還在這里,王府里能出什么事?” 迎春想了想,她看著杜阮,突發(fā)奇想道:“小姐,您身邊只有奴婢和龍凌怕是不大方便吧?咱們是不是該買些侍女回來?” 往日里她們還在將軍府的時候,杜阮作為杜家最小最受寵的女兒,只要出了院子便有七八個侍女跟著她后腳,隱身跟著她保護(hù)她的暗衛(wèi)也遠(yuǎn)遠(yuǎn)不止龍凌一個人。 想到這里,迎春便真情實感地?fù)?dān)憂起來,她道:“只有奴婢伺候您,您會不會覺得不方便?以您的身份,光是身邊的貼身侍女便應(yīng)該有四個,還有洗漱掃灑的侍女、書童和教習(xí)嬤嬤……” 杜阮一愣,“???”了一聲。 她不是杜阮本人,上一世穿越過來的時候,身邊更是連迎春這一個伺候的侍女都沒有——雖然龍凌忠誠又貼心,但到底男女有別,洗漱穿衣這樣的事情,龍凌是不可能伺候她的。 杜阮哭笑不得,連忙道:“今時不同往日,迎春你也說了‘以我的身份’,我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什么身份,四處躲藏的罪臣之女算嗎?” 她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但誰曉得迎春立刻紅了眼睛:“小姐您不要這樣說!……您永遠(yuǎn)是杜家的小姐。” 于是杜阮也明白自己說錯話了,這個原主的侍女和她和龍凌都不同,她是從小在杜家長大的家生子,思考問題也總是以一個世家子弟的角度來看待。 甚至因為她們住在王府,并沒有像是上一世那樣顛沛流離地逃命,迎春心底甚至還隱隱約約地覺得杜阮還是那個世家小姐,并沒有身為階下囚的真實感。 杜阮嘆了口氣,摸了摸迎春的腦袋,低聲道:“好好好,我不說了。迎春,你不是要跟秋太醫(yī)去抓藥嗎?快去吧?!?/br> 迎春低低地應(yīng)了,跟著秋半夏掀開珠簾往外走。 她們都走了,屋里便只剩下杜阮和蕭蒙穆青三人。 杜阮靠在美人榻上,剛剛混亂的時候她還沒有注意,這下冷靜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屋里青衣的女子,她問:“穆小姐……您怎么來了?” 穆青被冷落好久,此時見杜阮終于注意到她,便遮著半邊唇,款款走上前來,坐在杜阮旁邊。 “聽說阮阮最近住在蕭王府,我特意來看看你怎么樣了?!蹦虑噜凉值?,“阮阮,當(dāng)時你在相國寺被穆陽發(fā)現(xiàn)的時候,可擔(dān)心死我了。” 杜阮解釋:“當(dāng)時穆陽一直在追我……我走得匆忙,沒能跟穆小姐說,穆小姐勿怪?!?/br> “當(dāng)然不會,是穆陽的錯才對,聽說他還傷了你!阮阮,你沒事吧?” “沒事,傷已經(jīng)好全了?!倍湃顡u搖頭,并不想過多地提起穆陽,但說起這件事,杜阮便覺得有些抱歉,“很抱歉,穆小姐,你收留了我,我沒有連累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