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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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李是用來觀賞的,吃不得?!?/br> 孟宛清聽了他的話終于忍不住“哇”的一下吐到自己手上,滿臉憋屈,“那你不早說還害我吃掉!” 趙景行聽著只覺新鮮,又摘了一顆在手中把玩,“你這順手牽羊的毛病不治治,如何改得了?!?/br> 這一說又勾起了遠久回憶,關(guān)于她是如何順手牽羊?qū)⑺C來的野兔拿走的回憶。 孟宛清尷尬的摸鼻笑笑,打著哈哈道,“四叔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這般計較了?!闭f著生怕他舊事重提,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咦,四叔,你身上怎么長了疹子?” 說著便要伸手去摸他頸脖。 趙景行意識到上面是什么后將她伸過來的手輕拍開,痛的她趕緊縮回委屈的不得了,卻聽他聲音不似方才那般的玩笑,正色問,“你今日來找我有何事。” 今日啊……孟宛清見他恢復(fù)了往日公事公談般的神色,也收斂了不少,認(rèn)真道,“我是來感激四叔上次命黎平將醉酒的我送回府上的。” “上次是誰請你吃酒?!甭犓峒澳鞘潞敛槐苎诘目粗约海抗飧姓\,趙景行便知她已不記得,如此也好,他將那枚李子無聲放回桌上。 “上次么?”孟宛清憶起那事,無奈笑笑,“上次是吳公達做主請客,可到了煙云樓后不知怎的葉椎又說由他來請,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誰請客,反正帳是我結(jié)的。” 吳公達,葉椎。 趙景行不著痕跡的拿起涼了一半的茶淺嘗幾口,卻見孟宛清睜著澄凈汪亮的眸子一動不動偷瞧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喝茶的動作不禁頓下,“還有事?” 孟宛清見被他窺破,有些臉紅的自言自語了聲,“這么明顯么……” “有事便說?!彼劢怯喙獬粼趦?nèi)室中間的那道屏風(fēng)看去,李質(zhì)的衣角儼然露出一角,想必他已經(jīng)站在那兒聽了許久。 孟宛清哪里知道里面有人,若是知道她絕對不會說出接下來的話。 只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頗有點畏畏縮縮的試探了句,“四叔……” “嗯?” “你能不能……借我點銀子啊?” 借錢?趙景行一個眼風(fēng)掃來,其威沉迫的她抬不起頭來,站在屏風(fēng)后靜觀的李質(zhì)但覺玩味,這位孟大人可真有意思,先是一口一個“四叔”的攀關(guān)系,又順手牽羊從園子里摘來李子借花獻佛,半點找人辦事的誠意也無,眼下更是厚顏無恥的開口借錢,當(dāng)真空手套白狼來了。 坐在他身側(cè)的譚松明卻是若有所思的撫著茶蓋,似在沉思什么。 “你要多少?!?/br> 孟宛清等了差不多半刻的時間,她原以為沒這么容易,沒想到趙景行一句也沒過問便問她要多少。 這倒是難到她了。 她心里一面琢磨著該拿多少銀子去禁庭跟提刑司那邊通融,一面計算能從孟府還有金玉軒搞到多少銀子,這七算八算了一番后,她估摸了個數(shù)字:“三千兩?!?/br> 三千兩?! “這位孟大人莫不是要娶妻置宅?”李質(zhì)終于沒忍住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 孟宛清聽到還有另一個聲音,又見李質(zhì)滿面含笑的朝自己走來,身著絳色官服,胸口繡鶴紋,栩栩如生銀光朔朔,腦子時間“轟隆”了聲。 身著一品補服,此人是什么官? 李質(zhì)出來后,還有一人,瘦高而寡沉,看向她時目光猶有審探的意味。 孟宛清只覺得后出來的那位瞧著有些面熟卻想不清在哪兒見過,眼下她沉浸在借錢被人撞破的羞窘中,臉色紫漲,起來也不是,跪著也不是,當(dāng)真難為情。 “這位是大理寺少卿,李質(zhì),李大人?!壁w景行見他們走出來,渾然無事般向孟宛清介紹道。 孟宛清聽了他的話臉上擠了個客套的笑,隨后有些尷尬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膝前的塵灰,向李質(zhì)行禮,“李大人好?!?/br> “誒,不必不必?!崩钯|(zhì)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年紀(jì)輕輕身居要職算是個厲害人物了,可他待人接物卻絲毫不擺架子,寬和得很,只有一點,半開玩笑的話有點讓孟宛清吃不消,“孟大人是如何做到兩手空空登門拜訪,又面不改色向趙大人獅子大開口借三千兩的?” “……” 孟宛清聽了一陣汗顏,干笑道,“我……”她本來想解釋自己帶了李子來,可陡然想到他們站在屏風(fēng)后想必也聽到了李子是她摘來的,這……一時竟不知如何解釋。 她對事對物向來靈活機敏,難得像今日這般反應(yīng)笨拙。 趙景行在旁看著看著,竟頗有閑情的剝起了葡萄,飽滿深紫的葡萄剝?nèi)チ似ぢ冻鰞?nèi)里多汁的果rou來,然后被他一一放進嘴里。 咀嚼的時候有種占據(jù)的意味在里面。 孟宛清瞧著竟沒來由的面頰一紅,瞬間有點迷惑,怎么覺得她好像碰過那涼薄的唇? “旁人對奉恩侯府的事避之不及,你倒好,入官場不到半年的翰林新貴也敢干涉此事?!币恢弊谂詡?cè)沒作聲的譚松明忽然開口道,他看人時,目光總是精湛有神,像審判一般。 孟宛清忽然憶起了,此人曾在宋賢離別的家宴上出現(xiàn)過,當(dāng)時在場的幾位大人宋賢都一一介紹了,唯獨沒有介紹他,難怪她有點記不起。 可想起是想起了,她亦不會當(dāng)面講破,只老老實實回答他方才的話,“回大人的話,我無意干涉此事?!?/br> “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職,求萬世治安事:君者,天下臣民萬物之主也。惟其為天下臣民萬物之主,責(zé)任至重?!?/br> “昔之務(wù)為容悅,阿諛曲從,致使災(zāi)禍隔絕、主上不聞?wù)?,無足言矣?!?/br> “官有職掌,先年職守之正、職守之全而未行之。今日職守之廢、職守之茍且因循,不認(rèn)真、不盡法而自以為是?!?/br> “……” 譚松明竟將孟宛清先前替御史臺寫的折子一字不差的念出來了,直念的孟宛清后背冷汗淋淋,卻也一直垂首躬身站在那兒,靜默不言。 “這折子是你該寫的么?你又以什么資格去寫?” 面對他聲色俱厲的詰問,孟宛清方才那股心虛的感覺反而消淡了,她抬首勇敢與他相視,坦誠剖白道,“站在臣子的角度,我當(dāng)直言正諫,站在朋友的身份,我亦不能因怕牽連便割袍斷義。這世間本無公道,正因追尋的人多了,才有了‘道義’二字,我雖不才卻也明白君子謀道不謀食的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