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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呢?”蕭蒙問他,“你與葉貴人接觸過,你覺得她是不是這樣的不屈服的硬骨頭?” 太子沒有回頭,他深深地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女人。 “若真是個硬骨頭,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說,聲音不復往日里溫和的模樣,反而冷得嚇人。 顯而易見。 但蕭蒙一挑眉,嘲諷道:“我以為不管她是不是,你都會說是,好叫我?guī)湍沌P除異己?!?/br> 太子搖頭:“她若真不是,殺了她又有什么意義呢?” “害了杜阮的人還潛伏在暗處,一天抓不住他,杜阮就有可能再一次被他害?!?/br> “蕭王爺。”太子頓了頓,他臉上終于沒有了那種溫和的、如同永遠掛著面具一般的假笑,倒是讓蕭蒙看著順眼了很多。 “我們現(xiàn)在的目標,都該是找出那個人,相信你一定不會拒絕與我聯(lián)手的。畢竟,我們的目標都是為了保護同一個人。” 蕭蒙冷笑,毫不掩飾自己對一國儲君的輕蔑:“你?一個空殼太子,能成什么事?我憑什么跟你合作?” 太子緩緩道:“京尹衛(wèi)現(xiàn)在在我手里。” “皇帝肯把京尹衛(wèi)交給你?”蕭蒙露出了意想不到的表情,卻還是譏諷道,“他倒是信任你,可惜京尹衛(wèi)又如何?能人異客,我手下有得是?!?/br> 太子微微一笑,道:“一個京尹衛(wèi)不夠,那再加一個云城十樓呢?” 這回,蕭蒙是真的面色一變了。 云城十周,那是整朝最神秘的情報樓,據(jù)傳,他們的探子遍布天下每一個角落,沒有他們不能打探到的秘密。 蕭蒙曾經(jīng)想與他們合作,但屢次被拒。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為什么。 云城十樓的背后,居然是太子! 蕭蒙看著太子,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弱不禁風又無權無勢的繡花架子儲君。 他一直知道這個看起來毫無威脅的溫潤太子心思深沉,也早早地防備他,但他還是沒能想到,對方所掌握的勢力早已經(jīng)超出他的想象。 太子手下的勢力藏得太好了,若不是這一次為了杜阮,只怕他是一輩子都不會親口說出來的。 許久,蕭蒙點頭道:“……好。” “那么,該先從哪里查起?”太子說,“白日里,我就叫人去調(diào)查辛夷將軍府了,但要等明天才有結果。” “你覺得呢?”蕭蒙說。 太子顯然是將話在心里過了很多遍,他立刻說道:“先查宮中太醫(yī)院?!?/br> “我派人查過了,這藥的確是只有宮中才有,所以,肯定是從宮中出來的,只是不知道,來自哪個人手里。” “好?!笔捗刹[著眼,他想了想,緩緩地道,“宮中太醫(yī)院里……先查秋半夏?!?/br> 太子一驚:“怎么說?” “……直覺。走吧,先出去。”蕭蒙沒有過多解釋,他搖搖頭,率先邁開腳步,踏出地牢。 走出幽暗的地牢,外面碧空如洗,點點星光閃爍在夜空。 而一輪圓月掛在外面,為大地披上了一層輕紗。 只是不知道,這樣皎潔月光是不是也會落在不遠處院落里,落在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少女的身上? 第38章 杜若、杜景和辛夷將軍…… 圓月的清暉灑滿了小小的院落,屋里,杜阮半靠在床上,迎春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床前,笑著與杜阮說著些什么。 龍凌靠在床柱邊,一向冷冽的臉上難得掛上了幾分笑意,迎春在說話,但他只看著坐在床上認真傾聽的杜阮,眼神很柔和。 杜阮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微微歪過頭來看著他,沖他很靦腆地一笑:“杜景,你在看什么???” 杜景,杜阮的二哥。 龍凌一愣。 杜阮自從醒來之后,除了將迎春叫做“杜阮”之外,再沒有喚過其他人,也沒有透露出關于她的夢魘的事情,但她會很自然跟所有人談話,因為在她的認識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沒必要刻意提起誰是誰。 龍凌很快反應過來,泰然自若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說:“沒什么?!?/br> 杜阮抿著唇笑了一下:“你是擔心meimei嗎?” 杜阮口中杜景的meimei,自然就是迎春現(xiàn)在的身份,“杜阮”。 其實龍凌根本沒有注意迎春,但因為“杜景”的身份,他不得不違心地點點頭。 “也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都該睡覺了?!倍湃羁戳丝创巴?對迎春道,“杜阮小姐,您快回去吧,您哥哥都擔心了?!?/br> 迎春試探性地說:“……可是,我還想再陪陪你?!?/br> 杜阮立刻善解人意地道:“不用不用!” 她朝迎春笑起來,眼睛彎成一個小月牙,靦腆又感激:“杜阮小姐您能收留我住在這里,我就很感激啦!您不用這樣的,嗯……我是說,您因為不用擔心我不適應這里而陪我聊天這么久,耽誤您睡覺就不好了?!?/br> 迎春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自己該順著杜阮的話離開,還是應該再冒一次險,試探更多。 她無措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龍凌,龍凌會意,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那意思是“再試試”。 得了龍凌的首肯,迎春好像得了什么命令一般,她沉了沉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說起來有些冒昧,但您的家人呢?他們不來這里接你嗎?”迎春輕聲說,兩人緊緊地盯著杜阮的表情,生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