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里說的是實話，沒有謊言。

    安娜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想了想，問：“你知道死者，就是托馬斯·里奇有結(jié)過什么仇嗎？”

    里奇搖搖頭：“里奇老師是一名機械深度癡迷者，除了機械制品，他對其他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br>
    安娜想到了在托馬斯·里奇家里看到的工作室。顯然，如果他只是制作一些獵魔子彈，完全不需要這么大的地方，而且客廳里放著許多的大型工具臺，顯然不是制作獵魔子彈需要的東西。

    要知道每一批獵魔子彈都是蒸汽教會從警察署領(lǐng)到彈藥，再發(fā)放給工匠的。

    男孩佩里繼續(xù)說道：“他不可能有仇人的，里奇先生除去制作獵魔子彈的時間，其余的時間都在研究機械制品?！?/br>
    伍德從隨身的手包之中取出早前得到了受害者自資料。

    托馬斯·里奇是一位九階工匠，而從他十八歲成為工匠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年了，依舊停留在九階。

    他沒有什么天賦，逐漸被教會忽視，只能做一些制作獵魔子彈這類最邊緣的任務，即使他能夠保持每日制作出六百枚的成績，卻依舊不值得被人提起。

    伍德發(fā)現(xiàn)了一點小問題，他問佩里：“你下一個月才十五歲？”

    男孩點了點頭。

    在教會的規(guī)定之中，能夠十五歲參加神選的一半都是在教會的收容所長大的孩子，光明女神教會就是如此。

    眼前這個男孩是孤兒，安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像伍德與休斯，以及這位死者他們都是十八歲成年之后才進行的神選。

    蒸汽教會又有著自己的一套規(guī)則，安娜并不了解。

    伍德繼續(xù)問：“據(jù)我所知，你們蒸汽教會在進行神選之前，是要集中培訓一段時間，來觀察天賦的，對吧？”

    佩里點點頭：“教會的前輩們一直認為，如果天賦太差，是無法制作出精良的作品的?！?/br>
    伍德翻了翻托馬斯·里奇的資料，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記錄上寫著，他是在經(jīng)過三次實cao考試之后才勉強獲得了參加神選的機會。

    三次已經(jīng)是最高上限，即使如此，他的成績也是勉強及格。

    伍德的手指在資料上點了點。

    “你呢？”他改了問詢的重點，“你的考核成績怎么樣？”

    佩里沒想到伍德突然詢問他，撓了撓頭：“我還好，中上游吧?！?/br>
    伍德的眉頭跳了跳。

    他在說謊。

    不過他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安娜，用眼神詢問她有沒有其他的問題，安娜搖頭。

    她在思考鬼手的事情，原本以為格瑞斯燒掉了那兩個靈魂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可這才多久，竟然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薩爾太太平安回到家了嗎？她還會不會被鬼手盯上。

    馬車停了下來，一行三人下車。

    車子停在一家裁縫店的面前，只是店鋪暫時暫停了營業(yè)。

    伍德上前，拉動門鈴。

    和薩爾夫人一樣，裁縫一家人平日里就住在店鋪后面，聽到門鈴響動，有人從后面的房間走了出來。

    隔著玻璃，來人看清伍德的樣子后，表情變了變，他皺起了眉頭，打開門：“能說的已經(jīng)說了，你們還想要知道什么？”

    他的態(tài)度算得上惡劣，但伍德依舊保持著良好的禮貌。

    “這一次來是有其他的事情想要了解?！?/br>
    “我們已經(jīng)說過許多次了！”那男人攔著門，“我家那位正在休息，你們趕緊回去吧。”

    伍德退了一步，他說：“大叔，這一次我們不一定要見嬸子，你就可以幫助我們?！?/br>
    那攔著門的男人疑惑：“不用見我家那個？”

    “是的?！卑材冗B連點頭。

    讓受害人一次又一次回憶收到傷害的過程實在是太殘忍了，幸好他們這一次來的目的不是案發(fā)當時的情況，而是裁縫太太蘇醒之后發(fā)生的事情。

    男人顯得有些懷疑，但他還是松開了欄門的手：“你們進來吧，聲音輕一些，我家那個在休息?！?/br>
    伍德點頭道謝，三人走進裁縫鋪子。

    裁縫太太雙手受傷后，這里暫時停業(yè)了。

    老板將三人請到平日用來裁剪布料的大桌前，搬來椅子讓三人坐下。

    安娜接替了伍德詢問的職責。金發(fā)青年則四下打量，因為老板娘的手傷，這家店鋪的量身定制衣物的服務完全停止，暫時沒法開業(yè)，也許之后也無法開業(yè)了。

    老板也因為這突然的橫禍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安娜沉了沉思緒，詢問老板：“我想知道，在您夫人蘇醒之后，有什么人見過她?！?/br>
    這個問題讓老板有些意外，他皺起眉頭：“除了警察，還能有什么人？”他指了指伍德，“你可以問他啊?！?/br>
    安娜轉(zhuǎn)頭看了眼伍德。

    “那除了他，還有其他的人嗎？”

    老板思考了一會兒：“還有一個紅頭發(fā)的，臉上有雀斑，抱著一把劍。”

    這是休斯。

    安娜點頭。

    老板眉頭緊鎖：“之后還有一批，和你們一樣，沒穿警察制服，但帶著這個?！彼赶虬材刃乜诘木旎照?。

    安娜低頭看了一眼，那是火.槍與長劍的警察徽章。

    她將徽章摘了下來，交給老板：“您仔細看看，是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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