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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那么多會武的人,為什么有的人是三流武者,有的人又是頂尖高手,原因便在天賦上。 有習武天賦的人,天生經脈強于他人,武骨也強,所以習武會事半功倍。而天賦差的人,想要達到一定高度,所用時間和精力比天賦高的差無數倍。 時間最不等人,同一批習武的,往往會在時間里拉開差距。 比如他和郁戰(zhàn)。 孟九重和郁戰(zhàn)是同期習武,武藝同是穆元德所傳授,修的也是同一心法,但七八年后,差距便出來了。 而且,郁戰(zhàn)還不是那種天賦差的人,他武骨比一般人要強,就是這樣,兩人也有了差距。招式上差距不大,但內力差距卻已成了鴻溝。 況曼眼饞內力,但羨慕之心卻并不濃烈。 她很清楚,她的異能到達八級,發(fā)招時,所擁有的殺傷力不比況飛舟和穆元德差。 且她的異能是可以繼續(xù)往上長的,十級異能的威力比之八級更強,強到——有可能被古人當妖怪。 慢慢來吧,時間還長著,前面八級異能她是重修,并不難,難的是后面九級和十級。 九、十兩級這一個領域,末世時她沒有碰觸到,以后還得慢慢探索。 另一邊,穆元德終于從過往的回記中回過神來。 收回落在況曼身上的目光,穆元德轉眸,看向況飛舟:“景州,約我相見,可有要事?” 況飛舟掀眸,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直言道:“我需要淚藤、地蕭與炎木。你可知這三物是何物?” 穆元德聽完,疏朗眉心輕輕寧蹙,沉思了一下,道:“炎木乃是地心之火附近所生長的冽芽荊棘,而百年份的冽芽荊棘便稱炎木?!?/br> 地火處的百年份冽芽荊棘極為難尋,因為,只有活動著的地火處,生長出來的冽芽荊棘才是炎木,但活著的地火會時常噴火,一噴火,附近的植物便被火槳吞噬。 而且,姜魯境內并沒有地火,據他所知,漠北倒是有兩個地火口,百濮國也有一個。 但這三個地火口,百年內都曾噴過火漿,所以,那里有沒有冽芽荊棘還不好說。 穆元德以前是武林盟主,盟主府里有不少前輩們的游歷筆記,他也是在前輩們的筆記中,看到炎木信息的。 所以,況飛舟問起時,他想了想,便想起了炎木是何物。 穆元德話落,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郁方突然開口:“地蕭是地艮蟲的尾針,這種蟲生長條件苛刻,據說,只有倫山才產地艮蟲?!?/br> 說來也是巧。 郁方以前也只知道地艮蟲,卻不知道,地艮蟲的尾針叫地蕭。他之所以能知道,還是穆元德中毒后,他想為之解毒,翻閱無數醫(yī)書,從一本沒什么大用,卻記載了世上昆蟲內的書上見到的。 他當時只是晃眼一看,倒沒想,現在竟派上用場了。 況飛舟聽完二人的答復,冷眉稍稍舒展。 為竹月解忘情蠱的藥,一共有四種,除去他知道并擁有的赤玉,另外三種,如今已知其二。 最后一物淚藤,穆元德和郁方既然沒提,那便是他們也不知道。 不過從名字上聽,淚藤應該是蔓藤中的一種。 況曼倒是對蔓藤熟悉,可是——現代社會很多叫法都與古代不同,她也不知道淚藤到底是哪一種藤植。 “多謝告知。”半晌后,況飛舟抬頭淡淡道了一句,轉身,便讓青蒙推他離開。 他此行只為尋找解藥信息,消息既然已得到,那便沒必要再留下。 “景州稍等?!蹦略乱姏r飛舟要走,趕忙出聲叫住他。 況飛舟回頭,沉默注視他。 穆元德見他停下,伸手,從懷里取出一物,輕輕一投,拋向況飛舟:“此物,暫由你保管一段時間,他日再歸還于我。” 況飛舟手一探,接住穆元德投過來的東西。 那是一塊黑鐵鑄造的小鐵牌,牌子很精致,上雕刻著一條黑龍。 黑龍栩栩如生盤在鐵令邊緣,而在黑龍的中央,則有一個大大的“玄”字。 況飛舟接到這塊牌子,深眸閃過異樣,他抬眸,毫無情緒地冷看著穆元德:“怎么,你今兒坐著輪椅來見我,就是想與我在輪椅上再分高下嗎?” 天玄令,他年少時送于穆元德的信物。 已送出去二十三年。 當年,他們結識于江湖,義氣相投,又惺惺相惜,曾論戰(zhàn)三天三夜不分高下,后來,他將令牌送于他,笑言——他日,天玄令出,就是他倆再分高下之日。 穆元德將天玄令拿出來,是現在就要完成當初他們約定的那一戰(zhàn)嗎? 想與他一戰(zhàn)……抱歉,他現在很忙,沒空。 穆元德臉上露出悵然:“非也?!?/br> “那你是要與我絕交?”況飛舟抬眸,黑眸凝向穆元德,眼中透著nongnong的威脅。似乎只要穆元德敢說是,他就會一掌拍飛他。 無緣無故將天玄令歸還于他,并道讓他保護,呵呵…… 灼灼逼人的眼神,讓本不愿多說的穆元德心里微嘆。 他這個好友?。?/br> 想瞞他,真難。要是可以,他真不愿現在就將天玄令給他,畢竟…… 穆元德深嘆口道,道:“錦州,不是我不愿意相告,而是這事,我還不確定,待我確定了,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