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春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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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會試由禮部主持,因而又稱禮闈,考試的地點在京城的禮部貢院。 ??瓶荚囎畛跤衫舨靠脊T外郎主持,后改由禮部侍郎主持,稱“權(quán)知貢舉”。常科登第后,還要經(jīng)吏部考試,叫選試。合格者,才能授予官職。 如果吏部考試落選,只能到節(jié)度使那兒去當(dāng)幕僚,再得到正式的官職。 今年的春闈除了吏部考功員外郎與禮部侍郎之外還特邀了幾位朝中重臣,除去閣老傅正咸抱恙在身未能親臨,內(nèi)閣學(xué)士張伯遷、翰林院侍講學(xué)士宋賢等幾位大臣均親臨閱卷。 眾所周知,此乃先皇駕崩后的首次會試,京城內(nèi)外多加矚目。 “為防作弊,考官獲任后要即赴貢院,不得與外界往來??忌竭_(dá)貢院后,要對號入座,同考官一樣不得離場。試卷要糊名、謄錄,并且由多人閱卷?!?/br> 主考官王拱在會試前將會試規(guī)矩念了一遍后,象征會試開始的鑼聲敲響,自此,為期三日的會試正式開始。 從前朝開始,科舉開始實行糊名和謄錄,并建立防止徇私的新方法。 主要是糊名和謄錄的建立。糊名,就是把考生考卷上的姓名、籍貫等密封起來,又稱“彌封”或“封彌”。 考官評閱試卷時,不僅不知道考生的姓名,連考生的字跡也無從辨認(rèn)。這種制度,對于防止主考官徇情取舍的確產(chǎn)生了很大的效力。 “還記得當(dāng)年參加春闈時,那年春雨綿綿不絕,水都漫進(jìn)號舍里了,我卻還顧著思索文章待發(fā)覺之時鞋襪都濕透了?!睆埐w回想往事,甚是感慨。 與他同屆的王拱聽了他的話亦甚有同感,捋須道,“我腿上的傷寒便是那時落下的,不愿浸泡在水里便只能曲起,偏號舍狹小,曲起的時間一久腿便僵麻了,直至后來下地都花許久功夫才將腿掰直?!?/br> 坐在他倆身側(cè)的另幾位大人聞言亦不時頷首附和,無非是記當(dāng)年,思今朝,鼓勵期盼此屆學(xué)子都能取得好的成績。 只宋賢枯坐一旁,未有搭腔。 他是臨時被指派來的,其實依他的官階還沒達(dá)到跟諸位內(nèi)閣大臣一同閱覽卷試,至于為何將他派來么?眾人心知肚明。 那還不是為了安撫他。 他女兒正是去歲為先帝殉葬的珍嬪,可憐宋賢一生只得一女,竟落的這般下場。 張伯遷跟那幾位大人閑聊說笑了幾句算了算時辰,也差不多了,想必考生的試卷不久便會送過來了,思此,他不禁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沖宋賢笑笑。 宋賢莫名,只禮貌的回以頷首,并未多言。 他本就是個骨子清高的文臣,喪女過后更是不喜言笑,加之年近五旬,兩鬢雖烏黑卻也斑布銀絲,歲邁人亦枯沉。 “宋大人?!睆埐w見他不語,便主動與他搭話,“聽聞此次諸位學(xué)子中倒有一個你的熟人。” 熟人?宋賢不明就里卻凝起枯垂的眉,“不知張大人此言何意?!?/br> 考官與考生間最忌相熟,為避嫌也為清正。 張伯遷又如何不懂其間道理,所以他并未對著諸人說只是私下跟宋賢道,“去年秋闈的解元,你可認(rèn)識?!?/br> 去年秋闈……解元? 宋賢那時正沉浸在喪女的悲痛中,連續(xù)數(shù)月不曾出門,幾度辭官都被駁回,還是今年初傅閣老不顧年邁抱恙的身子親去他府上游說他來擔(dān)當(dāng)春闈考官,為朝廷清選有抱負(fù)才氣的少年,至此,他才終于點頭。 張伯遷見他迷然的表情不似做假,便低聲道了個名字,“那人名叫孟洵。” 孟洵。 這個名字在宋賢的腦中閃現(xiàn)過時似有千絲萬縷的蹤跡可追尋,可又實在憶記不起,不由拱手虛心問道,“還請張大人指明?!?/br> 看來,他跟孟家的關(guān)系果真斷了,連自家外甥都不記得。 張伯遷心內(nèi)不知是何緒意,淡笑了笑,凝眸道,“孟洵便是孟士宏大人的嫡子,亦是去年秋闈的解元?!?/br> 若他記得不錯,孟洵還是這位素有“翰林之才”所稱的宋賢宋大人的外甥。 這話,說來就長了。 孟洵生母與宋賢是同母異父的關(guān)系,當(dāng)年宋賢的母親受不了宋家寒貧便合離改嫁到了林府,過上了富太太的生活。 可憐宋賢幼年失母,一度過的甚是凄慘,后來年長憑自己的刻苦勤奮考中三甲,賜同進(jìn)士出身,掙了個翰林院攥書的官職。 只是他為人也好為官也罷,于名利之事皆淡薄,加之為人嚴(yán)謹(jǐn)清正,屬于不怎么“圓滑”的那類官員,所以多年來還是官在原位,一階未升。 “宋大人可記起了?”張伯遷見宋賢聽了他的話只是緘默,不由在旁又問了句。 宋賢自然是記得的,便是他從來未跟那個同母異父的meimei來往過,只在她病逝時去了孟府一趟,也記得那兩雙烏黑潤澤的眼睛。 那年冬天冷的出奇,連下了一個月的鵝毛大雪,積雪將樹枝都太斷了,腳踩下去,瞬間沒入。 他未攜夫人,不過以同僚身份進(jìn)孟府吊唁。 在那兒,他看見了meimei遺留下來的兩個孩子,一女,一男,是龍鳳胎,長的很相似,jiejie從頭至尾將弟弟護(hù)在懷里,一雙烏黑迷蒙的眼含著淚,警惕仇視著每一位前來祭奠的親眷。 他心中恨母親當(dāng)年棄他改嫁,對這位同母不同父所生的meimei也未有太多感情,只是見了那孩子的眼神,心里竟莫名的有些酸軟。 他本是她名義上的舅舅。 “怎么,可是想起了?”張伯遷亦不急,在旁徐徐喝茶,待試卷送呈過來哪還有時間喝茶,得逐一品評。 宋賢依舊默然。 他想起自己離開孟府前留下一個鐲子,是珍嬪入宮后得到的賞賜后來回府探親便留給他夫人了,他亦不知為何,帶時便一塊兒帶來了。 他將東西給到了孟士宏手中,雖一字未說,卻多少還是留下了信物。 若孩子將來大了,原持手鐲去宋府喊他一聲舅舅,這個外甥,他亦是認(rèn)了。 只是……這些年過了,那孩子卻是影蹤再無,銷聲匿跡。 再次聽起,未曾想竟如此長進(jìn)有志。 一時間,他不禁由此想到當(dāng)年的自己,與孟洵命運何其相似,都是少年“喪”母,吃盡苦楚才為自己掙來一份前景。